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努力靜下心來。


    靜靜分析,鼠疫分為腺鼠疫、肺鼠疫和敗血型鼠疫。類別不一樣,根治的辦法自然也不一樣。


    “你且細說,他們的病症是如何?”


    “我看了數人,多是高熱煩渴,咳嗽氣急,胸痛咯血或咯血痰,麵紅目赤,苔黃舌紅紫,脈滑數。”馬文如實相告。


    糟糕!


    “是肺鼠疫!”林澤攥緊雙拳。


    古時候的人們並不清楚鼠疫還分做類別,因此都當做正常鼠疫診治,故而有痊愈者,亦有病發更甚者,更多的病人是死亡。


    “什麽是肺鼠疫?”馬文疑惑不解。


    詩詩握著林澤臂膀,明顯感覺到他肌肉緊繃。


    不安仰視,一言不發。


    肺鼠疫治療不難,傳染性極強。


    自難民入京以來,根本不知道他們接觸了多少人,更沒法估計有多少人深受其害。


    “肺鼠疫不同於尋常鼠疫,這類型需要清熱解毒,化痰散結,涼血止血就可以根治疫病。”林澤慶幸自己曾在網上看到過這類帖子,這才能讓他迅速給出診斷方向。


    語出驚人,眾人聞聲色變。


    “閣主,你還會治疫病?”馬文驚懼不已。


    “本官看,弄虛作假罷了。”護衛軍統領冷笑不已。


    詩詩亦是十分吃驚,本想問問林澤是不是精通醫術,熟料,聽見護衛軍統領的冷嘲熱諷,護夫心切的她想都沒想之間迴懟。


    “大人本事高超,怎麽不見得大人去試一試?”


    難民們驚恐萬狀。


    這護衛軍統領動不動就要殺人,他們可不敢用這語氣跟護衛軍統領叫罵。


    林澤和馬文更是大吃一驚。


    萬萬沒想到,詩詩會不畏強權跟護衛軍統領對著罵,畢竟人家長的可是很兇悍的。


    “你敢辱罵本官,信不信本官現在就砍了你!”護衛軍統領火冒三丈,拔刀相向。


    區區賤人也敢罵他,簡直不知死活!


    “你動我夫人試試!”林澤果斷抽出五爪金劍,堅定不移保護詩詩。


    那一瞬間,詩詩安全感爆棚。


    對林澤的好感,更是越上幾層樓。


    麵對五爪金劍,護衛軍統領縱使再怒不可遏,亦不敢當麵放肆。


    “眾將士聽令,難民疫情嚴重,除朝廷中人,外人一律不得入內,違者殺無赦!”護衛軍統領冷笑一聲,刀入刀鞘。


    “謹遵統領之令!”


    林澤眉頭一挑,怒目而視。


    這是擺明要跟他作對了?


    “夫君。”詩詩小心翼翼拽了拽林澤一腳。


    心有靈犀一點通,劍入劍鞘。


    “馬文,取六十克生石膏、大黃15克、知母10克、水牛角15克、丹皮10克、赤芍15克、生地30克、黃連10克、黃芩10克、全瓜蔞30克、半夏10克、連翹15克、白茅根30克、仙鶴草30克,其中生石膏和水牛角需要先煎,另外三七粉衝3克,熬好之後給所有難民喝下,哪怕他沒有病也可以預防。”


    “屬下遵令。”馬文如數記下。


    “本官說了,外人不能入內!”


    護衛軍統領臉色鐵青,執意攔住。


    林澤毫不猶豫將五爪金劍交到馬文手裏,語重心長囑咐道:“人在劍在,如果有人不長眼要挑事,那就拿這把劍殺了他,不論是誰!”


    一語落罷,目不斜視凝視統領。


    放狠話,誰不會?


    身為朝廷命官,不把五爪金劍放在眼裏,那就是不遵皇帝,藐視皇權,砍了你又能怎麽樣?


    護衛軍統領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不論是楚王還是血蓮教,現在皆不適合跟皇帝撕破臉皮。畢竟狐假虎威的張端就是被皇帝記恨,然後給滿門抄斬了。


    馬文手握五爪金劍,耀武揚威。


    周遭護衛軍看見那把劍麵麵相覷,別說動手,便是攔也不敢攔啊。


    護衛軍統領氣得直接離開,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官兵,不管不問。


    林澤將齊大、齊二兄弟叫到一旁,小聲議論:“你們二人速去林記酒館找掌櫃,便說我們需要動用酒精,掌櫃自然知道你們要的東西。”


    “這酒精是為何物?”


    “疫病產生之後,看不見的病菌十分之多,尋常若無防備必然會受到感染,因此酒精便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齊大、齊二四目相對,不明就裏。


    “酒精能夠殺死這些看不見的細菌,減少感染的風險。”


    “原來如此。”齊大、齊二兄弟恍然大悟。


    接下來,林澤將酒精的處理方式等預防措施全部告訴兄弟倆,由他們去跑腿。


    初步解決方案,林澤才放心帶著詩詩主仆倆踏上歸家之路。


    “閣主,你剛剛拔劍保護夫人的姿態,真的是霸氣外露,英姿颯爽。”小英忍不住誇讚出聲。


    詩詩俏臉一紅,心髒砰砰跳。


    林澤笑道:“能從你嘴裏聽見誇讚的話還真是難得。”


    “小英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心地並不壞。”


    “主子良善,仆人自然差不到哪裏去。”


    看似拍馬屁,其實又不是。


    詩詩喜上眉梢,默默看向林澤的右胸脯,蹙眉道:“傷口,還疼嗎?”


    林澤低頭看了一眼,笑道:“你不說,我都忘了。”


    “奴家迴去就給夫君換藥。”


    “那就…有勞夫人了。”


    迴到府上,小英便第一時間準備熱水給林澤沐浴更衣,經過簡單梳洗,詩詩就要給林澤上藥。


    看著跟石灰相差無幾的金瘡藥,林澤打心底是一百個不願意,眼看越來越近,林澤實在接受不了就推開金瘡藥。


    “夫君,你這是……”詩詩不明白。


    隻見林澤從包袱裏取出一隻小瓷瓶,打開才發現裏麵是黃橙橙的液體。然後他又拿出個木盒子,裏麵整整齊齊擺放著一根根的棉簽,把棉簽放入小瓷瓶裏,不過眨眼間棉簽就被浸濕了。


    林澤每塗一處傷口,哪一處便留下黃橙橙的液體。


    “你塗的是什麽?”詩詩疑惑不解。


    “這是棉簽,瓷瓶裏的是碘伏,碘伏具有殺菌消毒的作用,用棉簽是為了更好的塗抹。”


    詩詩恍然大悟,問:“你有碘伏,為何之前不拿來用?”


    林澤慢條斯理放下棉簽,配合小英換上新的繃帶,全神貫注注視詩詩,說笑道:“那不是想看看夫人在不在意為夫嗎?沒想到,夫人會拿金瘡藥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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