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北禹看著縮得跟隻貓兒一樣的俞錦書,微歎一聲:“錦書,你迴青峰派吧!我不會與你重續姻緣的。”


    俞錦書卻隻閉著眼睛說:“別走。”


    宮北禹怔怔地看著她,見她這是在說夢話,便蹲下身將她的手從人的腳踝處拿進被褥裏,起身迴了屋。


    俞錦書並未睡著,她看著那扇上了拴的門,罵了一句:“狗男人。這是有什麽過不去的千重山嗎?我都這樣低聲下氣了,還不肯原諒。”


    她氣得蹬了幾下被子,一股冷風鑽進來,她又連忙將被褥裹緊在身上。


    次日一大早,俞錦書被鳥兒的叫聲給吵醒,她趕忙起身煮早粥,還油煎了兩條昨日曬的鹹魚,裏邊放了她在係統商城買的豆豉。


    宮北禹正是被豆豉魚的香味給熏醒的。


    他從未聞過這種異香,開門出來,便見俞錦書正在小灶邊忙活。


    在宮北禹眼裏,俞錦書是官家大小姐,是青峰派掌門。


    她十指不沾陽春水,隻握刀與劍。


    這兩日卻與他一起撈魚摘野菜,燒飯,修繕房子。


    這是宮北禹從未見過的俞錦書。


    “北禹,來吃早飯了。”俞錦書一扭頭見宮北禹站在門口,便笑著招起手來。


    晨曦下,她嬌美的臉上,笑容燦爛。


    宮北禹看著她,又看著小灶上冒出的嫋嫋青煙,場景溫馨又和諧,仿佛時間在這一瞬間靜止了。


    俞錦書盛了一碗粥來,上邊有一條小魚幹,魚幹上還點綴著幾顆黑色的豆子。


    香味似乎就是從這豆子上散發出來的。


    看著這粥配魚幹,味道想必是極好的。


    可宮北禹卻沒接,“我不吃。”


    他轉過身,拿起外袍穿上,再拿了個竹簍出了門。


    俞錦書手上端著粥愣了好一會,她看著宮北禹無情的背影,氣得想跳腳。


    “不給麵子是吧!好,軟的不行,那從現在開始,本掌門跟你來硬的。”


    俞錦書拿起小木勺便吃起粥來。


    兩人份的粥,她愣是一個人吃了個幹幹淨淨,把她平坦的肚皮都撐得鬆了小半圈的腰帶。


    宮北禹去溪裏撈了魚來,竹簍裏還采了些菌子與野菜。


    他沒去集市換米,將魚剖洗了,菌子與野菜都一並洗好,備在新修的灶台邊打算直接吃午飯。


    俞錦書在宮北禹的旁邊砌了三麵牆。


    速度之快,令宮北禹咋舌。


    他出去不到一個時辰,這三麵牆便砌好了。


    俞錦書也不理會他。


    接下來,她不會自討沒趣,她要用實力征服他。


    這一日,倆人各忙各的活,俞錦書將門給安裝好了,還收集了些茅草來,打算明天把屋頂弄好。


    宮北禹看著她這般操勞,驚歎她的動手能力,同時又疑惑。


    她是不想當掌門了嗎?


    要在這裏長住?


    夜裏,俞錦書趁著四下無人,宮北禹又進屋去睡了,她在井邊提了水上來,兌了些熱水,把頭發洗了,再脫下身上的衣物,隻留了肚兜與褲子,清洗著身體。


    這時,她腦子靈光一閃,將手中的桶往地上一砸,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宮北禹從屋裏快速跑了出來。


    黑暗中,宮北禹看不清俞錦書沒穿衣服,將她攬腰一抱,手中長劍指向前邊那與兩道黑影。


    這時,宮北禹才感覺到手上的觸感,濕濕滑滑軟軟的。


    俞錦書抱緊著身子。


    那兩道黑影慢慢靠近,露出兩雙綠幽幽的眼睛,並發出低低的吼聲。


    宮北禹:“是老虎。”


    他疑惑,這裏是鎮上,怎會有老虎?


    青峰山便有老虎,且還是妖虎。


    但看這兩隻老虎的體型,還有兩雙眼睛的明亮度,還真像是妖虎。


    宮北禹手執長劍指著兩隻妖虎。


    可兩隻妖虎似乎並沒有攻擊之意,它們竟然原地趴了下來,互舔著對方。


    宮北禹摸不清情況,他對俞錦書說,“你先進屋去,我去看看情況。”


    俞錦書指著地上的衣裳:“我就這身衣裳,都髒了,濕了。”


    宮北禹默然片刻:“去我屋裏穿我那身。”


    暗夜裏,俞錦書勾唇一笑。


    這狗男人心裏其實是有她的,就是矯情得很,不敢原諒她的過錯。


    她進了宮北禹的屋子,拿起他的袍服套在了身上。


    宮北禹很是高大,她個子雖高挑,但瘦得很,穿著這袍子很是寬鬆。


    不一會宮北禹進了屋,看著俞錦書頭發濕漉漉的,穿著他寬大的袍子坐在床沿。


    俞錦書:“兩隻妖虎呢?”


    宮北禹清冷出聲:“走了。”


    俞錦書適時地打了個噴嚏。


    她身上的傷還未痊愈,抵抗力會要差一些。


    不然以她天榜第一的修為,在外邊洗個涼水澡受點風根本就不會生病。


    宮北禹想著方才他的手觸到她的身體,隻穿了件貼身的肚兜,還是濕的,這會兒怕是還裹在身上。


    他道:“你將裏邊的濕衣脫下來,我幫你烘幹。”


    說罷他走出門去,幫她掩了門。


    俞錦書將裏邊的肚兜與褲子都脫了下來,再將他的袍服裹在身上,走出門去。


    宮北禹已經生出一堆火來,看著俞錦書手上的肚兜與褲子,抬手接了過來。


    他作為俞錦書的家丁,在青峰派一直都是他幫她洗衣裳。


    因此他拿過俞錦書的肚兜與褲子,並未覺得有什麽。


    他將肚兜與褲子放在火邊烘烤。


    俞錦書坐在他的身邊,默默地看著火光。


    宮北禹側眸看過她一眼,本是想關心她的濕發,卻正好看到她身上鬆散的袍子沒遮住她胸前的那抹春光。


    他連忙將目光挪開,認真地幫她烘烤肚兜。


    俞錦書能感受到他的異常,便趁機示弱:“北禹,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


    宮北禹聽著這句話,反倒是麵目又清冷了幾分。


    他道:“少時你救過我一命,我不求迴報在你身邊十多年,到如今,你的救命之恩也算是還清了。”


    俞錦書聽著這句話感覺不太妙。


    宮北禹接著說:“從今往後,我隻想做我自己。”


    俞錦書盯著他的臉:“那你將來想做什麽?”


    宮北禹:“沒想好,隻想先安定下來,日後還圖謀發展。”


    俞錦書:“以你的資質,定會有別的宗派邀你過去。”


    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她是青峰派的掌門,能離開一時,卻不能離開一世。


    而宮北禹若是被別的宗派挖過去,她再要去找他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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