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找了一路,終於在一個時辰後找到大葉榕樹,再一路過去,看到狼狽坐在地上的周時野。


    周時棠眼睛一亮,“三哥,你沒事吧!”


    還好還好,三哥還活著。


    周時野內心幾乎要崩潰,這裏荒郊野嶺的,還很髒,他太難受了,冷不丁聽到小妹的聲音,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慢悠悠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熟悉的臉,他頓時激動得臉色通紅,“糖糖,真的是你!”


    周時野看到周時棠準備衝過來,趕緊出聲製止,“你先別過來,這邊很危險。”


    “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人在這裏布置了很多陷阱,我一不小心就踩中了,我的腳啊,好痛。”


    周時棠聞言,果斷停下腳步,“這邊是山林地帶,可能有很多動物,大家來這邊打獵就會布置很多陷阱。三哥,你辛苦了,堅持住。”


    周硯呈氣喘籲籲來到周時棠身邊,看到周時野就是一頓嗬斥,“你能了你,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還要我們兩個出來找你。”


    “爹,你怎麽也來了!”周時野看到父親很震驚,忍不住為自己反駁,“我也不想把自己搞成這樣,我出來是想找一些吃的迴去,誰知道會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陷阱。”


    他太委屈了。


    自從流放之後,家裏過的都是什麽悲慘日子啊。


    他隻要一想到琴棋書畫的生活一去不複返,他就難受得想哭。


    周時棠看到曾經清雅雋秀的三哥變成如今這副狼狽的模樣,再次想起自己的處境,淒涼。


    她伸手撥開前麵的荊棘,往前走,“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先迴去。三哥,你能站起來嗎?”


    周時野搖頭,“我站不起來了,我嚐試了很多次,一動就痛,我根本站不起來。”


    如果遇到什麽兇猛的動物,他的小命得交代在這裏。


    害怕。


    周硯呈伸手拉住女兒,“糖糖,前麵危險,你就站在這裏,我過去拉他。”


    周時棠停下腳步,點了點頭。


    周硯呈看了眼兒子的方向,計算著如何才能繞開那些陷阱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兒子身邊。


    但是太多雜草了,他隻能一步步過去。


    野草濕潤,地上爬來爬去的小蟲子也很多。


    山林清風挾裹著一股草木的氣息吹來。


    就在所有人心神在那些陷阱上時,一道突兀的聲音猛然響起。


    “哼哼!”


    周時棠扭頭看過去,看到了兩頭野豬。


    這兩頭豬身強力壯、雙眼發紅,做著蓄勢待發的動作,看起來異常兇猛。


    周時棠心裏一個咯噔。


    完了。


    他們三個老弱病殘怎麽打得過。


    三哥此時的腿動不了,上輩子可能就是被這兩頭野豬害得丟了性命。


    周硯呈也看出了那兩頭野豬不好對付,身體瞬間緊繃起來,腦子快速運轉。


    要如何才能弄死這兩頭豬離開這裏。


    最後發現,得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且還不一定能活著離開。


    周時棠視線轉到周時野身旁,她之前就看到三哥身旁都是陷阱。


    她記得方才她過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懸崖。


    她在思考是把野豬引到懸崖那邊讓它們摔下去,還是引到三哥的陷阱旁。


    兩種方式都必須要有很好的體力,跑得快,不然都是死路。


    周時棠手上拿著一根結實的木棍,她看了看自己嬌小的身體。


    她從小力氣大,不肯吃苦不願練武,空有一身力氣卻沒有相應的體能。


    不行,為了活下去,若是以後有機會,她必須習武。


    周時野看到那兩頭野豬,臉色瞬間發白。


    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極力抑製心裏的恐懼,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免得驚擾那兩頭豬。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父親和妹妹。


    如果他們沒來,死的是他一個人。


    可是他們來了,死的就是三個人。


    太不劃算了。


    祖母和母親還需要人照顧。


    周時野在心裏掙紮了一下下,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個笑容,“爹,糖糖,你們還能跑,趕緊跑吧,不用管我,我能照顧好自己。”


    周時棠瞬間就知道周時野打的是什麽主意,她嫌棄擰眉,“你別笑了,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明知三哥有危險,她怎麽可能丟下三哥一個人離開。


    周硯呈更加嫌棄,“你這王八羔子的腿都斷了,還怎麽照顧自己?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我丟掉,你就老老實實呆著不要亂動。”


    周時棠終於得出結論,“爹,我們把野豬引到懸崖那邊,隻要我們跑得快,就還有一線生機。”


    如果把野豬引到三哥旁邊的陷阱,那些陷阱可能無法一下子困住野豬,野豬瘋狂起來會傷到三哥。


    她和父親也無法迅速打死兩頭野豬。


    所以還是把野豬引到懸崖比較好。


    雖然他們的體能不太好,但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身體往往會爆發出一些不可思議的能量。


    而且那兩頭野豬明顯受傷了,拚一把,他們還能活。


    周硯呈腦子裏閃過一堆想法,最後得出的結論與周時棠一樣。


    他想過自己引開兩頭豬,但是他無法保證兩頭豬都會追著他來。


    萬一隻有一頭豬追著他,另一頭發狂了,女兒沒有做好準備,受傷的還是女兒。


    周硯呈點了點頭,“糖糖,必須跑快點,知道嗎?”


    周時棠揚起笑容,“知道。”


    她前世是個植物學家和美食家,認識很多食材和藥材,她認出不遠處就有吸引豬的野草。


    周時棠緩慢走過去拔下一堆,遞了一堆給周硯呈,“爹,這些野草能吸引野豬,我們就拿著它。”


    周硯呈知道女兒做事一向有分寸,接過來嗯了聲。


    兩頭野豬距離他們大概有十米遠。


    周時棠和周硯呈緩緩向野豬的方向移動。


    周時野看到父親和妹妹的舉動,眼睛瞬間濕潤了,心裏也跟著難受起來。


    “糖糖。”周硯呈手裏拿著女兒給的野草,視線緊鎖著野豬,再次叮囑,語氣嚴肅而緩慢,“你必須跑快點,去到懸崖邊後就把野草扔下去,然後快速離開懸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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