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立命
開局發現全班同學隻有我是人？ 作者：表曰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立命？天大的機緣？”衣弦愣神，他隻知道立命能加經驗值，但看譚勁鬆如此失態，這其中定然不對勁。
他反應過來，立命肯定有什麽其他用處是他不知道的。
“心有歸依，看來你找到了自己的路。”譚勁鬆抖了抖衣袖，鄭重開口：“職業等級分為一到十級，但九級都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而絕大部份人都卡在了五級和七級。”
衣弦這個時候沒有抖聰明，他有些迷茫的看著譚勁鬆，期待他接下來說的話。
譚勁鬆繼續說著。
“一級到五級可以參加異場，完成每日任務，毫無門檻的晉升。但到了五級便不一樣了，若想升到六級，便有一道門檻，必須明白自己人生應該做些什麽。這便叫立命。”
“有些人立命需要幾年，而有些人心中有所執念，便能即刻立命。你一級便立命，到了五級之後便可瞬間升到六級。這往往是常人難以做到的事。”
“因為當立命之後，隻要你做的是你覺得對的事，你都能增加自己的戰意。”
“而當六級往上升的時候，到了七級升升八級也會有了一道門檻，那便是知道。”
“知道？”衣弦更傻眼了。
譚勁鬆換了一個說法：“或者，可以叫做悟道。你擁有了這個職業這麽久，當然得定義清楚你自己職業，在這之後便可升到八級。”
“那八級到九級呢？”衣弦見很多高層都隻有八級，甚至說是卡在八級。
比如說自己的哥哥，也比如莫問劍和眼前這位譚勁鬆。
如此多的例子讓他忍不住懷疑，除了立命，悟道，八級到九級多半還有一個門檻。
譚勁鬆深深地看了衣弦一眼：“八級到九級，沒有門檻。”
“沒有門檻？”衣弦皺眉，他沒想到是這樣的迴答。
譚勁鬆沉吟片刻，開口說道：“這個事情對你來說還太早，你哥雖叫我照拂你一二，但現在讓你知道還不是時候，除非……”
衣弦見譚勁鬆滿是笑意的表情，心裏略有沉思。
“除非什麽，先生但說無妨。”
“這件事非高層不可知，是我們異人界隱秘，你隻是一個新人，一葉浮萍，讓你知道太多反而不太好。”
譚勁鬆話鋒一轉，露出剛見麵時，他那經典狡猾狐狸樣。
“除非你當我學生，拜我為師，那這件事我和自己學生說之一二，也無關緊要。”
衣弦一愣，不是不情願，這本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譚勁鬆在異人盟的地位可謂是數一數二，而且為人也對衣弦胃口。自己要是拜入他的門下，不僅安全有所保障，資源也是以前無法比擬的。
自己可是賺到了大便宜了，他看了譚勁鬆一眼，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還是一副自己賺到了的感覺。
他有些糊塗了，但沒有多想，知道譚勁鬆不能害了自己，不假思索道：“師傅在上……”
“慢著。”衣弦話還沒說完，譚勁鬆便打斷了，他似笑非笑看著衣弦：“我還沒說要收你呢，急什麽。當我徒弟可有不少要求。”
衣弦撓了撓頭，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麵前的老東西，這可跟他想的不一樣。
他想了想，嬉皮笑臉湊近譚勁鬆說道：
“您剛剛不就那個意思嗎，收我做徒弟，您虧不了。這樣吧，您說，啥要求我都能做到。”
譚勁鬆也笑了，看著眼前有些不要臉的年輕人，輕輕比劃出一根手指頭，朗聲開口：“第一，我不會給予你任何資源上的幫助，一切開銷都由你自己解決。”
衣弦無所謂挑挑眉，這個當然沒問題，對方隻是自己的師傅，又不是自己的父親。
譚勁鬆接著正色說道：“第二，你要在三年之內達到六級，無論如何，三年之內。”
衣弦看著鄭重的譚勁鬆，有些猶豫的點點頭，管他的，先答應了再說。
