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大門開著,曾楚生今天上午去山林砍了一堆竹子迴來,他坐在小凳子上,把竹子削成一條一條。


    動作熟練又迅速。


    他腳邊擺滿了竹條。


    周時棠大步走進去,揚起笑容,招招手,“曾伯伯,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這是我大哥周明義,這是我二哥周時牧,我還有一個三哥周時野在家養病,養好了再過來跟你學。”


    “沒問題,病了就好好養病,想學手藝隨時都能學。”曾楚生停下動作,抬起頭,笑道,“來了就開始學,那邊有凳子,你們把凳子搬過來坐下。”


    周明義和周時牧一人搬了一個凳子坐在曾楚生身邊。


    周時棠也沒有在這多留,“曾伯伯,那他們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曾楚生點點頭。


    曾雙燕端著兩碗水出來,看到周明義兩人皮膚白白的,快速過去,把水遞給他們,直爽道:“你們好,我是曾雙燕。”


    周明義和周時牧把水接過來,道了聲謝。


    曾雙燕忍不住八卦,“我看你們長得這麽白,是剛來到這裏不久吧,你們以前是哪裏人呀?”


    她幾乎天天都要出去幹活,被曬成碳那麽黑了。


    真是羨慕皮膚白的人。


    周時牧笑了笑,“的確是剛來到這裏不久,我們曾經是北方人,不過以後就與曾姑娘一樣,是南方人了,畢竟入鄉隨俗。”


    周明義跟著點頭。


    曾雙燕唇角上揚,“周公子說的是,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這位公子說的話就像沒說一樣。


    北方範圍那麽廣,誰知道他是哪裏人。


    不過對方明顯不想多說,她還是閉嘴吧。


    曾楚生手裏拿著柴刀,“我看周丫頭背了一個背簍,那就先學編背簍吧,這個不難,認真聽,然後跟著我編,一次就能學會了。”


    周明義認真點頭,“我們聽曾伯的。”


    曾楚生:“你們去砍竹子的時候,要挑選合適的竹子,太大不要,太小也不要。你們觀察一下我砍迴來的那些竹子,認準了,大概就是這個大小。”


    曾楚生等他們認好了,繼續說:“把竹子砍迴來之後,先把竹子上麵那些小細枝削掉,每一節這些疙瘩也要刮幹淨,然後這些竹子長度也要一樣。”


    他拿起一根沒有處理過的竹子,給兩人示範了一遍,“大概就是這樣,你們看懂了嗎?”


    周時牧和周明義同時點頭,“看懂了。”


    曾楚生把柴刀拆給周明義,“看懂了不算,會處理了才算,你來試一下。”


    這一步還是比較簡單的,周明義一下子就學會了。


    接下來到周時牧,他眼睛學得比較快,但是手學得比較慢。


    曾楚生指導了一刻鍾,周時牧才勉強學會。


    曾楚生又拿起柴刀,“接下來學削竹條,就是削竹子的那層皮,注意不要削太薄,免得最後編的背簍不夠結實,也不要太厚,這樣會編不好。”


    “削竹條也是有技巧的,還有一個就是不能心急,免得把自己的手當成竹條削了。”曾楚生提醒了一句。


    周明義人忍不住笑,“曾伯真是會開玩笑。”


    曾楚生看向周明義,表情認真,“我沒有跟你們開玩笑,我記得我小時候就是差點把自己的手削了。”


    “我這是在跟你們傳授經驗,好好聽著,不要不當一迴事,不然有得你哭。”曾楚生瞪了周明義一眼。


    周明義止住笑意,瞬間嚴肅起來,“是,我一定好好聽。”


    曾楚生:“你們看著我示範一遍,認真看啊,不要走神。”


    他拿起另外一根竹子,開始削。


    先把一根長竹子分成兩半,接著繼續分半,不斷分半,最後分成一個合適的寬度,最後開始削皮。


    他削得很慢,一邊削一邊講技巧。


    “注意不要把竹條削斷啊,不然那根竹條就廢了。”


    “還有一個就是,竹條上麵最好不要有刺,不然編背簍的時候會刺傷手,編好之後背在身上也會刺到你們的背,所以削好的竹條有刺的話必須處理幹淨。”


    周明義和周時牧目光轉向曾楚生的手,耳朵也在認真聽,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最後,曾楚生看向兩人,“你們聽懂了嗎?看懂了嗎?”


    周明義和周時牧點頭,“都懂了。”


    曾楚生把柴刀遞給周明義,“那你先來削一個。”


    周明義接過柴刀,拿起一根竹條,學著曾楚生剛才的手勢開始分半,這一步不難,就是不斷分成兩半就行。


    分好之後開始削竹條。


    他到這一步之後才發現削竹條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比劈柴還要難。


    劈柴不講究厚薄,可以隨意劈。


    但是這竹條,要求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幾乎每一根竹條都是一樣的大小。


    著實有點困難。


    周明義削了十幾根竹條才掌握了一點技巧,削得有點樣子了。


    周明義看向曾楚生,不確定道:“曾師傅,您看我削得如何?”


    “差不多了,以後你再練練,會削得更快更好。”曾楚生給予肯定,然後看向周時牧,“到你了,你也來試試。”


    周時牧點點頭,接過周明義遞過來的柴刀,拿起一根竹子,他的想法也跟周明義差不多。


    削竹條沒有那麽簡單。


    下一瞬,細細一根竹條削到一半,直接斷了。


    周時牧愣了下,繼續把剩下那一半削掉,“我重來一次。”


    曾楚生看不下去了,再次指點,“不要心急,你雙眼都要放在竹條上,還有你雙手不要太過用力,薄薄一根竹條,你一用力就斷了。”


    接下來好幾次竹條還是斷了。


    不是從中間斷就是快削好的時候斷。


    曾楚生逐漸暴躁,“我都跟你說了,手不要那麽用力,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哎呀,不對,不是這樣!”


    “錯了!又錯了!”


    “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削竹子這層皮挺容易的呀,也沒有那麽容易斷,怎麽到了周時牧手裏就那麽容易斷了?


    周時牧輕咳一聲,繼續削。


    浪費好幾次竹條之後,他終於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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