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雲海字字句劇都彰顯出他代表的是部隊,但邵魁顯然並不懼怕。


    “周部長,秦大富有沒有汙蔑造謠,還需要我們警員局調查清楚才能下結論,你不能隻相信周耀同誌,畢竟他是你兒子...”邵魁說著,還不停給手下使眼色,讓他們強行從周耀手裏搶奪秦大富。


    其中有個警員是邵魁的心腹,見周耀死揪著秦大富不放,當下火氣直衝天靈蓋,認為周耀是仗著他爹周雲海在這裏,耍公子哥的威風。


    這人滿臉怒氣,譏諷道:“周部長,咱們可都是為人民群眾服務的,你可不能隻聽你兒子周耀的片麵之詞,就武斷地給秦大富定罪,這樣太有失公允了。”


    “啪啪!說得好!”


    這一番話,可謂是說到那些不明狀況的人心坎上了,有個病人家屬突然拉開門走出來,用力鼓掌。


    見秦大富手上沒了菜刀也被控製住了,而且還來了這麽多警員同誌,原本膽戰心驚的病人和家屬也紛紛走了出來,對那個警員投去了敬佩的目光,而對周雲海則是投來了鄙視憎恨的目光。


    “這位警員同誌說得有道理,都不調查清楚就相信自己親兒子的話,不是有失公允,是在徇私枉法。”


    “就是就是,雖然這人長得五大三粗剛才拿著刀也怪嚇人的,可他也沒傷人啊,我倒是相信他那些話不是亂說的,應該是真的有冤情沒地方訴了,要不然也不會拿刀抹脖子...”


    雲安歌怒極反笑,這些吃瓜群眾不知道秦大富是什麽人,出來維護他也是有情可原,但邵魁他們這些人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這捉賊的人竟然替賊喊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個殺死懷孕前妻還有自己親生女兒的畜生,說他有‘冤情’,簡直是在侮辱‘冤情’這倆字。”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都落在了雲安歌身上,而邵魁的眼神還透著不言而喻的威脅,但雲安歌並不畏懼,毫不躲閃地迎視著他兇狠的目光。


    “邵局長,我是秦令年的愛人雲安歌。我和孫靈芝是同一批到白石大隊插隊的知青,至今已經三年多了,這其間我愛人秦令年隻迴家探過兩次親,孫靈芝和我愛人連麵都沒有見過一次,更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我愛人都不知道孫靈芝這個人,秦大富之所以汙蔑詆毀我愛人,不過是為了報複我幫助孫靈芝,恨烏及烏要陷害我愛人...”


    說著,雲安歌微彎身,朝周雲海鞠躬,“周部長,我身為秦令年同誌的家屬,請求您給我愛人所在的軍區打電話,讓他們派人調查清楚,嚴誠秦大富。”


    “你個黑心爛肺的惡魔,先是誣陷我嫂嫂,現在又誣陷我哥...啊...”這時,秦明月突然衝了過來,掂著腳尖一把揪住秦大富被缺了一半的左耳朵用力地扯著,痛得他嚎叫不止。


    死死揪著秦大富後衣領的周耀對秦明月投去一記讚揚的眼神,暗搓搓抬腳狠踹在了秦大富小腿子上,把他給踹倒在地上好方便秦明月揍她。


    沒想到,這看著像小白兔一樣的小姑娘竟然這麽虎!


    “啪啪...”秦母也不甘示弱,衝過來對著秦大富的臉一頓狂扇,“你個沒人性的畜生,你殺死自己懷孕快生的前妻,殺死自己親生的女兒...啪啪...害我兒媳婦不成,現在又要害死我兒子...”


    “娘,明月,”見打得差不多了,雲安歌假模假樣阻擋秦母和秦明月,假裝無意間還揪了幾下秦大富的左耳朵,“你們消消氣,部隊一定會嚴懲這個惡魔的。”


    周雲海和周耀不愧是父子倆,見這娘仨快把秦大富揍得奄奄一息了,嘴角忍不住上揚,努力憋著不笑。


    “邵局長,我是白石大隊的知青楊明偉,我可以作證,雲安歌同誌說得字字句句屬實。而秦大富是殺人犯,他剛才所說的話是顛倒黑白,是造謠詆毀咱們最可愛可敬的軍人同誌。”


    “我也可以作證。”


    楊明偉等人挺著脊梁走過來,而孫靈芝攙著謝瑤琴也走了出來。


    “邵局長,我叫謝瑤琴,我目前還是秦大富的弟媳婦,我可以作證,秦大富親手摔死了他才一歲零三個月的親生女兒...”


