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該嗎?你當真以為我不知,你當初離開我並非隻是我母親脅迫?”


    “你,你什麽意思?”柳姨娘的臉色原本就不好看,如今更是難看。


    此刻,國公爺起身甩甩袖子,不理會柳姨娘直接來到門口。


    他停頓片刻,側眸看向她,“柳兒,你該知足了。”


    彼時,屋內的柳姨娘癱軟地坐在地上,怔怔看著國公爺離去。


    直到看不到了他的身影,柳姨娘才像是沒了氣一般,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口中喃喃,“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


    門外丫鬟見柳姨娘如此,猶豫著要不要進入瞧瞧。


    在她猶豫再三打算進入的時候,卻突然對上柳姨娘眼眸。


    隻一瞬間,丫鬟被柳姨娘的狠戾眸光嚇的跪在地上。


    柳姨娘搖搖晃晃地起身來到丫鬟跟前,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像是得了什麽失心瘋一樣,一個勁的在笑。


    兩名丫鬟就這麽聽著,聽了好一會卻覺得不對勁,她們相互看了看彼此,其中一人直接跑出去了。


    等丫鬟氣喘籲籲來到前院,卻被王嬤嬤擋在院外。


    “這個時辰了,還想衝撞國公爺以及夫人不成?”


    小丫鬟見是王嬤嬤瞬間跪在地上。


    “嬤嬤,我家姨娘,我家姨娘好像是病了,方才老爺從院子走後,我家姨娘就開始笑,如今都笑了好一會了,我們擔心。”


    “既然柳姨娘病了,那就去找大夫,找老爺跟夫人作甚?難不成老爺跟夫人能治病?”


    王嬤嬤並未讓丫鬟見到國公爺,即便是她軟磨硬泡,就非要跪在這裏不見到國公爺不走,也未能進入前院。


    最終丫鬟哭喪著臉迴到了姨娘院子。


    此時,柳姨娘已經不笑了,隻是披散著頭發站在院中,眼睛一直看著那顆柳樹。


    “怎麽迴事?”


    “不知道啊,姨娘一句話都沒說,老爺呢?”守在柳姨娘跟前的丫鬟沒見到國公爺更是擔心。


    不等丫鬟迴答,柳姨娘看向她,“你去找老爺了?”


    “是。”丫鬟猶猶豫豫著吐出一個字。


    柳姨娘卻嘲諷一笑,“老爺現在可不會在乎我了。”


    她自嘲一笑,起身便步履蹣跚地迴到臥房,熄滅燭火,再無動靜。


    門外倆丫鬟,等了好久,確定柳姨娘是真的睡了,這才長舒一口氣。


    “你說,姨娘跟老爺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今日王嬤嬤可威風了,我在前院說話很大聲,我相信老爺一定能聽到我說話,但老爺卻無動於衷,你說老爺是不是跟姨娘鬧別扭了?”


    倆丫鬟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了?


    畢竟從她們伺候在柳姨娘跟前開始,老爺對柳姨娘的寵愛,那就是人人都能看得見的,不說心尖尖上的人吧,那也差不了多少了。


    誰能想到這一瞬間就變了呢?


    二人的歎氣聲漸漸遠去,而躺在榻上並未睡著的柳姨娘手卻握成了拳頭,心中想著自己跟國公爺的過往,她心有不甘。


    “即便你知道了當初是我拋棄了你,那又怎樣?難不成你還會告訴眾人這個真相?”


    “國公爺啊國公爺,這輩子,你休想擺脫我。”


    柳姨娘自己嘟囔兩句,背過身去強迫著自己入睡。


    彼時前院。


    夫人從王嬤嬤那邊得了柳姨娘出事的消息,再加上方才丫鬟的叫囂,她心中有了揣測,沉默片刻便端著熱茶來到國公爺跟前,


    還在處理公務的國公爺看到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柔情,“夫人,怎麽還沒歇著?”


    “老爺,時辰不早了,您還不過去?”


    “去哪?”


    此話一出,國公爺一臉疑惑地看向自家夫人。


    國公夫人搖頭輕笑,“妾身無礙,您就過去陪陪柳姨娘吧,她性子是剛烈了些,但總歸也是您……”


    “好了,日後有關柳姨娘的事就莫要再提了,你若是累了,就歇著吧,我這一會也睡了。”


    第一次國公爺表現的對柳姨娘厭棄,就連國公夫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但她卻看得出來老爺是真生氣了,索性也沒再多說。


    自這日開始,國公爺就日日留在夫人這邊,府上都傳開了,都說柳姨娘不受寵了。


    柳姨娘聽到這話教訓了不少下人,可這話卻越傳越多,甚至就連國公府外的不少人都知道了。


    這日柳姨娘想找檀知許的茬泄憤,卻被告知她一早去了侯府酒樓,柳姨娘想到夫人不讓自己靠近檀知許,但她不能控製自己不去酒樓。


    想到這是一個好機會,柳姨娘直奔侯府酒樓。


    奈何卻沒碰到檀知許,反倒跟周氏撞個正著。


    周氏想著在酒樓白吃白喝,卻被掌櫃的製止了。


    “夫人,您不是第一次來酒樓了,您前麵幾次都沒結賬,小的給您付了,但這一次您不能再讓小的付賬了,您若是執意如此,那小的隻能去找老夫人了。”


    掌櫃的已經拉下臉了,完全沒給周氏麵子。


    周氏一聽這話直接急眼,揚手給了掌櫃的一巴掌。


    掌櫃的被打後,依舊麵上帶笑,“那大夫人,請您結賬吧。”


    “我倒是不知道在自家酒樓吃飯,還得要錢啊?”


    柳姨娘在邊上聽了一會,見掌櫃的還在為難周氏,直接上前理論。


    掌櫃的知道柳姨娘,見到她連忙福身子行禮,“小的見過柳姨娘,柳姨娘天字號房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行,那帶我們上去吧,今日周氏的帳,算在我頭上。”


    “是。”


    有人結帳,掌櫃的自然不會攔著,即便柳姨娘又趁機說了檀知許不少壞話,還故意當著其他食客的麵說,但酒樓內不管是掌櫃的還是小廝都沒有辯解。


    倒不是她們不想辯解,隻是檀知許早有交代,麵對這樣無理取鬧的人跟事,要保持著清醒的頭腦,要記住:清者自清。


    目送她們上樓,掌櫃的就差人去找檀知許了。


    彼時,柳姨娘拉著周氏的手。


    “原來你在侯府如此被針對啊,倒是沒想到檀知許一個剛剛嫁入侯府的人,已如此不給你這位大嫂麵子了,這也難怪她在國公府耀武揚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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