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邵在趙枝枝鬆開手後,心中失落一閃而過。


    趙枝枝學著書中文人的模樣拱了拱手,“多謝少俠救命之恩,我雖然無以為報,但我可對天發誓,若是日後少俠有用到我的地方,一定會盡我所能,絕不推辭。”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魏邵絲毫不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他剛想說些什麽,遠方突然傳來一聲悠長的哨音。


    魏邵眉頭微皺,道了聲“失陪”就飛躍離開。


    趙枝枝墊腳張望著他的身影,發現根本尋不到後不禁嘖嘖稱奇,“高手,真是高手!”


    另一邊,何秀兒從後山慌不擇路地跑迴家。


    關上門就失魂落魄地蹲下身子,咬著指尖胡亂說道:“我殺人了,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村長聽到動靜,從屋內走出,看到她的狀態不對,當即快步走過來,擔心道:


    “秀兒,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李秀兒猛地抬起頭,眼淚“嘩”地一下湧了出來,“爹。”


    村長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將她拉起,往堂屋走去。


    “好了,現在說吧。”


    何秀兒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恐懼到了極點,就算到了自己家中,也無法安心。


    她支支吾吾地將後山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村長聽後異常鎮定,仿佛人命在他眼中算不得什麽。


    “爹,我該怎麽辦,趙家會不會報官,他們會不會來找我報仇。”何秀兒怕得快要瘋了。


    村長不答反問:“有人看到你把趙枝枝推下山崖嗎?”


    何秀兒搖搖頭,“沒有,我是偷偷跟過去的,當時趙枝枝跌下去的時候,我還特地看了一圈,沒發現其他人。”


    村長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他摸了摸何秀兒的頭,誇讚道:“秀兒,你幹得不錯。”


    何秀兒一臉茫然地抬起頭,因受了驚嚇,再加上眼淚落了滿臉,導致她現在的容貌有些難以入目。


    村長冷哼了聲,耐心同她解釋:“趙枝枝那個潑婦,你把她推下山崖是在為民除害。”


    “你也不用擔心會被趙家人找事,沒人知道是你幹的,你就咬死不是自己,他們能有什麽辦法?”


    何秀兒茅塞頓開,吸了吸鼻子,恐懼瞬間走了大半。


    但她很快又犯起了愁,“但她還沒找到水源呢,現在死了,豈不是便宜她了?”


    村長不以為然地摸了摸下巴上蓄起的胡子,“她不在,我們可以去找她的父兄,當時可是她自己說的幫村民找水源,沒人逼她。”


    “若是趙家人將她藏了起來,我們就逼他們交人,交不出來,那就另當別論。”


    村長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畢竟趙家人的存在讓他的威嚴成為笑話。


    何秀兒眼前一亮,也不哭了,“爹,您太聰明了。”


    村長讓人留意趙家人的一舉一動,見他們連著兩日都傾巢而出,便徹底放下心。


    隻可惜,三日後,他們就會嚐到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味道。


    何秀兒一大早就急切地去敲主屋的門,“爹,三日之期已到,我們該去找趙家問水源的事了。”


    村長正在做美夢,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直接把他嚇醒。


    瞅了眼窗外的天色,他披上外套就打開門,黑著臉怒斥:“現在才什麽時辰,村民們都還沒醒,你要自個去趙家嗎?”


    何秀兒不以為然地說道:“你親自去喊,他們不就起了嘛!”


    村長氣得抬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嘣。


    何秀兒捂著頭,哀怨叫出聲:“爹,您打我作甚。”


    “迴你屋去反省,什麽時候清醒了再過來找我。”村長生氣的模樣還是能嚇住何秀兒的。


    她委屈巴巴地轉身,迴了自己的住處。


    何秀兒其實自己心裏也明白,她今日行為太過迫切,但好不容易等到將趙家一網打盡的機會,她可不得激動一點。


    除此之外,她已經想好對趙家父子的懲罰了。


    既然趙枝枝已經摔死了,那她心中的怨氣就由趙家父子承受吧!


    這般想著,何秀兒嘴邊已經牽扯出了陰險的笑容。


    等到日上竿頭,村長才睡飽起床。


    他伸了伸懶腰的功夫,何秀兒就衝出了房間,看到他又立刻恢複穩重的模樣,緩步走上前,輕聲喚道:“爹,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村長眉頭舒展,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嗯,你去叫“大喇叭”,讓他召集村民到村中槐樹下集合。”


    那棵老槐樹在村民們搬過來之前就存在了,現如今已經成為村裏的象征,這也是村名的由來。


    何秀兒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了,她是在知道李秀才與趙枝枝有了婚約後就恨上了趙家所有人。


    火急火燎地喊上村中“大喇叭”後,她又跟著一起去通知其他村民,路上催命似的不停在“大喇叭”耳邊念叨:“牛叔,走快點,再快一點。”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該來的人就都到了。


    除了受過趙枝枝恩惠的許家娘子和柴家老頭,其他人都趕了過來。


    就算有些人家並未有被趙家父子欺壓過,他們也都跟著義憤填膺地大聲嚷著去堵門。


    人性本惡,缺水的恐慌使他們變得麵目可憎。


    村民們轟轟烈烈地來到趙家砸門,每個人手中都拿著農具。


    趙家父子打開門,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圈。


    他們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靠前的村民小腿肚子已經開始控製不住地顫抖了。


    村長知道趙家父子常年打獵,身手了得,也不打算一開始就硬碰硬。


    他走上前,手背到身後,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對趙父說:“老趙,你別怪我把村民們帶來你家,是因為你女兒說三天後找出水源給村中供水,我們這才找上門。”


    趙父看起來比他三個兒子還要強壯,他冷冷瞥了一眼村裏的人,視線最後才挪到村長身上,“既然我女兒說的是三天後,那她有說準確的時辰嗎?”


    村長噎住,村民們也都在後麵竊竊私語,不敢出聲反駁。


    趙父危險地眯起雙眼,聲音也沉了下去,“說不出來話了?那你們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擺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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