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東方漸白,所有人都沒有睡意,都在等待昏迷的武玄霜醒過來。


    張君策唉聲短歎,心情複雜,看著昏迷的武玄霜,眼中含著淚水,自言自語道:“玄霜,你怎麽還沒有醒來。你快點醒來,仇人已經抓住了,就等你醒來處置了。”


    身旁的幾個人也是一臉的憂愁,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張君策,散宜清霜咬著牙,小臉一股怒氣,扭頭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曲靖風,柳眉一揚,所有的怨氣就都撒在了曲靖風的身上,扭身,邁步,眨眼間來到近前,說道:“你這個壞蛋,武姐姐要是醒不過來,我就把你大卸八塊。”說著,揮動拳頭,一陣拳打腳踢,曲靖風的確是一個漢子,不言不語,怒目而視,眼中都是憤怒和殺意。


    “怎麽,你不服氣。哼,本姑娘非打你不可。你這個壞人。”散宜清霜拳打腳踢,絲毫不手軟,打的曲靖風鼻青臉腫,身上遍體鱗傷,拳打腳踢不夠解恨,抽出短刀,竟然用刀劍紮曲靖風的身體,在身上紮的衣衫滿是小洞,曲靖風依舊是沒有叫喊一聲。


    就在這時,張君策感到懷裏的武玄霜有了微微的動向,張君策眼神一動,看向武玄霜,輕聲喚道:“玄霜,玄霜,你醒了?”


    武玄霜咳了一聲,身子一震,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張君策眼含淚水,臉色焦急,張君策露出笑意,說道:“玄霜……嗬嗬……你醒了,你怎麽樣?”


    武玄霜又是一陣咳嗽,身體劇烈起伏,臉色更加難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摸向張君策的臉頰,微弱的說道:“君策,君策……那個人……他……。”


    張君策抱住武玄霜說道:“你不要說話,殺死鬆青、玉絮的人已經抓到了。放心這個人給你留著呢,會讓你親手為她們報仇的。”


    武玄霜一臉疲憊的點了點頭,淚水流下,散宜清霜聽到武玄霜醒來,跳了過來,叫道:“武姐姐,武姐姐,我是清霜啊!武姐姐你沒事吧。我幫你出氣了,我揍了他一頓。你快好起來,我們把這個壞蛋宰了,給謝姐姐和柳姐姐報仇。”


    武玄霜慢慢扭頭看到散宜清霜還有完顏卿舞,微微一笑,說道:“你們……。”


    完顏卿舞關心的說道:“玄霜你不會有事的。”


    許久之後,武玄霜才慢慢緩了過來,眾人也都將心放下。這時可以聽到雞鳴,天已經放亮,霧氣昭昭彌漫了整個山林。


    日上三竿,天空放晴,青山綠水,格外美麗。


    河水悠悠,十數丈寬的河麵,水光粼粼,碧波蕩漾,倒也是風光如畫。


    遠處一個漁夫,穿著挽起褲管的短褲立於木筏上,不時地以腳掌劃動一下水麵,讓河水濺起無數水花,其神情顯得十分愜意。


    而距離河麵不遠的樹林裏,兩個墳丘前曲靖風五花大綁,傷痕累累,頭發零亂,雙眸緊閉,一言不發。


    武玄霜手提寶劍,雙眼紅腫,淚痕猶在,眼神冰冷,身子不由來的發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這讓張君策看的心痛憐惜。一步一步走向曲靖風,說道:“混蛋,你殺了我的姐妹。你就要付出代價,你的死根本就不值一提。你的死又怎麽能換迴我兩個姐妹的生命。”說著淚水又一次流了下來。