自己有係統，這變強還不輕輕鬆鬆，現在也就過了一個多月，自己就升了一級，現在的衣弦感覺自己就是個無敵天才。
對，他已經開始膨脹了。
譚勁鬆見衣弦答應，接著說道：
“第三。”他剛說完兩個字，便沉默許久，臉色複雜，歎氣道：“這點原本打算以後和你說的，你突然的立命，讓我不得不把所有事情提前和你說了。”
衣弦恭敬直身，側耳傾聽。
“第三點，你得在三年之後建立屬於你的組織，而且得脫離異人盟。換句話來說，組織人員不得是異人盟的人。”
衣弦麵露異色，前麵幾點他都還能理解，最後一點是因為什麽。
自己要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組織？
是因為異人盟信不過了嗎？
還是自己要和異人盟造反了？
譚勁鬆振臂一揮，眼裏充斥嚴厲之色：“這件事情，和你哥有關，他看到的未來裏，你創立了的組織，對整個戰局起到了很大作用。”
衣弦暈乎乎的看著眼前嚴肅的譚勁鬆，他感覺自己就像喝完白酒的醉漢。已經搞不清楚對方說的話，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三年內？我便能成長到那種地步嗎？”
“你哥看到的未來不一定準確，他隻是在萬千結果之中看到了一點，事情的發展取決於你。”
“就因為那一種可能性嗎？”衣弦還是不明白。
“人類早已危在旦夕了，現在繁榮一切都隻是你認為的表象。為了那一種可能，隻要是有可能，就有付出的必要。”譚勁鬆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衣弦默然不語，許久之後，他的眼睛忽然抬起，在vip室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我答應了。”他清脆開口，隨即遲疑：“可……”
譚勁鬆笑了笑：“顏煊是吧，他們三個不算在內，當老師給你的見麵禮。”
衣弦這才放心了下來，眼裏輕鬆了不少，顏煊幾人是他在異人屆裏最信得過的了，甚至要超過零隊。
“這三點我全部答應，師傅在上，弟子衣弦拜之。”
他起身作揖，譚勁鬆坦然受之。
沉默半晌，譚勁鬆摸摸鼻子，有些尷尬：“徒弟啊，其實我們這不講這些，不用拜的。”
衣弦眉毛微顫，強裝鎮定沒有說話。
“其實我收你為徒，確實有私心。”譚勁鬆坦然開口：“我的職業第七特性，便是收徒，我的徒弟越強，我的實力也會越增進。我一共有三個弟子，加上你四個。在你成功立命之後，我便知道你未來的路可以走的很快，也會走得很長。這次算是押寶了。”
衣弦明白對方意思，但沒有說什麽。
譚勁鬆滿意點點頭：“好了，我明白你很好奇，為什麽八級到九級沒有門檻，卻很少有人進階九級。”
“首先，你知道為什麽進入異場可以獲得經驗值嗎？”
衣弦身軀一震，這是他一直沒想過的東西。
他想了想，不確定猜測道。
“規則？”
“是也不是，準確的來說，每個異世界都擁有的能量，而這個能量便是讓異人升級的經驗值。”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當人在異場中，情緒波動較大時，異場的能量便會泄漏到他的身上，從而覺醒。”
“而當異場被剿滅，或者規則衝擊，那這片異場的所有能量，包括異獸身上的能量，便會全部灌入異人體內，這便是升級的根本。”
衣弦聽的如癡如醉，迅速吸收譚勁鬆話中的知識。
“其實這麽來看，你也可以明白為什麽異獸會進攻人類了。”
“我們的世界，對他們來說，不就是一個全是經驗值的大型異場嗎？隻是他們的世界小，我們的世界大罷了。”
“所以很多異場的危險等級，就是根據經驗值大小劃分的，經驗值越多的世界，裏麵的異人便會更強。反之亦然。”
“而我們這些異人，在他們眼裏不也是異獸嗎？他們世界異人有強弱之分，我們也有，其實在他們眼裏，大家都一樣。”
衣弦瞳孔驟然收縮，後脖頸寒毛倒豎。這幾句話聽下來，確實有些駭人聽聞了。
譚勁鬆見衣弦的反應很是滿意，接著說道：
