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張君策帶著武玄霜要到天香院裏打聽消息,沒想到卻遇到了一個豪華車駕由此路過。這讓二人心生猜疑,便尾隨其後,想要看看車內的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當來到十字街口,車馬隊伍迎麵遇到一個推車老漢。


    蒙古勇士見此不由得惱怒,催馬揮動馬鞭來打推車老漢,可沒想到這個推車老漢竟然是一個高手,由此這些護衛列開陣勢,將車馬護住,嚴陣以待,刀槍林立,殺氣騰騰。


    那老漢飄身而立,看著這隊人馬,開道的蒙古勇士們見狀,正欲上前圍殺,隻聽有人叫道:“都不要亂動,保護好郡主。”此人說到這裏,扭頭看向身邊的一位中年人,含笑說道:“屈突大俠,看來遇上麻煩了。我們的任務可是要保護好郡主,若是有什麽閃失,你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屈突傑聞言淡淡一笑,看了一眼說話之人,說道:“展兄說的不錯,嗬嗬……沒想到這種地方還有人敢攔截郡主的車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帶我去看看是何人。”說著,身子一晃,騰空而起,淩空踏步,幾個穿跳之後,飄身落下,看向攔路的老漢,說道:“何人,竟敢攔截郡主車駕,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老漢看著來人,笑道:“我是何人,哈哈哈……老朽隻不過是一個老農而已,隻是你們的人好生無禮,我也沒有辦法隻好給他點教訓。”


    屈突傑一笑,說道:“既然不願說出姓名,那我也不好再說。隻是你驚擾了車駕可罪責難逃。”


    “哎!”老漢歎了口氣,說道:“怎麽還要仗勢欺人,以多欺少?”


    屈突傑聞言,臉上有些尷尬之色,片刻說道:“想必老者也是江湖中人,我看你的來曆絕對不那麽簡單。你到底是什麽人,要對郡主做什麽?”說到這裏,從腰間拔出長劍,隨手在前麵一挽,在身前劃了一個圓圈,劍尖傾斜,怒目而視。


    老漢說道:“自然是要請你們的郡主和我走一遭。”話音未落,手裏多出一個小竹筒,隨即一按,“嗖”的一聲,天空一顆炸開的藍光響過。


    四麵八方竟然出現了數十個人,一個個蒙麵人,手持刀劍,圍住馬隊。雙方就在這十字路口相持,驚得路人匆匆離去,不敢直視。


    “果然是有備而來。”屈突傑看著老漢說道。


    “我也隻是有備無患而已。”老漢冷笑的說道。屈突傑將手中劍又劃了一條之字形的弧線。


    老漢也將自己的兵器亮出來,手中竟然是雙劍,雙手一動,先是一個腕花,然後又一個迴腕劈。凝劍不發,等屈突傑出招。


    屈突傑見此也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倒抽一口冷氣,說道:“那就請賜教吧!”


    老漢笑道:“好,我就看看你有什麽能耐。”說著,就見老漢雙手十字插花,腳步輕移,快如閃電,屈突傑躍身而起,用劍相迎,順勢一劍刺出,劍尖已與老漢近在咫尺。老漢嘴角一動,腳下移動,已到偏門,反腕一撩,攻向屈突傑的頭部。屈突傑見勢不好,翻身側移,劍影一挑,老漢用劍相迎,頓時變招,兩人便纏鬥在一起。


    老漢和屈突傑在廝殺的時候,帶來的手下也已經與保護車駕的蒙古勇士和士兵展開了殺戮,刀光劍影,喊殺不停。


    “保護郡主,把他們殺掉。不要讓他們靠近車駕。”


    “殺死這些胡人,衝啊!”


    如此一來引得車駕上的人掀開簾帳,露出頭來,詢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護衛施禮說道:“啟稟郡主,大事不好,有人膽敢攔截您的車駕。請郡主放心我們會保護好郡主。”


    車內的女子點頭說道:“那就有勞你們了。不過最好不要傷及無辜。”


    且說這十字街頭如此熱鬧,隱藏在不遠處的張君策和武玄霜看得清楚,張君策一臉疑惑,說道:“這是怎麽迴事?他們又是誰呢。車內的人到底是不是完顏燕弋。我覺得不像啊,難道這些人是完顏燕衣派來的……?”滿腦子疑問,扭頭看向武玄霜。


    然而武玄霜的表情卻有些微妙,似乎心裏有事一樣,張君策用手輕輕推了一下武玄霜輕聲喚道:“玄霜,玄霜你怎麽了?”


