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穀,一場殺戮,雙方一個為了救人,一個為了抵禦,廝殺激烈,鮮血橫屍,在這山穀之間。


    蕭寒冰力戰“孟婆”薑翎姍,二人殺了個難解難分。於堯堯心中懊悔,為了救張珺雅更是舍命一搏,麵對數位高手,心頭怒火,也毫無顧忌,劍法施展,連傷數人,一步一步逼近鐵囚車。


    可對方怎麽會輕易讓她得手。四個人圍攻於堯堯,本以為於堯堯年紀輕輕,武功劍術決不可能達到一定造詣,四個人訓練有素,配合攻擊,然而於堯堯的內力和劍術讓四個人大吃一驚,頃刻間擊敗兩個漢子,距離鐵囚車越來越近。


    然而剩下兩個人卻死死的不讓步,於堯堯柳眉微挑,咬著牙,惡狠狠的看著兩個人,恨不得將二人生吞活剝,剩下的二人運氣十足,不禁大吼一聲,其中一人躍起,手裏刀直撲向於堯堯胸前,疾厲無比。


    於堯堯嗬嗬一笑,將身滴溜溜一轉,恰恰躲過,左手一晃,右手寶劍刺出,對方一招撲空,另一個補位而至,施展“旋風落葉”急如狂飆,身體如影附形急溜溜又繞在於堯堯身側,一道銀光劃下,於堯堯以詭異的腳步避開,反而繞到對方身後,揮出一掌直打得對方後心一震,眼冒金星,胸口發悶,踉踉蹌蹌衝出七、八步才將身形穩住。


    於堯堯又是嘻嘻一笑,身形閃動,不給對方機會,說道:“該死的家夥,我劈了你。”對方不敢怠慢在,一個鷂子翻,但卻被於堯堯捷足先登,一道深深的傷口被劃開,白骨可見,鮮血直流,痛的他五官挪移,正要開口大罵,眼前一黑,人直接倒飛出去,撞到四五個混戰的人,亂局之中,被人一劍取了性命。


    最後一人直氣得要發瘋了,虎吼一聲,身形一變,掄刀衝來,招施展開,刀影如山,梨花點點,密集如雨般向於堯堯身上劈砍刺挑,於堯堯也不示弱,接招還招,趁機欺身上前,劍招詭異,劍風唿嘯,有如風雲突變,疾雷奔電打去,七八個照麵,於堯堯兔起鶻落,縱躍如飛,借力一躍竟然飛身上了鐵囚車。


    站在鐵囚車上環視四周,叫道:“哥哥,哥哥,你能聽見嗎?我是容蘭啊!”說著,看了一眼手中的“畫影”運氣劈了下去,可這囚車十分結實,隻留下了幾道痕跡,於堯堯氣惱,叫道:“哥哥……哥哥……。”


    然而鐵囚車之內無有一聲迴應,靜的可怕,於堯堯更加的焦急,她不敢麵對,更不敢去想,眼中淚水滴落,又一次揮劍劈砍,心裏暗罵自己的無能,為什麽總是要哥哥為了自己赴湯蹈火,為什麽每一次遇到危險都是哥哥擋在自己的身前。


    可是這鐵囚車堅硬無比,任憑於堯堯手中的寶劍如何鋒利,也隻能在上麵留下痕跡,不能將其削斷斬裂。


    與此同時,蕭寒冰和薑翎姍的廝殺到了一定程度,二人已經鬥殺約有五十多個迴合,不分勝敗,薑翎姍也自認為在“狴犴之瞳”中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可是與蕭寒冰交手,讓她不得不佩服,蕭寒冰的雙鉤,每出一招,勁道雄厚,利刃的鋒芒砭肌刺骨。


    手中劍招已經使出將近十成功力,但還是被蕭寒冰圈住,無法施展,心中不由發急,手中劍漸漸滯緩,領角淌汗如雨,有些後力不繼,心想:“這蕭寒冰的確厲害,照這樣看來無法取勝,此人不除對我們來說可是一個障礙。殺了她才可以鎮住他們這些匪類。”


