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的人有哪個會聽不出來呢,她口中所說的欺負秦母和秦明月的惡人就是雲安歌。


    而且她還悄悄的給那幾個平日裏慣會巴結討好她的堂妹使眼色,所以不等她說完,那幾個堂妹立馬爭先恐後地附和。


    “是啊是啊,令年哥,你不在家的這些年,俺大娘和明月可被人欺負死了,我時常看到明月被人罵過後躲在牆角偷偷地哭。”


    “令年哥,俺大娘和明月姐不僅要受氣,還吃不飽穿不暖...”


    “令年哥,你可不要被當麵是人背後是鬼的黑心資本家大小姐給騙了...”


    在秦鳳開口把矛頭對向雲安歌時,在場的人除了雲安歌和秦令年外都理所當然的認為,秦令年知道雲安歌的惡毒嘴臉後肯定要雷霆大怒,即便不會狠狠揍雲安歌一頓,也勢必要把她掃地出門的。


    有幾個家族中有待嫁女的村民,還在心裏盤算等秦令年前腳把雲安歌趕走,他們後腳就去說媒。


    像秦令年這麽好的條件,別說二婚,就是三婚照樣有黃花大閨女爭著要嫁給他。


    瞧瞧雲安歌這三年過的日子,一天地都沒下過,卻能吃好的穿好的,可不就是秦令年在供養她。


    秦令年的臉色由始至終都幽沉嚴肅,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但這些看熱鬧的人便自作多情地認為,他已經怒到了極點,隻是在咬牙忍著火氣沒發作。


    可是見雲安歌竟然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恐慌,有不少人繃不住了,小聲嘲諷她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可這些等著看笑話的人哪裏會知道,秦令年早就看透了雲安歌的“真麵目”,而雲安歌也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兩個人一早就握手言和了。


    雖然這些人批判的也是事實,雲安歌也無力狡辯,但她不打算再沉默了,抬起頭,嘴角勾著抹淡淡的譏笑,逐一打量了這一張張虛偽的嘴臉...


    即便她沒經曆過小說裏原主被活活踹死的情形,但看到這些人的嘴臉也能想象出來那樣的情形該有多慘烈!


    這些人,一個個的站在道德至高點打著正義的幌子大有把人置之死地而後快的狂歡,可他們捫心自問,她雲安歌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們的事,他們之所以如此仇恨她,不過是在搖尾乞憐的去討好秦鳳,要拿她當祭品罷了。


    不過,這一世,這些人的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


    挺了挺背脊,她沒再理會這些醜陋的嘴臉,更無心去理會頻頻朝她使眼色的欒英傑,緩了緩情緒,而是直勾勾地盯著秦鳳上上下下地打量。


    秦鳳梳著兩條烏黑油亮的麻花辮子,穿著紅色呢絨荷葉領掐腰長裙,腳上踩著雙黑皮鞋。


    她個子雖然不高,五官也不是小說女主裏那種傾國傾城的姿色,不過也算得上秀氣,皮膚和村裏姑娘比起來也是一等一的白皙,穿著這麽洋氣時尚的裙子,還描了眉擦了紅嘴唇,倒也洗去了身上一大半的土氣,光彩照人。


    雲安歌灼灼的眼神,看得秦鳳很是不自在,沒好氣地怒瞪著她,大聲吼道:“雲安歌,你盯著我看什麽看?我剛才哪裏說錯了嗎?你敢做就要敢當...”


    “你這裙子真好看!”雲安歌突然打斷秦鳳的話,盡管她的眼神灼熱,但語氣裏卻沒有半分羨慕,更沒有一絲諂媚,就是在沒有感情地發表自己對裙子的看法。


    雖然雲安歌誇的是裙子好看,但秦鳳卻很受用,還不要臉地認為四舍五入也就等於雲安歌在誇她自己好看。


    就算她厭惡雲安歌,但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漂亮。


    漂亮得,讓她嫉妒。


    如今被這個她深深嫉妒的女人誇讚,她不由得抬高下巴,一臉興奮傲氣地炫耀:“是英傑送的,他讓他母親在滬市的華僑商店買的...”


    “啊...”雲安歌突然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像是恍然大悟想到了什麽,難以置信地打斷秦鳳的話,“哎喲,我想起來了...我說呢,這件裙子怎麽這樣眼熟...”


    說著,雲安歌意味深長地看向頻頻給她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的欒英傑,眼底閃著狡黠又嘲諷的笑。


    “欒英傑同誌,這件裙子不是我們下鄉的前一天,你讓我陪你去華僑商店買的,原來你沒送給你的女朋友珍妮啊?當時你為了給珍妮一個生日驚喜,特意讓我去打探她的喜好...啪!”


    踩著雲安歌的尾音,傳來了一聲脆亮的巴掌聲,驚到了所有人。


    別說其他人了,就是暗中掀起狂風驟雨的雲安歌都沒有猜到,秦鳳會當眾賞給欒英傑一個大嘴巴子。


    這一巴掌,把一臉懵逼的欒英傑打得越發懵逼了!


