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說:“大少爺在學著清貨,估計還要一個時辰,沐姑娘不如去裏間喝杯茶,我讓人……”


    沐白英打斷了他的話,“我沒功夫等他結束,轉告他今日申時三刻,我在一品居等他!”


    說罷,沐白英轉身離開,上了門外的馬車。


    常勝買好布料,帶著隨從去了漕幫堂口,打聽沐白英的身世。


    漕幫與本地商戶來往密切,堂口管事對沐白英的事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一個晌午的功夫,常勝已經將沐白英打聽得七七八八,她豈止是不受禮教約束,她是直接將三從四德踩在腳下。


    常勝有些惋惜,像沐白英這般女子就不該生在中原,南陽更適合她。


    可惜,郴州不是南陽,沐白英今日退了徐世寬的婚,明日還會有下一個徐世寬。


    離開堂口,常勝折迴一品居,已是申時,與小二打聽了沐白英所在的雅間,要了她隔壁的雅間。


    還是竹牆,隔著牆依舊可以聽到隔壁的聲音。


    徐世寬來得晚,申時過了一半才趕來。


    徐世寬用袖子拭著額頭的細汗,“這麽著急找我是出了什麽事嗎?”


    沐白英開門見山地說:“前幾日,我在這裏見了你母親!”


    “我娘?她尋你做什麽?”


    “你母親讓你我二人成婚後,要我交出沐家的生意,交給你來做!”沐白英見他一臉驚愕,知曉他不知情,便問他,“你是何想法?”


    徐世寬茫然無措地說:“我剛開始學著做生意,等年底怕是學不了多少,成了婚就交給我,怕是有些急了!”


    “你的意思是,等你學成了便要接手我家的生意?”


    “那是自然,你一個女人家不能為了生意,整日在外麵拋頭露麵,外人會說你不守婦道!”


    這母子倆真是一個心思!


    沐白英覺得有些可笑,淡然道:“若我不肯交出沐家生意給你,非要自己做,你該如何?”


    “你要自己做生意!”徐世寬癡愣著看著沐白英,在她臉上看不出半分玩笑的意思,沉聲說:“不行,我不同意!”


    “我就不該多此一舉,問你的想法。”沐白英嗤笑出聲,“今日約你是為了告知你,你我的婚約到此為止,今後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徐世寬不敢置信,“你要……與我退婚?”


    沐白英起了身,沉聲道:“我應該在與你議親之前就告知你們,我不會放手沐家的生意,今日退婚之事過錯在我,我會給徐家補償,抱歉!”


    好似有什麽東西從徐世寬心頭抽離,痛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他想不明白,他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麽沐白英要與他退婚。


    隻是為了以後能繼續做生意?


    徐世寬想通關竅,一把抓起沐白英的手腕,將人留下,顫聲道:“我同意成婚以後,你繼續做生意,可否不退婚?”


    沐白英道:“眼下你答應我,是為了讓我不退婚,若是成了婚,你還會如此?”


    徐世寬想也沒想,“我會!”


    沐白英繼續問:“若到時候你母親以死相逼,讓你跟我要管家的權力呢?”


    徐世寬猶豫了!


    不等他迴答,沐白英又問:“你我成婚,以後生兒育女皆隨我姓,你母親若逼你納妾生子,你會聽你母親的話嗎?”


    徐世寬沉默許久,無力地說:“她是我娘!”


    “你要做孝順兒子,你我就不必再談了!”沐白英扯下徐世寬的手,行了一禮,莞爾一笑,“祝徐少爺早日覓得良緣,載明鴛譜!”


    沐白英漸行漸遠,徐世寬想要追她,腳下生不出半分力氣,看著她一步步遠去。


    常勝迴到越樂山,寫了封信給她母親魚驚宣,連夜派人送去清宴島。


    魚驚宣拿到信,先是一驚,驚得是信太厚了,跟本書一樣,展信花大半個時辰才看完。


    常田捏了兩頁信,掃了眼,滿篇之乎者也看得他頭大,問魚驚宣:“這小子跟靈韻學著寫話本了?”


    魚驚宣搖頭笑說:“勝兒開竅了,他這是借著罵儒學禮教的聖人言,同我講了位郴州的姑娘!字裏行間雖未明說,我瞧著他是喜歡上人家了!”


    “哪家的姑娘?品性如何?”


    “郴州商戶的女兒,能讓勝兒瞧得上的,品性當然不是一般女子,不過這姑娘要招婿!”


    常田一聽,眼睛都亮了,“這不正好,趕緊把這小子送走,我都快煩死了!”


    “我阿妹那邊……”魚驚宣頓了頓,魚家給常勝說了親,還未定下,若是答應,常勝要去南陽,一年見不得一次,倒不如讓他入贅到郴州,離得不遠,又是常勝喜歡的人。


    魚驚宣思慮再三,“先讓孫嬤嬤去議親,若是那位姑娘同意,我就給阿妹寫信,推了南陽的婚事。”


    孫嬤嬤到郴州,先去找了常勝。


    常勝得知母親的意圖,愣了許久。


    給他議親,這也太突然了!


    孫嬤嬤瞧他樣子,以為是魚驚宣猜錯了,便說:“少爺不喜歡沐姑娘?若是夫人誤會了,左右沒去議親,我們帶著禮迴去就是,不會給少爺添麻煩!”


    聽到孫嬤嬤說不議親了,常勝沒有欣喜,反而失落起來。


    孫嬤嬤笑了笑,“少爺可要想好了,今日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常勝想起沐白英言語間那抹堅毅與傲然,她清醒不附庸。


    她想要做獨立而起參天之樹,而不是依樹而生的菟絲子。


    這樣的女子,中原的男子配不上她。


    他更不想讓那些男人玷汙了她!


    想到這,常勝突然開了竅,對孫嬤嬤說:“去議親!我喜歡她,不想錯過!”


    沐白英與徐世寬退婚一事,在郴州裏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談。


    “沐白英居然敢跟徐家退婚,以為她是什麽香餑餑不成!”


    “她跟蕩丨婦有何區別,敢娶她,真不怕辱了自家門楣!也就徐家不要皮臉!”


    “有爹生,沒娘教的,她要是能嫁出去,我給她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你忘了,人家可不嫁,要招贅,指不定哪個地方冒出來幾個青皮無賴,倒是配得上!”


    眾人嘲笑出聲!


    剛笑完,倏地聽到樓下有人喊:“有人去蘇家跟沐白英求親了。”


    眾人忙推了酒杯,跑去蘇家門外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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