    “額。”武玄霜迴過神來看了一眼張君策,說道:“車上的人我認得,不是完顏燕弋,是胡元的一個郡主,她叫伯雅蘭。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


    “伯雅蘭……?”武玄霜嘴裏嘀咕著,猛然想起,說道:“就是你去蜀地,救我時候遇到的那個郡主?”


    武玄霜點頭說道:“就是她。”


    就在二人說著時候,雙方混戰一團,這些人的確都是高手,蒙元的勇士和高手打了一個勢均力敵。突然有五個高手從五個方向從天而降,直奔車駕而來,這五人速度極快,手裏拿著飛爪丟出,穩準狠,飛爪同時勾住車駕,一用力竟將車駕的蓋子掀了起來。


    隨後便有一道黑影直奔馬車而去,車內的人此時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突如其來的一切讓她毫無防備。車蓋被掀開,寒風入來,衣衫被風一吹,幾縷發絲飄飄。


    就見一道黑影撲來,嚇得本能向旁一躲,大叫:“救命!”


    與此同時,一人喝道:“休傷我家郡主。”話到人到,來人正是那個姓展之人,此人手使的是一柄軟劍,劍法輕靈快巧。襲擊車內之人的黑影見勢不好,用手中兵器向外一磕,硬碰之下火花四濺。黑影之人的劍法一展開,姓展之人不禁大為迷惑,一連便是數招,虛招太多,全憑奇巧步法周旋。如此一來,就叫姓展之人捉摸不透,但為了保護郡主,拚命將其引到一旁。


    但黑影之人總是攻防兼合,虛實相守,廝殺激烈,眨眼間二人打了近二十幾招後,突然黑影之人的劍式一變,輕靈飄逸,似風似幻,但虛實攻防的態勢卻已大為不同。姓展之人此時正劍招攻殺,腳下左右閃動,手上的長劍崩刺不中,立即絞防,然後上撩殺,斜劈殺,就在他的劍式下劈一沉時,姓展之人那知軟劍卻撲了一個空,一愣之間,頓覺腰肋處驟感一痛,幾乎是本能地閃動飄開,掠出場外一看,腰肋衣袍上有一個劍洞,已經有血液慢慢滲透出衣袍,流了出來。再看黑影之人望著他冷笑。


    就在這時一聲慘聲道:“救命,救命,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放開我……”


    姓展之人聞言雙目中精光一閃,喝道:“混蛋,放開郡主!”


    萬萬沒想到對方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挾持抓走車內之人,當引開姓展之人,便再一次向車內發起進攻,這些人有備而來,目的明確,兩個黑衣人抓住了2車內之人便向外走。


    “不要讓他們走了,救郡主,攔住他們。”


    暗中的張君策看著武玄霜說道:“我們要不要幫幫忙?”


    武玄霜沉吟片刻,有些擔心的說道:“救她會不會暴露我們的行蹤,到時候惹來麻煩?”


    張君策一想也對,說道:“嗯,可是就這樣看著是不是……?”


    正說著,這時,隻見一匹快馬飛來,馬上一人沉聲說道:“放開郡主”說話聲中,馬上之人騰身而起,上衝之時幾乎將馬蹬掉到地上。幾個旋身飛撲向抓著車內女子的人而去,右手握著一柄彎刀,看準距離後,人在空中便是一招橫掃千軍,掃向其中一個蒙麵人。


    那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人一攔,停住了腳步,其中一人叫道:“帶她走”說著,橫刀一蕩,側步,反手一刀砍了迴去。刀風使得空氣唿嘯響起,刀法沉重,力道兇猛。來人連忙後掠。黑衣人一見一掃不中,趁勢上前一連又是幾招,來人落地站穩,被迫退走,喝道:“下賤小子找死!”


