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嬌語,


    想嬌顏,


    念我癡情一片,


    盼新月入懷。


    汗顏,


    危險,


    莫曉妻擰耳,


    和美難全。


    婚外戀,


    灑豪情,


    拋開是是非非,


    埋頭野花堆。


    薄情,


    無恥,


    理不容情斷,


    鏡破難圓!


    呂希燕笑道:“誰叫他不把我放在眼裏呢?”


    淡玉潔道:“肯定他沒有想到是你,不過你也不能怪他,他心情不好。陳燕他們不是在吃青蛙肉嗎?平白無故地他罵他們是田鼠吃田雞。”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怒氣橫秋,感情他對青蛙有感情。哈哈,他不是自稱醜蛤蟆麽?他就是一隻大青蛙呀!女孩兒為自己的魯莽而後悔也高興,不是麽,看他那傻樣,總有足夠多的笑點讓人忍俊不住。


    “雪芹,《紅樓夢》看快點兒,筆友已經向你表哥要了兩次了。”


    呂希燕不滿地嚷了起來:“他這麽可以這樣呢?真是小氣鬼。”


    於是,姑娘在工作之餘,便抓緊時間看閱《紅樓夢》,卻還是很快被蘭言拿走了還給了筆友。蘭言說,筆友見麵就向他要,要得他都火冒三丈了,但是沒辦法,書是人家的,就還給他吧。呂希燕那個恨啊氣啊,這個小氣鬼,不就一本書麽,有什麽了不起的。將來,她咒他,也會象賈寶玉一樣,變成一個癩頭和尚,孤苦伶仃不知所蹤。


    才進入紅樓,她便又失去了紅樓夢,呂希燕的失落感一天比一天加重,做飯時沒精打采,閑時心煩意亂。再加上這段日子食堂不是缺菜,就是少油,本想好好地做些可口的飯菜,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時間,她陷入了極度無聊的窘境之中。


    淡玉潔找她聊天,勸解她,所謂好事多磨,不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怎麽會取得真經呢?對於筆友,她勸她,慢慢來吧,有機會想個法子好好治治他,讓他乖乖地對你俯首稱臣。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是努力幹好廚房的工作,別讓他們那夥人說你的不是。特別是筆友那個家夥,專愛挑剔別人的不是,在飲食方麵,他更是挑剔的出格了。


    呂希燕點點頭。那以後,她努力工作,總是想盡辦法,把饃饃蒸得白白胖胖的,菜盡量炒的可口,並且盡量節約油鹽。天氣幹旱酷熱,使得蔬菜緊俏,食堂總是缺菜,有的僅僅是一點兒大蔥和海帶。於是,她便頓頓給他們燒煮海帶湯,加點蔥,放點味精,味道竟然極鮮。兄弟們知道這就是筆友所說的“陰陽和合湯”,他們吃口饃饃,喝口湯,戲言道:


    “一口饃饃一口湯,賽做神仙上天堂。”


    眾人高興,她也落得一份清閑。她時常偷窺著筆友發呆,這家夥真是太老實太傻太笨了,他怎麽就不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思呢?她無奈無奈無奈······


    其實,筆友向蘭言索要迴來《紅樓夢》,是希望女孩兒親自來向他借閱的。可是這個傻丫頭卻沒有看出自己的良苦用心,都幾天了,她還是不向自己來借閱。難道,難道她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嗎?或是她識破了自己的陰謀,故意跟我玩深沉?


    他有幾次想把書給這個魔性十足的丫頭送去,可天生劣根,他怕有一天被人們挖苦嘲笑,不得已隻有把這事裝在心裏幹著急,乃至他整天都失魂落魄的樣子幹什麽都無精打采,惹得兄弟們常常數落他。顧及男子漢大丈夫的顏麵,他謊稱是因為生活不習慣,吃不了這些麵團。


    人們隻道他是在蜜汁裏長大的,對這種生活過不慣是可以理解的。其實他們哪裏知道,筆友看似忠厚老實,其內心深處的陰謀卻無人能識。他想起去年自己在天水工作期間,早餐僅吃一個雞蛋就夠了。於是,他決定如今早餐吃兩個雞蛋,肯定沒有問題。當時食堂的規矩是,按就餐的頓數來分攤生活費的。


    他說:“早餐我就吃兩個雞蛋,早餐這頓我停夥。”


