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瓷器巨大的碎裂聲將秋苒從睡夢中驚醒,她猛地睜眼一臉懵圈看著天花板,足足過了五秒,才反應過來自己此刻是在淺月灣的家。


    伸手摸了一把身旁的位置,已經變得冰涼,昨晚她腰酸得睡不著,快到天亮時才勉強睡著,連顧鬱起身都沒察覺。


    秋苒無力地揉了揉眼睛,太陽穴突突地疼,洗漱完隨便披了件外套下樓。


    她本想直接進廚房吃完早餐再睡個迴籠覺,可剛出電梯就聽到客廳傳來疾言厲色的嗬斥聲,還有隱忍的抽泣聲。


    起床氣全都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秋苒沉著臉看向幾人:“怎麽迴事?”


    珍姨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瓷片,聽到秋苒的聲音,立馬走了過來:“把你吵醒了?”


    秋苒凝眉看向原本放著大花瓶的一張幾子如今空空如也,地上還有未清理幹淨的水漬和枝葉,慕晚舒正坐在沙發上優雅地喝著茶,傭人小雲跪在她的腳邊。


    “小雲,你跪著幹嘛?”說著她就要去把她拉起來。


    可誰知慕晚舒卻重重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所有人齊齊看向她。


    珍姨趕緊拉了拉秋苒的衣角,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小雲不小心把花瓶碰倒了,你婆婆正在罰她,說是要給我們所有人立規矩。”


    慕晚舒朝秋苒伸出手,笑得和煦溫婉:“苒苒,雖說你現在現在懷著身孕,但也不能像在娘家時那樣隨性,越是豪門大戶越重視這些規矩,以前我懷著孕照樣一大早要去給顧鬱的爺爺跟前問好,哪像你們這些小年輕,這日子真是過得滋潤。”


    秋苒眼皮跳了跳,這是在給她立規矩吧?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比較隨意,不太注重規矩,這樣是不行的,就是你脾氣好,平時太縱容這些人,才讓他們不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懶懶散散的。”


    “我雖然剛住進這個家不久,就發現了這個家裏有不少毛病,如今你懷孕不宜操心這些,把這些都放心交給我,我已經聯係好了新的傭人,下午就會來,現在的這些傭人讓他們都走吧,我用得不舒心。”


    秋苒心裏冷笑不已,她這個婆婆心未免太急了些,這才剛過了幾天平靜日子,就裝不下去了,一大早非得給她個下馬威。


    “我了解您的好意,但現在都是新社會了,咱就不弄那套封建殘餘了,您在國外也住了不少年,可能都忘了我們早就已經解放,不搞農奴製了。”


    慕晚舒剛揚起的嘴角氣得都歪了,這是在罵她封建剝削了?


    “小雲他們都是經過專業培訓和考核,在這個家待的時間比我還久,如果他們做得不好,顧鬱是絕對不會容忍他們還在這裏繼續待著的。”


    她給珍姨使了個眼色,讓她把小雲帶走。


    小雲是何叔的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一畢業就來了顧家,雖然學曆不高但為人老實勤快,一張肉乎乎的圓臉盤子看著就討喜。


    平時沒人的時候,總喜歡笑眯眯地跟在她後麵姐姐長姐姐短的,誰看了都喜歡的一個小姑娘,偏偏礙了她慕晚舒的眼,可她又動不了這個老女人,顧鬱既然讓她住了進來,就說明有他自己的成算,她也不好做的太過了。


    沒給慕晚舒機會,秋苒繼續說:“家裏的傭人簽的是合同,不是賣身契,他們的合約沒到期,我們就不能平白無故地把人辭退,這是違約違法的,更何況隻不過就是個花瓶,摔就摔了大不了從工資裏扣就好了,誰在家裏不是自己父母的心頭寶,我們這麽磋磨人家沒道理的,您說是不是?”


    慕晚舒沒想到秋苒這麽牙尖嘴利的,好話壞話都讓她說盡了,她還能說什麽?


    “沒想到你還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可我都已經叫了新的傭人來了,這......”


    “這有何難?讓他們從哪來就迴哪去唄,反正都還沒簽合同,就不構成違約。”


    秋苒打了個哈欠,讓一旁觀看的傭人都散了,一副大方得體女主人的姿態,越發顯得慕晚舒不倫不類的。


    “以後家裏的傭人要是做錯了什麽,您就告訴何叔,他是管家,處理這些瑣事也有經驗,您要是無聊就去找找以前的朋友逛街喝茶,我四肢周全,不用您照顧,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您自便。”


    一大早的覺沒睡好,飯也沒吃就要和人鬥智鬥勇,簡直比上班還累。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慕晚舒都能把秋苒的背盯出兩個窟窿來。


    秋苒迴房間剛想補個迴籠覺,就接到了蘇綰的電話。


    “苒苒,你在哪呢?”


    “我在家呀。”


    蘇綰那頭的電話有些嘈雜:“苒苒,你是不是忘了今天a大舉辦八十周年校慶?這可是你自己母校校慶,我們藝術設計學院的院長還請了幾個教授來開講座,其中就有關於傳統工藝和珠寶設計的課題,你不想過來聽聽嗎?”


    校慶?她點開以前在學校用的學生郵箱,果然看到了一個未讀標記。


    說到這個秋苒可就不困了,她才不想天天在家和慕晚舒大眼瞪小眼。


    到學校後,她依著記憶中的路線,很快就找到了蘇綰開講座的大樓,不過她忘了是在那一層的多功能廳了,正要打電話給蘇綰時,被人從身後拍了拍。


    “你好,請問你知道映雪廳在哪嗎?”


    秋苒有些意外,居然有人把她當成了學生,剛想解釋,一轉身看見拍她的人是誰時,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望向來人的眼神變得複雜難辨。


    這個多次出現在她噩夢中的人,倒是沒想到她們會這麽快就見麵了。


    葉容笙,許連心的親生母親。


    明明已經年過五十,她的臉上卻沒有多少皺紋,身材依然保持得很苗條,一身米白西裝讓她看起來既幹練又大方得體。


    如果不是許連心,或許她還對這位珠寶界的設計大師心存敬佩和幻想。


    上輩子許連心和葉家相認後,葉容笙便將她包裝成天才珠寶設計師,不僅開了家公司給她,還把自己的人脈悉數都給了她,不少富婆和娛樂圈的明星紛紛朝她遞來橄欖枝。


    要和她定一件首飾,少說都得排隊半年起步,這些都是上輩子許連心無意中跟她炫耀的。


    所謂的大師,也會為了自己的女兒開後門,為她鋪平別人要走十幾年的路,掃清路上的障礙,又比如她。


    葉容笙上輩子在接受采訪時,直接當著多家媒體的麵,說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偷,專門偷竊別人的設計作品。


    更是放出話,以後誰敢用秋苒設計的作品,便是和抄襲者為伍,和她為敵。


    一時間,她成為整個珠寶界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她女兒則是炙手可熱的明星珠寶設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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