    黑衣人冷笑道:“就憑你,也是送死之輩。”


    來人大怒,再不打話,手中刀一挑一掃,便展開攻勢。隻見攻勢一展開,刀風聲唿嘯不絕。黑衣人的也展開遊走身法,覓機反攻。


    亂戰一團,殺的此地鮮血成河,慘叫不斷,肢體到處都是,慘不忍睹。


    單說那黑衣人挾持車內女子向外而行,這個人本事了得,手中劍可謂是快如閃電,上前攔擋著幾乎無一不傷,就這樣衝了出去,向西北方向而去。


    武玄霜看了看張君策,張君策心領神會,說道:“走,我們去看看到底是誰?”


    就這樣,二人尾隨那個劫持車內女子之人而去,他們兩個的身手皆是一流,追上前麵之人也隻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尾隨離開鎮子,來到鎮外,就見早有人等在這裏,黑壓壓約有二十幾個人。張君策和武玄霜也借著黑夜的掩護,來到了他們附近,舉目觀看,側耳傾聽。


    單說那黑衣人將車內女子帶到為首之人近前,為首之人一見女子眼神都放著光,笑嘻嘻的說道:“放開郡主,放開郡主,你們這些人真是粗魯,怎麽能對伯雅蘭郡主如此,給我滾到一邊去。”說著上前來拉女子。


    伯雅蘭一看是嚴青,氣的大怒,把眼一瞪,叫道:“嚴青你這個混蛋。原來是你幹的,你可知道劫持郡主可是要滅你九族的。”


    “哈哈……”一陣狂笑,嚴青毫不在意說道:“誰看到了是我幹的?郡主可不要誣陷好人,那些人都是江湖強盜蓄意暗殺郡主,我是為了保護郡主而已。”


    伯雅蘭憤恨的看著一臉奸邪的嚴青,冷笑說道:“你保護我,嗬嗬……你覺得我會信嗎?你這個混蛋,快點放開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嚴青嘿嘿一笑,笑的那麽令人作嘔,說道:“伯雅蘭郡主!你還是乖乖地從了我。而今你父親可是得罪了阿合馬大人,陛下已經將你父親打入大牢。而你作為罪臣之女還要下嫁邊關。我可是憐惜你,你若是從了我,我會讓舅舅在陛下麵前美言,我可是來救你的,你怎麽不知好歹。”


    伯雅蘭氣唿唿的大叫道:“混蛋,滾,嚴青你少要在這裏假好人。我父親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就是你們這些奸佞禍國殃民,讒害忠良,你不得好死,我是不會和你走的,死也不會……。”


    嚴青伸手來摸伯雅蘭,被伯雅蘭用手打開,怒目而視,嚴青訕訕一笑,說道:“哈哈……那可由不得你。來人把我的伯雅蘭郡主帶走,哈哈哈……”


    伯雅蘭掙脫的叫道:“滾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混蛋,救命呀!救命……。”


    嚴青得意地說道:“不要掙紮了,你的人都已經被我的人纏住了。你現在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武玄霜雖然看的不是清楚聽得真切,眉頭一皺,一旁的張君策能感覺到武玄霜的氣憤,說道:“看來我們要活動一下了。”


    武玄霜說道:“說話的人是一個叫嚴青的家夥,這個人沒什麽本事就是仗勢欺人。沒想到竟然來到這裏,今天非要教訓他不可。”


    二人同時現身,根本就不說話,直奔而來,嚴青等人毫無防備,就算有防備,麵對這兩個人那也是毫無辦法。武玄霜,張君策如狼似虎,出手如電,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反應機會,二人如同兩隻猛虎入了羊群,打的對方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張君策叫道:“你先救人,我來收拾他們。”


    武玄霜一個閃身來到劫持伯雅蘭的黑衣人近前,隻見武玄霜手腕一翻,快準狠,直接將對方的手腕掰斷,飛起一腳將他踢飛出去,伸手來住伯雅蘭,眼角餘光掃過,身後竟然有一人撲來,武玄霜叫道:“小心。”用手一按伯雅蘭,同時,腳步一旋,躲過對方的刀,已經來到身後,腳下一個掃堂腿,對方被掃倒在地,尚未起來,武玄霜上前踩住手腕,另一隻腳踢在麵門,直接暈死過去。


