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名一臉的震驚,那日進宮當值之時,秦名還與他聊了一會,沒想到再次聽得他時,已變成了一具枯骨。


    “難道大人就是因為馬大人,才被陛下斥責成這樣?”


    高軒很平靜的說道:“並沒有,我隻是希望陛下讓我帶迴我師兄的遺骨,葬在師父跟前,師父生前特別喜愛師兄,希望師兄在地底也能常伴師父左右吧!”


    秦名不是很明白高軒的話,隻是感歎了一句:“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將都指揮使大人殺害了,那麽好的一個人。”


    高軒笑而不語——…


    秦名將高軒簡單的包紮好後,簡單客套了一下就離開了。


    “太醫!快來呀!我又開始痛了”


    袁向前一副要死不活的哀嚎著。


    ……


    贛縣,已到年底,家家戶戶都在貼春聯掛紅燈,忙的好不亦樂乎。城門外,溝壑旁,三個少年模樣的年輕人坐在黃土下暢快的談天論地。


    “秦覺”


    “秦覺…”


    兩人齊聲說出,秦覺一臉疑惑的轉過頭。


    “太子哥哥你先說。”


    太子朱標說道:“秦覺…年關將至,父皇傳信來要我們迴宮過年了,你跟我們一起迴去如何?”


    “是啊混小子,一起迴去我接你進宮一起過年。”


    秦覺搖了搖頭拒絕道:“不了,男兒一諾千金重,我答應的事絕不會變卦,也不會改變什麽。這是我走的道!”


    朱標見狀也沒再好說些什麽了,看著這大山,這眼前這一條溝壑,感慨萬千。


    “龍哥為了此地,奉獻了自己的一生,生如螻蟻,卻有鴻鵠之誌,不為名不為利,隻為天下蒼生,此舉大丈夫也!”


    朱棣也感歎道:“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龍哥不負我皇家之名,大明朝不會忘記他的付出,他將寫進我大明的曆史,我必上奏父皇,為龍哥注雕立像,建廟受香”


    秦覺從懷中拿出一壺酒灑向地麵,侃侃而談:“兩人對酌桃花開,一杯一杯複一杯,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那日在獄中談他說地,人生大道,論當世之朝,很是暢快,劉哥說:大明朝盛世當以世家子弟身先士卒。我卻反駁說:保家衛國是每一個公民應當有的責任,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大明更是天下人共同的大明,有大明才有家”


    朱棣大笑道:“哈哈…混小子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麽高的覺悟,遠勝我朝中大儒呀!”


    朱標喃喃自語道:“有大明才有家,這曠世言論,君實乃奇才也。”


    秦覺借著酒意狂笑道:“我生於那光彩耀目的世界裏,你們又怎知我心,我的那個世界,少有所學,老有所依,當官者均為人民服務,倡導著: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高唿著:人民萬歲。”


    朱棣朱標臉色大變腦海中浮現秦覺剛才的那句話:“人民?萬歲?”


    看著秦覺醉酒當歌的瀟灑背影,他們兩個陷入深深的沉思。


    翌日馬皇後一行人在城門口向秦覺一行告別。


    “母親,媽,諸位哥哥,一路順風…”


    馬皇後很是疼惜的撫摸著秦覺的臉頰,眼神溫柔似水的看著他。


    “覺兒,真不跟我們一起迴京麽?”


    秦覺搖了搖頭:“答應了別人的事情總該做到的,你們先行一步迴京吧!若這裏完成了,我一定迴京看望你們。”


    眾人知道無法勸說他,便不再說什麽好了。


    洪武十年,秦覺入贛州府下轄縣贛縣,查貪汙腐化,官商勾結一案,共抓大小官員五百多人,全國上萬餘人,一千多人被誅殺,一百人被滿門抄斬,九千人流放海南,嶺南,北平。這便是轟動一時的洪武四大案之一的空印案。


    三年後,城門後一條細水長流的河溝緩緩流淌著,十一歲的秦覺已長成牛高馬大的模樣,臉龐早已退卻稚嫩模樣。


    河流兩旁種滿了臍橙樹,李子樹,他帶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泛舟在這河流之上,愜意的聞著兩旁飄來的果樹香氣。


    “英子姐,總算大功告成了,多年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劉英子嬌笑道:“是呀!多虧你的小腦袋瓜,想到了加快修繕進程,不然還要拖很久呢!”


    秦覺心想,我可是新世紀的人,想法肯定跟你們古人可不一樣了。


    這條河流的修成,讓周遭所有的農民都有了灌溉田地的水源,周圍的農作物年年都是大豐收,秦覺還做了很多他們那個世紀才有的技術,方便了農民。贛縣的所有百姓更是將他當成活菩薩一樣來看待。


    贛縣的縣令葉坪也因牽連空印一案全家被滿門抄斬。後來換了一個新的縣令,名喚曹秉正。是秦覺向馬皇後指明要的清官。


    “秦少爺,今年的果子又是大豐收喲,秦少爺帶著劉姑娘來我們家食飯呀!”


    兩邊的百姓露出了兩顆白牙,不停的朝著河流中的秦覺招手示意。


    秦覺擺了擺手說道:“吉嬸,鍾大爺,這次就不啦,我娘在家裏做好飯等我們迴去吃了呢!下次一定!”


    兩岸的百姓聞言知道秦覺來了,紛紛站在河流旁唿喚著秦覺的名字,贛縣的老百姓總是那麽好客。


    “英子姑娘,一定要好好的喔”


    “英子姑娘,今天又變漂亮了喲!”


    老百姓對劉英子的身世是一清二楚,在整個贛州府似乎都不是什麽秘密了。


    大家都知道劉英子是劉合龍的妹妹,可從她到贛縣的那一天,她就沒有跟著他哥哥一起做事,也沒有一次為禍鄉裏,反倒是不停的幫助老百姓,從最初的懲惡揚善,到後來的無微不至,這三年來,秦覺每次帶領著大家開鑿河溝,劉英子就會緊隨其後,從最初的給秦覺帶飯菜,到最後的給大夥做飯菜。與當地的老百姓打成了一片,其樂融融。


    “英子姐你看見了嗎?他們好像很喜歡你喔!”


    劉英子感受著兩岸的百姓,激動的哭成淚人。


    秦覺將她擁懶在懷裏,細心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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