    曲靖風卻是冷冷的笑著,看著武玄霜發出怪異的聲音,武玄霜咬了一下嘴唇,手中的劍泛著寒光,手腕一翻,曲靖風的臉上被劃出一條口子,鮮血飛濺慘叫,痛苦,哀嚎……。


    “你個死娘 們,臭 婊 子,我要殺了你……混蛋,你殺了我吧。給老子一個痛快。”曲靖風咒罵著,用力掙脫著束縛。然而用力再多,卻也無法掙開。


    武玄霜抹一下眼淚,露出一副十分哀傷的樣子。雙肩聳動,全身骨節發出咯咯聲,繼而露出殘酷的冷笑,看著已經被劃瞎雙眼的曲靖風,說道:“你的嘴真是話多。”話音未落,人影一閃,站在了曲靖風的身前,手裏的劍在臉頰上一劃,割開曲靖風的腮幫子,一半舌頭掉落在地上,血液飛濺,曲靖風此時就地翻滾,痛的縮成一團。


    散宜清霜愣了許久,吐了吐舌頭,“武姐姐好兇啊。”眨眨眼,出了一身冷汗道。


    完顏卿舞卻是毫無表情,隨即微微露出一些喜色地道:“嗯,這才是武樓主。果斷,利落。”


    張君策聽得茫然一片,卻不好做聲,心說:“直接殺了算了,看來曲靖風也是倒黴。你惹誰不好惹武玄霜,活該,作惡多端,死有餘辜。隻是玄霜是不是有點太……。”


    正想著,身旁的歐陽碧落輕輕地拍了拍冷瓊勾的肩膀一下,說道:“瓊勾愣個什麽勁,把祭品禮器擺好,咱們要用這個混蛋的狗頭和心肝祭奠姐妹在天之靈。!”


    冷瓊勾聞言從發楞中迴過神來,表情嚴肅的點點頭,說道:“歐陽姐姐說的對,我們要祭奠一下兩個姐妹。。”


    武玄霜毫不掩飾地說道:“曲靖風你死有餘辜。”話音未落,手中劍刷刷刷,一連數劍之後,曲靖風被武玄霜割掉了頭顱,開膛破肚,取了心肝。


    散宜清霜和其他人都不禁一愕,驚疑地望著滿臉陰沉的武玄霜。張君策隻能幹笑一聲,說道:“咎由自取。”


    …………


    一番祭拜,又是一陣哭聲,許久之後,眾人才離開。


    當他們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站在了一處空曠的山坡前,遠望山林,一眼無際。武玄霜一派茫然,一切仿佛如夢如幻,身旁的張君策隻是靜靜的目睹著武玄霜,不言不語,武玄霜心中一酸,淚水又一次流了下來,輕聲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本想讓我的姐妹有一個安穩的生活,一個遮風擋雨的住處。我盡量的平衡著各方勢力,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命運使然,可是,當我麵對著姐妹們慘死,我的心真的好痛,煙雨樓被焚毀那一刻,她們為了我不顧性命,而今玉絮,鬆青也因……雖然為她們報了仇。可是我真的好累。”


    張君策聞言走到武玄霜身邊,伸手將她攬在懷裏,看著眼前的人兒,淚眼婆娑,心裏難受至極,輕聲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她們不會怪你的,你不要自責了。”


    “可是我們現在被胡元朝廷通緝,四處躲藏,江湖那些鷹犬仇家更是陰魂不散,我真的有些累了。”武玄霜依偎在張君策懷裏,嚶嚶傾訴道。


    感受著懷裏武玄霜顫抖的身體,張君策內心如同刀割,說道:“這件事之後,我們遠離江湖,尋一個安逸之地,男耕女織,再也不問江湖的打打殺殺。”


    武玄霜直起腰來,看著張君策,苦苦一笑,說道:“恐怕我們身不由己吧!江湖可不一定隻有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啊!況且胡元會放過我們,江湖的仇家會罷手嗎?所以,哼,隻有將事情做一個徹底了解。”說著,眼神變得很冷。


    “可是我不想……。”張君策話未說完,武玄霜伸手捂住他的嘴,說道:“我們已經沒有選擇了不是嗎?隻要有你在身旁我就不怕,嗬嗬……累了有一個肩旁可以靠一下。”


    不遠處的散宜清霜仰臉看了看完顏卿舞,說道:“卿舞姐姐在想什麽?”


    完顏卿舞一笑,說道:“玄霜找到了可以陪她一生的人,我真的很高興。”


    散宜清霜說道:“卿舞姐姐也會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人不是嗎?”