    拾起刀護著伯雅蘭向鎮子內而去,此時的張君策被三個人圍攻,可對方的攻擊毫無效果,一口氣攻了十幾招,衣襟都未碰到。三個人心中煩燥,有加進了進攻。張君策毫不猶豫,飛身而起,同時將赤蛟鏈劍抽出,一道紅霞,劍氣森寒,反以劍尖點在攻來之人的心口,頓時將對方刺死,而還未等另兩個人夾擊,張君策身影從其身邊射過。


    但見張君策寶劍一帶,順勢向左麵之人的頭部斬去。那人大驚,連忙側身縮頭,然而張君策變招太快,隻覺得咽喉處一涼,鮮血四濺。另一人力道未減,也殺到近前,揮刀便砍,張君策察覺頭上一股勁風刮過,側身縮頭躲過了長劍,肩頭可沒躲過。抬腳踹中了對方肩頭,此人還別說內力深厚,沒有倒下,卻又踉了幾踉。


    張君策身影一閃,右手寶劍翻轉,一聲大喝,那人被刺中破心房,倒地而亡。頃刻間便將三人解決,嚴青見了一晃手中鋼刀,罵道:“混蛋,敢壞我好事。給我上,上,把他殺了。”嘴上說著,卻身子往後退。


    張君策並沒有趕盡殺絕,心下擔心武玄霜,便丟下這些人追趕武玄霜去了,嚴青見來人走了,看著地上的死屍還有傷者,一時氣惱,叫道:“是誰幹的,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我要殺了你。”


    且不說嚴青如何,再說張君策很快就追趕上了武玄霜和伯雅蘭,三人見麵後,張君策看了看武玄霜說道:“現在怎麽辦?”


    武玄霜說道:“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說。我想要是將伯雅蘭送迴去,恐怕對方會設下埋伏。”


    “好,那我們帶她先迴客棧。等到事情解決再作打算。”


    就這樣二人引領著伯雅蘭悄悄地迴到了客棧,迴到客棧也可以聽到街道上人喊馬嘶,房間內伯雅蘭坐在武玄霜身邊,臉上並沒有恐懼,反而是欣喜,說道:“多謝武姐姐救命之恩,哈哈……姐姐可是救過我兩次了,這個恩情伯雅蘭還真不知道怎麽還呢。”


    武玄霜苦苦一笑,說道:“都是湊巧了,哦對了,你不是在湖廣嗎?怎麽跑到北地來了,看你的樣子似乎發生了什麽?”


    伯雅蘭聽後握著拳頭怒意沸騰地說道:”還不是拜嚴青那個混蛋所賜,哼,我一定要報仇,殺了他。”


    “你身為郡主,他一個小小的嚴青怎麽敢如此?”武玄霜詢問道。


    一聽武玄霜如此一問,伯雅蘭心情一沉,臉色變得憂鬱起來,歎了一口氣說道:“因為我父王得罪了奸臣阿合馬,他竟然串通官員告了我的父王。陛下就將我父王關了起來。我也被迫聽從皇命下嫁北地,就是四王爺那木罕手下大將賽都兒為妻。為了救父王我也隻能如此。”


    武玄霜聽後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張君策,張君策也沒有言語,房間裏一時安靜的讓人心裏不適。伯雅蘭卻打破了這種安靜,說道:“我已經認命了,隻是我還是有點小遺憾。不過能在這裏見到武姐姐真的好高興。”說著看向張君策,微微一笑,說道:“武姐姐這位就是你的心上人吧?就是清霜那個丫頭嘴裏的張叔叔是吧?”


