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腳上穿著一雙秋天穿的網鞋,轉頭看著安休甫,


    “那是我的方便麵!”


    安休甫淡淡說道,“我不信。”


    女孩,“唉?什麽意思?不是我,那還是你的?”


    安休甫指指身後的櫃子,“我不信你有能力把這麽多東西帶到這裏。”


    女孩眼珠一轉,嗬嗬笑著說道,“我說那是我的,是我發現的!”


    安休甫,“你的意思是你發現的,就是你的?那我還發現你了!”


    女孩一愣,接著哈哈大笑。


    這個笑聲很幹淨,也夠灑脫。


    窯洞內,爐灶內映射出來的光,並不能照亮屋子。


    兩人互相對望,隻能看清楚兩個人的輪廓。


    這個女孩的笑,很有感染力,安休甫也跟著笑,他是話趕話,女孩笑聲,讓他意識到自己說了個笑話,也跟著笑起來,


    “你頓頓吃方便麵?”


    女孩,“之前還有一些火腿腸,都吃完了,我叫小敏,你叫啥?”


    安休甫,“我叫小牧!”


    女孩全名叫張敏,安休甫尋找這個女孩之前,就知道。


    至於他,他本來小名就叫小牧。


    張敏,“切!我怎麽介紹你怎麽介紹?你迷路了吧?怎麽會跑這裏來?”


    安休甫,“不是迷路,我是跳火車下來的。”


    張敏朝著外麵看看,“跳火車?想不開了?”


    安休甫嗬嗬笑,他能說來找這個女孩?


    暫時不能!眼前的就是他的星宿,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這顆星宿脫離自己原有軌跡,這不是單純重開靈智,就能解釋。


    張敏等不到安休甫迴答,自顧又說道,“你其實已經迴答了,跳火車,那你肯定是犯事了!”


    安休甫又笑,“你真厲害,你呢?你肯定不是庫管,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荒郊野嶺,找個借口實在太難。


    這大雪封山,自己是徒步旅遊?這更扯。


    張敏沉默,隔了一會兒才說道,


    “我有精神病,我總覺得有人想要控製我,所以就躲這裏來了。”


    這個迴答沒有問題,安休甫,


    ”你不是一個能打我十個?誰敢控製你?“


    他的星宿,全部都是不漏之體,而且也不是一般的不漏之體,真要跟他打群架,他這些星宿,遠超謝雪鈴的那些星宿!


    張敏跳下灶台,拿起一根跟她手臂一樣粗的木棍,雙手微微用力,木棍斷裂。


    張敏又跳上灶台,“看到沒?我說我打你十個,不是跟你開玩笑!”


    安休甫沉默,這個舉動再一次打破了他對星宿劃定的底線。


    星宿不能人前顯聖,也該知道自己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


    張敏以為自己把安休甫嚇傻了,得意的說道,“怕了吧?你該感謝你剛才是敲門進來,要是直接闖進去,那你就完蛋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小時候,我跟著我爺爺在山裏放羊,過草叢時候,我爺爺經常拿著放羊鏟,朝著草叢甩土,說那叫打草蛇驚。在山裏遇到空房子,要進去避雨,我爺爺也會先敲門,他說這是尊重,敲門之後,裏麵無論是有人,還是有鬼,都不會衝撞。”


    安休甫身體前傾,“挺有意思的。”


    張敏,“不是有意思,我覺的你這一點值得表揚。你要是直接進來,肯定被我錘一頓!”


    安休甫,“我是看到玻璃上有寒霜,才確定這房間裏有人住著的。”


    張敏愣一下,“強烈鄙視你!不,不鄙視你了,你也挺實在。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犯事了?把前因後果跟我說說,我看我能不能幫你。”


    安休甫歪頭,“你不是說,有人想控製你?”


    張敏,“我都說我是神經病了,我的話不需要你較真,說說你的情況。”


    安休甫,“你自己都說自己是神經病了,我跟一個病說啥?”


    張敏歪頭,“你是欠揍吧?”


    安休甫,“我暫時沒啥說的,你會做夢嗎?”


    張敏又愣一下,接著說道,“會啊,而且夢都是亂七八糟的,問這個做什麽?”


    安休甫,“那你就不是神經病,神經病不會做夢的。”


    當然活死人更不會做夢。


    張敏點頭,“我也沒有覺的我是精神病!你可以把帽子和圍脖取下來了吧?”


    安休甫,“取下來?取下來你能看清我?還是捂著吧,起碼暖和一點。”


    帽子和圍脖是他火車上偷來的,就是擔心這個星宿認出他,發生一些不可預知的情況。


    時機不到,他肯定不會露出真容。


    張敏,“我覺的你遮遮掩掩,讓我很不舒服。”


    安休甫身體朝著牆壁一靠,“我隻是戴了一個圍脖,你是把自己畫的麵目全非,我都沒說我的感受,你還不舒服了?”


    張敏又笑,“你膽子真肥,當個通緝犯合情合理,嗬嗬.......”


    安休甫半夜敲門,敲門之後,還想惡作劇嚇唬她,什麽樣的人,會幹這麽缺德的事?


    屋子裏堆放的炸藥,卻能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在這裏生火。


    看到她徒手掰斷那麽粗的木頭,也沒有表現出多少害怕。


    說是個傻大膽吧,也不傻,反而很機靈。


    安休甫,“我知道你藝高人膽大,但別這麽笑,怪嚇人的。”


    爐灶裏柴完全燃燒了,熱浪逼人,張敏跳下灶台,一隻腳又踩在灶台上,轉頭兩眼散發精光盯著安休甫,


    “小牧?嗬嗬......”


    安休甫無奈的笑,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好笑了。


    起身搬過來一個鐵皮櫃放倒坐上去,


    “有些燙屁股,這炕太薄了。”


    張敏,“這是火炕,現在幾乎見不著了,我小時候,就睡這種炕,經常睡得流鼻血。你往後坐,那個炕頭位置是我的!”


    說完跳上炕。


    安休甫站起來,把鐵皮櫃拉到後麵。


    張敏把炕上的一張被子鋪在安休甫剛才坐的地方,坐下來之後,笑著說道,


    “不錯,感謝你送溫暖,在這裏住了半個多月,從來沒有今天這麽暖和過。”


    安休甫靠著鐵皮櫃坐下,“那是半個多月,都是靠著發抖取暖?”


    張敏嗬嗬笑,“你可真有才,這個比喻很貼切。”


    安休甫從遠到近,現在都已經把張敏觀察過了。


    沒有發現一點問題,張敏的魂魄氣息,不摻雜任何陰邪氣,這就是一個活人。


    魂魄弱了些,跟個嬰兒的魂魄一樣。


    如果他直接把張敏變成一個普通人,這麽稚嫩的魂魄,根本無法撐起一個成年人的軀殼。


    所以這個星宿,也不能直接給自由。


    星辰鬥術是他偷師的,並不知道這星宿死而複生,有什麽預兆和說法。


    張敏坐好,又起身去拿了一包方便麵開始啃,啃了幾口,又看向安休甫,


    “你多大了?”


    安休甫,“十八。”


    張敏,“真巧,我也十八。”


    說完之後張敏又哈哈笑,“裝什麽老成?我聽聲音,就知道咱倆年齡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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