    完顏卿舞聽了,神色黯然,似是在想什麽,默默無言,心裏思付:“我真的會找到一個深愛自己的人?或許真是各有各的緣分吧,勉強不來的。但是張兄與玄霜真的很匹配,意中人已得佳偶,天作之合,希望你們好好的相處,此生無憾吧。”如此一想,不必再勞自己牽掛,心中反覺坦然。


    書要簡短,幾個人聚在一起,一番閑談之後,便說道了來由。


    完顏卿舞聽了張君策和武玄霜的經曆後,說道:“你們要去救人,你們可知那木罕的厲害?”


    張君策平靜地說道:“有多厲害也不能阻止我們的行動。我們已經得罪了整個江湖還有這個朝廷,難道還怕一個皇子不成。”


    完顏卿舞說道:“張兄的本事我自然清楚。可是這個那木罕也絕非等閑之輩,此人據說是忽必烈很得意的兒子,堪比太子真金。而且還是一個很能打的皇子,武功了得。手下有最精銳的宿衛軍,更是收買了一批江湖高手作為護衛。其中有三人你要特別注意,一位就是“八手魔王”康千壽。還有“穿雲刀客”胡青雲,“五尺老翁”劉衝。這三個人可都是江湖高手,武功都很厲害。其中最厲害的是劉衝,這個老東西練就一身硬功,而且還會一種秘術,聽說是一種毒辣的功夫。被傷到後的人骨酥無力,氣血不暢。”


    張君策聞言點頭,說道:“這個人我也聽過一些。沒想到他竟然也成了胡元的爪牙。如此一來咱們要救出完顏燕弋還真要好好謀劃一番啊!”說著,看向武玄霜,眼裏是征求的神態。


    武玄霜說道:“的確要謀劃一番,不然的話我們可就要樹敵太多了。而且想要救人也不是那麽容易。況且我們的人手也不夠啊!”


    散宜清霜聞言,站起來,小臉一揚,拍著胸脯,自信滿滿的說道:“叔叔,嬸嬸,要人手咱們長生教有的是人。隻要叔叔嬸嬸一句話,我就叫長生教的弟子就把人搶過來。哼……。”


    武玄霜聞言臉色一紅,不過心裏很是高興,一旁的完顏卿舞淡然一笑。張君策感激的點點頭,說道:“霜兒,這是我們的事情,不能牽連你們太多。畢竟這是要和胡元朝廷作對。”


    散宜清霜把嘴一嘟,氣哼哼的說道:“叔叔說的不對,叔叔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咱們要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我不管他什麽朝廷隻要惹了叔叔就是我的仇人。”


    武玄霜看著散宜清霜,微微一笑,說道:“霜兒的好意我們都知道。但是這件事還是由我們自己來解決吧。”


    散宜清霜眨眨眼,沉思片刻,看了看完顏卿舞,完顏卿舞一笑,說道:“霜兒,我們也有自己的事情不是嗎?況且你放心你的張叔叔和武嬸嬸可都是了不起的人呢。”


    這句話更讓武玄霜臉上紅霞一片,羞的低下頭來,張君策反而很是受用,聽得認真。散宜清霜有些失落,眼珠轉了轉,說道:“那好吧!不過我還是想……。”


    話音未落,就聽一陣笑聲飄來,兩道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幾人一見都站了起來。因為來的人自然認得,正是歡喜和尚與糜先生。


    “阿彌陀佛,哈哈哈……張大俠,武樓主一向可好?”麵前一位和尚雙手合十,笑著說道。


    糜先生也說道:“一別有約兩年二位上好?”


    張君策,武玄霜拱手施禮,說道:“原來是二位,再次相遇真是有幸。”


    散宜清霜跳了過來,看著二人,先到了歡喜和尚身邊伸手摸了摸歡喜和尚的大肚子,說道:“你們兩個怎麽來了?”