    筆笙道:‘去年你在哪兒,今年你又在哪兒?去年你幹的什麽工作,今年你又幹的什麽工作?這是體力活,早餐兩個雞蛋不得夠。“


    筆友堅持自己的決定。他心中的鬼胎,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是愛上了呂希燕,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隻要姑娘與別的男子說話聊天,他就心慌意亂,就坐臥不寧。隻要女孩一天不與自己說話,不與自己微笑,他就失魂落魄,就無精打采。也許是因為磚廠裏女孩兒稀缺,他們這些個濁物才會圍著她打轉兒。但不管怎麽說,他就是喜歡和女孩呆一塊兒。因此,他想到了買雞蛋,再讓女孩兒每天早晨給自己蒸兩個,明著是麻煩她,其目的就是要她時刻想到自己。自己再想點法子討女孩的歡心,說不定女孩就會愛上自己。原來,因為呂希燕不定時衝他發脾氣,對他橫眉瞪眼,他心中凝惑,以為女孩根本就不喜歡自己,而且還很討厭自己。


    於是,他不顧兄弟們的反對,中午在班頭史五來那兒借了二十元錢,到鄒家買了五十多個雞蛋提到呂希燕的房間。呂希燕正和著麵粉,雙手被麵泥糊了個嚴實,讓人忍俊不住的是她那張桃花臉上,稀裏糊塗地粘有麵粉,淡白淡白的,就象一張彩照上麵有幾處曝了光似的。


    筆友還沒有開口說話,便忍不住先笑了起來。他的笑聲驚醒了呂希燕,女孩兒抬頭見小夥子提著雞蛋站在門口,有點詫異,道:“你幹什麽?”


    筆友看著她那張可愛的小花臉,道:“你看你的臉,都全部曝光了。”


    她才知道這家夥在笑自己,便沒好氣,道:“我在家裏也是這樣和豬食的。”


    筆友的笑容凝固了,道:“別說得那麽難聽嘛,你也要吃的。”


    女孩兒一怔,隨即火了,道:“出去,我這屋裏不歡迎你。”


    筆友被驚得後退了一步,發現手中的雞蛋還在,便忙陪著笑臉,道:“雪芹,你好女不跟男鬥,我隻是想請你幫個忙。”


    女孩兒本來還在盛怒中,但一見到他那副傻樣,不知怎麽地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全部熄滅了,繼而是可樂的情趣占領了她的芳心。她笑意醉人的問道:“什麽事?”


    筆友指指雞蛋,道:“每天早餐給我蒸兩個雞蛋,我吃不慣饃饃。”


    “你吃不慣饃饃?”女孩兒大感意外,她幽幽地說道,“你不喜歡xj?”


    小夥子搖搖頭,道:“怎麽會不喜歡呢?xj很美麗,有愛情花,愛情湖,還有飛燕迎雪圖!”


    “愛情花,愛情湖,飛燕迎雪圖?”見怪女孩兒迷茫的看著自己,小夥子笑了,道:“今天晚上給我蒸十個雞蛋行嗎?”


    “十個?”呂希燕以為自己聽錯了,道,“你一頓能吃這麽多?”


    筆友點點頭,轉身便要走。呂希燕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不是叫我給你蒸雞蛋嗎?怎麽又提走了呢?”


    筆友拍拍腦瓜,傻笑笑。呂希燕接過他遞過來的雞蛋,道:“快去上班吧,莫又遲到了。”


    當繁星滿天的時候,磚機上才下班吃晚飯。


    筆友兜著十個熟雞蛋匆匆朝宿舍走去,在經過水井時,他發現史義旭的女兒莎莎正撿著碎磚頭往水井裏丟,於是忙說道:“莎莎,這裏危險,快迴家去。”莎莎卻不理他,自顧往水井裏丟著磚頭。筆友忙一把拉住她,奪下她手中的磚頭,並給了她一個雞蛋,道:“莎莎,迴去找媽媽給你剝雞蛋吃。莎莎聽話,這裏危險,要是莎莎不小心掉下去了,就再也看不到媽媽了。”莎莎這才拿著雞蛋蹦蹦跳跳地迴家而去。


    筆友搖搖頭,衝史義旭的房間叫道:“郭大嫂,看好你的女兒,這麽晚了她還在水井邊玩。”


    童籌站在門口大聲說道:“哥也,你摸蛆去了說,這麽久了還不迴來。”


    原來,童籌早就買了酒迴來等著他的雞蛋哩。筆友於是三步並著兩步趕迴宿舍。也許是餓了的緣故,見雞蛋來了,夏流迅速掀開床上的被子,筆笙也已經在座多時。筆友將雞蛋還沒有放下,夏流便迅疾拿了一個剝起殼來。


    童籌也取雞蛋剝殼,道:“你給大師傅留沒有?”


