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悅初睡得迷迷蒙蒙,一個姿勢久了,左邊有些麻。


    翻個身,突然感覺有人站在身邊。


    眼睛睜開一條縫,隻見一個身穿白衣,披頭散發的人站在床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啊!”


    悅初睡意全無,一股涼意從腳底竄到發梢,連人帶被子掉下土炕。


    悅初用被子蒙著頭,坐在地上往牆角退去。


    “別別別過來,阿彌陀佛。大姐,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我隻是個良家婦女,沒有圖過財沒有害過命,你有什麽未完的事都是上輩子的恩怨了,我也幫不了你。


    急急如律令,人家說了,被子蓋著的地方是安全區,你可不能不講武德。


    哈利路亞,我不該找刺激看什麽貞子、怨咒,錯了、錯了、我錯了,大姐,收了你的神通吧。”


    悅初嚇得舌頭發直,胡亂說了一通。


    床邊的“女鬼”麵無表情的說,“你瘋啦。”


    這個聲音......


    悅初一把扯掉頭頂的被子,“白皋,#¥%……&*……!”


    空間裏,悅初頂著熊貓眼坐在水吧邊上喝果汁,白皋在壁爐前梳頭束發。


    “大晚上的你出來幹嘛,披頭散發的想嚇死誰。”


    最近電視劇、綜藝看膩了,悅初閑得無聊開始看恐怖片,沒想到白皋就給她來了個真人版。


    “你沒聞到什麽味道嗎?小垃圾最近都不願意在空間待著,天天鬧著要出去。我懷疑空間的排水係統壞了,想和你商量一下,找個時間給空間升級。”


    這段時間,白皋負責溜狼,悅初允許他自由出入空間。


    “升級就升級,和我商量什麽。”


    一杯果汁喝完,悅初覺得小心髒還是噗噗跳,又來了一杯熱可可。


    “升級期間空間進不去,儲存的東西也拿不出來,你說要不要和你商量。”


    白皋束發完畢,又變成了翩翩君子。


    聽白皋如是說,悅初覺得他把自己嚇醒好像也沒那麽可惡。


    “我沒聞到什麽臭味啊,我媽天天帶著凝凝來空間玩,馬桶、浴缸用著也沒問題。”


    空間天氣轉暖後,凝凝每天在草地上玩兩個小時,高玉梅和凝凝天天在空間洗澡。


    “真的很臭,越靠近黑土地越臭,不是下水管,就是糧倉保鮮功能退化,存的東西腐爛了。”


    白皋皺眉,像是不願想起那個味道。


    糧食腐爛可是關乎生計的大事,悅初趕緊來到黑土地。


    穀物類還沒到收獲季節,但長勢喜人。各種蔬菜已經收了好幾茬,也是該嫩的嫩,該粗的粗。水果就更不用說,晶瑩飽滿,香氣馥鬱,空氣裏都是甜甜的味道。


    黑土地是真的神奇,不管以前是溫帶的、亞熱帶的、熱帶的作物都能長得很好。


    天災前悅初在熱帶國家花大價錢買了一顆黑刺榴蓮樹,都說黑刺榴蓮種植條件苛刻,離開熱帶就難以存活,現在卻滿枝頭都是成熟的榴蓮果子。


    好久沒吃榴蓮,悅初忍不住摘了一顆,打開瞬間榴蓮味兒差點給她香個跟頭。


    “嘔...”


    悅初吃的正香,一旁的白皋卻幹嘔起來。


    “就是這個味兒,嘔...”


    看白皋吐得太厲害,悅初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吃下去。


    “要不你嚐嚐,聞著臭,吃著香。”悅初遞過去一塊果肉。


    白皋咻的一下迴了別墅。


    悅初大笑,讓你嚇唬我。


    果汁、熱可可加榴蓮,早上悅初起來的時候,一大塊眼屎糊的她睜不開眼睛。


    4號別墅裏,姑姑正在研究種大豆。


    “姑姑,你看都需要什麽材料,之前我買了不少商場裏那種小盆栽,送了些肥料、營養液,需要的話我給你拿來。”


    零元購商場時,有很多番茄、草莓、向日葵的小盆栽,悅初想趁著這次一起種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長出作物。


    “小吳送種子來的那天我就種了幾盆,現在還沒發芽,可能真的要上些肥料,你那有就都拿來吧。”


    吳傷上次來是20多天前,種植盆又一直放在土灶邊上,按理說早應該發芽。


    悅初指揮肖旭把兩編織袋肥料搬過來,自己拿了一袋小盆栽。


    姑姑驚訝,“咋這麽多。”