“而八級升到九級，則需要大量的經驗值，這遠遠不是幾個小異場可以滿足的。而大型異場裏麵的異獸等級更是出乎意料的高。”
“甚至高等級異獸，比我們高等級異人要多得多。實力也要強勁的多，而我們很多異人之中都有叛徒，一部分是異獸混入其中，一部分是邪教。”
衣弦眉頭無法舒展，這麽看來，人類確實處境已經是十分危險了。
“前幾年有人想要晉級九級。他聯合很多高等級同時進入了一個大型異場。而在同時悲劇卻發生了。”
衣弦目不轉睛地看著譚勁鬆不願意錯過一點細節。
“我們太自大了，忽略了對方的智商，既然我們可以反向異化，那他們也會有類似招數。可到了災禍降臨時，我們才知道，他們可以通過特殊手法，直接降臨我們世界。”
譚勁鬆的語氣越來越平淡，仿佛隻是再講一個毫不關己的故事，但衣弦卻能聽出對方濃重的憋屈。
“人族之中的叛徒通風報信高等級異獸傾巢而出，而反觀我們人類。一部分高層都進入大型異場，人數上本就不占優勢的人類節節敗退，一時間傷勢慘重。死的普通人類更是不計其數。”
“好在強者夠堅韌，這才撐到了高層從異場中迴來。但那個時候，代價和收獲已經不成正比了。”
“從那以後，沒人再敢談及進階九級。所以人類的至高戰力長時間來，一直都隻是八級。”
衣弦有些唏噓，這完全是被對方打怕了啊，他現在確確實實感到了人類濃重的憋屈。
譚勁鬆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它們足夠冷血，所以對我們反向異化那些小世界異場完全無所謂，但我們卻因此狂妄自大起來。”
“等到災難降臨的時候，人們才發現實力的差距。”譚勁鬆眼睛微眯，目光有些渙散。
“可為什麽，我感覺對方的實力其實收拾我們綽綽有餘呢。”衣弦好奇問了一句，雖然這句話不好聽，但確實是如此。對方高等級比自己多，甚至自己這邊還有不少臥底。真要打起來，可能真的不是對手。
“我也不知道，但我懷疑，其實世界還有不少高等級隱士存在，隻是我們一直不知道。”譚勁鬆聳聳肩：“也有可能，他們其實自身也有內訌，異獸各自為政都不願意自身大量傷亡，所以心懷鬼胎。導致一直不能對人類發起總攻。”
衣弦想了想，點點頭。覺得兩個猜想確實都蠻合理的。
“而且我們這幾個組織也有九級強者。”譚勁鬆神秘一笑。
衣弦迷茫，在他看到的論壇上，各個首領好像都隻有八級。
“別的我不敢保證，莫問劍肯定是有的，那老家夥活的時間絕對比任何人都要久。那天，他便是一人一劍，獨戰對方九級異獸。差一點便將對方斬殺。重傷給他逃了。”
衣弦有些震驚，嘴巴微張，他可沒想到那個看似平靜的男人居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藏這麽深？那論壇上為什麽都說他官方公布隻有八級。”
譚勁鬆嘖了一聲，有些鄙夷地看著衣弦：“論壇上也就圖一樂，哪有人真信的。稍微懂一點的都不會信的。”
“那老師實力是不是也比論壇上高。”
“自然。”譚勁鬆得瑟看著衣弦，心中十分滿足。
“比之莫先生如何？”衣弦“親切”笑著問道。
讓你鄙夷我。
哪知譚勁鬆聽完隻是不屑笑笑，淡然開口：“十五個迴合。”
“？！”衣弦唰的一下看向眼前男人，滿臉不敢置信。
他看著衣弦恢複震驚的目光，心中樂嗬。
他又沒說是十五個迴合殺之，能扛住對方十五招，不也是十五個迴合麽。
小樣，還想跟我鬥。
譚勁鬆悠然搖頭，臉上掛著輕笑，從旁邊剛燒開的水壺裏又是倒出一杯水。
十五個迴合，真不丟人。
他想著，又看向衣弦，有些好奇。
“對了，你立的是什麽命？”
衣弦從剛剛震驚緩過神來，眼神中前所未有的嚴肅。
“自我聞道以來，世間不公之事，我皆會以力破之。”
“我在。”
“人族無礙。”
衣弦身上氣勢漸漸趨變，節節攀升，如同進入無敵之境。
譚勁鬆目光陡然一驚，他看著眼前年僅十九歲的青年，心中有一絲愧意。
他苦澀開口：
“你立的命，太大了。是無敵之勢，不是你現在完的成的。看來你哥哥的事，對你影響真的很大。”
衣弦低頭，默不作聲。
