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輕笑“你的主人將你保護的很好,連這些都沒有告訴過你。


    我們這些所謂天生天養的神獸,從一開始就注定要死。


    而且還要為了天下蒼生而死,為了大義而死。


    因為我們的力量超過了這個世界普通生靈應該有的力量太多。


    所以我們不會有後代,所以我們總有一天會將這份力量還迴天地。”


    風左季還是不理解“可是所有人從一開始就都是相死而生的。


    他們都有死去的那天,為什麽你會這麽難過呢?”


    玄武看著風左季,在幽深的海底,他那雙眼睛顯得格外清明。


    “因為,我不想為大義而死,我認同他們的道,但是這不應該成為奪取我生命的理由。


    如果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一個神獸,我不用承擔守護一方的責任。


    我的生死均由我做主,我可以為一切而死。


    但一切的前提是隨我意動,我生為神獸不是我選擇的。


    現在甚至連我怎麽死都不由我選擇了。”


    風左季像是理解了又像是沒有理解


    “你說是因為你們的力量超過這個世界,其他生靈太多,所以才必須要死。


    那如果這個世界上產生了其他像你們一樣強大的生靈呢,你們還要死嗎?”


    玄武像是被風左季的天真逗笑了“你已經說了我們是天生天養的,我們的強大是先天就注定的。


    不會有人可以比我們更強。”


    風左季看著玄武,笑了“會有的,畢竟書上說人定勝天,我的主人創造出來的那些生靈他們擁有不屈於人下的意誌,我相信他們會變得比我們更強大。”


    說完風左季就離開了東海,玄武看著那抹鮮紅的背影搖了搖頭,還是個小丫頭呢。


    風左季從東海離開就下界,他走了很久,走的他都覺得累了,在一間女媧娘娘廟裏休息。


    卻突兀的被吹吹打打的聲音吵醒,他依附在神像上睜開了眼睛。


    看見了那個應該是現在凡人的王的男人。


    那個男人有一種他所厭惡的我惡心的眼神盯著他。


    即便風左季未經人事也能從那雙眼睛中感受到惡意和貪婪。


    這雙眼睛讓風左季不喜。


    但是現在的風左季隻是一尊石像,他不能在凡人麵前顯露真身。


    他隻能看著那人用淫邪的眼神掃過石像的上下後在寺廟的牆上題寫了一首詩。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妖豔,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迴長樂侍君王。


    風左季怒火中燒,這是他的主人,是創造他們的神明。


    他們憑什麽對女媧娘娘都失了敬畏之心,還產生了如此齷齪的思想。


    風左季感受著怒意翻滾,他不相信一個思想這樣肮髒的君主能帶領好他的民眾。


    他不相信一個沒有絲毫敬畏之心君王能善待他的子民。


    可是即便殷壽如此不堪,但他始終是天道承認的現在的凡人的王。


    天道製約風左季不能直接對他出手。


    可是風左季咽不下這口氣,他相信沒有任何一個經曆過那個時代的生靈能咽下這口氣。


    他的女媧廟裏枯坐一夜,他想起了那個到死前仍舊溫柔的強大的女子。


    他召來了一隻美豔的狐狸,分給了他一部分神力,保她不死不滅。


    而作為交換的是這隻狐狸。要幫他覆滅殷壽的江山。


    之後風左季就離開了,他還記得自己這一次出來是為了什麽。


    他來到了元始天尊座下。


    元始天尊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見到風左季滿目慈愛。


    “女娃娃你來找我這個老家夥有什麽事兒嗎?”


    風左季開口就問“你會死嗎?”


    元始天尊愣了,之後又柔聲問風左季“女娃娃何出此言啊?”


    風左季坦然說:“我的主人死了,有人告訴我,他的死是因為天生天養,是因為他擁有了常人所無法擁有的力量。


    他們生來就擁有著保護一方的使命,他們終究會為了保護凡人而死。


    雖然那些凡人是我跟著我的主人一起創造出來的生靈,我愛著他們。


    可是我的朋友們他們何其無辜,成為神獸不是他們的選擇,可是他們卻被迫選擇有一天要為了大義而死。


    我不甘心,我替我的朋友們不甘。我替我的主人不甘。”


    元始天尊長歎一口氣“可是娃娃呀!這就是他們的命啊。”


    風左季看著突然頹喪了的老者“可是我想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元始天尊來了興趣“女娃娃,你準備怎麽做?”


    風左季娓娓道來“這世間靈氣充沛,產生了很多奇珍異寶,向來都是有緣人得之。


    可是他們得了這些奇珍,獲得了那些超脫凡人的能力卻從未修煉過,想著把他們精進。


    隻是有就用,沒有就算。


    女媧娘娘在創造他們的時候,他們身體裏的經絡走向跟我們是差不多的。


    既然他們獲得了這些能力,為什麽不能讓他們精進一些呢?


    如果他們精進了,變得厲害了,有了超脫凡人的力量。


    那是否我和我的朋友們就不會顯得那麽突兀了呢。


    他們負責鎮守一方,但是終究也隻是鎮守。


    現在的凡人越來越聰明,他們需要神明庇佑的地方也越來越多。


    僅靠我們也是管不過來。


    我們何不創造些神明呢?他們從凡人中來,自然更懂得凡人的疾苦。


    也能更好的保護這些凡人不是嗎?”


    元始天尊被風左季的話嚇到了“女娃娃,你的意思是要造神。”


    風左季堅定得點了點頭“我們擁有造神的能力,和造神的條件,而世間也需要更多的神明,我們為什麽不可以這麽做?”


    元始天尊沉默了。這個女娃娃的說辭不可謂不大膽,但是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這世間需要,他們也有能力,他們與自己唯一的不同就是自己是天生天養,而他們是凡人修煉。


    自己不老不死,而凡人壽數有限。


    可是他們隻要修煉了,也能獲得幾乎不老不死的壽數。


    到時他們與自己又有什麽不同呢?


    為什麽不能創造更多的神明呢,這樣天道的注意力也不會隻聚集在他們幾個天生天養的人身上。


    他們不是怯懦,不是怕死,隻是也想自己的人生多一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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