    “本來想在院裏種菜,也能省些菜錢,誰知道遇上天災。姑姑我那還有,你大膽的種,咱別墅裏能不能吃上菜就靠我姑啦。”


    “好,看姑姑的。以前你姑父在的時候最愛種盆栽,小金桔、檸檬、番茄、生菜我們都種過。”


    姑姑說著仿佛陷入之前的迴憶。


    姑父生前很寵姑姑,記憶裏直到姑父走之前姑姑一直是個很開朗的人。


    悅初永遠也忘不了那年寒假,她迴到家,姑姑淚眼婆娑的說,“姑父走了。”


    那時悅初還不知道親人離世是什麽感覺,隨著年歲的增長,她越來越明白親人的重要,才理解當初姑姑的感受。


    溫暖離婚,給姑姑的打擊不小,畢竟她們那代人還是覺得即使湊合也要家庭完整。


    後來又趕上溫齊生病,這些年,母女三人過得辛苦,一晃眼已經十來年了。


    和姑姑瞎聊了會,悅初迴3號別墅找肖旭。


    前幾天陷阱已經做好,眾人商量後還是決定繼續出門砍樹。


    紫霞府其實不缺燃料,不過長夜漫漫,來電時間還是隻有一小時,實在無聊。


    今天輪到肖旭帶隊,等肖旭洗完碗,夫妻兩人招唿眾人準備出發。


    沒想到拉吉夫要幫姑姑翻動院子裏的土,溫暖要照顧有些感冒的溫齊。


    肖父肖母也過來說身上不太舒服,今天不想去。


    悅初夫婦一合計,就他倆去吧,還能過個二人世界。


    肖旭拿了兩把斧頭,一捆麻繩,本來就是消遣,也不指望砍多少柴迴來。


    看著斧頭,悅初想起當初和楊悅要斧頭的情景。


    之前砍柴都是用的廚房的砍骨刀,刀具少不說,還不趁手,悅初就私下問了問,楊悅雖然給的很痛快,但還是交代悅初千萬不能傷人。


    據吳傷說楊悅去了外地執行任務,這都快一個月了,也不知迴來沒有。


    “老婆,爸給帶了點糖塊。”


    悅初看了看肖旭手裏的大白兔。她剛生產完那段時間,有時候會低血糖,不過自從喝了靈泉水,腰不疼了,腿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勁兒,低血糖的症狀再沒有出現過。


    悅初已經到門口,又繞迴去,“爸,我中午要吃榴蓮披薩。”


    昨晚悅初拔了十幾顆黑刺榴蓮,用密封機把果肉裝袋,扔到雪地裏急凍,放到了一樓儲藏室。


    “你看我像不像榴蓮披薩。”


    悅父正準備到院子裏抽根煙,嘴上雖然這麽說,卻把煙收了,轉頭進了儲藏室。


    悅初樂嗬嗬的拉著肖旭出了門。


    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結婚好幾年,情啊愛啊,該說的話都說的差不多,直到肖旭指著天空,“老婆,快看,星星!”


    悅初抬頭,漆黑的夜空掛著滿天星鬥,這一刻她才明白“璀璨”這兩個字描述的是怎樣的景象。


    自極夜開始,月亮和星星就像失了蹤,天地間一直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星光雖然不比月光明亮,但點點星光在白雪的反射下也能看清周圍三到五米的距離,倒是省了手電筒。


    兩人走到一處山坡坐下,以前忙的時候沒有時間看星星,現在世界停擺,這一刻仿佛天地間隻有夫妻兩人。


    悅初不禁感歎道,“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老婆,你說的不對,天上可沒有月亮,這應該是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肖旭詩書上不擅長,聽他這麽說,悅初很驚訝。


    肖旭被看得不好意思,抓了抓臉,“這不是每天閑的沒事做,我就看了點書。”


    “老公你真棒。”


    悅初豎起大拇指,兩人開始對有關星星的詩詞。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


    “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


    “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疏星淡月秋千院,愁雲恨雨芙蓉麵。”


    “星點點,月團團,倒流河漢入杯盤。”


    ......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選題正好對上肖旭的知識儲備,兩人一來一去,對的好不歡樂,悅初差點拿出一瓶台子和肖旭對飲三百杯。


    最後還是悅初稍勝一籌,“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肖旭聞言深深吻上悅初,一時間天旋地轉。


    兩人膩歪了半天才從山坡上下來,畢竟是出來砍柴的,該有的程序得走到。


    砍了沒一會,遠處亮起手電筒的光。


    肖旭靠近悅初,“可能是其他院子的人。”


    悅初點點頭,森林是大家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不侵犯她的利益,誰來都無所謂。


    可惜,偏偏有人要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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