    想到這裏,劍鋒一挑,一牽一引,猛的使出一招“鬼魅無影”但見腳一挺便倒出去二丈光景,不攻反退,蕭寒冰在江湖上那也是縱橫十幾年,閱曆豐富,手疾眼快,用劍一劃,護住周身。


    薑翎姍果然出了陰招,她這柄劍暗藏玄機,一按機簧“哢吱”連聲,劍尖處射出“五毒蜂針”這暗器奇毒無比,若是被打中,見血封喉,毒發而死。


    奈何早被蕭寒冰識破,手中雙鉤晃動,護住周身,打落暗器,冷笑說道:“薑翎姍你真是一個毒婦,在我麵前使壞,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薑翎姍怒瞪著蕭寒冰也不答話,柳眉一豎,獰笑一聲,手中劍一晃將,宛如龍蛇飛舞,銀光爍爍,招招向蕭寒冰要害逼攻,勁道十足,自知若是落敗,自己就算活著迴去也會被閻王訓罵更會讓其他人暗中笑話。


    蕭寒冰見薑翎姍這是在拚命,偷眼一看,也覺得現在該收手了,盡快解決掉薑翎姍救出張珺雅,雙鉤齊出,勁勢非同小可,當下右手銀鉤一翻一撥,擋左避右,左手銀鉤又是一招“蛟龍出海”直攻薑翎姍的胸口小腹。


    薑翎姍見勢不好,急忙收招疾退,右手一抬,劍鋒斜挑,運氣勁力,想要一撞而開,想要以守為攻,一沾即退,保持平衡,乍分又合,彼攻此守,隻見人影飄忽,疾風颯然,兩人翻翻滾滾,又鬥了十幾招,勝敗兀自未分,不過這邊打得緊湊,那邊於堯堯也與強敵過招。


    原來於堯堯想要劈開鐵囚車救出張珺雅,正在用力劈砍的時候,那兩個保護薑翎姍的婦人圍了上來,正是諸天,梵音二人。


    “小丫頭你不要費力了,你是打不開了的。”諸天一臉不屑的樣子說道。


    梵音也咯咯一笑,說道:“就是一個無知的黃毛丫頭。不過還有兩下子。”


    於堯堯本就一股怒氣,一聽不由怒上眉梢,咬牙切齒的說道:“兩個老東西,休得賣狂!害我天雲宗,害我哥哥,竟下毒手,哼……。”


    諸天大笑揚聲說道:“竟然敢罵我們,恐怕你即將死無葬身之地了!送你去見你的死鬼哥哥,哈哈……我想在鐵囚裏的張珺雅應該斷氣了吧。姑奶奶不願與將死之人爭一時長短,送你一程。”


    於堯堯聽後,不禁麵色大變,紅一陣、白一陣,心想:“不,不可能,哥哥絕對不會死的。不會的……哥哥,你答應我的你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不能不算話的,哥哥……”愈想愈恨,愈恨愈急,不由怔在哪裏,半晌不語,手有些發抖,那柄劍顫抖中泛著寒光。


    梵音陰陽怪氣的戲謔說道:“呦,生氣了。哈哈……你看她生氣了。為了一個將死之人你值得嗎?不過很快我們就送你去見你的哥哥。”


    諸天見狀,也覺得很好笑,即說:“一個小女孩而已,哈哈哈……我要讓她知道這人世間最可怕的就是死亡。”


    於堯堯被這二人嘲笑,又慚又羞,惱羞成怒喝道:“兩個老東西,敢笑我,哼……我隻是生氣你們這些人如此卑鄙,我已經惱怒了,我要給你們兩個老東西點記性,莫欺年少。”說完將手中寶劍挽出一朵朵劍花,心裏卻在咒罵,給自己暗暗助力。


    梵音一看於堯堯色厲內荏,遂微笑答道:“也好,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老娘就給你點苦頭嚐嚐。”


    諸天一臉的嫌棄見於堯堯站在擺開架勢,冷笑的看著,不似大敵當前一般,反而是於堯堯,畢竟年輕,而且心中焦急,一氣之下,怒喝一聲:“接招。”寶劍翻轉指點,疾撞而出,劍風淩厲,聲勢猶若冰山倒裂,寒風刺骨,直向梵音麵前。


