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弦不解。“什麽?不是為了出去?”


    “如果是你,你第一時間從教室逃出來會去哪裏。”


    衣弦明白了,在沒遇見顏煊之前他也想的是去校門口,從校門口逃出去。這是人在害怕時候最有可能做出的第一決定。


    “我們是去會和其他幸存者,抱團來提高我們活下去的幾率?”


    “不算太笨。”顏煊沒有迴答但卻迴答了。


    兩人走到了學校門口。


    “在遇見你之前,我自己獨自成功逃出去的概率隻有百分之六點二。你的到來給我提高了百分之一。如果幸存者全都分開走,每個人存活的概率隻有百分之零點零三。”顏煊閉著眼慢吞吞的說著。


    “我們在這等多久?”聽完這些數據,衣弦也沒做理會,顯然習慣眼前這人的神神叨叨。


    他沒有放鬆警惕,扒拉著顏煊走到了角落。


    “你站這麽明顯,會嚇到他們的。說不定,說不定還會引來它們。”他說完,指了指教學樓,臉上有些緊張。


    顏煊深深的看了衣弦一眼,仔細想想,發現自己確實有些欠考慮。


    顏煊學著衣弦蹲下了身。“還有246秒,到時間,不管來了多少人,我們都得往實驗樓走。”


    “實驗樓?”衣弦不解,實驗樓離教學樓有一段距離,得先經過一段小花園才能到達。如果隻是為了躲藏,寢室樓可能更好,離教學樓遠且有好幾個出口。


    “實驗樓有一個出口可以通往校外。就算那個出口出不去也不至於太早被發現。我們可以靠實驗樓的器材進行反攻。”顏煊自信的笑了笑,他仿佛對這次的事情十分不屑,甚至衣弦還能感受到他有些興奮。


    “那為什麽不選擇寢室樓?”


    寢室樓也有個專門翻牆出去的小門。


    顏煊的鏡片反著光,他嘴角上揚。“笨,寢室可待著不少人呢,哦,已經不能說是人了。”


    話剛說完,便看到三人往這裏先後跑來。衣弦沒有動作還是躲著,顏煊也沒有反應。


    看著三人無力的捶打在校門,仔細看去仿佛是有一個結界一樣把他們屏蔽在裏麵,任由他們怎麽動作都出不了這個校門。


    衣弦細細分辨,除了一個是同年級的六班的女生他有些印象,其餘兩個男生他沒有什麽印象。


    他眉頭一皺,那三人的情緒已經開始不對勁了,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出現難以控製的局麵發生。


    “行了,別嚷嚷了。”衣弦深知不能再劃水了出來製止。


    躲在一旁的顏煊沒有辦法隻能出來。


    “衣弦!!”六班女生看到是衣弦,有些驚喜。


    剩下兩個男生看到顏煊,激動上前。“你不是那個國旗下講話那個嗎,你是顏煊?”


    幾個人像是看到各自心目中的救星。


    顏煊和衣弦卻是麵麵相覷,麵對這種場合,他們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這是怎麽了?我都要被嚇死了。”女生走到了衣弦旁邊帶著一些哭腔說著。


    衣弦處理不來這種場麵,他隻知道這是和他同個年級的,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這女的認識自己。


    “我們還剩多少時間。”衣弦隻好扭過頭問顏煊,想要借此轉移一下話題。


    “134秒。”


    “你真有在計嗎?”怎麽聽著跟瞎說的一樣。


    顏煊麵無表情的看著衣弦。


    “不好意思?你們,在計什麽?”其中一個高個子男生警惕的看著衣弦和顏煊。連著引起旁邊有些胖胖的男生都有些緊張。


    “沒有,我和顏煊早就發現今天晚上的學校不對勁,所以才在校門口等你們,大家一起走好過分開走。時間到了,我們就不再等了。”衣弦解釋道。


    聽完衣弦的解釋,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而站在衣弦旁邊的女生則一臉崇拜的看著衣弦,搞得衣弦有一些不好意思,側著頭不敢看她。


