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盡興地玩了一整天,夜裏都是在外麵吃的,晚上又玩到很晚才迴書院。


    這樣的日子沒過兩天,第四輪比試的日子到了。這次整個比賽場地可是座無虛席。


    “師弟,怎麽?你恢複了吧?”


    這一輪大夏書院與黃沙書院都隻有兩人,與雲遠一起參加這輪比試的是一位稍年長一些的師兄,修為是實打實地登堂之巔,隨時有可能踏入入室。


    “謝謝師兄關心,已經恢複了。”


    “本來早就應該來看你的,可你當日打完就暈倒了,東方將你接走了,也不知道你傷得嚴重不嚴重,所以眾位師兄弟合計了一下,就暫時不打擾你了。”


    “第二日就傳出你需要休養之物,隨後黃沙都城各大門閥紛紛上門求訪,我們估計你傷得比較嚴重,就更不願意來給東方師兄和你添麻煩了。”


    “後麵幾日你也沒怎麽出門,料想你在安心休養,所以眾師兄弟商量一番後決定,還是過幾日再來看你。現在得知你恢複了,我們也就放心了。”


    師兄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其實雲遠挺感動的。


    他知道,師兄是代表眾位師兄弟向自己解釋為何沒去看望他的事,不是大家不關心他,而是擔心打擾他休息。


    “謝謝師兄您和其餘師兄弟的關心。比試完了我們好好聚一聚,我做東,就當我感謝各位師兄弟的關愛之情了。”


    “哈哈,本來應該我們請你的,不過你這樣說了,那我就先代師兄弟們應下了。誰讓你和江星那麽有錢呢,哈哈!”


    才入書院沒多久,江星、雲遠與大夏皇子夏鬱南那場賭注大家都是知道的,他們可是贏了十萬兩黃金,黃白之物雲遠可不缺。


    “那就說定了!”


    “好!”


    這一輪抽簽雲遠第一個上場,才上場比賽場地就安靜了不少,觀點之人細聲討論著。


    “這就是打敗岩風的大夏書院弟子?看著平平無奇嘛。”


    “人不可貌相,他可是實地實地正麵打敗了岩風,就憑他那一手劍氣之技,目前許多人都認為他是登堂境第一人呢,這一場比賽我們黃沙書院可難了。”


    “那今天我可要好好看下,他的劍氣之技是不是如你們說那麽神奇。”


    “等著瞧吧,一定讓你大開眼界。”


    觀戰台上,專為其餘參賽弟子準備的觀賽區域,和雲遠一起參加比試淘汰的師兄弟都來了,見雲遠看向了他們,他們都用力地揮著手,示意雲遠加油,雲遠也笑著向他們揮了揮手迴應。


    東方與紅紅自然是會來的,上場比試東方感覺有些異常,可又說不準到底岩風是不是故意的,所以這場東方又來了,要是又如同上次那般,那可就有問題了。


    這輪雲遠的對手與雲遠差不多大小,比雲遠高上一點,也是用劍,不過一眼就看出來對手吊兒郎當的,不知道什麽原因。


    這人前麵的比試雲遠和眾位師兄弟都看過,也好好分析過,特點就是快。不過不是身法快,而是劍法快,逼得你隻能以快製快,快不過他就隻有被壓著打的份了,要嘛就是不直接應戰,消耗著打,可那樣,他以逸待勞,最終還是免不了要交手的。


    前幾場他可不是這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嘿,兄弟,一會你可要手下留情呀。我們這場用的都是普通長劍,你的劍氣三兩劍就劈斷了我的武器,那可就沒打的了。”


    對麵這麽一說,雲遠感覺他應該是個有趣的人,一下子就沒有了對敵的感覺,內心認為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雲遠笑著說,“大家隻是比武,又不是生死大戰,點到為止,一會你可也要手下留情呀,萬一我輸了,也別讓我輸得太難看。”


    “哈哈,不管結果如何,你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我叫司維。”


    “我叫雲遠,你也是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以後有機會,多多聯係!”


    “好!”


    兩人的名字相信對方早就知道了,正式報上姓名,無外乎禮節,也代表願意與對方結識。


    正式開始比試,雲遠攻向了對方,對方卻沒動,與前幾場比試一樣,靜待他人來攻。


    可一交手雲遠就感覺不對勁了。


    是不是太輕鬆了些?


    對方沒怎麽出力,劍法雖比常人快上一些,可完全沒有他前幾場比試那樣的速度與淩厲。與其說是比武,不如說他是來打得玩的,完全沒上心,簡單地與雲遠拆招玩,更像是同門之間切磋熱身。


    “難道這是他的緩兵之計,先以此麻痹我,再打我一個出其不意?可從剛才的話來看,他不像這樣的人呀。”


    雲遠也想不通為什麽這個樣子,相信對方不是那樣的人,但也未掉以輕心。


    兩人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打著,雲遠這個場上的人看不懂,場外那麽多觀戰之人也看不懂。


    “這就是你說的精彩比試?還說這次比試讓你對登堂境有了新的認識。”


    “別說你,這次連我都看不明白了。與前幾場完全不一樣,這哪兒是比武,分明就是鬧著玩嘛。”


    沒多久,發生了讓大家更驚訝的事。


    “停停停!”


