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自有還真有些本事,他應該是在虛神境吧,搞不好還真能拿下虛神境的第一。”


    “別長他人威風,滅自己誌氣嘛。這是在黃沙國,萬一是使了什麽手段得的第一呢?比如提前就將題目告訴他了。”


    聽紅紅這麽說,周邊的黃沙書院弟子是真不高興了,擺明了是往書院身上潑髒水嘛。


    還沒等黃沙書院的人反駁,雲遠先開口了,“話不能這麽說,這次文試的題目是我們來了後兩家書院一起敲定的,不可能有人提前知道題目的。況且,黃沙書院立院已久,作為書院,是不可能做這種有辱書院文風之事的,這一點天下的書院都不會做的。”


    知道紅紅失言了,在惹出眾怒前,雲遠先行開口消消周圍黃沙書院弟子的怒氣,以免惹出多餘的是非來。


    “好了,榜我們也看完了,走吧,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哥與思一師姐。”


    雲遠怕待下去紅紅又惹出什麽來,拉著紅紅就出了人群。


    估摸著大家起床後正在吃早餐,雲遠與紅紅離開了放榜的地方直接就去了飯堂,果不其然在那兒找到了思一與雲安,當然還有東方。


    雲遠拉著自己的哥哥就去了東方那桌,紅紅也拿了早飯趕了過來,“給,小遠,你的我也幫你拿過來了。”


    “思一師姐,文試已經放榜了,你上榜了,還有哥,你也上榜了,不過比思一師姐稍稍落後一點。”


    “論文采比思一師姐是不如的,這次文試能上榜就不錯了,我還以為第一輪都撐不過去呢。”雲安笑著應道。


    “你們倆閑得無聊,這麽早就去看榜了?”思一輕笑著打趣,引來飯堂不知多少青年目光。


    “確實挺無聊的,不過幸好去看了榜才不那麽無聊。”


    “怎麽,發生了什麽事?”


    紅紅就把遇到韓堃的事說了一番。


    “哦,這吳自有拿了榜首?”


    東方沒關心韓堃的事,反倒是對這個吳自有拿了第一有些興趣。


    “以呀,韓堃還說那叫吳自有的能拿文武雙試第一呢,囂張得不得了。”


    “再囂張能有你囂張?哈哈。”


    “小遠,你怎麽能這麽拆我台。”


    “不,他們說得沒錯,吳自有還真有可能拿文武雙試第一。”


    “這人這麽強的嗎?”


    “不錯,黃沙書院敢邀請我們來訪學,就是因為他們書院出了一了不得的天才。這天才應該就是這吳自有了。”


    “那比你怎麽樣?”


    “比我?”


    東方看著紅紅,對紅紅這個問題沒直接迴答,隻是低著頭笑了笑,自顧著吃飯沒理會紅紅。


    “這還用問嗎?東方有多天才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沒得比的。”


    “也是,連我都比不上,更何況別人。”紅紅點了點頭,“不對,依你這麽說,那不是說我哥與思一師姐寫文章也比不過他了?”


    “這我倒認為不一定。”


    “為何?”東方對於雲遠這樣說的原因也有些好奇。


    “寫文章變數可就大了。突然之間的靈光一閃就可能寫出千古佳句。”


    “這樣的靈光太少了,即使有,也離不開平日裏的積累。”


    “當然,我說的隻是一種情況。不過文章好壞與文章立意密不可分,我相信這個世上不可能有人能在任何題目上都寫出別人比不上的好文章,比如思一師姐的詩文就妙不可言,我哥關於普通百姓的時政之論也有獨到之處,那吳自有也有自己擅長的方麵,總不可能所有的文章他都擅長吧。”


    “說得有些道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嘛。天下的文章太多了,多得無人可以看完,無人可以寫出包攬所有的文章。天下的武功秘籍也多,多得也無人可以練完,可有人可以練成打敗天下所有人的武功。”


    “說得不錯,可你知道修武修到天下第一有多難嗎?”


    “不知道呀,不過不管有多難與我有何關係,我又不準備練到天下第一。嘿嘿!”雲遠沒想過能成為天下第一。


    “不怕,小遠,我到時成為天下第一,我護著你,對了,還有雲安哥,我也護著你。”紅紅唿唿幾下喝完碗裏的粥,一抹嘴巴拍著胸口說。


    本來還想說也護著東方的,可說了的話,搞不好頭上又得長一個包。想到這,紅紅內心搖了搖頭,還是不自討沒趣了。


    “對了,哥,你怎麽這麽沒誌向?能上榜你就滿足了?”雲遠問了問雲安。


    “你說得容易,文試第一輪十取其一進入第二輪,我們書院和黃沙書院派出的人都是種子,種子選手都是十取其一,你以為容易呀,現在估摸著就隻有二十來人進入第二輪了,第二輪再淘汰一半,第三輪分出最終名次。”


    “這麽殘酷?怎麽感覺比武試殘酷多了?這就是文槍筆劍的比試?”