    “欒英傑,你這個王八犢子,你竟然騙我...”


    “雲安歌,你胡說什麽?!”欒英傑一手捂著辣痛的左臉,一手急急地捉住秦鳳又要甩過來的巴掌,把所有的怒氣都灑到雲安歌身上,“我哪裏有女朋友,這裙子明明是你的...”


    口不擇言之下說出了事實,欒英傑沒被打的右臉也騰地一下通紅,羞憤又尷尬。


    頓了頓,他及時反應過來,不要臉地強行辯解:“當初,可是你讓我送給鳳兒的...你說一直把我當成親哥哥,那鳳兒就是你的嫂子,你這個當妹妹的應該送給嫂子送見麵禮...”


    呸!


    不要臉的狗渣男!


    雲安歌想吐欒英傑一臉唾沫,但她不想在秦令年麵前這般潑婦。


    她冷笑兩聲,盡是鄙夷地說:“好!欒英傑既然你承認衣服是我的,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沒錯,這件裙子是我雲安歌的...


    不僅這件紅色呢絨裙子是我的,就連秦鳳夏天穿的那兩條粉色和鵝黃色的連衣裙也是我的,那你全部還給我。當然了,別人穿過的衣服我是不會要的,那你就給我錢...”


    不等雲安歌把話說完,筆直地站在她身側一直緘默不語的男人竟然突然開了口,“這些衣服都是我買的布料,找軍屬院的一位嫂子給安歌做的,手工費就算了,把布料錢給了就行。”


    說完,秦令年偏頭,給正在注視他的雲安歌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這小丫頭到底是年紀小涉世不深啊,聰明伶俐,但心思還是不夠縝密。


    她可知道,如果被人知道這衣服是她從滬市帶過來的,萬一被有心人揪著不放,自是有大文章可做的。


    況且她當時還是被人拿“身份”來逼著下鄉的,而她在村裏也因為“身份”遭受了巨大的欺負。


    要是被人知曉她帶來了資本家大小姐的腐敗物,那她可是要被扒了三層皮的。


    正如秦令年的評價一樣,雲安歌是聰明的,但心思還不夠縝密,好在她立即就認識到自己的疏忽,也明白了秦令年的意思,更知曉他是在保護她。


    她並不意外,秦令年會保護她。


    但她也深知,他之所以要保護她,不是因為怕她牽連他,隻是單純的想保護她。


    她的眼光,果然比原主好十萬八千裏。


    那個戀愛腦的大傻帽,當真是被欒英傑這個大渣狗給糊了兩眼狗屎,才沒發現秦令年的好。


    雲安歌嘴角揚了揚,遞給秦令年一個感激的笑,旋即眨巴眨巴著濃密的睫毛,低垂著腦袋委屈又懊惱地解釋...


    “...令年...哥哥,對不起...我當時腦子生鏽了,就相信了欒英傑的話...他為了把代課老師的工作轉成正式的,要送些珍貴的禮物去討好秦鳳,便說花錢從我手裏買這些衣服...


    我和欒英傑都是從滬市來的,正如他所說,我家和他家還有點交情,倆人就像親兄妹一樣,見他求我幫忙,我心軟便把衣服賣給他了,可是,我沒想到他一直托著不給我錢...”


    “你們說謊...”欒英傑像炸毛的大公雞,見雲安歌和秦令年一唱一和戲耍自己,而且他們“夫妻”感情突然間變得如此好,他既氣惱又震驚,“這衣服是雲安歌從滬市...”


    秦令年眸色微眯,冷冷地打斷欒英傑的話,“欒同誌,需要我開個證明給你嗎?!”


    欒英傑被秦令年身上的威嚴給震懾到了,突然就像烏龜一樣自動把頭縮迴了殼裏,暗暗咬著後牙槽不再說話,也不敢直視秦令年,隻敢斜眼怒視雲安歌。


    雖然他能篤定這衣服是雲安歌從滬市帶過來的,可饒是他和雲安歌關係再好,也不能夠清楚地知道她都帶了哪些衣服。


    如果他堅持說自己清楚的話,那豈不是坐實了他和雲安歌關係過於親密了,秦鳳本來就懷疑他和雲安歌的關係,所以他不能咬死衣服是雲安歌從滬市帶過來的。


    況且他也不想得罪秦令年!


    即便這個大老粗是個泥腿子,但有那身特殊的衣服披在身上,他就能死死地壓他一頭。


    要是得罪了秦令年,隻需要他說一句話的事,他怕是就沒好果子吃了。


    而且衣服是今年夏天和冬天才送給秦鳳的,到底是滬市帶來的,還是秦令年從部隊寄迴來的,這個也不好說啊。


    隻是,雲安歌怎麽突然像脫韁的野馬一樣,不受他掌控了?


    這個腦子傻得不透氣的蠢貨,難道是被秦令年許下的榮華富貴給忽悠傻了,要拋棄他,去和秦令年過富貴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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