譚勁鬆歎了口氣。
他活的太久了，見過很多天才立命立的很大，但往往不是泯然眾人便是淪落為塵埃。
他抿下一口茶水，這一刻，他的眼裏反倒是有了光。
小年，或許他真的可以。
他反應過來，立命肯定有什麽其他用處是他不知道的。
“心有歸依，看來你找到了自己的路。”譚勁鬆抖了抖衣袖，鄭重開口：“職業等級分為一到十級，但九級都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而絕大部份人都卡在了五級和七級。”
衣弦這個時候沒有抖聰明，他有些迷茫的看著譚勁鬆，期待他接下來說的話。
譚勁鬆繼續說著。
“一級到五級可以參加異場，完成每日任務，毫無門檻的晉升。但到了五級便不一樣了，若想升到六級，便有一道門檻，必須明白自己人生應該做些什麽。這便叫立命。”
“有些人立命需要幾年，而有些人心中有所執念，便能即刻立命。你一級便立命，到了五級之後便可瞬間升到六級。這往往是常人難以做到的事。”
“因為當立命之後，隻要你做的是你覺得對的事，你都能增加自己的戰意。”
“而當六級往上升的時候，到了七級升升八級也會有了一道門檻，那便是知道。”
“知道？”衣弦更傻眼了。
譚勁鬆換了一個說法：“或者，可以叫做悟道。你擁有了這個職業這麽久，當然得定義清楚你自己職業，在這之後便可升到八級。”
“那八級到九級呢？”衣弦見很多高層都隻有八級，甚至說是卡在八級。
比如說自己的哥哥，也比如莫問劍和眼前這位譚勁鬆。
如此多的例子讓他忍不住懷疑，除了立命，悟道，八級到九級多半還有一個門檻。
譚勁鬆深深地看了衣弦一眼：“八級到九級，沒有門檻。”
“沒有門檻？”衣弦皺眉，他沒想到是這樣的迴答。
譚勁鬆沉吟片刻，開口說道：“這個事情對你來說還太早，你哥雖叫我照拂你一二，但現在讓你知道還不是時候，除非……”
衣弦見譚勁鬆滿是笑意的表情，心裏略有沉思。
“除非什麽，先生但說無妨。”
“這件事非高層不可知，是我們異人界隱秘，你隻是一個新人，一葉浮萍，讓你知道太多反而不太好。”
譚勁鬆話鋒一轉，露出剛見麵時，他那經典狡猾狐狸樣。
“除非你當我學生，拜我為師，那這件事我和自己學生說之一二，也無關緊要。”
衣弦一愣，不是不情願，這本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譚勁鬆在異人盟的地位可謂是數一數二，而且為人也對衣弦胃口。自己要是拜入他的門下，不僅安全有所保障，資源也是以前無法比擬的。
自己可是賺到了大便宜了，他看了譚勁鬆一眼，可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還是一副自己賺到了的感覺。
他有些糊塗了，但沒有多想，知道譚勁鬆不能害了自己，不假思索道：“師傅在上……”
“慢著。”衣弦話還沒說完，譚勁鬆便打斷了，他似笑非笑看著衣弦：“我還沒說要收你呢，急什麽。當我徒弟可有不少要求。”
衣弦撓了撓頭，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麵前的老東西，這可跟他想的不一樣。
他想了想，嬉皮笑臉湊近譚勁鬆說道：
“您剛剛不就那個意思嗎，收我做徒弟，您虧不了。這樣吧，您說，啥要求我都能做到。”
譚勁鬆也笑了，看著眼前有些不要臉的年輕人，輕輕比劃出一根手指頭，朗聲開口：“第一，我不會給予你任何資源上的幫助，一切開銷都由你自己解決。”
衣弦無所謂挑挑眉，這個當然沒問題，對方隻是自己的師傅，又不是自己的父親。
譚勁鬆接著正色說道：“第二，你要在三年之內達到六級，無論如何，三年之內。”
衣弦看著鄭重的譚勁鬆，有些猶豫的點點頭，管他的，先答應了再說。
自己有係統，這變強還不輕輕鬆鬆，現在也就過了一個多月，自己就升了一級，現在的衣弦感覺自己就是個無敵天才。
對，他已經開始膨脹了。
譚勁鬆見衣弦答應，接著說道：