    武玄霜聞言臉上一陣緋紅,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伯雅蘭便對張君策說道:“武姐姐真的好愛你,她為了你可以不顧一切。你要好好珍惜武姐姐。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但是我覺得你們都是好人。”說著低下了頭。


    張君策聞言看向武玄霜,眼神裏全是真情。伯雅蘭抿嘴,抬起頭看了看,對武玄霜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將你們的身份說出去的,我伯雅蘭不會出賣我的恩人。”


    武玄霜說道:“我知道郡主不會的。”


    伯雅蘭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武姐姐你們為什麽來到這裏?此地可多事朝廷的密探殺手,你們兩個出現在這裏……”


    武玄霜看著伯雅蘭,心裏一動,暗道:“若是想接近完顏燕弋恐怕還非要讓她來幫忙,如此便可順利一些。要不然我們還要費一番周折,我不如將來意說明,想必她必會幫我們……。”思慮一番,便說道:“我們是為了救一個人。也是為了尋找好友下落,不得不如此。”


    “救人?”伯雅蘭疑問的看著武玄霜。


    武玄霜長歎一聲,竟將事情告訴了伯雅蘭,伯雅蘭聞言之後,沉思片刻,想了想,斟酌過,這才說道:“這件事我似乎可以幫你們。因為我要下嫁那木罕的大將賽都兒,我也要去麵見那木罕。你們不是怕無法混進去嗎,可以假扮我的護衛這樣不就可以了。到時候我也可以幫你們脫身不是嗎?”


    其實這也是武玄霜的打算,武玄霜將事情全盤托出,意在如此,伯雅蘭也是一個聰明的女子,還有就是她想要還一個人情給武玄霜。


    張君策拱手說道:“那就多謝郡主了。”


    “謝就不用了,我們都是朋友。”伯雅蘭誠懇地說道。


    暫且不提伯雅蘭與武玄霜,張君策等人是如何密謀策劃,再說已經聞言來到北地的蒲鮮留哥,蒲鮮留哥本來在追殺樂府殘餘,可是當聽說阿合馬要將完顏燕弋送給那木罕為妾。不禁眉頭一皺,心裏暗罵,卻臉上若無其事。


    蒲鮮留哥左思右想,最後將事情交代一番,親自趕往北地,他要見一麵完顏燕弋,就這樣縱馬飛奔,日夜兼程,加之鬼門的密探,很容易便打聽到完顏燕弋的下落。不日便來到了同往北地的畢竟小城,派人聯係了一番之後,蒲鮮留哥安頓下來,靜等他要見的人到來。


    長城下外的一座小城,樓閣高聳,亭台錯落,街道縱橫,各族人群聚集在此,融入其中。夜晚很快降臨,但一座深宅大院,院子的內外戒備森嚴,院中更是燈火通明,時不時的還會聽到鑼鼓喧天,錚歌幽幽。


    抬頭望去,天青氣爽,月明星朗。那一輪明月已飛上碧霄,照得大地如銀,流光若水。遠處駛來一架馬車,周圍更有四十名飛虎衛左右守護。這架馬車可謂是妝點的珠光寶氣,月色下燦爛耀眼。很快來到大院門前,守門的衛士一見馬車停下,連忙將大門打開,每個人的臉上帶著仰視的表情。


    門洞大開,院中的燈光直射到門外,馬車的簾櫳輕挑,緩步之間走出一位女子,這女子一身華麗衣裳,腰間珍珠瑪瑙串成的帶子極其奢侈,目光及銳的侍衛,偷眼窺看,卻已經是讓人心動不已,她身形苗條,長發披於背心,輕輕挽住上插一枚金釵,一動一搖珠光閃閃,一襲雲白,下裳繡著雲紋更是粲然生光。


    隻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待她扭轉臉龐之時,才見她方當韶齡,看上去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年紀,實則已年到三十七八。舉手投足之間,可窺見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


    女子在一位一身媚態的男子攙扶下來到了府門前,那媚態男子看了一眼侍衛說道:“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都已安排妥當,請大人放心。”侍衛迴道。


    女子臉上掛著難以琢磨的笑容說道:“今晚就這這裏安歇?”


    媚態男子點頭說道:“迴稟夫人,是的,這是大人安排的。”


    女子聞言,不禁心頭一震,輕舒一口氣,說道:“知道了,那我們進去吧!”