    “啪啪!”第一個站出來替秦大富開口的中年男人扇了自己兩個大嘴巴,然後衝過來對著秦大富的屁股狠喘兩腳,“他娘的,我真是瞎眼了,剛才竟然替這個惡魔說話。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第一個拿刀宰了這個惡魔!”


    見狀,另外幾個替秦大富說過話的大叔大嬸也罵罵咧咧衝過來,對著秦大富的屁股狠踹兩腳。


    最終,邵魁沒辦法,隻能讓周雲海帶走秦大富。


    而他則是氣急敗壞迴了警員局,這剛從車上下來,在等好消息的王河良興奮地跑出來。


    估計這家夥熬了一夜眼瞎了,竟然沒看到邵魁臉黑得像包公,自顧自地說:“哎喲,事成了,我現在去縣委,等領導們來上班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邵魁一肚子火氣沒處撒,狠狠掐住王河良的脖子,低吼:“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你自己找死就算了,還要連累老子...”


    王河良驚得魂都要丟了,“你啥意思,秦大富沒死?!”


    “不僅沒死,還被周雲海帶迴武裝部,等部隊來調查他!”


    呆愣了幾秒,王河良疑惑不解地問:“武裝部的周雲海怎麽會摻和這事?”


    “我也不知道...我猜,應該是雲安歌找的他...”


    “啊...”王河良又氣又急,要不是手抖得抬不起來早就給自己兩個大嘴巴了,“我怎麽忘了這茬,那個賤人認識周雲海...可是誰能想到,周雲海會插手管這事...完了...完了...全完了...”


    秦大富死不足惜!


    關鍵是他這次不死,他也要被扒三層皮了!


    他本來可以靠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把自己擇出來,即便領導們對他有意見,將來他很難再升職,但至少不會被降職,不會被送去農場改造。


    多完美的計劃啊,眼看著就成功了,臨門一腳竟然殺出個周雲海...


    他原本讓秦大富去醫院大鬧一場,汙蔑孫靈芝和秦令年有不正當男女關係,然後“含冤”自殺,到時來個死無對證,再加上誰死誰有理,誰就能代表“正義”的一方,而且這事平邑縣是不會深入調查的,順勢就能把髒水都潑到秦令年和孫靈芝身上。


    秦令年他們是動不了,但可以連夜處死孫靈芝,再給那些鬧事的知青們一次深刻的教訓,讓他們閉嘴。


    沒想到啊,秦大富都甘願赴死了,結果卻是...


    半個小時後。


    平邑縣一把手張建國得知消息,親自帶著邵魁去武裝部要人,態度堅決強硬,大有周雲海不把秦大富交出來就撤他的職。


    邵魁的手下還搜查了武裝部,不過並沒有找到秦大富。


    周雲海又不是剛入社會的小白,自然知道秦大富落入這些人手裏怕是又會出“意外”,還會留下一份滑天下之大稽的證據,所以他又返迴了醫院,把秦大富打暈後綁起來暫時先扔在醫院的樓頂上。


    就算張建國氣得都要把屋頂給掀了,周雲海也不懼怕,堅決不會交出秦大富。


    沒錯,不管是他還是齊榮華都是看雲安歌和雲老先生的麵子才不顧自身安危管這事的,可這隻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有一顆懲惡揚善剛正不阿的初心。


    所以,既然他們要管這事,不管麵臨多大的險阻,又或者有多少豺狼虎豹擋路,他們都要管到底。


    等昨天的事情見報後,勢必要激起更大的民憤,而且也會得到省裏重視,多則明天少則今天,省裏肯定會派調查組下來的。


    “張書記,都搜遍了,沒有找到。”


    裏裏外外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人,張建國連最後的體麵風度都維持不住了,重重地拍了兩下桌子。


    “周雲海,你不過是個武裝部部長,竟然如此無法無天!咋的,你是對我們平邑縣的領導班子不服,想推翻我們,你好在平邑縣自立為王?!”