“第三。”他剛說完兩個字，便沉默許久，臉色複雜，歎氣道：“這點原本打算以後和你說的，你突然的立命，讓我不得不把所有事情提前和你說了。”
衣弦恭敬直身，側耳傾聽。
“第三點，你得在三年之後建立屬於你的組織，而且得脫離異人盟。換句話來說，組織人員不得是異人盟的人。”
衣弦麵露異色，前麵幾點他都還能理解，最後一點是因為什麽。
自己要打造一個屬於自己的組織？
是因為異人盟信不過了嗎？
還是自己要和異人盟造反了？
譚勁鬆振臂一揮，眼裏充斥嚴厲之色：“這件事情，和你哥有關，他看到的未來裏，你創立了的組織，對整個戰局起到了很大作用。”
衣弦暈乎乎的看著眼前嚴肅的譚勁鬆，他感覺自己就像喝完白酒的醉漢。已經搞不清楚對方說的話，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三年內？我便能成長到那種地步嗎？”
“你哥看到的未來不一定準確，他隻是在萬千結果之中看到了一點，事情的發展取決於你。”
“就因為那一種可能性嗎？”衣弦還是不明白。
“人類早已危在旦夕了，現在繁榮一切都隻是你認為的表象。為了那一種可能，隻要是有可能，就有付出的必要。”譚勁鬆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衣弦默然不語，許久之後，他的眼睛忽然抬起，在vip室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我答應了。”他清脆開口，隨即遲疑：“可……”
譚勁鬆笑了笑：“顏煊是吧，他們三個不算在內，當老師給你的見麵禮。”
衣弦這才放心了下來，眼裏輕鬆了不少，顏煊幾人是他在異人屆裏最信得過的了，甚至要超過零隊。
“這三點我全部答應，師傅在上，弟子衣弦拜之。”
他起身作揖，譚勁鬆坦然受之。
沉默半晌，譚勁鬆摸摸鼻子，有些尷尬：“徒弟啊，其實我們這不講這些，不用拜的。”
衣弦眉毛微顫，強裝鎮定沒有說話。
“其實我收你為徒，確實有私心。”譚勁鬆坦然開口：“我的職業第七特性，便是收徒，我的徒弟越強，我的實力也會越增進。我一共有三個弟子，加上你四個。在你成功立命之後，我便知道你未來的路可以走的很快，也會走得很長。這次算是押寶了。”
衣弦明白對方意思，但沒有說什麽。
譚勁鬆滿意點點頭：“好了，我明白你很好奇，為什麽八級到九級沒有門檻，卻很少有人進階九級。”
“首先，你知道為什麽進入異場可以獲得經驗值嗎？”
衣弦身軀一震，這是他一直沒想過的東西。
他想了想，不確定猜測道。
“規則？”
“是也不是，準確的來說，每個異世界都擁有的能量，而這個能量便是讓異人升級的經驗值。”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當人在異場中，情緒波動較大時，異場的能量便會泄漏到他的身上，從而覺醒。”
“而當異場被剿滅，或者規則衝擊，那這片異場的所有能量，包括異獸身上的能量，便會全部灌入異人體內，這便是升級的根本。”
衣弦聽的如癡如醉，迅速吸收譚勁鬆話中的知識。
“其實這麽來看，你也可以明白為什麽異獸會進攻人類了。”
“我們的世界，對他們來說，不就是一個全是經驗值的大型異場嗎？隻是他們的世界小，我們的世界大罷了。”
“所以很多異場的危險等級，就是根據經驗值大小劃分的，經驗值越多的世界，裏麵的異人便會更強。反之亦然。”
“而我們這些異人，在他們眼裏不也是異獸嗎？他們世界異人有強弱之分，我們也有，其實在他們眼裏，大家都一樣。”
衣弦瞳孔驟然收縮，後脖頸寒毛倒豎。這幾句話聽下來，確實有些駭人聽聞了。
譚勁鬆見衣弦的反應很是滿意，接著說道：
“而八級升到九級，則需要大量的經驗值，這遠遠不是幾個小異場可以滿足的。而大型異場裏麵的異獸等級更是出乎意料的高。”
“甚至高等級異獸，比我們高等級異人要多得多。實力也要強勁的多，而我們很多異人之中都有叛徒，一部分是異獸混入其中，一部分是邪教。”