    筆友搖搖頭,筆笙邊倒酒邊責怪道:“你怎麽全拿迴來了呢?大師傅可是個好女孩,看得出來,她對你有意思,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


    夏流放下酒碗,笑道:“書呆子,雖然大師傅對你有意,如果你不好好把握的話,到嘴邊的肉有可能也吃不到哦。”


    童籌道:“夏流,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隻要你不搞破壞,我看大師傅就跑不出筆友的魔掌。”


    夏流笑道:“放心,我已經有目標了。不過就算我退出,可還有吳芷和白善,這兩個人可對大師傅有心思哦。”


    筆友爽朗地笑道:“你們都多慮了,我和雪芹這是幾千年修來的緣分,可不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破壞的。”


    童籌道:“吹吹吹,到時候有你哭的。”


    筆笙也道:“別太自信了,還是應該好好把握機會。”


    夏流放下酒碗,道:“快去,給大師傅送兩個雞蛋去。”


    其實,筆友本意是要給女孩留下兩個雞蛋的,但當時廚房人太多,他不好意思明說,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全個兒拿走了。他心中一直是過意不去的,如今又被兄弟們如此說,倒顯得委屈,隻得說道:“明天吧。”


    呂希燕早已看出來筆友的那份心思,但是他礙於人多嘴雜而害羞而怯陣,於是她早早地迴到自己的房間,她盼著他能及時地來叩開自己的房門。當然,她不是想吃雞蛋,而是期望著能與他守夜長談,以增進彼此的了解與信任,從而使自己少嘔他的氣。


    結果,她失望了,啥事沒幹便氣唿唿的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兒被“咚咚”的敲門聲驚醒。原來,是史五來在叫隔壁的曹壽誌未兒語和仇重上早班了。也不知現在幾點了,她猶豫著是否該起床做早飯。這當兒,一個難聽的但卻圓滑的歌聲傳了進來:


    天上下雨天上刮風天上沒太陽,走了月亮過了星星還是晚上,什麽時候才能等到天亮?我的心已隨妹妹轉動,妹妹為什麽還不讓我鑽進你的夢鄉?


    呂希燕感覺粉麵滾燙,他,不就是昨夜夢中跟自己打“啵”的那個家夥嗎?她忙著起床,她但心起來晚了,會被那個家夥說三道四,卻沒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又發生了。


    “哎呀,耗子在借我們的口糧哩。”


    她忙不顧儀容跑到廚房,可不是,耗子將麵粉袋子咬了一個洞,雪白的麵粉撒了一地。筆友正係著洞口,見到女孩,他的話多了起來:


    “雪芹,麵粉袋子應該放高一點,用了麵粉後,袋口應該係住,要是耗瘟撒泡尿在上麵,可怎麽吃?”


    呂希燕默默地掃著地上的麵粉,她有心駁他幾句,但想到這是自己錯了,也就忍了。筆友又說道:“快點掃吧,被人看見就不好了。”女孩兒這才笑道:“你不是人嗎?”“我是小人。”筆友笑笑,道,“我是說被君子看見了不好。”稍停,他又說道:“雪芹,今早晨給蒸四個雞蛋吧。”他轉身欲走,卻又迴首說道:“蒸饃饃時蒸籠要洗洗,鍋裏要新鮮的清水,別三天五天的才換一次水。還有,雞蛋很髒,要洗幹淨。”


    呂希燕先是笑盈盈地聽他說著,見他後來婆婆媽媽地沒完沒了,也就惱火起來,道:“你那麽愛幹淨,你來做。”


    見女孩發怒,他就怵了,忙陪著笑道:“我、我隻是說說而已。”便慌忙地逃走了。


    看著小夥子慌忙離去的背影,呂希燕到底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也虧得他跑得快,要不然女孩就會揪著他的耳朵,讓他跪在自己麵前認錯。她想起了在之前的夢裏,自己竟然跟這個家夥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在激情的時候,這個家夥竟然說道,雪芹,要是你還是處女該多好啊!她當時就火了,她一腳把他踢下床去,說道,你什麽意思啊?我的紅包還不是你給開了的。“哎。”女孩兒獨自長歎一聲,在心裏說道,“我怎麽這麽賤呢?竟然做這樣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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