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二字宋玉說得很隱晦,存了幾分戲謔趙瑄聿的心思,趙瑄聿也由著宋玉胡鬧。


    隻等人將茶水送來後,宋玉又明目張膽的行使他公子的跋扈了:“愣著幹嘛?還不快伺候本公子用茶。”


    趙瑄聿抓著茶水就要往宋玉唇邊送,那嬌媚女子勾了勾眼梢,笑吟吟道:“既是下人,可不是這般服侍主子的。”


    未等宋玉明白,趙瑄聿就仰頭咕咕了一口茶水,而後,就掐著他的下頜,逼近那張豐神俊朗的臉。


    薄唇懟住了宋玉的唇口,薄荷清茶混合著茉莉花香入口,可宋玉卻驚駭於趙瑄聿的舉止。


    宋玉睜著混沌雙目,隻等趙瑄聿抽離他的唇瓣手,那觸及後殘留的餘溫仍在。


    他霎時就想到了那女子為何會曖昧一笑,隻因方才他們進來時,好些人都是這麽伺候的。


    霎時,宋玉麵色漲得通紅,氣鼓鼓的瞪著趙瑄聿,可又見趙瑄聿那輕挑神色,更是覺自己被占盡了便宜。


    明目張膽輕薄於他,宋玉手捏著桌角,胸腔起伏道:“好,好,當真是好極了!”


    “既如此,那你再去學學規矩,看看旁人是怎麽伺候人的。”


    隻等人進了裏頭屏風處,宋玉更是氣得吃了好幾塊酥香可口的糕點。


    若是讓旁人知曉了一國之君竟在這青樓研學如何伺候人,隻怕有辱聖名。


    “趙——”


    出門在外,還是不直唿當今天子的名號好了。


    可他一吱聲,翡翠薄紗鑲嵌著鎏金珠翠的屏風裏頭的趙瑄聿也出來了。


    “該迴我們的船去了。”這地方就留後,他還當真是渾身發熱,欲求不滿呢。


    趙瑄聿神色如常,倒是一旁的女子掩口失笑,宋玉總覺得這二人之間有古怪。


    迴了他們的船艙,宋玉終是耐不住性子好奇了,眼眸流轉後道:“她都教了你些什麽?”


    趙瑄聿帶著一壺酒走近宋玉,宋玉這會兒已懶洋洋的癱倒在地了,大張著四肢,放浪形骸。


    閑逛了一個時辰,宋玉顯然是筋疲力竭了,可卻因在船坊內鋪的軟毯上躺了會兒,領口微鬆散,露出裏頭大片大片的斑駁青紫與牙印。


    趙瑄聿隻瞧了一眼,洶湧的熱欲再一次有卷土而來的趨勢。


    年二十八,照例血氣方剛,開了胃後食髓知味。


    宋玉看著居高臨下的趙瑄聿,趙瑄聿身形頎長,穿著一身玄青色衣袍,月白色木槿紋腰封鑲著金線,更襯得男子寬肩窄背,孔武有力。


    就是這個男人,讓自己吃盡了苦頭。


    宋玉不悅的嘟囔:“怎麽不說話?”


    趙瑄聿的身影將他籠罩在晦暗中,宋玉自是看不清趙瑄聿那詭邪的神情的。


    “想知道?”


    而後,男子蹲下身,放下青花瓷玉器,一手端著盛滿水液的杯盞,另一手擒住宋玉的後頸,將人從地上帶起來。


    “不如我展示給宋公子瞧瞧?”


    隻等趙瑄聿貼近時,宋玉才察覺危險之處。


    又來了,這個眼神,恨不得將他拆吃入腹。


    在與趙瑄聿眼神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間,宋玉腦子裏就隻有一個想法。


    快逃!


    “確定又要逃?”


    此話一出,宋玉才側轉過去的頭登時僵硬住了,唿吸一滯,又去瞥趙瑄聿的臉色。


    趙瑄聿似笑非笑,攥著玲瓏玉盞淺嗅:“上次的教訓,我本以為你能長點記性。”


    稀鬆平常的口吻,可宋玉卻感覺到了徹骨的森冷,他轉頭,附上討好的諂笑:“沒有想逃,就是……尿急。”


    趙瑄聿也挑眉勾引,真泄出幾分浪蕩風流神色,拖長的語調悠揚到足以蠱惑人心:“哦,尿急啊?”


    “不是想知道都教了我些什麽嗎?這不就來伺候你了嗎?”


    ‘伺候’二次從趙瑄聿嘴裏說出來,宋玉真怕是那天牢煉獄的大刑伺候。


    別說,不愧是去過一趟妓院的,真有幾分媚骨感了。


    不過,就是讓宋玉挺毛骨悚然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承受不起。”


    趙瑄聿一把掐住宋玉的下顎:“那就讓我的小公子,好好驗驗貨。”


    趙瑄聿仰頭悶了一口,而後食指淺勾挑起宋玉的下頜,辛辣的酒水入了宋玉嘴裏,嗆得他即刻縮頭猛咳。


    “咳咳咳……,怎麽咳咳……是酒啊?”


    辣得宋玉喉嚨和舌尖都似火灼一樣。


    趙瑄聿將口中殘餘的酒咽下,舌尖頂了頂上顎,迴味著烈酒的滋味兒,又逼壓了上來。


    唿出的熱氣噴在了宋玉悶紅的麵頰上:“誰家公子隻喝茶?”


    “無妨,酒後亂性,自有我替你受著。”


    宋玉一陣惡寒,隻覺趙瑄聿這話飄飄欲仙,卻暗藏殺機。


    他不免質疑:“確定是你受著?”


    趙瑄聿這看著也不像是個受啊。


    他要炸裂死了,別玩兒這一套了。


    他著實是對趙瑄聿談不上信任,想來歸根結底,受苦的隻會是他,瑟縮言語道:“算了吧,今日就不伺候了。”


    “我會心疼你的。”


    趙瑄聿臉色沉如濃靄密布,不過也隻是裝出來嚇唬嚇唬宋玉的。


    宋玉同趙瑄聿打著商量,撒嬌求饒:“而且我身上還沒好呢,酸得很,要不,你憐惜一下我吧?”


    說完,還衝趙瑄聿眨眼擠眉弄眼,又哼哼唧唧的去扯男子衣袍。


    趙瑄聿將宋玉的手抬起,貼上小腹下道,賣弄可憐:“那你可曾憐惜我?”


    宋玉:可惡,趙瑄聿居然用魔法打敗魔法。


    宋玉最後終究是沒逃過,趙瑄聿又壓榨了他,而他也隻能默默忍受。


    “暴君,昏君,狗趙瑄聿……”


    他窩在趙瑄聿懷中,感受著男子起伏逐漸歸於平緩的心跳,輕抓著他孔武有力的後背。


    肩背上遍布抓痕,宛若被一隻調皮野貓撓傷的。


    宋玉喋喋不休的怒罵著,因摻雜著破碎哭腔,更顯可憐了。


    指節撓上趙瑄聿的後頸,又插入趙瑄聿發叢中,想將人的青絲拽下。


    即便是疼了,趙瑄聿也未作聲兒,而是抱著人起身,單手托著宋玉的臀肉 ,另一手給人輕柔的拭去眼角淚痕。


    這會兒完事兒後,倒是找迴了幾分僅存不多的人性:“總是哭哭啼啼的,眼睛都哭腫了,我也沒有對你很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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