衣弦眉頭無法舒展，這麽看來，人類確實處境已經是十分危險了。
“前幾年有人想要晉級九級。他聯合很多高等級同時進入了一個大型異場。而在同時悲劇卻發生了。”
衣弦目不轉睛地看著譚勁鬆不願意錯過一點細節。
“我們太自大了，忽略了對方的智商，既然我們可以反向異化，那他們也會有類似招數。可到了災禍降臨時，我們才知道，他們可以通過特殊手法，直接降臨我們世界。”
譚勁鬆的語氣越來越平淡，仿佛隻是再講一個毫不關己的故事，但衣弦卻能聽出對方濃重的憋屈。
“人族之中的叛徒通風報信高等級異獸傾巢而出，而反觀我們人類。一部分高層都進入大型異場，人數上本就不占優勢的人類節節敗退，一時間傷勢慘重。死的普通人類更是不計其數。”
“好在強者夠堅韌，這才撐到了高層從異場中迴來。但那個時候，代價和收獲已經不成正比了。”
“從那以後，沒人再敢談及進階九級。所以人類的至高戰力長時間來，一直都隻是八級。”
衣弦有些唏噓，這完全是被對方打怕了啊，他現在確確實實感到了人類濃重的憋屈。
譚勁鬆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它們足夠冷血，所以對我們反向異化那些小世界異場完全無所謂，但我們卻因此狂妄自大起來。”
“等到災難降臨的時候，人們才發現實力的差距。”譚勁鬆眼睛微眯，目光有些渙散。
“可為什麽，我感覺對方的實力其實收拾我們綽綽有餘呢。”衣弦好奇問了一句，雖然這句話不好聽，但確實是如此。對方高等級比自己多，甚至自己這邊還有不少臥底。真要打起來，可能真的不是對手。
“我也不知道，但我懷疑，其實世界還有不少高等級隱士存在，隻是我們一直不知道。”譚勁鬆聳聳肩：“也有可能，他們其實自身也有內訌，異獸各自為政都不願意自身大量傷亡，所以心懷鬼胎。導致一直不能對人類發起總攻。”
衣弦想了想，點點頭。覺得兩個猜想確實都蠻合理的。
“而且我們這幾個組織也有九級強者。”譚勁鬆神秘一笑。
衣弦迷茫，在他看到的論壇上，各個首領好像都隻有八級。
“別的我不敢保證，莫問劍肯定是有的，那老家夥活的時間絕對比任何人都要久。那天，他便是一人一劍，獨戰對方九級異獸。差一點便將對方斬殺。重傷給他逃了。”
衣弦有些震驚，嘴巴微張，他可沒想到那個看似平靜的男人居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藏這麽深？那論壇上為什麽都說他官方公布隻有八級。”
譚勁鬆嘖了一聲，有些鄙夷地看著衣弦：“論壇上也就圖一樂，哪有人真信的。稍微懂一點的都不會信的。”
“那老師實力是不是也比論壇上高。”
“自然。”譚勁鬆得瑟看著衣弦，心中十分滿足。
“比之莫先生如何？”衣弦“親切”笑著問道。
讓你鄙夷我。
哪知譚勁鬆聽完隻是不屑笑笑，淡然開口：“十五個迴合。”
“？！”衣弦唰的一下看向眼前男人，滿臉不敢置信。
他看著衣弦恢複震驚的目光，心中樂嗬。
他又沒說是十五個迴合殺之，能扛住對方十五招，不也是十五個迴合麽。
小樣，還想跟我鬥。
譚勁鬆悠然搖頭，臉上掛著輕笑，從旁邊剛燒開的水壺裏又是倒出一杯水。
十五個迴合，真不丟人。
他想著，又看向衣弦，有些好奇。
“對了，你立的是什麽命？”
衣弦從剛剛震驚緩過神來，眼神中前所未有的嚴肅。
“自我聞道以來，世間不公之事，我皆會以力破之。”
“我在。”
“人族無礙。”
衣弦身上氣勢漸漸趨變，節節攀升，如同進入無敵之境。
譚勁鬆目光陡然一驚，他看著眼前年僅十九歲的青年，心中有一絲愧意。
他苦澀開口：
“你立的命，太大了。是無敵之勢，不是你現在完的成的。看來你哥哥的事，對你影響真的很大。”
衣弦低頭，默不作聲。
譚勁鬆歎了口氣。
他活的太久了，見過很多天才立命立的很大，但往往不是泯然眾人便是淪落為塵埃。
他抿下一口茶水，這一刻，他的眼裏反倒是有了光。
小年，或許他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