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和時慕棠從外麵迴來,就先來看楚明睿。


    淺淺出門的時候,用的藉口是出門替世子妃去買東西,這倒沒人注意。


    時慕棠給楚明睿把脈後,嚴肅的俊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喜色,語氣也輕鬆了點:「你恢復的很好,隻要不用內力,很快就能起身走動了。」


    「這可真是大好消息,晚上喝點酒慶祝一下。」淺淺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明睿,我擔心你,我都好久沒喝酒了,現在總算能放心了。」


    時慕棠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溫和的道:「你們先去歇歇,我和明睿說說話。」


    圓圓知道他們有話要說,也拉著淺淺出門,低聲問:「曉玉那邊沒事吧?景誠現在好多了吧?」


    於景誠是當初在宮裏的時候,被太子的暗算,這才受了點傷,倒也不嚴重,可是他為了給太子加重罪名,現在一點輕傷的人卻裝成受了重傷。


    淺淺很嫌棄的翻了個白眼:「你就放心,他能出什麽事,我看他就是想讓曉玉圍著他轉,好好的哄著他才好。」


    「沒事就好,今兒安親王世子來了,我聽他說……」


    圓圓把周明昊的話說了一遍,見淺淺美眸帶笑,不解的問:「你笑什麽?」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要是明睿知道這消息,心裏肯定不樂意。」淺淺湊近圓圓一臉揶揄的笑意:「我覺得明睿好像很忌憚他的,難不成是怕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就會對他另眼相看是不是?」


    圓圓無奈的嗔了她一眼:「看你都胡思亂想些什麽呢?在你們迴來之前,我就已經和明睿說過了。」


    心裏卻恍然大悟,難怪他聽了以後,臉上的神色就很怪,肯定是想歪了。


    淺淺看著她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男人是要好好哄的,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男人在某些事情上也是很小心眼的,你晚上就好好的哄哄他。」


    又湊到她的耳朵邊,一臉的壞笑:「等下我去問問棠哥,看看你們現在能不能在一起睡,免得他火氣太大,對身體的恢復不好。」


    圓圓聽到她這葷素不忌的話,瞬間臉紅了,推了她一把,羞惱不已:「你胡說什麽呢,不準問,他身子要緊。」


    「哎呀啊,你看你的臉這麽紅,你這是想到哪兒去了?」淺淺笑得很是歡快:「我隻是讓你們很單純的睡在一起,不過,你要是真的想的話……」


    話沒說完,就被圓圓給追著打。


    ……


    安慶王府裏,周明昊迴來就問自己的屬下:「他們迴來了沒有?」


    屬下知道主子的意思,低聲道:「迴來一會兒了,他們先去了牢房裏探監,又去了城西的一家藥鋪抓了幾味藥,不過屬下覺得,他們是去見藥鋪裏的人,那掌櫃的臉色很不好,不過我們的人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麽。」


    周明昊點了點頭:「好,讓人盯著藥鋪那邊。」


    他說完,猶豫了一會,覺得自己應該添一把火,也往那邊的院子走。


    走到那邊的院子門口,裏麵就傳出絲竹管弦之聲裊裊,還有輕柔悅耳的樂聲。


    周明昊一愣,要不是自己的消息正確,他都以為他們什麽事都沒有,不過,這也說明周旗旗為人真的很涼薄,那麽多人受到他們的牽連進了牢房,她卻依舊是歌舞昇平。


    周旗旗身穿淡綠色的長裙在跳舞,她的袖口上用銀絲繡著淡藍色的蓮花,胸前是寬片銀紅的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


    周明昊進去手一揮,彈琴吹簫的人就都停下,恭敬的請安:「世子安。」


    「你們都退下吧,」周旗旗見他來了,嬌媚的笑了笑,走近他道:「哥哥,你這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她太過消瘦,眉眼也不夠精緻,哪怕是塗脂抹粉,也是姿色平常。