    歡喜和尚笑著說道:“奉了公主的命,前來尋你們。在此巧遇,也算機緣。”


    散宜清霜一噘嘴,說道:“還是不放心我,唉,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完顏卿舞說道:“你還是一個孩子,師父把你交給我你就要聽我的。別忘了我們這一次江南之行可兇險萬分。你更不能為所欲為,師父可不會輕饒你。”


    散宜清霜一撇嘴,說道:“不就是去唐教坊嘛。哼,我都不知道是個什麽地方。也不知道讓我去幹嘛,好煩……。”


    眾人一見散宜清霜如此都哈哈一笑,然後席地而坐,交談一番。


    書要簡短,休息了許久之後,最後雙方不得不分別,臨行前,散宜清霜跑到糜先生的身邊,露出可愛的微笑,看著糜先生,讓糜先生有些不知所措。心說:“這個小丫頭又要做什麽?”


    “嘿嘿……糜先生。”散宜清霜說著,擠眉弄眼,伸出了手。


    糜先生一笑說道:“你要什麽,直接說好了。”


    散宜清霜說道:“給我幾顆仙丹靈藥。”


    糜先生並沒有拒絕,伸手在腰間小袋子裏取出兩個小瓶子,交給了散宜清霜,說道:“這裏裝的都是提升內力和加強筋骨的丹藥,可是我花了很久才煉製而成的。”


    散宜清霜拿在手裏,說道:“多謝多謝!”拿在手裏,轉身就跑到張君策和武玄霜將兩瓶藥交給二人,說道:“叔叔,嬸嬸,這兩瓶寶貝你們留下。既然你們不用幫忙,那我也不能陪你們,這兩個可能有用帶在身上,就算霜兒孝盡你們的好了。”


    二人自是暖心,很是感動。完顏卿舞也說道:“路上小心。”


    如此一來,雙方分別,散宜清霜戀戀不舍,卻也無奈。單說張君策武玄霜等人,離開此地,繼續向原定目標而去。


    “你可知道卿舞他們為何去唐教坊嗎?”武玄霜對張君策說道。


    張君策聳肩說道:“她沒有說,我也沒有問,想必應該什麽大事吧?”


    武玄霜點頭,說道:“似乎唐教坊出事了。”


    張君策一笑說道:“我們暫且還是先把手裏的事弄好吧,若是能幫忙再做決定。”


    武玄霜點頭說道:“一切都聽你的。”


    如此五人喬裝改扮,一路上曉行夜住,躲開追殺,經過數日,這一日來到了同往北平王駐地的必經之地。而今已經是初秋時節,天氣正好。


    五個人走進小鎮,這座小鎮不算冷清,街道上人來人往,各色人等絡繹不絕。


    冷瓊勾說道:“這北地真與江南不同啊!北地如此荒涼,亭台樓閣也很少,都是一些土木的院落,籬笆而已。”


    歐陽碧落東瞧西看,應聲說道:“嗯,妹子說的不假,江南煙柳畫橋,風簾翠暮,參差十萬人家,有三秋桂子,十裏荷花,恙管弄語,更添風韻。嗯,不過這北地風俗也有獨特,這一路行來,也讓我看到了很多懂了很多。”


    張君策點頭看了看武玄霜,說道:“蘇杭自古出美女,款款盈步,粉腮玉唇,鶯啼燕語,自大宋南遷,大批達官貴人.王侯將相、商賈巨富,頃刻雲集蘇杭揚州金陵,自然車水馬龍,寶馬彩車,亭榭樓台,三流九教之中,南北自有差異,北地雖然不如江南,可是也獨有風韻。”


    武玄霜卻說道:“好了,你們說這些有何用。碧落,去找一個客棧我們今天住下,然後打探一番,看看他們有沒有來。”


    歐陽碧落點頭,應聲說道:“是,樓主放心。”


    就這樣五個人住進一家客棧內,吃了一些飯菜,又好好休息了一番。到了晚上,月上中天,明月高照,星辰點點。


    且說張君策和武玄霜二人倚在欄杆上,看著夜空,相視無語,許久之後,張君策對武玄霜說道:“我們是不是今晚要做點什麽?”


