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師兄白起跟著這些慌亂的工人進了六爺的店裏,還沒等我開口說話,這幫人就到處找六爺的人,裏屋外屋都看了一遍。


    其中有一個漢子像是這些人的工頭兒,沒看著六爺影,有些著急,我看到這心說你能找著六爺就怪了,這老家夥吃完飯肯定又去老年活動中心和那幫老太太打麻將去了,天天就跟上班似得,也不知道打麻將是假還是調戲老太太是真。


    這時候,那幾個工人也注意到後進來的我和二師兄,那領頭兒的一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走過來說道:“這位小哥,俺記得你好像是隔壁紙紮鋪的掌櫃的吧,你知道六爺幹什麽去了嗎?實話跟你說,我們工地出大事了,人命關天的大事,非得六爺去不可,挖出了棺材,人都瘋了,差點出了人命!”


    旁邊的幾個工人急忙附和道:“那可不,好幾個人都跟中了邪似得,現在正在那鬧騰呢,可邪乎了,老嚇人了!”


    我一聽這話,也是吃驚不小,這幾個工人看樣子應該是不遠處那片正在開槽的工地的工人,據我所知,那個工地在我們這條街的南邊不遠,這幾天剛剛開工,晚上睡覺都能聽見卡車的聲音,動靜很大,附近的居民也都抱怨不小。


    但是讓我奇怪的是那個工地以前就是一片荒地,也不是什麽墳場,怎麽就挖著挖著突然挖出棺材了呢,還有人中邪?這倒是怪事!


    之前說過,六爺那老家夥在這一片也算是德高望重了,哪個工地開工或者哪個有錢的土豪改家裏的風水或者家裏死人出殯,都會來這請六爺去看看,請教一下他老人家的意見,不過在我看來,六爺能混到這份上,全憑他那一張能把死人說活了的嘴,這也算本事了,不過這本事我可沒有,按理說,工地上出了這種怪事兒,他們來找六爺也就不奇怪了。


    我看著麵前的這幾個人,對他們說道:“你們先別急,六爺不在,有什麽情況你們先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話剛說完,這幾個人就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聽的我腦袋都快炸了,聽了半天愣是沒聽出個子醜寅卯來,我一皺眉頭,趕緊擺了擺手,對他們說:“你們一個一個說,跟小學課堂似得,那個你,對,就你,你先說,其他人閉嘴。”


    那個工頭看我讓他先說,喘了幾口粗氣,緩了一緩,但是神色依然十分慌張。


    他操著異地口音說道:“這不工地前幾天剛剛開工,本來什麽事也沒有,直到今天早晨,俺們開槽的時候,眼看第一個坑槽就要完事了,這時候鉤機突然挖到了啥東西,俺領著幾個工人來到下麵一瞅,竟然是一副大棺材,俺官小,做不了主,急忙跟工地的項目經理報告了,項目經理讓我們別聲張,先挖出來再說,我們隻能按他的意思辦,誰知道還沒等俺們把棺材從土裏挖出來,旁邊的幾個工人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翻白眼,吐著白沫子,跟犯了癲癇病似得,俺們一開始以為是天氣太熱都中暑了,後來等俺們把這幾個人抬到工地帳篷裏的時候,那幾個工人突然就跟發了瘋似的見人就咬,你看俺這胳膊,差點被咬下一塊肉下去,疼死俺了!”


    這漢子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讓我們看,我這一看也不由得咋舌,隻見他的胳膊上竟然被咬下一層皮,周圍還有牙印,那分明就是人的牙啊,我心說這到底怎麽迴事,我也從來沒遇見過這種狀況,這要放到網上也算是一條奇聞了,看來他們挖出的那具棺材有點邪乎。


    那漢子繼續說道:“俺們工地的項目經理當時也嚇壞了,急忙吩咐俺們上這來找六爺,說他老人家是出馬仙,管用!”


    我聽完心中不由暗笑,還出馬仙,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六爺那老家夥也就忽悠忽悠你們,你們還當真。


    但是,我轉念一想,出了這種怪事,十九八九和那副棺材有關,這種事我也沒經驗,說到底還得去找六爺,六爺畢竟是老江湖,吃過的屎……不對,吃過的鹽肯定比我吃過的飯都多,還得讓這老頭拿拿主意才行,畢竟人命關天,不是小事兒。


    其實我對這種中邪之類的事情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小時候我在農村也沒少碰見這種事,比如在我小時候,我們村裏有個孩子到山裏麵去玩,迴來的時候就發高燒說胡話,而且那孩子當時發出的聲音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後來還是我們村一個老太太看的,又是燒紙錢又是剪紙人,那時候我年紀還小隻是覺得有趣,並未多想,再後來那小孩兒到底怎麽樣我也不知道了。


    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我也撞見過不少,要說不信吧,你看著還真像那麽迴事兒,你要說信吧,中邪啊掉魂啊這種事又沒有科學依據,所以我對這樣的事情都是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沒想到今天又碰見這樣的事了,幾個人挖棺材挖著挖著就瘋了,光聽著就感覺玄乎。


    還沒等我開口,一直站在我身後的二師兄突然上前一步,看著那工頭麵無表情的問道:“那副棺材是什麽樣子的?你們是何時發現的?打開了嗎?”


