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眾人早早起身,昨天整晚每人也就睡上了三個鍾頭,我們卻來不及休息,重新整理了裝備。圖塔帶著夠他吃五天的口糧,又帶著一把衝鋒槍,直接返程去準備補給,並一路沿途做了標記,估計最多十日,他就會帶著供給歸來。


    營地安紮在原地位置不變,圖塔離開後,大家把行裝整理好,帶上必備的藥品和裝備,一起向昨晚發現的山峰出發。


    此時再看這幾座山峰,沒有了雲霧的遮掩,在周邊群山的印襯下,竟然已經看不出一點‘醉臥沙場’的感覺。要不是我們昨晚半夜歸來,天空又多了一層雲霧,恐怕這個秘密很難被人發覺。


    我們向著這座山峰行進,川子說“老杜,咱們行進的方向好像和昨天那顆能迷惑人的大樹所在的地方有些相近。”


    我搖了搖頭說“是有些相近,卻不完全相同,你不用擔心,今天我們不會聞到這股香氣了。”


    川子打趣道“可別再遇到這股香氣,那夢境太過真實,讓人醉生夢死。再著了它的道,可沒有那麽好心的猴子往你嘴裏尿尿了。”


    看著川子故意揭我的短,我追出去想在雪地裏按倒川子,因為他身上綁著繩子,跑也跑不掉。我們在雪地裏糾纏了一陣子,終於雙雙跌倒,這讓我們又想起小的時候在泥水裏摔跤鬥狠的記憶。


    我們走了一個多鍾頭,太陽升上了天空,我們終於來到這座山峰的腳下,我們沿著山坡向上攀爬,這段路異常難行,山坡坡麵陡峭無比,堪比家鄉的青龍山,眾人相互攙扶著,緩緩向山上爬去。一不小心,錢勇就摔倒在地,我們急忙拽起他,這時,我用腳撥開表麵的雪層,發現坡麵積雪下麵竟然都是冰層,緊緊貼在山坡上。


    我對大家說“我們以前都是在雪峰的溝壑裏發現厚厚的冰川,可是這座山峰表麵竟然發現覆蓋有冰層,這與其他山峰大不一樣,或許這座山上真的大有乾坤,一會兒大家仔細查找,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眾人點了點頭,跟著我又向上爬上一小段路,我們腳下所在的位置已經距離這座雪上頂端不遠,按照比例,也正是昨晚我們觀察的‘醉酒壯士’胸部的心髒區域,大家一起動手,把腳下山坡上的雪層掃開,露出了100多平米的麵積,然後我們沿著傾斜的冰麵一片片區域的搜索,眾人竟然都有些站立不穩。


    這時,蘇秦叫了我一聲,我急忙趕過去,發現她腳下的冰川在陽光的照射下,顏色明顯與其他的地方不同,冰川裏隱隱有霧氣出現。


    我和川子手拿工兵鏟,對著冰麵就開始了敲擊,可惜我們沒想到會在冰上作業,手裏的工兵鏟挖土打洞倒是可以,破冰卻略顯單薄,我們幾個男人亂翻替換,大約兩個小時後,川子一腳踹在冰層上,冰層上終於出現了一個破口,裏麵出現了一個一米多高的通道,通道之中,一股熱氣撲麵而來,裏麵夾雜著濃濃的水汽,眾人急忙後退,怕這水氣裏藏有什麽機關,我們在洞口站了一會兒,見彼此都沒有什麽異樣,大家驚喜萬分,這個山洞或許正是藥王仙穀的入口。


    我們互相看了看,我最先鑽進洞口,川子緊隨其後。


    這是一條傾斜向下的甬道,甬道裏一片黑暗。我打開手裏的探照燈,眾人緊緊跟在我的身後,我們向下走了一段路後,發現甬道上出現了一張張蜘蛛網,看來這條暗道很久沒有人走過了,我們下行的速度並不快,生怕這暗道裏有什麽機關,可是我們走了大約半個鍾頭,卻沒有遇到任何危險,隻是溫度似乎比入口高了很多。


    我們又向下走了一段路,終於走到了甬道的盡頭,走出甬道,竟然走進了一個天然的山洞裏。此時,在雪山上那種唿吸緊促的感覺在這裏竟然緩解了很多,山洞足有五米寬,六七米高,向前望不見盡頭,眾人解開一直係在腰間的繩索,這樣大家的行動就方便自由了。


    忽然,在山洞深處傳來陣陣流水聲,我們尋聲而去,走了幾十步,看見一條寬十幾米的暗河橫穿過山洞中段,河水水深剛過半米,清澈見底,裏麵隱約有很多一米長的黑色水蛇遊來遊去,我們站在河水邊緣,我用手裏的探照燈向河對岸山洞盡頭照去,隱約看見那裏有一個黑色的洞口,不知通向哪裏。


    川子說“老杜,看來我們必須要趟過這條河道才能到達對岸,不知道這水蛇咬人不?水蛇應該沒有毒,不過看這樣子數量不少,鑽進褲腿裏,咬上一口也一定很疼。”


    蘇秦和白秀兒聽了川子的話臉上都變了顏色,尤其蘇秦,雖然是女中豪傑,麵對這陰冷的水蛇,卻也是心生恐懼。


    白秀兒說“祁連山冰川帶覆蓋麵積大,冰川融化的雪水是河西內陸水係、柴達木內陸水係的發源地,不知道養活了多少古絲綢之路沿線的城市。這條暗河應該也是冰川融水形成的,看水深半米左右,怎麽會生長了這麽多的水蛇?而且蛇類本不喜寒,冰川融水溫度四五度左右,水蛇在這個溫度早就凍死了,怎麽會這麽活躍?“


    我想了想說“我們還是小心為妙,水蛇本不喜寒,卻能大批量生活在這裏,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有可能是變異的品種,沒準有毒。”


    川子說“是古人圈養的?用來防禦的?不大可能吧。這水蛇還能起到防禦作用?用來做成蛇羹還差不多。”


    這時,一直不太愛說話的錢勇來了精神,抿了抿嘴說“這絕不是水蛇,水蛇的樣子我最清楚,小時候在護城河天天抓蛇玩,還被水蛇咬過。水蛇也不是都沒有毒,有的水蛇有毒牙,毒性還很強。”


    川子說“錢大公子,你說這水裏遊來遊去的不是水蛇,那到底是什麽?”


    錢勇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你們仔細看看它們的長相,這種動物的頭部明顯比身子粗一點,身體比水蛇粗了不止一圈,表麵也不像水蛇那樣光滑圓潤。”


    聽了錢勇的話,我把探照燈對準水底再次仔細看了看,這東西還真像錢勇說的那樣,不像是水蛇。


    川子說“既然不是水蛇,那就是一種能吃的魚,看來它們是有人故意圈養的,就好像咱們養雞養鴨一樣,供我們食用,這下大家就不必害怕了。”


    說著,川子就伸出了腳,想要往那水裏邁進,做眾人的引路人,水裏的大魚看見川子走近河道,竟然都熱情的遊了過來。


    我急忙叫住川子說“不要進去,趕快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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