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棠摔了一跤,等她醒來時,腦子多出了一堆記憶。


    她穿書了,還是胎穿。


    隻是她前十二年都沒有現代的記憶,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現代的記憶覺醒了。


    她穿到了一本名叫《權相一家在嶺南艱難求生》的書裏。


    她爹是權傾朝野的丞相,被疑心病重的皇帝懷疑其野心,加上有很多大臣吹耳邊風上眼藥。


    她爹就被奪權,然後全家流放嶺南。


    書中描述周家人來到嶺南後很不習慣,每天艱難生存。


    背後也有朝中勢力不肯放過他們,家裏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最後家破人亡。


    周時棠想到這裏,蹭地坐起來,看到父親那張放大的臉,連忙問道:“爹,我昏迷多久了?”


    周硯呈眼裏還帶著擔憂,看到小閨女醒來,一顆心終於放下了,“不久,才一炷香。”


    周時棠腦子閃過今天發生的事情,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她記得書中劇情,她三哥今天去山上打獵,什麽也沒有打到,最後摔下山坡死了。


    “爹,我不幫你打水了,你也暫時別燒水了,快跟我去找一下三哥。”周時棠翻身下床,動作迅速穿鞋。


    還好她的記憶覺醒得及時,不然她可憐的三哥就要升天了。


    周時棠拉著周硯呈,風風火火跑出去。


    周硯呈一臉莫名其妙,“那臭小子自己有腳會迴來,我們去找他幹什麽?”


    “他這麽久還沒迴來,我擔心他迷路了找不到迴家的路,他一個文弱書生,啥也不會,我怕他出事。爹,我們還是走快點吧。”周時棠內心著急。


    周家人來到嶺南之後就被扔到這裏自生自滅,嶺南四處環山,環境濕熱,蚊蟲也多。


    流放的犯人大多會被扔到這裏,等需要修城牆,修水渠,種田了就會被拉去幹活。


    嶺南瘴氣多,環境也與北方大有不同,很多北方來的人受不了這裏的環境,沒幾年就去世了。


    所以北方的人都不願意踏足這裏,甚至提嶺南色變。


    周時棠不知道三哥去了哪裏,她沒有武功,沒有醫術,就是一個嬌氣的弱女子,她隻能憑借那一丁點生活常識和書中劇情去尋找三哥。


    她記得書中描寫的是三哥掉下一個山坡,周圍有很多大葉榕樹。


    她鎖定這一片地方然後去找就容易一點,不然茫茫大山想要找到一個人太難了。


    周硯呈一點也不想去找小兒子,兒子那麽大個人了還要他這把老骨頭去找人,真是丟人。


    他轉頭,看到小閨女著急擔憂的神色,在心裏歎了口氣。


    罷了,兒子那麽弱,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是陪女兒去找一下他吧,免得在這荒郊野嶺出什麽意外。


    周硯呈輕咳一聲:“糖糖啊,聽說這個山頭很大,你知道你三哥去哪裏了嗎?我們鎖定目標去找就容易多了,他離開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他往哪個方向走?”


    周時棠也不知道大葉榕樹在哪個方向,她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語言,“他一個文弱書生走不了多遠的,而且他肯定會沿著被人踩過的路走。”


    “爹,我方才昏迷的時候夢到他去了大葉榕樹所在的地方,大葉榕樹樹皮灰色,平滑。”


    “現在是五月份,大葉榕樹應該結果子了,榕果成對腋生,橢圓狀卵圓形,成熟時為紅色或黃色,頂部臍狀凸起。”


    “爹,我們就按照這個方向去找。”


    周硯呈聽了覺得玄乎玄乎的,他看著女兒嬌小的身子,一臉好奇,“糖糖,你什麽時候懂這麽多了?還有這個夢是怎麽迴事?”


    周時棠腳步不停,視線在四周掃射,同時快速說道:“你忘啦,我以前有空就去看書,我腦子裏的寶藏多著呢。”


    “至於夢呀,大概是上天給我的警示,也是我們一家被迫流放到嶺南艱難求生的補償。”


    有了這個借口,以後再發生什麽事情,她說出來就容易被人相信。


    周硯呈記憶中的小女兒確實是經常捧著一本書在看。


    而且這個世界上也確實存在一些玄之又玄、不能用常理去解釋的事情。


    周硯呈點頭,“那我們就趕緊找他吧,他最好祈禱他不要出事,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


    周時棠側頭看一眼親爹的表情,知道他已經給自己腦補好了她說的那些話。


    不愧是曾經的權相大人,心理接受能力就是強大。


    兩人一路走,周時棠走在前麵,周硯呈走在後麵,兩人都是嬌弱的主,走了一個時辰已經累得不行。


    這還是他們一路從京城走到嶺南鍛煉出來的體力,擱在以前,他們一刻鍾都走不了。


    周時棠身為權相千金,這十二年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從未受過苦。


    流放到嶺南後,住最差的屋子,穿破爛的衣服,吃糟糠糧,她真的要哭死了。


    周硯呈少年時期生活艱苦,不過後來一朝得勢,生活水平迅速提高,再也沒有吃過苦,除了天天用腦子應對別人的針對。


    二十幾年的嬌生慣養,他也廢了。


    周硯呈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吐槽,“糖糖啊,你那個夢到底靠不靠譜?”


    “肯定靠譜,我們還是再堅持一下吧。”周時棠也累啊,但為了三哥的命,她還得咬著牙堅持,不過她也不忘提一嘴,“爹,如果我這個夢靠譜,以後我再做什麽夢,你要信我呀。”


    周硯呈嗯了聲:“我信你。”


    “不過我倒是希望你少做這樣的夢。”周硯呈拍走爬到自己身上的螞蟻,“我聽說這種氣運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我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免得折損命數。世間一切自有定數,旁人改變不了什麽。”


    周硯呈深深看了周時棠一眼,他看得出女兒對他的隱瞞,不過女兒不願意說,那他也就不問。


    周時棠驚訝,“爹,你懂得還挺多。”


    周硯呈傲嬌,“不然我怎麽是你爹?”


    流放這一路走來,他五穀不分,不會燒水,吃喝拉撒全靠妻子,他在家裏的形象一落千丈。


    這會兒可算逮著機會在小女兒麵前重新樹立起高大威猛的形象了。


    哼,大家長的威嚴不能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流放嶺南後,權相一家崩人設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北久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北久一並收藏流放嶺南後,權相一家崩人設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