    梵音根本沒有將於堯堯放在眼裏,臉上從容不迫,心下早已蓄勢已待,此刻一見寶劍攻到,身影一晃間,“唰”的身形一縱,繞道側身,手中劍雷霆萬鈞,出勢如電,好似怒潮奔騰,向於堯堯壓來。


    於堯堯見一招撲空,心知不妙,忙身形疾變施展“移形換位”的武功,恰好避過這一招,劍鋒在眼前劃過,暗驚好險,梵音見於堯堯避招快速,也不由暗地咬牙。


    可諸天也趁機而動,劍點於堯堯後心,於堯堯騰空翻身,用寶劍一蕩,借力反撩,一連三劍,直戳諸天的“氣海”“天樞”“關門”三穴。


    諸天抽身護住心腹,說道:“的確有些本事。”


    二人身形一觸分開,劍影翻飛,人影飄忽,乍分又合,鬥在一起,梵音更是斜刺裏出手夾攻,劍風唿嘯有若排山倒海,枝葉荒草紛紛落至滿地,砂石也被激出四麵,這聲勢的確嚇人,此刻於堯堯麵對兩個婦人,雙眸圓睜,你來我往,此起彼落,打得昏天黑地。


    轉眼間就已經過手十七八招,於堯堯步履維艱,躍起半空,一平身形,疾換招式,將攻來的諸天的劍擋開,梵音緊隨而至,補劍還擊。


    又過了二十幾個迴合,於堯堯雖然劍法進步,可麵對兩個江湖老辣的女人,還是有些捉襟見肘,知其厲害,剛要變招對付梵音,一股勁風已臨頭頂,於堯堯急忙向後退卻,腳下不穩,跌翻在地,本就心急,這一番廝殺,弄得頭目暈眩,心脈紊亂,一口血從嘴裏噴出,頓感神誌不清。


    想要撐著劍站起來,可梵音怎麽會給於堯堯機會,心中大喜,出手就要結束於堯堯的性命。人影翩飛,劍鋒淩厲,狂卷來至!得意地笑道:“受死吧!我送你去見你的哥哥。”


    這一劍刺向於堯堯,看得出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將其一擊致命,一旁的諸天認為這一次於堯堯必死無疑,冷哼一聲,身子沒有任何動作,而是靜觀將於堯堯斬殺的樣子。


    可就在於堯堯命懸一線的霎那間,突然憑空一道身影擋在於堯堯近前!其速快如驚電!在即將要沾到來人衣角的一瞬間,梵音的身形突然一晃,“錚”地一聲金鐵交鳴響過之後,一聲驚唿後,身子倒飛出去,跌落塵埃,頓感渾身好像碎裂一般,每一個骨骼都痛的如針刺一樣。


    肌肉不由自主地一陣收縮,似乎感受到了寒意。更讓梵音感到驚恐的是,她的劍則已毒蛇般悄無聲息地,插進自己的下腹!那個角度之刁鑽,令人匪夷所思!


    “呀!”諸天那張得意的臉,瞬間變了,驚訝,難以置信,表情愕然,看著護在於堯堯身前的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珺雅,張珺雅毫無任何表情,轉過身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於堯堯,眼力竟然是萬般心疼,伸手輕聲詢問道:“丫頭,還能站起來嗎?”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於堯堯也是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睛,一時間忘了疼痛叫道:“哥哥……哥哥真的是你嗎?”


    “傻丫頭,為什麽這麽拚呢。”說著將於堯堯扶了起來,看著嘴角上的血,張珺雅真的心疼,用手輕輕將血跡擦去,說道:“以後不許這樣拚了。我會心疼的。”


    於堯堯此時看到張珺雅出現在麵前,身上的痛感全都消失了,卻喜極而泣,淚水流了下來,說道:“我以為哥哥……我以為哥哥在囚車裏,哥哥都是我不好。”


    張珺雅伸手摸了摸於堯堯的頭,說道:“不用自責,我說過我要護你周全,此生不變的。”


    諸天見狀大驚,先是來到梵音近前,看著受了重傷,鮮血不斷湧出的梵音,心裏更是惱怒,可她明知道不是張珺雅的對手,也不計後果,挺劍喝道:“去死吧!”