    “普通學子十年寒窗一朝成名,讀書人的路就是這麽殘酷。讀不出來,連迴家種地都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不知有多少讀書人一舉不中而棄世而去。”


    這樣的話不似謫仙之姿的思一師姐能說出來的話。


    “師姐說得對,相比普通人,書院裏的弟子幸運多了。”


    雲遠從偏遠的古村出來,自然比其餘弟子更加知曉普通百姓的苦。進了書院,一隻腳就等於踏入公門,隻要願意入朝,至少也能謀個公差。


    “不要想那麽多嘛,現在我們也改變不了什麽。”紅紅看得開多了,真讓人羨慕。


    “紅紅說得對,現在我們隻能努力讓自己不要淪為那樣的人,以後才能設法幫助別人不成為那樣的人,至少也得有條活下去的謀路吧。”


    “哥說得對!”


    雲遠知道,自己的哥哥心中有大誌,否則的話每次遊學雲安也不會選擇去體驗最普通的百姓生活了。


    雲遠做學問比不上雲安,可讀的世間道理不比雲安差。


    遠行境的比試當日東方也帶著雲遠、紅紅看了下,雲遠是完全看不明白其中的門道,紅紅能看懂一些。在雲遠看來,除了比自己更快一些,看不出多大的區別來。


    不過經東方講解也能了解一些不同,遠行境已經能將外力納入己力,與入室有截然不同的區別,看似普通一招一式,其中蘊含的力量與入室境相差甚遠,也就是同境相鬥看不出區別,一般的入室境對上了,一拳可能就被轟飛了。


    當然東方也隻是給雲遠說了最簡單的區別,遠行境的奧秘遠不止如此,現在雲遠境界太低,知道得多了反而不好,以免好高騖遠。


    紅紅呢東方倒是將雲遠打發到一邊,細細地給紅紅講了講,紅紅最近一兩年應該就能突破到遠行境了,現在多了解些更加有助於突破,紅紅使出自己探人心神的秘技,發現隻能模模糊糊探知一點。


    東方提醒了下紅紅,現在雖有書院的玉佩遮護,還是不要窺視比自己高兩境界以上的高手,對方可能抓不住實質的證據,但應該能有所察覺。這樣的話難免引起別人的注意,總是麻煩的,人都不喜歡無謂的的麻煩。


    “小遠,以後遠行的比試我就不帶你來了,對你現在的修行無益。”


    “嗯,好的,東方。”


    “紅紅,我也不帶你來了,該說的今天都給你說了。”


    “沒問題,東方,你多花點時間陪思一師姐就是,我這不用擔心。”


    “你小子!”


    隨後的幾日幾人的生活又恢複了平靜,隻有文試第二輪又開始了,這次的文試為四個時辰,題目在開考的時候也對書院公布了:明仁之辯。


    當前各大國家都出現了兩種治國之聲,一種是明君論,一種為仁君論。


    明君論主張選取英明的一國之主,選取賢明之士為臣,從上而下地治理好國家。


    仁君論主張國家策略重民生,朝廷對百姓好了,百姓自然對朝廷忠誠,維護國家太平穩定,也就是維護皇權。


    當然如今天下不隻是這兩種聲音,還有其餘的法製,以嚴苛的法則管理國家;兵製,以強大的軍事實力掠奪他國以維持國家地位。


    甚至還有仙道論的,舉國之力助仙人修行,仙人自也會庇護此國,至於助的是仙還是魔就不得而知了。


    而這種隻適合小國,大如黃沙、大夏之流的,仙道論就推行不了了,仙隻能是為帝王人家所用。


    與第一輪比試一樣,題目一經傳出,全國讀書人有誌者都會以此為題寫上一篇,甚至於有人會將自己所作文章於鬧市宣讀,或送呈於朝廷,更有甚者送至書院要與參加文試之人一較高低。


    此些作為者,沽名釣譽者多,少有實才。不過黃沙書院收到的還是有一些有些文采,書院都準備等大夏書院訪學完了,將一些可選之人招來書院一一測試,有過得了關的,收入書院納入弟子多多培養,也並非無成才之能。


    雲遠其實也對文試第一輪的題目寫過一篇文章,東方看了看評了個良。


    第二輪雲遠也會寫,到時也會送給東方審閱,畢竟陳先生沒在,東方也算自己的先生,自己做為讀書人,作學問的事還是不能懈怠了。


    至於紅紅,先生安排的課業能好好完成就不錯了,寄希望他自己主動寫文章?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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