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鴇子答應的倒是爽快,但動作未免太慢了,本公子等來等去焦躁難安,實在忍不住了。”林澤嘴角噙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身姿筆挺,神色平淡,眸光清冷。


    “沒…沒關係的,隻要兩位公子滿意就好。”牡丹阿諛奉承的模樣令人齒冷。


    “本公子有事!”林澤負手而立,漠然道:“你收了銀兩卻不允諾,作為補償,本公子有理由討要她們。”


    “公子,花場裏哪有把人吃幹抹淨還要帶走的說法,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牡丹強顏歡笑。


    “顧客最大,你沒聽說過嗎?”飛雕神色冷冽,那雙黑眸深處湧動幾分薄怒。


    牡丹笑道:“奴家開的是鼎香樓,是青樓,不是得福飯館。”


    得福飯館賓至如歸的口號,牡丹如雷貫耳。


    “那又如何?”


    “青樓有青樓的規矩,公子想為她們贖身自然要花錢。”


    “你想要多少?”


    牡丹伸手五指,笑容意味深長。


    “五百兩?”


    “不不不,是五萬兩!”牡丹獅子大開口。


    眾人大吃一驚。


    僅僅兩名普普通通的女子,這牡丹就敢開出五萬兩的天價。


    真是貪得無厭!


    令人齒冷。


    “五萬兩,恐怕本公子連你們的花魁都能贖身了,怎麽?你覺得本公子是冤大頭想宰一頓嗎?”林澤言語犀利,神色慍怒。


    牡丹直言不諱:“公子若手頭不寬裕,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林澤冷笑道:“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但似你這般貪婪無度的賤人,根本不配。”


    “你敢辱罵我!”牡丹被激怒。


    “怎樣?”


    牡丹火冒三丈,似乎想召來屬下對付林澤等人,說時遲那時快,林澤一句話打消了牡丹念頭。


    “本公子知道鼎香樓背後的靠山是誰,奉勸你,動手的時候多顧慮顧慮背後的人承不承受得了。”


    “是嗎?”牡丹不信。


    林澤目光犀利,篤定道:“宋通!”


    “你……”牡丹瞬間慌了。


    因為林澤說的沒錯,現在的鼎香樓就是黑無常宋通說了算。


    既然,他知道鼎香樓的幕後是宋通。


    足以說明,他的身份不一般。


    盲目動手,可能招來不必要的禍端。


    “告訴你家宋通大人,今日這兩個女人本公子就帶走了,如果他有任何異議,那就讓他到丞相府喝茶!”


    丞相府。


    牡丹不可置信仰視林澤。


    眾所周知,丞相府的公子被皇帝流放嶺南,而今不可能再冒出一個相府公子,眼前這個人的身份絕對是假冒的!


    而且在鼎香樓,除了血蓮教的人與自己外,外人根本不知道鼎香樓是血蓮教的產業,更不知道宋通也是血蓮教的人。


    “你…究竟是誰?”


    “相爺遠親。”


    “公子口口聲聲說是相爺遠親,難道就一定是了嗎?”


    想讓牡丹信服,必須拿點誠意。


    “朝廷有製,文武百官無故不得出入煙花之地。尤其是恪守要任的武官武將,據我所知宋通任職護衛軍統領,身負守衛皇城的重責,可他卻辜負皇恩,半夜三更出入煙花場所。”別看林澤一副不知所謂的模樣,說的話卻字字珠璣。


    牡丹心一沉。


    自宋通來鼎香樓不過幾天前的事情,樓裏上下都對此事守口如瓶,隻字不提。偏偏,他對此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說明,鼎香樓內外有他的眼線。


    牡丹強忍滿腔怒火不敢發作,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看向顫栗的兩女,冷聲道:“公子是執意要與我們為敵了?”


    “本公子想要自己的女人,有錯嗎?”


    “公子哪怕真的是相爺遠親,不花銀子贖身無異於強搶民女,可曾想過,這也是一宗罪,奴家是可以去府衙告你的!”牡丹危言聳聽,不肯輕易放人。


    “論強搶民女,本公子不及宋大人萬分之一。”


    “公子牙尖嘴利,奴家說不過你,但公子做事不要太過分了,否則我家宋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林澤鎮定自若,不慌不忙應對著:“你可以貪得無厭繼續刁難本公子,但清明一早,本公子可就不能保證,會不會氣不過去找相爺告上一狀,你說那個時候宋大人自身都難保,本公子再來找鼎香樓麻煩,他敢替你出頭嗎?”


    一語成畿。


    到那時,連宋通都被群起而攻之。


    她一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在宋通眼裏無足輕重,死也便死了。


    但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才爬上這個位置,還沒有享受夠權勢的滋味,不能就輕易死了,絕對不能!


    可,這兩個賤蹄子也不能輕易脫離掌控,否則宋通也不會輕饒了自己。


    “今天不讓本公子把人帶走,明日本公子必定保證宋大人的風流韻事傳的人盡皆知,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本公子不想再跟你廢話!”林澤勢在必得的架勢,根本沒法阻擋。


    權勢壓頭,束手無措。


    心有不甘,牡丹銀牙咬的咯咯直響,咬牙切齒地說:“隻要公子肯高抬貴手手下留情,她們…任憑公子處置。”


    “早這樣做不就好了,非要撕破臉皮,鬧得雙方都不愉快。”林澤搖著折扇,得意洋洋的走了。


    飛雕撿起地上衣服丟給床上兩女,眼神示意她們迅速穿好跟他們離開。兩女深怕晚一刻就被牡丹抓迴去,當即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唯唯諾諾跟著飛雕下樓。


    目送四人漸行漸遠,憤怒的牡丹越想越氣,不肯善罷甘休,於是示意幾名血蓮教教眾暗中尾隨。


    耳聽八方的飛雕和林澤意識到有人尾隨,故意視而不見,淡然自若一路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守門小斯沒見過易容後的林澤,不等他們攔截,林澤便掩人耳目悄悄掀開衣擺一角,露出晶瑩剔透的玉佩,小斯見狀哪敢攔著他們,當時就讓他們進去了。


    尾隨的血蓮教教眾瞧他們進了相府,不敢猶豫,立馬火急火燎趕迴鼎香樓向報信。


    得知結果的牡丹駭然失色,迴想今夜的事是越想越害怕。


    茲事體大,必須告訴宋通讓他盡早防備,否則後患無窮!


    牡丹神色慌張,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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