    張珺雅的實力根本就不是諸天這樣的人能夠比擬的,張珺雅卻沒有直接迎戰,反而是將於堯堯抱了起來,疾提真力,同時腳步一措,在諸天的劍鋒近在咫尺間,惜力向後飄出。向左邊平滑數尺。躲過諸天,輕輕將於堯堯讓下,看著愣在那裏不知所措的諸天,淡然的說道:“我不想殺人,但是你傷了容蘭,那便是你的不對。”話音未落,電光火石,人影過處,諸天的劍被折斷,胸口受到重創,人倒飛在半空,重重摔下,劃出一丈開外,再也沒有站起來。


    與此同時,就見有一個人來到了張珺雅近前,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走吧!他們的人應該快到了。”


    張珺雅說道:“嗯,好,仲雅兄言之有理,先離開再說。”迴應之後,便是對蕭寒冰喊道:“寒冰,我們走!”


    蕭寒冰聽到了張珺雅的聲音,心中大喜,知道少爺沒事,抖擻精神,右手一揚銀鉤,但見一道銀光一閃,陰森鋒利!路子詭異,快捷異常地直卷薑翎姍的雙足!


    薑翎姍見勢不好,躍身而起,躲開蕭寒冰的攻擊,可是右手的銀鉤躲過,左手的銀鉤攔腰斬到,薑翎姍吸氣翻轉,可還是慢了一些,肋下被銀鉤劃出一道血口,痛的薑翎姍緊咬牙關。


    蕭寒冰卻沒有繼續,反而是喊了一聲,道:“我們走!”


    …………


    原本混戰的手下聞言,虛晃一招,開始撤退,眨眼間這些人消失在黑暗中,薑翎姍和她的手下一臉的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否追趕,都站在那裏發呆發愣,麵麵相覷,荒草地上,屍體,鮮血,殘肢,斷劍,折刀,一片狼藉。


    薑翎姍被手下扶起,然後查看傷口,為其療傷包紮,薑翎姍一臉的陰沉,心裏更是疑惑重重,看著那鐵囚車,叫道:“把鐵囚給我打開。”命令一出,手下人上前,按照機簧排序,一番操作,這才打開鐵囚,然而這鐵囚之中竟然空無一人。


    薑翎姍疑惑的挑起眉,思付:“張珺雅是如何逃出去的。我這鐵囚可是經過名家打造,根本就沒有漏洞可言。”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手下人來到近前,施禮說道:“薑右使,我們的人傷亡大半。您看……。”


    “馬上把這件事轉告給閻王。這件事非同小可,張珺雅逃脫了,日後我們的好日子恐怕就不多了。”薑翎姍說著,忍著痛,站了起來,環顧四周,心裏隱隱作痛。


    翻迴頭,再說離開的張珺雅,蕭寒冰等人,這些人消失在黑暗裏,當再一次舉起的時候,已經是在一處莊園之內。


    辛夢炎命人將這些人安置好,然後派人在周圍警戒。


    蕭寒冰依舊是站在張珺雅的身側,於堯堯挽著張珺雅的手臂,問道:“哥哥,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啊!你都把我和寒冰姐姐擔心壞了。而且溫情姐姐和韓柔,尹魂他們也不知道下落了。”


    張珺雅淡然的說道:“這都是仲雅兄的功勞,是他將我救出來的。這一路上多虧仲雅兄的照顧了。”


    辛夢炎笑著走過來說道:“沒什麽,隻是舉手之勞。況且我也是受人之托啊!不過天雲宗被三教七宗八大門派圍攻,這件事絕對不是簡單的,一個小小申不由,薑翎姍可沒有這麽大的能力,恐怕這是胡元皇帝的意思吧!畢竟天雲宗盤根錯節,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借此冊封,讓江湖門派鬥爭,一箭雙雕,一舉兩得。”