    不過身上的香味很濃鬱,而且黑髮上斜插芙蓉暖玉步搖,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很是妖艷奪目,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雖然是披羅戴翠。


    可是周明昊的心裏隻想說一句:醜人多作怪。


    「我找你男人說幾句話。」周明昊神色漠然的看著她:「你們這次輕舉妄動,差點讓安慶王府都牽連進去,要是你還想住在這裏,就給我安分點,要不別怪我不客氣。」


    「哥哥這話未免太無情了吧?」周旗旗心裏很不愉,可是臉上卻顯得很是乖巧的樣子,開口就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我也不知道他和醇親王的人有聯繫,要是我知道了,肯定是會阻止他的。」


    周明昊早就知道她的性子,冷笑:「你滿口花言巧語,把自己的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你別執迷不悟,要是再敢胡作非為,安慶王府絕對不能毀在你的手裏,我絕對會殺了你們。」


    「哥哥怎麽把打打殺殺的掛在嘴上,我聽了心裏好害怕。」她說完,嘆了口氣:「我就知道哥哥不喜歡我,可是也不能在這時候,對我們落井下石是不是?畢竟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不是?」


    周明昊帶著失望的看著她:「你知道就好,趙友辛是你的男人,你管好他,別去上躥下跳,楚世子絕不會讓牢房裏的人好過的。」


    周旗旗聽到他這話,眼神一閃:「惠貴妃都不追究了,楚世子想怎麽樣?」


    鐵球的撞擊聲傳來,周明昊就看見趙友辛大步走來,他那雙手的骨節粗大,布滿了老繭的手上,很輕鬆的轉動著兩個蹭亮的鐵球,皺眉道:「你來的正好,這些日子外麵亂,你們不要出去隨意走動,免得被人算計,你死不足惜,要是牽連到我們,我會殺了你。」


    趙友辛聽到他這話,眼神一凜,渾身都帶著殺氣,卻很快就收斂了,語氣硬邦邦的道:「我的事就不勞世子費心了。」


    「你以為我想管你?」周明昊也不耐煩的看著他,語氣不悅的道:「我是怕你和他們走的太近,要是裏麵的人被滅口了,牽連到安慶王府怎麽辦?」


    趙友辛瞬間瞪著他大聲道:「什麽滅口?」


    周明昊臉色一僵,明顯是迴避他這個問題,轉身就走:「你也不想想你得罪了誰,想要活著久安分點。」


    趙友辛大步的追上去,很是激動的大聲道:「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這是什麽意思?」、


    周明昊停下腳步,轉身一臉肅然的看著他,很不愉的冷笑:「你個蠢貨,就不好好想想你們得罪了誰,我現在不管你們想做什麽,隻希望安慶王府不會被波及。」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趙友辛眼神犀利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一琢磨,就覺得自己兄弟害的楚明睿受重傷,這下人家是想殺了自己的兄弟。


    他本來以為還有時間讓自己好好的琢磨怎麽救兄弟出獄,這下以為楚明睿要下黑手,再也等不及了,迴去和自己的媳婦說了一聲,帶上還在的兄弟就大步的離開安慶王府。


    房間裏麵的周旗旗見他們都走了,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讓人去把帳房尋來。


    帳房是個細皮嫩肉的年輕人,很有幾分俊雅斯文的書生氣,見花廳裏沒有人,就上前摟著自斟自飲的周旗旗,笑著道:「小姐,可想死我了。」


    和祖魯的趙友辛相比,這俊雅的斯文的書生就格外讓周旗旗歡喜,纏著他笑道:「是嗎?你怎麽想我的?」


    這好聽的話,小白臉自然是張嘴就來:「自然是日思夜想,恨不能和你天長地久的在一起才好……」


    雖然這四小姐不夠美麗,身材也不夠妖嬈豐滿,可是人家有銀子,又有權,他就琢磨著多陪她幾次,自己存夠了銀子,再趕緊離開,免得她太喜歡自己,要是被她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小身板可受不住那大老粗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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