    周雲海臉上卻是沒有絲毫怒容和畏懼,張建國的淫威顯然沒有震懾住他。


    不僅沒有震懾住,甚至他打從心裏還瞧不起張建國,但這人到底也是平邑縣的一把手,該給他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張書記,您真誤會了,也請您消消氣...我真不是對您有意見,也不是不相信邵局長的能力,我這麽做純粹是為了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啊。


    秦大富汙蔑詆毀普通軍人就算了,問題是秦令年不是普通軍人啊,他可是西北軍區的營長,所以這件事很嚴重,影響也相當惡劣,我必須得匯報給西北軍區...叮鈴鈴...”


    這時,周雲海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起。


    他神色一滯,但很快又恢複如常,起身跑到辦公桌前拿起聽筒...


    “喂...”


    “是周雲海嗎?!”


    聽著這有些耳熟的聲音,周雲海眼中的擔憂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詫異愕然,“我是周雲海,老首長,不會是您吧?!”


    聽到“老首長”三個字時,別說邵魁的心顫了顫,就是張建國也打從心底生出一絲寒意。


    他的臉雖然還黑著,但一瞬間便沒了官威,下意識著豎著耳朵偷聽。


    周雲海夠神通廣大的,這麽快就同軍區那邊聯係上了?!


    其實,周雲海也甚詫異驚愕,電話響起他以為是雲安歌或者周耀打的,擔心他們那邊又遇到麻煩了,但是聽聲音好像是老首長打來的...


    這才六點多,老首長最早也要七點上班,所以他硬頂著壓力想等老首長上班了再打電話,做夢都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這麽早打電話給他。


    “是我,劉正鋼,還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你還真在辦公室...你現在趕緊去秦令年家一趟,讓他媳婦馬上來部隊...”


    “...啊?!”


    “別啊了,趕緊去,最好是能趕上今天的火車!”


    “老首長,雲安歌同誌就在縣城,我馬上就能找到她。”說著,周雲海拿餘光掃了眼神情有些慌張的張建國,語氣陡然夾裹著火氣,“老首長,我也正等著給您打電話呢,秦令年同誌被人造謠汙蔑和他堂弟的媳婦有不正當男女關係...”


    “砰...”聽筒裏突然傳來一道夾裹著火氣的響聲,張建國他們也聽到了,當即嚇得縮了縮脖子。


    “娘的,哪個混賬王八蛋造的謠,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他...”劉正鋼雖然在氣頭上,但腦子並沒有停止思考,立即意識到了什麽,雲安歌在縣城,周雲海還守在辦公室裏,想必是謠言給秦令年的家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這事你別管了,我會給河原省那邊的軍區聯係,讓他們立即派人去調查清楚。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趕緊去找雲安歌同誌,給她買張火車票,把他送上火車...要是她問怎麽突然要去部隊,你就說這是部隊統一安排的。”


    “好的,首長。”未了,周雲海還特意給自己加了一出戲,“請首長放心,我一定會嚴加看管造謠者,等軍區調查組過來馬上把人移交給他們,也會全力配合調查組的工作。”


    掛斷電話,周雲海臉上仍舊掛著客套的淺笑,但語氣卻透著股威嚴,“張書記,電話是西北軍區的劉團長打來的...”


    周雲海的話還沒說完,張建國立即笑著打斷,“既然西北軍區要派人調查此事,那咱們平邑縣就不插手了,秦大富就由周部長看管,等調查組過來也由周部長去對接工作。”


    “請張書記放心,我一定會看管好秦大富,也會全力配合軍區調查組的工作。”說著,周雲海提步要朝外麵走,“張書記,劉團長還給我布置了任務,要我安排秦營長的愛人雲安歌同誌隨軍...”


    “你去忙,去忙。”張建國寒暄了一句,轉身大踏步率先走了出去。


    這剛轉過身,那臉黑裏透著紅,像放了一個月的豬肝,他娘的,沒想到白石大隊竟然出了秦令年這麽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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