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未過半,南菩塗繼任韃靼新任汗王的消息傳到烏蒙雪山的營帳。


    過年以來,顧惜北往烏蒙雪山調派的兵馬不到五萬,加上此前的兵馬,邊關兵馬總數加起不到十五萬,城內守兵隻有八萬。上次能攔下韃靼兵,是耶參的死,亂了韃靼的軍心。南菩塗繼任,新的汗王穩定軍心,韃靼卷土重來,烏蒙雪山下的兵根本招架不住。


    閻循傷剛好,天不亮就開始操練兵馬,打算挑選一個營的精兵,安插在烏蒙雪山北麵做哨騎,監控韃靼的兵馬動向。


    十萬西南守軍北上,最快還需半個月到邊關。


    時間雖然緊,但應該來得及。


    假報軍情,是為了迷惑中原跟嶺南,真實的軍情,閻循安排親信先行送到杜存義府上,讓杜存義與顧惜北有所準備。


    兵馬未到,但常田親自給閻循送來些好東西——火藥。


    漕幫撤後,常田帶人在南陽拿著秦淮之給的配方搗鼓出不少火藥,遠遠超出伏擊嶺南王的量,多出來的,常田請示過顧惜北後,全都送到了烏蒙雪山。


    常田送了東西,跟孫興堯敘舊喝了兩杯酒,不敢停留,馬不停蹄又趕迴南陽。


    收到火藥那日,孫興堯喝得酩酊大醉,往年跟韃靼人作戰,輸多勝少,韃靼兵強馬壯,人馬眾多,每個士兵都配著精弓強弩,而他們守城的兵將拿的都是破銅爛鐵,哪裏能守住邊城。


    破城後,不是躲進雪山之上,就是退入舊城之中,再輸再退!


    雲幽的百姓不信他們,說他們跟九州守軍一樣,不過是拿著雲幽百姓交的賦稅混吃等死。


    真相如何,他們不敢說,不敢吐,隻能打碎牙咽進肚子裏。


    閻循迴到自己營帳,提筆給秦淮之寫了封信,讓人送去朔南。


    可巧,送信之人在途經豐州時,遇到秦淮之的馬車,將信交給了秦淮之,秦淮之看完信,將人留下。


    給閻循寫迴信。


    暮色寒重,閻循練兵歸來,洗了把臉,青竹跟了進來,遞上信,說:“秦爺的迴信!”


    閻循愣了下,擦幹淨手,拿了信問:“怎麽這麽快?”


    青竹道:“送信的人在豐州遇到了秦爺!”


    閻循捏了捏信封,很薄,之前的信講得事太多,五六張紙都不夠寫,今日這封信讓閻循心中一沉,讓青竹退下後,忙走到床榻邊拆了信。


    信隻有一頁,寫道:


    “雙木非林,田下有心。


    相思成疾,無藥可醫。


    來信問君,何日歸家。


    朝觀暮攬,解我相思!”


    平白直敘,勾得閻循一身火,他仰躺在榻上,將信敷蓋住臉,信紙上屬於秦淮之的檀香味很濃鬱,像是他一直帶在身上。


    想見他!


    往來豐州一趟,不眠不休要兩日,擅離職守的事,他不能做,更何況在這個節骨眼上。


    閻循喘息聲有些重,抬手鬆了鬆衣襟,突然耳邊傳來腳步聲。


    有人不經通傳,進了他的營帳。


    閻循一把取下臉上的信,坐起身,眼前人亭亭而立,笑得燦若蓮花。


    閻循驀地起身,“你怎麽來了?”


    秦淮之走近,湊身道:“病了,來尋我的藥引子!”


    心心念念的人在眼前,說著閨怨深深的話,閻循邪笑道:“朝觀暮攬,我的郎君,天黑了,該攬了!”


    閻循將人拖上榻,欺身而下,肆意地吻著,啃著,像隻餓久的狼。


    唇舌糾纏,目光不離對方,眼中藏不住地愉悅與愛意。


    閻循與他額頭相抵,笑道:“藥要入肚,才有用!”


    秦淮之也笑,“看著也有用!”


    閻循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一頓亂摸,問:“夠嗎?”


    閻循練兵迴來不久,手很涼,涼的秦淮之哆嗦,他手劃過的像帶著魔力,癢進骨髓裏。


    不夠,當然不夠!


    帳中的火越燒越旺,喘息越來越急。


    豐州之行,秦淮之沒有打算多留,收到閻循的信,知道北方暫時安穩,定好票號跟鏢局的鋪子,改道來了石州。


    閻循不能來見他,他來找閻循就是!


    翌日天不亮,閻循醒來的時候,一對狐狸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閻循被瞧得心燥,捏了捏秦淮之的鼻尖,問:“還沒看夠?”


    秦淮之答:“沒,想綁在身上,日日看,夜夜觀。”


    閻循挑起他的下巴,說:“等韃靼消停了,一定讓你日日看,夜夜觀!”


    秦淮之將頭縮迴被中,在他胸前蹭著,“既然答應我,不能食言!”


    秦淮之的聲音有些不安。


    送信之人同他講了閻循夜襲韃靼後方,親手斬殺耶參,昨夜看到他身上的新傷,秦淮之似乎看見了那夜的戰況。


    他害怕了。


    “為了你,我可不能輕易死了。”閻循將人從被子裏提出來,一臉壞笑地看著,說,“不然,真的要便宜野男人了!”


    還在嘴貧。


    秦淮之又氣又笑,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看他疼得齜牙咧嘴,才覺解氣。


    青竹在帳外喚了聲。


    哨騎營已經定下,今日要去烏蒙雪山北尋營。


    閻循應了聲,起身穿衣,擔心秦淮之冷,臨走前將炭爐往榻邊放近了些,低頭吻在秦淮之眉間,說:“這裏冷,沒事不要出營帳,腿上好得不易,別再凍著了,等我迴來,帶你去看雪!”


    秦淮之笑著說好,看著他出帳。


    營地裏到處都是練兵的哼哈聲,時不時有士兵從帳外走過。


    秦淮之睡不安穩,被子上是閻循的味道,真實又縹緲,十分難捱。


    用過早膳,秦淮之由沈通引薦,見了孫興堯。


    孫興堯早就從沈通口中,對秦淮之頗有了解,知他有謀略,有手段,孫興堯想將人留在軍營,但清楚閻循的性子,不會同意,便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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