    武玄霜疑問的看著張君策,說道:“做什麽?”說著沒來由的臉上一紅。


    張君策伸手拍了一下武玄霜的腦袋,說道:“喂,想什麽呢。我說要不要去一趟天香院。”


    “天香院……?”武玄霜的眼神一變,眼神裏充滿了殺意。嘴裏冷冷說道:“你說什麽,天香院,是什麽地方,不會是那種地方吧?”


    張君策不可否認的點點頭,說道:“對呀!那裏可是三教九流最好的去處,而且想要得到我們想要的,嗬嗬……非此地不可。”


    武玄霜一臉饒有興致的看著張君策,然後壞笑的說道:“看來張公子也是煙花柳巷的常客呀!這個地方你來過,不然的話你怎麽會知道天香院呢?”


    張君策察覺到了武玄霜的眼神裏複雜,搖搖頭,說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你認為我是那樣的人?”


    武玄霜故作生氣的說道:“難道不是嗎,哼,還要帶我去,你到底什麽意思?”


    張君策伸手拉住武玄霜,說道:“跟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才不要去。”武玄霜嘴上說著,然而卻跟著張君策而行,心裏暗罵:“不要臉,你到底要做什麽。竟然帶我去……去那種地方……混蛋,不要臉。”


    二人離開客棧,沿著大街而行,就見一座大院高樓,紅燈高掛,好生氣派。張君策用手一指,說道:“就是那裏了。”


    “喂,我說你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我不信你就是簡單的去那種地方打聽消息。”武玄霜氣鼓鼓的問道。


    “到了就知道了,跟我走……怎麽你還怕我把你這個武樓主賣了不成?”


    武玄霜把嘴一撇,沒好氣的說道:“哼,你敢。”


    二人很快來到小鎮上有名的天香院前,紅磚碧瓦,飛簷畫角,巨大的金粉招牌,書著三個噴金大字“天香院”果然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彩幡高挑,門前濃妝淡抹的女子雲集,使整條街都散發著濃重的胭脂氣,一個個搔首弄姿,好生風韻。


    但見這裏張燈結彩,遠望過去三層樓閣,(按筆交代:這天香院分布明白,一樓是藝妓,裏麵有一個水榭亭台,荷塘幽香,是一些世家公子圍坐在藝妓邊輕談淺笑,淺斟慢飲的地方,這裏的藝妓可謂是吹、拉、彈、唱,樣樣俱全,屬於賣藝不賣身的那種,這些女子大多琴、棋、書、畫皆通。二樓是說話解悶,唱歌散心,猜拳劃令,賭博調情之處,這裏的女子屬於是賣笑不賣身。而第三樓卻是金屋藏嬌,香房內暗香浮動,輕羅曼帳,接待的多是出手闊綽的商賈大亨,豪門子弟。)


    且說二人站在天香院的對麵,武玄霜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帶我來看這些庸脂俗粉,一個個為了招攬生意搔首弄姿,倚樓賣笑。切,你不會是也想嚐一嚐吧?”


    張君策摸著下巴,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應了一聲,然而武玄霜迴應的卻是恨恨的掐了一下張君策,咬著牙說道:“我看你是活膩了。”


    張君策吃痛,告饒,說道:“不敢不敢,你看看這裏果然是各色人等齊全啊,來這裏捧場的都是一些一擲千金的絝紈子弟,或是一些抬著大轎遮得嚴嚴實實的權貴.低眉淺笑招賓送客,也還不錯。”


    武玄霜不滿的說道:“呸,我看就是“商女不知忘國恨,隔牆猶唱後 庭 花.”


    “好了,咱們進去看看定有收獲。”張君策拉著武玄霜邁步向天香院大門而來。


    當二人要進去的時候,被人攔住,有一個護院的漢子,說道:“我們這裏隻要公子可進,女人不許進。”


    如此一來,引得門前的女子和過往的客人駐足圍觀,一個個看的津津有味,因為這裏是男人的天堂,竟然有人帶著一個女子要進去,可真是一件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起了熱鬧,眾人紛紛言語,眼神更是複雜的多。


    張君策瞧了一眼武玄霜,武玄霜把頭一撇也不看他,心說:“我看你如何。你等著咱們迴去一起算賬。”