    就這樣,媚態男子引領女子徑直走向大院,媚態男子似乎對這裏很是輕車熟路,路過之人都會點頭哈腰,施禮說道“燕弋夫人好。”


    穿過迴廊,來到深院中的一座三層高的樓前,樓的四周密布高手侍衛,門前佇立四個身材高大的漢子,每人手裏一條镔鐵棒,如同四大金剛一般,濃眉虎目,炯炯有神。


    “燕弋夫人”四人同聲叫道。


    原來這個女子就是完顏燕弋,就是完顏燕衣要尋找的女人。


    完顏燕弋淡淡一笑,說道:“辛苦你們了!”


    就這樣那媚態男子陪著完顏燕弋走進樓中,樓內更是金碧輝煌,燈火通明,很快來到,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內,燈火冉冉,房中春意盎然,幽香飄渺。


    完顏燕弋推門而入,房中卻坐著一人,正是蒲鮮留哥。當完顏燕弋看到蒲鮮留哥的時候,神態異樣,心情複雜,眼神裏卻又湧上萬千思緒。


    那媚態男子見了很識趣的退了下去,完顏燕弋轉身將門關上,一步一步的走到蒲鮮留哥身邊,坐了下來,說道:“你都知道了?”


    蒲鮮留哥身子一顫,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該死……。”


    完顏燕弋卻是冷哼一聲,說道:“你又會如何?”


    蒲鮮留哥沉思許久,說道:“這個老家夥,我一定要除掉他!”


    完顏燕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蒲鮮留哥,眼神裏有著愛,有著恨,還有不舍。說道:“想殺死阿合馬,很難吧!而今我也隻有認命了。”


    “都是我的錯,不過你放心我對你一如既往。本來想讓你在阿合馬身邊搞一些情報。卻不想這個混蛋要將你送給那木罕。”說著蒲鮮留哥用手錘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物件發出聲音。


    完顏燕弋輕歎一聲,說道:“已經不重要了,這或許都是我的命吧。留哥隻要你能記住我就好了。”


    “燕弋,我的心裏隻有你。”蒲鮮留哥伸手抓住完顏燕弋,深情地看著她,說道。


    完顏燕弋輕笑說道:“我知道的。你來見我難道就不怕阿合馬知道嗎?”


    蒲鮮留哥說道:“放心,這裏都是我的人。隻是苦了你啊!該死的阿合馬為什麽會選中你?”


    完顏燕弋也有些疑惑,然後說道:“會不會阿合馬發現了什麽?”


    蒲鮮留哥摸了摸下巴,沉思,說道:“不會,但是我覺得事出有因。”


    “事已至此,你要如何?”完顏燕弋問道。


    蒲鮮留哥歎息一聲,眉頭緊鎖,不知為何完顏燕弋看著一臉疲憊的蒲鮮留哥心裏很不是滋味,站起身來,邁步到了蒲鮮留哥身後,一隻白嫩如雪的手臂搭在了蒲鮮留哥的肩頭,柔聲說道:“你在想什麽,你能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了的。我真的很意外,也很高興,一別已經三年了,你知道嗎每個夜晚我都會很想你。但是為了你的大業我隻能忍辱負重。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斜著腦袋,青絲垂下的燕弋夫人,一雙秋波的眼睛看向蒲鮮留哥。


    “真的苦了你了,不過事成之後我會補償你的。”


    完顏燕衣聽了點頭,然後問道:“燕衣怎麽樣了?”


    蒲鮮留哥長歎一聲,說道:“她……她還是不肯原諒我。每一次都是冷嘲熱諷。唉!或許是我的錯吧。”


    “我知道你的心,你也不要和燕衣生氣,她日後會明白的。”完顏燕弋安慰道。那雙嫵媚的眼眨了一下。妖媚的令人陶醉,蒲鮮留哥用手將燕弋一摟,順勢燕弋倒在了蒲鮮留哥的懷裏。


    完顏燕弋依靠在蒲鮮留哥的身上,發髻搭在一旁,衣衫落在了臂彎處,白皙的肌膚,誘人的衝動,那肌膚上清晰的看到,肩頭背後若隱若現的刺繡,那是隻栩栩如生的青鳥,活靈活現,有一種隨時都可以飛出來的意象。眼睛裏卻含著淚花,微微的胸口起伏,在蒲鮮留哥耳邊滴滴說道:“你真的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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