    張珺雅認同的點頭,說道:“嗯,仲雅兄言之有理!而今天雲宗被這些人毀掉,我天雲宗元氣大傷,這也許就是他們想看到的。”


    蕭寒冰見走過來的辛夢炎,抱拳施禮,恭敬地說道:“多謝辛公子救了我家少爺。”


    辛夢炎含笑說道:“蕭姑娘不必如此。我也是受人之托。況且我與珺雅兄弟也算有緣,嗬嗬……舉手之勞,無足掛齒。不過這一次的危機,的確是有陰謀,而且據我說那“千麵閻羅”申不由也是一個梟雄。此人身份令人不解,而且沒有人見過他真的長相,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他的出現就如同天降。我隱約感到這個人不簡單啊!”


    張珺雅也隱隱有著心痛,說道:“不管如何,我想先要找到伯符,聚齊天雲宗的門人。我不能讓天雲宗就這樣消失在江湖。”


    辛夢炎點頭,說道:“珺雅兄弟想要重振天雲宗?”


    張珺雅沒有直言迴應,身邊的於堯堯放開張珺雅,看向辛夢炎,儒雅飄飄,風流倜儻,說道:“你就是“雅公子”辛夢炎?”


    張珺雅急忙說道:“容蘭,不得無禮。不得直唿稱唿仲雅兄的。”說著,衝辛夢炎一笑,說道:“小妹無禮,仲雅兄不要介意。”


    辛夢炎卻是不在意,說道:“我喜歡直爽的人,名字而已,稱唿罷了。無礙無礙!”說著看著清晨的陽光升起,問張珺雅說道:“珺雅兄弟要做和打算?”


    張珺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打算,我還真沒有想過。走一步看一步吧!”


    辛夢炎說道:“既然沒有想過,那就去好好休息吧!都勞累一夜了。睡一覺或許會想清楚。”


    …………


    這一邊一夜如同噩夢,生與死的較量,另一麵也在焦急中等待著溫情蘇醒的張君策和武玄霜三人,一個坐立不安,一個沉思無語,一個忙前忙後。


    溫情直到天明才醒了過來。當溫情睜開眼睛看到張君策和武玄霜三人的時候,又驚又喜,喜極而泣,想要掙紮著起來,武玄霜上前攙扶,說道:“溫姑娘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你先好好休息,傷口剛剛愈合,幅度過大會迸裂的。”


    溫情眼中含淚,點頭,說道:“我真沒有想到會遇到師叔和武樓主。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現在沒事,我們在你就不會再有任何傷害。”武玄霜嘴裏說著,讓溫情慢慢躺下,然後把被子蓋好。


    溫情的淚水禁不住流了下來,心裏暖暖的,看著張君策緊咬嘴角,哽咽著說道:“師叔,快去救師父。天雲宗被胡元暗下殺手,兩位長老不幸已經西去,師父也被他們抓走了。”


    這句話一出口,張君策如遭雷劈一般,驚呆在哪裏,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隨即急切的問道:“溫情到底發生了什麽,天雲宗被胡元……這……這怎麽可能?”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武玄霜見張君策那焦急憂慮的表情,有些擔心,安慰道:“君策你先不要急,事情未必那麽糟。還是先讓溫情好好休息,然後把事情說來,我們再想辦法解決。你這樣反而會讓人擔心的。”


    張君策雖然知道武玄霜的話在理,可是聽到天雲宗出了大事,兩位長老都已經死了,師兄張珺雅也被抓走了。這對他來說真的很難接受。很像急切地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溫情的身體剛剛好起來,也不能太過激動,於是隻能暗壓心中的情緒,點頭說道:“嗯,好,我知道了。”


    溫情看出張君策急切的心情,還是忍著痛,說道:“我沒事,還是救師父他們要緊。師叔是這樣的……。”溫情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對張君策和武玄霜講起。


    原來自從在雁門關下分道揚鑣,張珺雅帶著於堯堯和溫情迴轉天雲宗總壇,三個人曉行夜宿,於堯堯這一路上還算聽話,張珺雅也時刻督促她勤加練武,盤膝入定,吸收元氣,鞏固內力。