    五人在衣弦的指導下,低頭隱蔽著,過了大概兩分鍾,又有兩男一女陸續跑來。其中一人,衣弦認識。


    八班的林封,一起和他打過籃球,兩人可以說是交情不淺。碰到熟人,衣弦有種說不出的輕鬆。


    說明情況後,三人很快的冷靜下來。


    “走了。”顏煊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這不是聊天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


    正在敘舊的衣弦聽到這話,有些尷尬的撓撓頭沒有說話。


    幾人剛要動作,對著校門口的大屏幕忽然亮起。清冷的屏幕開始寫起了和教室一樣的血字,眾人都停下了腳步。


    【盛宴結束了,它沒有吃飽,它開始尋找學校裏藏起來的幾隻老鼠。它決定從弱小的開始吃起。】


    清冷的屏幕換行接著寫到。


    【老鼠害怕的組建成了一支團隊,卻沒想到有一隻老鼠其實是貓。】


    【老鼠可以在它們來之前殺死貓,貓也得等到它來一起吃掉老鼠。】


    眾人麵麵相覷,剛積累起來的一點信任蕩然無存,互相詭異的看著彼此。氣氛在這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衣弦暗道不好,不管這個屏幕說的對不對,但彼此之間隻會有猜忌,任何一點不對都會被無限放大。


    “有人提出離開嗎?”顏煊似乎沒受影響,隻是笑眯眯的轉頭看向眾人。


    這時的教學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還能聽到人的唿救聲。恐懼的種子在大家的心中快速發芽。被提問的七個人無人作聲,屏幕上說了,它們會從弱小的開始吃起,誰也不想成為那個落單的食物。


    “沒有人要離開的話,咱們就走吧。”


    “慢著,不能去實驗室。”衣弦忽然開口。


    顏煊了然,似乎已經知道衣弦要這麽說:“你知道這樣的後果嗎?”


    “我明白,但是不行。”衣弦決然,“如果要決定就大家投票決定。”


    如果顏煊是鬼,那實驗室就是等待著他們的陷阱。雖然顏煊是鬼的幾率很小,但猜忌的種子已經發芽。他不敢賭,賭輸了的話,代價可是他的命。


    這時的眾人也反應過來,警惕的看著顏煊。


    “那投票吧。”事已至此,顏煊有些無奈。


    最後眾人的決定是與實驗室截然相反方向的教師樓。


    漆黑的校園,八個人彎腰前行,隱約還能聽到遠處它們的腳步聲。沒有人說話,八個人互相猜忌,也互相懷疑。


    九點三十三。


    眾人來到了教師樓,漆黑寧靜,此刻的教師樓沒有一點光亮和聲音,仿佛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


    教師樓總共四樓,分左右兩個出口,和實驗樓是兩個極端,一個在學校最左邊一個在學校最右邊。


    幾人按事先決定的來到了教師樓三樓的會議廳。


    會議廳很大,專門用來給學校老師集中開會的地方,前後都有出口,隻要聽到外麵有動靜,眾人可以從另外一個門逃出。


    衣弦打開了燈,會議室的窗簾布很厚,光泄不出去,開燈了也不用擔心外麵能看出。


    眾人找了一個位置坐著,離前門最近的顏煊先開口說話了。


    “那,就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高三的顏煊,十三分的時候看到投屏上的字就跑出來了,在路上的時候碰到了四班的衣弦。”


    說完,便笑眯眯的看向了衣弦。衣弦這才反應過來是讓他自我介紹。


    “啊,我叫衣弦,高三四班,在看到投屏的時候,它說的是當分針轉到十四的時候,它們會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因此,我想著觸發因素不一定是時間,可能是可以告知他們時間的鍾表。”


    他頓了頓。


    “所以,我把鍾摔了。”


