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發生了什麽?”


    顧瑾若看著他好不容易冷靜下來,還是詢問。


    “什麽?”


    南宮宸正在興頭上,哪裏還知道剛才的越矩動作。


    顧瑾若也不好再詢問,隻好撇過頭。


    南宮宸一時不明白,不過他才沒有記上心頭,隻顧著安排事情。


    蘭嵐很快端著白粥過來,噬月也打了熱水過來。


    “將軍,你終於醒了!”


    蘭嵐將顧瑾若扶起坐下,眼眶紅紅的,好像要哭了一般。


    “我睡了多久?”


    噬月將熱水遞上,讓她先喝一點暖暖胃。


    “將軍,您睡了十天了。”


    十天!!


    她看向剛才南宮宸出去的地方,怪不得她醒來他會那麽激動。


    “這十天發生了什麽?”


    “這些天,公子和王爺一直寸步不離地照顧您……”


    聽著蘭嵐噬月的話,她大概明白這幾天的事。


    古木國的人,最後還是迴到北陵境內,由大理寺看管。


    小淩子沒有合理的理由將人帶迴去隻好先迴了西齊。


    隻是離開前還給她留了一封信。


    但由於顧瑾若一直昏迷,她們怕耽誤正事所以先交給了顧瑾逸。


    顧瑾若頷首,一切都在計劃中。


    “將軍,那些百姓的家人已經處理妥當。”


    提起那幾個百姓,她的眼中黯然無光,甚至極快地湧現出一股殺意,但很快消失


    她嗯了一聲,沒有再給迴複。


    就在她喝完一碗白粥後,顧瑾逸這才趕過來。


    蘭嵐噬月很有眼力勁地端著空碗離開,將空間交給兄妹倆。


    “阿若,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看著顧瑾逸關切的眼神,她的心裏莫名感到悲涼。


    “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你安心休息,等你完全好了,我們再迴京。”


    “好,辛苦大哥這段時間照顧我。”


    “這是哪裏話?你是我親妹妹,我不照顧你照顧誰?”


    “大哥……”她看著顧瑾逸無比真誠的眼神,嘴唇蠕動。


    “嗯?怎麽了?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他頓時緊張起來,深怕她還有哪裏不舒服又不說。


    顧瑾若搖搖頭“大哥,如果我做錯了事怎麽辦?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令你失望的事,你還會不會要我?”


    顧瑾逸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頭發,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傻孩子,你永遠是我妹妹,我顧家女兒,大哥怎麽可能不要你?隻要不是無緣無故的事,大哥一定會幫你擺平。”


    “大哥”顧瑾若忍不住抱住顧瑾逸,眼眶濕潤,聲音哽咽。


    “大哥,可我真的做了人神共憤的事,我好怕你不要我,好怕你和二哥都不要我了。”


    “那阿若能告訴大哥是什麽事嗎?有事我們一起麵對。”


    “我……我本可以救下他們……可是我恨,恨他們憑什麽理所當然的覺得我一定要為了他們去死…我明明可以救他們……他們不放過我……”


    顧瑾若本就虛弱,加上聲音哽咽,所以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細小,隻有他們倆能聽見。


    顧瑾逸從她那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大概猜出了什麽事。


    顧瑾若昏迷這幾天,他們收到一封威脅信。


    若不把人送到西齊,那就會將顧瑾若在山洞裏置百姓於死地的事捅上去。


    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顧瑾若是被關在山洞裏。


    於是他們派出人查探,可也隻是查出那裏發生一起大火,裏麵早已被燒得一幹二淨。


    具體發生了什麽,除了那封信,根本沒有任何發現。


    如今聽她訴說,應當是顧瑾若原本可以在虎口救下那群百姓,可積累的怨恨讓她沒有出手。


    後來是悔恨交加才會導致她一直不願醒來。


    嗯,當然這是他的猜想。


    如果南宮宸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很無語地告訴他:太傅啊,你還是不了解你妹妹啊。


    “還記得我們從小就跟你說過什麽嗎?”


    她微微一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顧瑾逸無奈一笑,耐心地開解她。


    “我顧家人雖然肩負保家衛國的責任,但我們不瞎,麵對那些一心想要致我們於死地的人,不能手下留情。”


    “我們隻有活著,才能真正意義上保護我們想保護的人。”


    “自古忠義難善終,我們有許許多多的無可奈何,又怎麽可能做到事事如意呢?”


    顧瑾逸費了好大勁才將顧瑾若哄睡下,退出房間時格外小心,生怕吵到她。


    等他來到門外,才看到倚門而立的南宮宸。


    “怎麽樣了?”


    “已經睡下了。”


    “走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南宮宸房間


    白沂站在下方,將查到的事一一上報。


    “……所以,那些百姓死因究竟是什麽,隻有王妃和送信那人知道。”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想必此事王妃已經做好了收尾。”


    “但我們也不可掉以輕心,斬草必除根,否則後患無窮。”


    南宮宸表示十分認同,抬眸看向窗外太陽已經緩緩升起。


    房間安靜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響起衣物摩挲的聲音。


    南宮宸剛準備出門就被顧瑾逸叫住。


    “王爺去哪?”


    “大夫說了,王妃醒後隻能少食多餐,所以我去給她熬粥。”


    顧瑾逸:“……”顯著你了?


    所以顧瑾若再次醒來就看到南宮宸端著一碗白粥過來。


    看到白粥她忍不住皺眉,可最後還是在南宮宸的叮囑下喝下去。


    而且還不能讓她喝完,這讓饑餓的她忍不住吐槽。


    “還不如不讓我吃!”


    “大夫說了,不能吃太多,腸胃受不了。”


    “……”


    當她沒說,可怎麽沒告訴她接下來幾天都是喝白粥?


    現在的她看見白粥就想吐!


    在雲州的時候,二哥才不管這些,有什麽吃什麽,這這……


    “王府和將軍府落魄了?”


    一旁的蘭嵐噬月被她問得莫名其妙。


    “??將軍瞎說什麽呢?怎麽可能落魄。”


    “那我怎麽天天喝白粥?就算落魄了,一點野菜也能有吧?”


    天天喝白粥的她簡直沒有什麽力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感覺。


    “……”


    其實……她們也想說來著,可是王爺不肯啊!


    王爺說得振振有詞,說是對將軍好,如果不是顧瑾逸臨走前吩咐聽王爺的。


    她們還以為王爺在趁機報複她們將軍呢。


    眼見著從她們嘴裏得不到什麽,所以顧瑾若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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