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霧恍然,有種好像她不接他的話,他就要落下淚來。


    池霧沒見過這樣的沈盛屹。


    他看著有點脆弱,需要哄。


    不是平時那種逗她的玩鬧,是真真切切抓住她心尖最軟的那塊兒。


    “迴答什麽呀?”她笑著親了親他下巴,語氣溫柔。


    他低眸看著她,“不分開。”


    “嗯。”池霧順著他話說,“不分開。”


    “一直好。”


    “和你一直好。”


    “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男的?”


    “沒有。”


    沈盛屹:“我都沒說是哪個男的。”


    池霧沒想到這兒還有個陷阱。她快速道,“我心裏就你一個,沒有過別人,當然沒有!”


    “你發誓。”


    池霧無奈的豎起四根手指,順著他說,“我發誓,可以了嗎?”


    沈盛屹盯著她不語。


    池霧捏了捏他臉,認真道,“真的,隻喜歡你。池霧隻會喜歡沈盛屹,永永遠遠。”


    他說,“我帶你去看周傑倫的演唱會。”


    “好。”


    池霧抬高手摸他頭發,手指陷進他發間,他摟緊她,垂下頭來用臉貼她頸窩,鼻尖輕輕蹭她皮膚。


    池霧總覺得他像高傲矜驕的貓,這一刻覺得他像隻小狗,蹭來蹭去,黏人又磨人。


    蹭到眼睛,她感覺有一點濕,池霧等他抬起頭。


    再看到他眼睛,更濕更亮。


    哭了嗎?


    原來是這樣。


    池霧唿吸都忍不住放的緩慢,真的沒辦法形容這種感覺,大概全世界都不忍心讓這樣的他有一絲一毫的失望,可以為他摘月亮。


    她想到什麽,忽然笑了,柔聲道,“沈盛屹。”


    他悶悶,“嗯。”


    他喊她,“寶寶。”


    池霧心頭一顫,整顆心髒都要軟的融化了。


    “這就是陳期行說你最多隻喝兩杯酒,多了就醉的原因嗎?”她問。


    抱著她的男生身體一僵。


    生氣似的,咬了她側頸一口。


    “閉嘴。”過了幾秒,他低聲。


    “我沒醉。”


    醉了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那你以後在外麵還是盡量不要喝兩杯以上的酒了。”池霧非常有危機感,撫摸著他發梢,柔聲說,“我怕別人把你騙走了。”


    這樣的沈盛屹,她不想被任何可能對他有心思的異性看到。


    他太能吸引人了。


    不是喝多了酒會醉,池霧大概猜到,是會失去一部分自控能力,變得黏人,情緒起伏時甚至會掉珍珠。


    如果警惕心再降低,豈不是誰都能把他騙走。


    沈盛屹看著隨性張揚,內裏卻柔軟脆弱的像隻刺蝟,很會保護自己。所以從不在外麵喝醉。


    竟是這樣。


    放在平時,池霧說這樣的話逗他,他肯定會囂張瞥她一眼,拽裏拽氣迴,“誰能騙得了我?”


    而這會兒。


    他隻下巴懶洋洋墊在她肩上,像隻黏主人的貓,懶慢說,“那你看好我。”


    池霧心軟的沒法形容,喃喃,“怎麽喝多了酒這麽可愛。”


    下山時已經很晚了,幾人收拾了殘局,乘纜車下去。


    走平路迴小院,池霧有點犯困,打了幾個哈欠,沈盛屹非要背她,說什麽也拗不過,她說個“不”字,他盯著她不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哭。


    池霧隻好乖乖趴到他背上。


    他得意托著她腿,低哼說,“我能背你走到天荒地老。”


    池霧看著他側臉,忍不住笑起來。


    她笑著笑著趴在他背上,眼眶盈上莫名的熱意,雙臂環緊他脖子,輕聲說,“我信。”


    他可是沈盛屹啊,沒有人舍得不信。


    程蕪喝醉了酒跟陳期行鬧,翻起當初表白被他嫌小說是妹妹的舊賬。


    沈然拿著燒烤架,惆悵地望著滿天星辰,“思念女朋友的情緒,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程蕪哈哈笑他,“該。”


    一行人說說笑笑,盞盞路燈延伸到街道盡頭,進門時柵欄吱呀一聲,吵醒了沉眠的狗。


    旺財警惕抬起腦袋,見是熟人,低哼哼了幾聲,偏過腦袋繼續睡了。


    池霧已經從沈盛屹身上下來,同他牽著手走,沈盛屹多看它一眼,對池霧說,“我討厭它。”


    “為什麽?”


    “討厭狗。”他頓了頓,說。


    陳期行關好門,確定門栓弄好了,趁少爺被酒精麻痹不客氣揭他短兒,嘲笑,“他小時候讓狗咬過。”


    沈盛屹不悅掃他一眼。


    多少年的兄弟,陳期行了解喝過兩杯那個量的沈盛屹,多一點跟正常的他沒太大區別,喝多了乖的像家貓。


    現在這種情形就屬於在不會攻擊人那個範疇了。


    不在怕的。


    他笑眯眯,“就是這隻,追著挨咬了兩次。”


    “……”


    池霧驚訝看沈盛屹。


    所以當初這人誇她微信頭像可愛,都是騙人的。


    送迷路的她迴家,被池小白撲倒也是因為怕狗。他一點兒也不喜歡狗,她都能想到這件事的嚴重性,被咬兩次,沈盛屹和狗估計是天敵。


    怪不得隻在她家待了那麽一會兒。


    他耷拉著眼皮,握著池霧手甩了甩,“煩。小池老師,你給我打他。”


    怎麽可愛成這樣。


    池霧抿唇笑,眼睛彎彎的像月牙,軟笑著說,“嗯,打他。”


    陳期行雙手抱胸,“他這樣是不是特別蠢?”


    沈然像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我哥?被狗咬?這兩種事物簡直令人聯想不到一塊兒一點。”


    最主要的是,旺財竟然還活著?


    程蕪按著發暈的腦袋,“誰被狗咬?”


    沈盛屹:“閉嘴。”


    他捂池霧耳朵,“不準聽。”


    池霧:“……”


    有沒有一種可能,都聽完了。


    沈奶奶給幾人收拾了房間,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房間,池霧要進門,沈盛屹黏她厲害,不肯迴自己屋,她怕吵醒了人,開門放他進來。


    她跟他說,“可以睡在這裏,但是要在天亮前迴你自己屋裏。”


    “我見不得人?”


    “你要是不聽話,現在就迴去。”


    沈盛屹靠坐在沙發上,瞅她一眼,像是在說:渣女。


    池霧:“……”


    她說,“快去洗漱。”


    他倒是乖乖去了。


    晚上睡覺,他黏過來,抱著她懶洋洋不動,親了池霧幾下,就安安靜靜地睡著了,比池霧想象中要順從的多。


    池霧關了夜燈,月光照進來,驅散了眼前的一片黑暗,她慢慢地眨著眼,描繪著男生看不清的輪廓。


    池霧小心湊近,在他沒埋進枕頭裏的側臉上溫柔地親了親,他感知到什麽般,頭往她這邊靠,輕輕蹭了蹭她。


    沉入夢鄉前,她迷糊地想,又見到了這人新的一麵。


    醉了會不受控製掉眼淚、不停撒嬌的沈盛屹。


    隻屬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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