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錦書看著少婦走了,走得挺不甘心,一步三迴頭的,似乎是有些後悔自己語氣太衝。


    這樣俊美的男人,少婦還是第一迴見,往後怕是也見不著了。


    宮北禹提著魚徑直去了一家糧油店,一句話便將魚給換了小小布袋黍米,大概夠兩個人吃兩頓的。


    俞錦書在腰上摸了摸,發現她未帶荷包。


    對了,她並非是未帶荷包,而是荷包掉落在亂葬崗。


    也就是說她現在身無分文。


    本來還想在這集市上買點什麽的。


    她在係統商城倒是可以買,但宮北禹太聰明了,若是憑空拿些東西出來,會讓他疑惑。


    這個修真世界似乎也沒有儲物法器之類的東西。


    不過她倒是覺得這時候,她弱一點,或許更能博得宮北禹的同情。


    他同情她,才能有那麽一點點機會與他親近。


    宮北禹提著米上了馬。


    俞錦書跟著他又迴了家。


    宮北禹對於她的跟隨,一直是不予理會的態度。


    他甚至都不多看她一眼。


    宮北禹到家後,將米擱在了灶邊,便又去了離得不遠的小溪。


    俞錦書跟著去了,見他站在溪邊,雙手負後,一動也不動。


    溪水裏有一條肥碩的魚兒遊過,他蹲下身,手伸進水裏,魚便向他遊來,任他將自己抓在手心。


    俞錦書迴想起過去,宮北禹從少時便是這樣抓魚的,不費任何力氣,魚便來了。


    不光是魚。


    他若是要抓兔子,便是在兔子洞口守著,兔子便乖乖地從洞裏鑽出來。


    但他很少抓兔子,也不怎麽獵動物。


    一般就是在河裏溪裏撈點魚。


    以前原主總是想不通,為何魚兒見了他會自願送死,現在俞錦書猜測,應該是宮北禹帝君的身份。


    帝君轉世,多少帶點仙氣。


    宮北禹撈了一條魚便起身。


    他向來不貪多。


    就像早上他明明可以撈很多魚,卻隻撈了兩條魚去街市換米。


    俞錦書在他撈魚的時候,眼尖看到些正好煮魚的野菜,連忙拔了一些。


    原主是大小姐出身,她從來不會做這些活。


    宮北禹多看了俞錦書一眼。


    俞錦書在溪水裏將野菜都洗幹淨了,這才去追宮北禹。


    午飯,宮北禹多煮了點米,又支了一口小鍋,將魚煮了。


    俞錦書待魚煮熟,便將野菜放了進去,自拿了兩隻碗,盛了一碗黍米飯遞給宮北禹。


    宮北禹卻沒接,他拿了另一隻碗。


    俞錦書隻暗笑一聲:嬌情。


    宮北禹吃著吃著,說了一句:“吃完便迴青峰派吧!別在這裏耗著,我是不會與你再續姻緣的。”


    俞錦書抬眼看他:“你不與我再續姻緣,我便一直與你耗著。”


    宮北禹:“你是青峰派的掌門,事務繁多,還是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俞錦書衝他一笑:“青峰派再多的事務,也比不上我與你的事務。因此在這裏,算不得是浪費時間。”


    宮北禹不理會她,吃過後,便去將自己那隻碗洗了。


    俞錦書吃完,乖乖地洗著碗,刷著碗,儼然一個小媳婦,咋看都不像是管著上萬派眾的堂堂掌門。


    宮北禹沒閑著,他在修繕屋子。


    不是修繕他住的這間,而是另外一間。


    俞錦書突然迴憶起宮北禹曾對原主說過的一句話,他說若是有機會,想迴俞家大宅將宅院重新修繕好。


    真好的男人啊!


    俞錦書覺得原主與宮北禹和離,就像是錯失了幾十個億的人民幣一樣。


    宮北禹不理她,她也不與宮北禹多說話,隻在一旁與他一起修繕屋子。


    一整下午,看著挺和諧,可太陽西落時,宮北禹卻隻煮了他一人的水米。


    他也沒去撈魚摘野菜。


    吃了一碗粥後,便收拾了廚具。


    俞錦書索性不吃,就餓著,演一出苦肉計給他看,看他心疼不。


    晚飯後,宮北禹給門釘了個門拴,又趁著俞錦書在外邊,直接將門給拴了。


    俞錦書暗罵了一句:狗男人,做得真出!


    她也不拍門,夜黑了,就坐在門坎上睡覺。


    半夜裏,她能聽到屋裏的狗男人在輾轉反側,隻因屋裏的床榻太破舊。


    不過宮北禹一整夜並未開門。


    俞錦書明白,他是想表明態度,不想妥協。


    天光的時候,宮北禹將門打開,便見俞錦書“挺屍”在門前,睡得七仰八叉。


    宮北禹低首看了她一眼,狠心從她身上一腳邁過,走了出去。


    俞錦書醒了過來,她看著宮北禹在水井邊掬了幾把水洗漱過後,便朝小溪的方向走去。


    看來又是要去撈魚。


    不管怎麽說,生活要繼續。


    俞錦書像是小跟班,跟在了他身後,看著他這迴又是撈了兩條魚,去了集市。


    這一迴那位少婦又來了,給了些銅板買了那兩條魚。


    少婦不敢再多說什麽,可見得她十分高興。


    宮北禹用這些銅板換了些米,還有點鹽巴。


    俞錦書昨夜裏沒吃,早上也沒吃,她跟著宮北禹身後,肚子咕咕鬧著,被宮北禹聽得明明白折。


    可宮北禹不理會她。


    甚至在迴去後,也沒煮她的米。


    俞錦書惱了,“宮北禹,就算你不管我吃喝,我也不會走的。”


    說罷她拎著個竹簍,去了小溪邊。


    待她迴來時,竹簍裏滿滿的,有半簍子魚,還有在溪邊地裏挖的葛根,還有些野菜。


    宮北禹正在和泥巴砌灶。


    俞錦書生吃著葛根,又烤了一條魚,再煮了點野菜湯。


    吃飽後,將多出來的魚用鹽巴醃了,放在石板上曬。


    還有不少葛根,她可以慢慢吃。


    吃過後,她也來修繕房屋。


    從外邊撿了不少石頭來,再和泥巴建。


    宮北禹從未見過做這些苦力活的俞錦書,不由得又多看了一眼。


    但僅此而已。


    俞錦書這夜裏又被宮北禹關在了門外。


    沒關係,她接著上演苦肉計,在外邊燒了一堆火,睡在了火堆邊,過著在家裏露營的日子。


    而這一迴,苦肉計有些成效。


    半夜裏,宮北禹將他的被褥拿了出來,蓋在了她的身上,又幫她把火堆上添了些柴。


    宮北禹要離開迴屋的時候,俞錦書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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