    對方退後舉手向主持比武的先生與雲遠示意暫停。


    雲遠一臉疑惑地收了劍,黃沙書院的先生也急忙趕了過來,“怎麽?出什麽事了?你傷著了?”


    “哦,我沒事,我隻是想說,我認輸了,不用打下去了。”


    聽對手這麽說,雲遠及趕來的先生都愣了。


    “哎,不是,你是說你認輸了?不打了?”先生又確認了一遍。


    “不錯。”對方肯定地點了點頭,又提高了聲音向所有人說,“我認輸了,不打了!”


    這下場上很多人都聽到了,都是一愣


    然後就爆發出一陣陣的罵娘聲,其中並沒有摻雜一絲慶祝的歡唿聲。


    因為大夏書院前來觀戰之人也驚呆了,這是什麽情況,這樣就贏了?好像都沒怎麽出手吧,這樣贏了也沒什麽值得驕傲的嘛。


    “司維,你個不要臉的家夥,黃沙書院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你個無恥之徒,就算輸你也應該全力出手,力竭而敗沒人會說你什麽,這樣就認輸了算什麽?”


    “叛徒!你是不是收了大夏書院什麽好處,故意這樣的,叛徒,我定要向書院舉報,將你逐出書院。”


    “早知道你是個臉皮厚的夥伴,但沒想到你臉皮能厚到這個地位,我呸!”


    “瞎了我的狗眼,以前妄我還暗自傾心於你,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以後你在我心中已經死了。”


    司維聽到大多數話司維都不介意,但聽到有人傾心於他,司維就不淡定了,大聲問道,“剛才哪位師姐還是師妹在說傾心於我呀?不妨出來一見,萬一正好我也傾心於你,正好成就一段千古佳話。要是就這樣放棄了,豈不是錯過了一段良緣分!要是現在人多,你不好意站出來的話,晚上上燈之時,我在鏡湖邊的假山等你,不見不散呀!”


    這句一出口,羞得剛才說話的女子臉紅得像燒紅了一般,恨不得找個地縫給鑽下去。


    當然,還引起了更多的罵娘。


    “臭不要臉,天下怎麽會有如此不要臉之人。”


    “各位師姐妹們,大家可要擦亮眼睛,千萬不要被這樣的無恥之人給騙了。”


    “你等著,我這就迴去寫一篇《伐司維檄文》,看我怎麽寫死你!”


    “等等,一起,我與你一起寫。”


    “還有我!”


    “還有我!”


    “還有我!”


    雲遠第一次見識到什麽叫口誅筆伐,驚呆的雲遠不由得向司維豎了豎大拇指。


    這一豎就給雲遠自己帶來麻煩了。


    “好呀,我果然沒猜錯。想不到大夏書院也出了你這樣無恥之人,居然靠收買司維這個同樣無恥的人贏得比賽,你也應該被大夏書院逐出。”


    “不錯,難怪開打之前兩人說說笑笑,原來早就勾結。”


    雲遠尷尬得都不知道這豎起的拇指是否應該放下了。


    “嘿嘿嘿!你們在場外觀戰的當然罵得起興,有本事你們上來呀。他的劍氣之技你們又不是沒見過,到時三兩劍砍斷我的長劍還打個屁呀。你們是有實力擋下還是有神兵利劍可以扛下呀?能擋下的你上來,有神兵的借出來使使?”


    雖千萬人,我亦往矣!


    司維有的就是這氣魄!


    不過司維這一出口,場外的罵聲小了不少。


    細想一下,司維說得確有道理。現在兩人都是用的普通長劍,肯定抵不住雲遠劍氣的。與其最後輸得狼狽,不如早些認輸得好。隻是麵子上太掛不住了,不止他的麵子,還有黃沙書院的麵子。


    即使知道要輸,但內心上黃沙書院的弟子還是接受不了,可又不能向大夏書院使氣,隻能罵自己人了。


    沒想到開場前司維說的是真的,還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願意全力出手,才會如此輕易認輸。


    雲遠這就尷尬了,他的劍氣之技是通過那柄古劍施展而出,沒那柄劍雲遠就使不出來,雲遠本來對這場比試心裏也沒底,可想不到會以這種方式取勝。


    但這事,雲遠可不會說出來。


    在一陣陣咒罵聲中兩人下了場。可是,剛才司維懟迴去後原來變小的批判之聲又在兩人退場時高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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