    衣弦一頓分析,說完抬頭看向眾人,這才看到了瞠目結舌的眾人,有些愕然。


    “哈哈哈哈,你果然很有趣啊。”顏煊笑著拍了拍衣弦的肩膀。


    衣弦一愣,第三個來的高個子寸頭男生環顧眾人說道。


    “我是高二五班的高立,剛看到的時候已經是五十多秒了,也沒多想,直接跑出來了,反正那個鬼地方我也受夠了!”說完他也不說話了,滿臉寫著警惕。


    等高立不作聲了,旁邊那個小胖子有些拘謹的說道:“我是高二六班的吳宣,也是看到信息就跑了出來。”


    “高三六班,陳婷婷,我當時在廁所,迴來之後,教室的人已經去其他教室了。我是去其他教室看了就跑出來了。”那個認識衣弦的女生臉色慘白,仿佛想起了什麽不好的迴憶。


    “高一八班,趙念故,我也是跑出來的。”個子不高的男生顯得有些靦腆。


    林封接過話題。


    “我嘛,高三八班,林封,我當時在打籃球。”那個和衣弦認識的男生,有些懊惱。“可惜了,當時有些嚇到我了,我把籃球扔了。”


    衣弦看了看林封,此時的林封也看到了衣弦的目光,衝衣弦笑了笑。


    “哦對,我和衣弦認識,我們以前一起打籃球的。”


    “陳婷婷恰巧在外麵是人也就算了,你也這麽巧?”高立狐疑,眾人聽完也是一愣。


    林封聳肩攤手。


    “別急的懷疑,說不定當時不在教室的都會幸免為人。你太害怕了,攻擊性太強,這樣不好。”顏煊急忙出來打斷眾人的紛爭和猜忌,這是大忌:“這邊還有一個人還沒自我介紹呢。”


    顏煊努了努嘴。


    在最角落的高冷女生這才開口。


    “我叫上官墨研,高三五班。跑出來的。”


    衣弦聽了名字有了印象,這個月剛轉學來的學生。


    “新轉學來就考了第二的那個學生。”衣弦驚訝開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趕忙閉上了嘴。


    “怎麽?分數很重要嗎?”上官墨研皺眉。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現在都覺得自己在一個夢中。”陳婷婷的聲音有些顫抖。


    “就是啊,這個世界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還有這外麵的霧太可怕了,鬼知道霧裏還有什麽更恐怖的東西。”吳宣也有些絕望。


    衣弦心裏一緊,就這樣的士氣,怎麽可能走的出去。他衝顏煊使了個眼色,顏煊會意說道。


    “其實這個世界已經開始異變了。你們看過最近新聞沒有。新聞報道一直都好像想掩蓋些什麽,其實更多是想告訴我們些什麽。”


    “我還在外網上看到一些人發視頻,自己的社區街道仿佛換了一個地方一樣,一個人都沒有了,和我們現在的情況差不多。”顏煊推了推眼鏡。


    “那他後來呢。”趙念故好奇問道。


    “死了,現實生活中找不到他,他的社交平台也沒再發布什麽了。”


    衣弦不想再說些什麽了,他歎了口氣,看了看天花板,雖然顏煊說的都是實話,但是無疑更加減少了大家的積極性。


    “不過你們放心,這外麵的迷霧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會散去。”顏煊說。


    眾人抬頭期待著看向顏煊。


    “在我們死後。”他笑了笑補充道。


    眾人都被這輕描淡寫的一句給嚇了一跳。


    “你他媽說什麽呢!”高立忍無可忍,恐懼和憤怒影響了他的判斷,揮拳打向了身邊的顏煊。


    顏煊似乎料到了一般,在高立出拳的同時,伸手阻擋,高立的拳頭打在了顏煊的手中。顏煊狠狠的抓住了高立的拳頭,將他往後一拽,一甩,高立直接被摔在了地上。


    衣弦被這一幕驚到了,顏煊的阻擋太輕鬆了,仿佛已經料到高立的出拳,甚至料到了拳頭的位置。


    顏煊沒有再去看地上的高立,輕輕拍拍身上的灰塵,鏡片下的眼睛蠻是淡然,環顧眾人,緩緩開口。


    “哦對了,你們之中,還有誰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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