    我也沒想到一直沉默的二師兄會突然開口,那工頭看了我一眼,問我:“這位小哥是?”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難道二師兄有辦法?要不然怎麽這麽問呢?


    當下,我開口對工頭道:“這小哥是六爺的徒弟,他問什麽你就說什麽得了!”


    那工頭點了點頭,說:“那棺材是木頭的,血紅血紅的,還沒打開,俺們也就是剛才在土裏刨出來的,棺材兒還在坑裏呢,隻露出一截,沒人敢靠近,大夥都說棺材裏麵是僵屍,會蹦出來咬人!”


    二師兄聽完,突然轉過頭看著我問道:“今天是幾月幾號?”


    我下意識的迴答說:“今個兒六月三號,咋了?”


    二師兄聽完,自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從衣服裏拿出了一個八卦盤,看了幾秒鍾,突然臉色煞變,看著我道:“東宮易主,太歲不出,大兇!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棺材裏麵是個兇物,如果處理不好,附近的活物都會遭殃!”


    “啊,有這麽嚴重?”我被二師兄的話也嚇了一跳,心說真的假的,你就拿個五塊錢的羅盤看了一眼,然後問了一句日子就說這話,我心說你比六爺還不靠譜呢。


    不光是我,那幾個工人即使腦袋在笨,也都被二師兄的話嚇的臉色煞白,哆哆嗦嗦的。


    這時候,二師兄又說道:“沒有時間了,如果晚上十二點之前不把棺材燒了的話將會有大麻煩,你們趕緊迴去,千萬別讓人亂動那具棺材,誰動誰死!”


    他說完又看向我,道:“你父親的銅錢劍你放在哪了?”


    我這時候看二師兄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心也跟著慌了起來,急忙道:“放你背包裏了!”


    他點了點頭,又對那幾個工人道:“你們還在這裏愣著幹什麽?”


    那幾個工人也都反應過來,急忙從六爺的店裏跑了出去,走的時候那個工頭還偷偷摸摸的小聲問我:“小兄弟,不會真的挖出僵屍來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香港鬼片看多了吧,哪來的僵屍,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不想死人的話趕緊迴去別讓人動棺材!”


    那工頭被我嗬斥了一句,也急忙出了店外。


    我和二師兄出了六爺的店,迴到隔壁取了之前讓我差點當成破爛扔掉的銅錢劍。


    這時候,二師兄問道:“你應該知道那個工地在哪吧?”


    我點了點頭說:“我又不是路癡,不說別的,就這片地兒,閉著眼睛我都能找到那!”


    說完,我和二師兄出了店門上了我那輛一直停在路邊的二手金杯,要說這車也是我老爹給我留下來的,算是古董了,平時我也不怎麽開,不是不想開,而是怕開到半路突然啞火掉鏈子迴不來,這時候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和二師兄上了車就往那個工地方向開去。


    我一邊開車,一邊偷偷的看了副駕駛上的二師兄一眼,隻見他和之前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得,目光犀利,麵色發寒。


    我點了一根煙,問道:“那個,二師兄,你剛才說那個東宮啊太歲什麽的,到底什麽意思啊,聽著怎麽這麽玄乎?”


    他看了我一眼,緩緩道:“說了你也不懂!”


    我:“……”


    他歎了一口氣道:“看來師兄真的不打算教你,我也不能跟你說太多!你隻要知道,過了午夜,那幾個發瘋的工人就會死,那棺材裏麵的兇主也會出來,到時候就連我也收拾不了。”


    “難道真的有僵屍不成?那東西不是電影裏的嗎?”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如果屍體被埋在聚陰之地,日久天長,極有可能屍變,如果沒人動的話也就沒事了,但是一旦重見天日,周圍方圓百裏的人和牲畜都要遭殃,但是我也不敢肯定,得先到那看看再說。”


    我聽完他的話,感覺七竅通了六竅,根本一竅不通,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什麽聚陰地,我壓根也沒聽說過,心中也是越來越疑惑,眼前的這個二師兄到底是什麽來頭,說話的口吻簡直和六爺忽悠人的時候一模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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