王子晉說王知恩體內有純粹的神性,卻說自己以前不過是山中人和靈隻。


    王知恩這才明白了他說的所謂神的意思,於是問道:


    “您說的神是“以萬物為芻狗”般的神?完全丟失人性,公平而無情的神?


    可我怎麽可能成為那樣的存在?”


    “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加上你本身足夠特殊。”


    “其實,每個人都有這個可能,顛師兄不必放在心上。


    所謂純粹神性,某種意義上每個人都有,見性即見神。”


    這時山誠在一旁安慰道。


    “獨特而有道理的見解,不錯,不錯。這個事情隻是給你一個提醒,你堅持人之本心即可。可還有什麽問題?”


    “這次我被鎮秘處推上這個位置,有沒有您的安排。”


    “沒有,我隻是告訴了王言羽一些事情,主要是他為你做的。


    你小子是不是總覺得你的背後是我在操控?”


    “我爺爺在我夢域開始展露並時常遇到詭秘的時候就提醒過我,後來接觸到了您,很難讓我不去認為這是您在背後推動。”


    “你背後確實有被安排了某些東西的可能。


    不過命運這個東西沒那麽容易被操控,是無數關聯你自身的人的共同選擇。


    但最主要的選擇權還是在你,比如你可以按照你爺爺早先的安排,不走這條路。


    那麽你現在或許是個普通人,或許已經死了,但反正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至於要成為推動你命運最大的那隻外在的手,我還沒有那個本事。是否真的有這麽個存在也另說。


    可能也隻是大道顯化的偶然奇遇,機緣巧合,亦或者是冥冥天道的選擇,而不是某個具象的存在。”


    “我小時候的事您都知道?”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隻不過此前偷偷見了你爺爺這個後輩老頭子一麵,問了一些問題。”


    “啊?”


    “可還記得你第一次念動三清寶誥以及自編我的寶誥?”


    “嗯,記得,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好像見到了三清天尊和您?”


    “那不是夢,你以一種連我都不能太理解的狀態降臨了我們的香火天庭。


    天尊在那之後突然見到了一幅關於你的畫麵,才會稱你一聲小友。”(注:第36章)


    “香火天庭?我神遊過去了?”


    “香火天庭這個稍後再說,你先看看這個畫麵。


    這是我被選為入世之人的原因,也是你爺爺前後矛盾,明明教了你丹功基礎卻死不讓你入道學法的原因!”


    王子晉說完便一指點向了王知恩的眉心,王知恩沒有抗拒,接著他就看到一幅絕望的畫麵:


    大華整個東邊的境內,近乎半數國土,無數的怨鬼戾煞、妖魔精怪橫行肆虐。


    其中鬼類數量有上億數,沿海掀起了巨浪,浪頭有無數龐大的海洋生物如魔暴烈。


    大華的修行者、軍人、甚至普通人燃燒自己奮起反抗,也有更多的人躲在離子盾的結界空間惶恐不安。


    王知恩和他的兄弟、道侶、朋友在天上與幾位神隻般的存在對戰。


    他們可以對抗住敵方的高端戰力,但是大華範圍內的無數普通人很難在煉獄般的地麵抗下去。


    王知恩作出了一個決定,他徹底燃燒自己,盡可能地擴張夢域。


    於是就出現了本書開頭的那一幕,他以夢域的無限擴張將五斤詭秘囊括。


    自己卻神魂盡碎,從天上掉了下來,他死了。。。(注,第1章修改後的楔子)


    ……


    半晌,王知恩才從剛剛的畫麵中迴過神,剛剛他宛如身臨其境,自己仿佛已經死了一遭。


    “老祖,未來真的會如此絕望嗎?即便有您下界,有我們還是無法對抗?”


    [“按理說不會,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最壞的情況,即便你不犧牲自己,人類最終應該也能度過此劫,隻不過要死很多很多的人,才能和非人類一方維持微弱的平衡,獲得喘息的機會,然後逐步成長。


    但天尊所見的有你的這個畫麵,卻比我們推算的要嚴重的多得多。


    我們找不到原因,但我們又不能忽視這個可能,所以才讓我這個與你有關的人入世,好作一些安排。


    我在之後,通過與你的聯係和公輸班托夢給了你爺爺,大概時間是你十九的時候吧。


    所以,你爺爺才顯得非常矛盾,一方麵與你說了很多見解,在給你奠基了十幾年的功底、明知你在偷看他法本卻聽之任之。(注:第24章提到)


    他一直矛盾,一方麵是王家的所謂祖訓和他為人的大義,一方麵是自己孫子的性命。所以他找了各種理由,一直不願傳你法度與王家的秘密。


    當然,這個秘密還是我後來見他才知道的,當時他真的是看到自己祖宗一樣委屈。


    後來在你自己走上了這條路後,卻選擇了無比的支持,甚至在死後還選擇了舍去香火地隻位而去杳冥空間戰鬥。


    為的就是為你表率當仁不讓,以及為你爭取一絲活下來的可能。”]


    王知恩聽完已經淚流滿麵,王子晉前後帶來的消息對他來說實在衝擊過大。


    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他才問道:


    “我爺爺在離開陽世前並未和我說過,您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專門上門來告訴我這些?”


    “他怕你有壓力,但我聽王池鑠說你們兄弟倆都沒能陪他最後一程,想著不能不讓你知道,而剛好我又知道。


    至於你所見的自己未來的這個畫麵,我是想要你自己有個心理準備,並可以用較長的時間來做一個選擇,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的話。”


    “嗬嗬,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有的選嗎?所以安排我命運的那隻手,就是讓我以犧牲來完成拯救?這就是我的宿命!”


    “咚!”


    王子晉一板栗子敲在王知恩的腦殼上。


    “宿命!宿命!你家給你取的字白取了,老祖我剛剛跟你說的話白說了!


    你還有其他選擇啊,你不那麽做仍然可以在那個世界保護你最親近的人。


    以你那時展現的實力,甚至可以投靠到對麵陣營,這樣或許還可以獲得權利。”


    “可我不會那麽選啊?!我爺爺肯定就是知道這個,才不和我說啊,您現在告訴我讓我有時間做選擇是希望我選擇另外兩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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