    三個人離開晉地,渡過黃河,踏入中原大地,向西而行,進入了茫茫大山之中,翻過崎嶇坎坷,又行了一段水道入了兩湖之地,乘船而行,水浪如雷,浪頭似雪,兩旁峭壁天生,懸岩自成,人到此處,不僅是感覺到形勢的險與奇,更感到自己的渺小與造物者的偉大。


    船頭上坐著張珺雅和於堯堯。夜月高升,星鬥閃閃,滾滾江流,溫情端來茗茶,張珺雅一身飄逸,溫文爾雅。月光如洗,將江上山上,都塗抹上一片水銀色。


    於堯堯一路走來,有些不解,又不好意思詢問,今晚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對張珺雅說道:“哥哥我們不是要迴天雲宗嗎,怎麽來到了這裏,要去見什麽人嘛?”


    張珺雅看著一臉好奇,雙眼疑惑的於堯堯,笑著說道:“嗯,是要去見一個人。我們要去洞庭湖。”


    “洞庭湖?那是什麽地方,好玩嗎?”於堯堯問道。


    張珺雅含笑說道:“洞庭湖很好玩,八百裏洞庭湖,湖光山色,可謂是風景絕佳,哪裏的傳說也很多。其實洞庭湖還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叫做雲夢,也叫雲夢澤。洞庭湖中有一座山,名叫君山,君山之上長著一種竹子,它的名字更美叫做湘妃竹。”


    於堯堯很向往的說道:“哦,那我好想去看看。哥哥說的美景和傳說。”


    一旁的溫情笑著說道:“嗯,洞庭湖的確很美。我記得“漢陽誌”曾有一句,雲在江之北,夢在江之南。君山也是美景如畫的,由大小七十二坐山組成。可是道家修煉的好地方被稱為第十一福地。”


    張珺雅讚賞的看著溫情,說道:“不錯,而且這裏名人大家都曾去過,曆代帝王將相也有過祭祀。李太白曾有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畫出是君山。”


    月下三人暢談,於堯堯聽得入神,更是向往,張珺雅站起身來,月夜下的江麵,漁火點點,兩岸霧氣茫茫,說道:“容蘭,這便是長江天險,自古在這裏上演過一幕幕,讓人心驚膽寒的故事。有人說漁夫卻步,舟子膽寒,但是又有誰知道長江裏的月色是這樣的美?造物者持平公正,此大浪淘沙之地,形勢的險,才有這等妙絕人寰的美景。”


    於堯堯也站起來,微閉雙眼,感受著月色下的江風漁火,說道:“這就是所謂:不是一番寒澈骨,焉得梅花撲鼻香嗎?所以,哥哥總是說人對於艱難與危險,不要畏懼,因為經過一番艱難危險,才能有成功的希望。世間事,講透了都是一樣,都能融洽貫通,這才是世事洞明皆學問吧?”


    聽到於堯堯這番話,張珺雅由心的一笑,溫情也含笑的說道:“容蘭長大了。”


    於堯堯也嘿嘿一笑,歪著腦袋,說道:“我已經長大了,隻是哥哥總拿我做小孩子。”


    溫情說道:“那是師父寵愛你呀!我們想要師父還不給呢。”


    很快船隻就到了對岸,三個人下了船,溫情付了船錢,謝過船家,三人登岸後,碼頭上卻還有很多過江的人。蘆蓬酒肆內更是許多人在飲酒暢聊,商賈老爺指揮著腳夫裝卸貨物。


    於堯堯感覺腹中饑餓,對張珺雅說道:“哥哥,我們去那邊打個尖吧!嘿嘿……肚子有點餓了。”


    張珺雅自然不會拒絕,說道:“也好,吃些飯菜,然後尋一個落腳處,明日趕奔洞庭君山”


    話音未落,忽然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在那如雷的江水拍岸聲中,脫穎而出,迴聲如雷,曆久不歇。張珺雅不由得尋聲看去,暗道:“這是誰,這人的內力雄厚,看來是一個江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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