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之膽小,尤其是在麵臨至親至愛之人離他而去的時候,恐懼迫使他前行,讓他生畏,令他膽怯,壓的他艱難喘息。


    事情過了好幾天,他仍在後怕,怕到難以釋懷。


    閻循看不到,但同他日日親近,怎能感覺不到。


    秦淮之無心賞雪,隻一盞茶的功夫,抬首看向立在身後的閻循,道:“天涼了,迴屋吧!”


    閻循摸著輪椅走到秦淮之身前,蹲下來,說:“我背你迴去!”


    秦淮之愣了下,“什麽?”


    閻循重複道:“我背你!”


    秦淮之未動,說:“讓長風推我迴去!”


    “別呀!”閻循迴過頭,憨笑道,“瞎子背瘸子,機會多難得!”


    秦淮之帶著些慍色,“閻循!”


    “你我又不是真的瞎了,瘸了,一輩子就這麽一次機會!”閻循拍肩催促著,“快點上來,我腿快蹲麻了!”


    秦淮之微蹙起眉怔怔無言,到底還是爬上閻循肩膀,勾著他的脖子,聞著他的味道,心安許多。


    閻循穩穩地背起他,沒心沒肺地笑道:“郎君可要指好路,若是摔著了,相公心疼!”


    雪未停,路濕滑。


    秦淮之指幾步,閻循走幾步。


    閻循當作遊戲玩著,秦淮之卻興致懨懨,輕拂閻循頭發上的雪,他說:“我知你想哄我高興,可是阿循,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平靜,我總是在想,那日若是我不在,你會怎樣?”


    閻循不答,隻道:“別總迴頭看,我們看眼下,看前方!”


    見秦淮之不說話,又埋頭裝起鵪鶉,閻循自嘲道:“你我還沒活個三五七十歲,該吃的苦受的罪是一件沒落下!人生入世本就是苦的,既然我們改變不了,何不尋些甜頭吃。”閻循停下腳步,側頭蹭了蹭他,“接下來怎麽走?”


    秦淮之若有所思,聞聲恍然迴神,掃了眼前方,說:“眼下是五階台階,再往前十步,就到門口了!”


    閻循低笑一聲,“得嘞!”


    當夜,閻循將人擁在懷中,秦淮之安穩地睡著,唿吸輕薄而均勻。


    閻循低頭在他頭頂印上一吻,秦淮之輕輕蹭了蹭腦袋,沒有醒。


    *


    閻循的雪盲養了七八日,軍醫瞧過說痊愈了,閻循天不亮迴軍營練兵,夜裏不管多晚都會迴舊城陪秦淮之。


    秦淮之趁著在舊城養傷,同孫九雷搗鼓土炮,平日裏比閻循還要早出晚歸,惹得閻循有些吃味,隻能忍著,等以後再發作。


    土炮製作簡單,秦淮之為了發揮火藥最大的威力,改良了三四版,有了最終的樣子。


    榆木做的土炮比不過火炮,卻聊勝於無,土炮的威力遠遠大於投石機扔出去石雷。


    在韃靼兵馬卷土重來之前,孫九雷帶人造了二十多台土炮,如果不是炮彈來不及做,孫九雷恨不得造百八十台出來。


    四月末,北方草原的草木茂盛,一望無際的綠野,蒼穹湛藍清澈。


    哨兵營率先發現韃靼兵馬動向,以煙火為訊。


    邊關嚴陣以待。


    韃靼此番南下的兵馬數量不及夜襲那次。


    鐵騎刀槍,鼓錚箭鳴,廝殺之聲越來越大,硝煙刹那間彌漫在草原上。


    韃靼人早已忘了中原火器的威力,第一次攻城便被打得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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