    武玄霜心裏想著,張君策不慌不忙,冷冷說道:“小小一個護院竟敢攔擋本公子,我看你是找死。滾開。”說著把臉一沉。


    那護院漢子聞言,說道:“這位公子可以進的,但是這位小姐不許。這是我們天香院的規矩,誰也不能破的。”


    張君策說道:“哦,是嗎?誰也不能,今天本公子就要進去,而且還要帶著我的女人進去。”


    護院漢子聽了,把臉一沉,說道:“公子不要難為小的。小的也是混口飯吃。若是公子執意而為,那麽休怪小的無禮了。”


    武玄霜一臉看戲的樣子,抱著肩膀,嘴角露出笑意,看著張君策如何。張君策沒有說話,竟然伸手拉著武玄霜就往裏走。


    就在這時,就聽有馬褂鑾鈴的聲音,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去,張君策和武玄霜也扭頭張望,隻見從大道上走來一隊人馬,為首是十二名騎著高頭大馬的蒙古勇士,左右各四騎,一邊以馬鞭驅趕路人,一邊高聲喝道:“都給我讓開,擋路者死,滾開,混蛋……”馬鞭的聲音傳出很遠,人們紛紛躲得遠遠的。


    隨後又有四名青衣喇嘛,還有兩個披著鬥篷,看不清摸樣的人,二人並肩而行。左右各有幾名腰懸刀劍的勇士,這些人目不斜視,禦馬而行。繼而是二十名秀氣的女劍手。


    然後是一駕豪華奢侈的馬車,這駕馬車精雕細琢,八盞明燈高掛,將車的周圍照如白晝,車內也是明亮透徹,可謂是美輪美奐,讓人驚歎。馬車之後是一隊手持長槍的蒙古兵士,雄赳赳,氣昂昂,好不威風。


    武玄霜用手點了一下張君策低聲說道:“看來不用打探了,這個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了吧。”


    張君策說道:“看這陣勢似乎應該是了。不過不知他們今晚會不會在此留宿。”


    武玄霜說道:“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張君策點頭說道:“正合我意。”


    就這樣,二人趁著所有人都看這隊車馬路過的時候,混入人群,跟著車馬前行,且說這隊車馬緩緩而行,直奔鎮上最好的客棧而去。然而當來到了十字大街的時候,隻見一個砍柴老漢推著獨輪車,車上滿滿的柴草從對麵過來。


    雙方碰了一個對頭,為首開路的一個蒙古勇士見狀,亦不打話,催馬掄動馬鞭照著老漢便打,老漢見勢不好,媽呀一聲,雙手一鬆,獨輪車往外一掀,蒙古勇士的馬鞭走空,打在了獨輪車上,頓時便將柴草掀個朝天,罵道:“沒長眼嘛,竟敢衝撞郡主車駕,我看你是找死。”


    然而那老漢看似唯唯諾諾,手腳發抖,卻是眼神裏閃過狠辣,蒙古勇士,怎麽會善罷甘休,手揮馬鞭,二次打向老漢,而此時的老漢竟然一聲冷笑,紋絲不動,判若兩人。說時遲、那時快,老漢一側身,一揚手臂,一掌拍在那匹蒙古馬的頭上,隻聽哢喳一聲,那馬一聲嘶叫,便向前摔倒出去。馬上的蒙古勇士也翻落下馬,摔出很遠。


    開道的蒙古勇士見狀,正欲上前圍殺,隻聽有人叫道:“都不要亂動,保護好郡主。”此人說到這裏,扭頭看向身邊的一位中年人道:“屈突大俠,看來遇上麻煩了。”


    屈突傑聞言淡淡一笑,說道:“沒想到這種地方還有人敢攔截郡主的車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帶我去看看是何人。”說著,身子一晃,騰空而起,淩空踏步,幾個穿跳之後,飄身落下,看向攔路的老漢,說道:“何人,竟敢攔截郡主車駕,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如此一來,前麵一亂,車馬停住,車上之人伸手掀開簾帳,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然而不遠處的武玄霜看向馬車,不由得臉色一變,暗道:“怎麽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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