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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葉信而言,李高鳴之流隻是跳梁小醜罷了,跟著不值得他關注,何況他讓鄧知國去處理了,還有溫元仁相助,兩位上柱國出馬,又帶著各自的精銳家將,對付區區李高鳴,肯定沒什麽問題。


    李高鳴在八麵城是一個跺跺腳八方亂顫的豪強,可他極少走出去過,眼光有限,根本無從知道,龐大的國家機器已把他當成目標,正悄悄的運轉著。


    事情一件件的發生了,他的幾位賓客告訴了他海族的事情,並極力勸他想辦法與海族合作,如此他才能滅掉鐵家,成為大衛國的國主,李高鳴怦然心動,但他還是膽小,讓出主意的賓客自己去實行。


    李高鳴是存了私心的,如果真的得到了海族的信任,得到好處的是他,如果事情敗露,大衛國追查下來,他可以把那個賓客出賣掉,以換取自己的安全,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他舍得,此事應該會不了了之,當然,那個賓客肯定要被處以極刑了。


    沒過多長時間,兩個海族的使者居然主動找上門,開始的時候他還不信,結果其中一個使者露出了自己的手腳,他發現那使者的手腳縫中都長著厚厚的蹼,這是海族的標準。


    就像葉信和王芳等人估計得一樣,雙方是一拍即合、相見恨晚、、一發而不可收拾,海族的使者給了李高鳴種種承諾,要求李高鳴耐心等待他們的命令,離開了八麵城。


    李高鳴高興得心花怒放,當夜睡覺時甚至夢到自己入住九鼎城,坐在王座上的場麵,還有那些什麽太尉、太宰、太令等等大人物們,匍匐在自己腳下哀叫著求饒。可有人說,夢裏的東西和現實是相反的,結果第二天,李高鳴就得到了驗證,有人看到那兩個海族使者在八麵城外不遠的地方被一支軍隊抓住了。


    李高鳴驚恐到了極點,立即召集家丁的頭領還有賓客們議事,可大家都拿不出主意來,最後,那個提出要與海族聯合的賓客告訴他。事已至此,隻能索性舉旗造反了,這樣雖然冒險,但他們為了海族付出這麽大代價,肯定會更得海族信重。


    李高鳴苦思良久,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沒有那兩個海族使者,他還可以想辦法推諉,但有海族使者為證,大衛國的官員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入夜。李高鳴率領自己的家的家丁,突然攻擊了城主府和城防軍,那些家丁也沒什麽見識。所謂吃誰的飯為誰賣命,好像是天公地道的,更何況如果李高鳴真的得勢,他們就可能封侯拜相了!


    為了人生的巔峰,那些家丁也是豁出去了,城主府的人,包括數百名城防軍,全部被殺得幹幹淨淨。李高鳴失去了退路,他們也把自己的退路斬斷。


    第二天清晨,鄧知國和溫元仁率領家將逼近了八麵城,李高鳴原本還有勇氣出城決一死戰,可座下的賓客有人認得鄧知國和溫元仁,聽到這兩個名字,李高鳴是魂飛魄散,再無鬥誌。隨後率領自己的家丁,帶著家丁從相反的方向逃出了八麵城。


    在李高鳴逃走的時候,已不再把八麵城當成自己的基業了,他清楚自己再無可能迴來,也就懶得約束家丁了。那些家丁跟著李高鳴是為了榮華富貴,見到大軍來圍剿。為將者還是兩位赫赫有名的上柱國,心中恐懼,隨便把恐怖發泄到了這座城市中。


    整座八麵城,幾乎被洗劫一空,又燃起了大火,而鄧知國和溫元仁並沒有急著去追趕李高鳴,也沒有急著進城去救火或者是安撫百姓,反而在城外紮營,等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之後,才動身入城。


    李高鳴沒命般逃到了安遠城,安遠城的城主和城防軍根本沒防備,城市轉眼就失陷了,李高鳴見鄧知國和溫元仁並沒有追過來,心中稍定,隻是他已經沒有稱王稱霸的骨氣了,隻想著怎麽樣活下去,怎麽樣讓大家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失去了約束,安遠城很快就變成了人間地獄。


    接著,鄧知國和溫元仁又逼近了安遠城,這一次李高鳴學得了一些經驗,早早便派出探馬偵查,知道了鄧知國和溫元仁的動向,他故技重施,又在安遠城燃起了一把大火,隨後逃之夭夭。


    李高鳴在逃命,鄧知國和溫元仁是在旅遊,他們始終不緊不慢的追著,既不放過李高鳴,又給李高鳴喘息的時間。


    而且,李高鳴一直在按照葉信當初的計劃行動,因為他座下的賓客總會拿出兵法,告訴他如何做是正確的,如何做是錯誤的,如果李高鳴不聽,鄧知國和溫元仁就會分開,由其中一人加快速度去堵截李高鳴。


    然後,察覺到自己果然犯錯了的李高鳴連唿僥幸,對那熟知兵法的賓客更加尊敬了,甚至把那賓客封為太尉、兼任太閣,做為他手下的第一重臣。


    在李高鳴的身後,一座又一座城市變得荒蕪了,百姓和殘存的物資被帶走,帶不走的其實也被燒得差不多了,隻是這裏距離天山很近,騷動很快引起了青元宗的主意,幾個修士過來找到鄧知國和溫元仁詢問究竟,知道原來有人造反了。


    這是俗世的事情,不歸青元宗管,就算要管,也必須幫著鐵家,畢竟鐵家屬於正朔,那幾個修士想幫忙追殺李高鳴,但鄧知國和溫元仁強烈反對,他們的意思很明顯,誅殺謀逆,是屬於他們兩個的功勞,如果青元宗出手,功勞怎麽算?


    那幾個青元宗的修士哂笑不已,他們從心底裏瞧不起鄧知國和溫元仁,這到底是國之棟梁還是國之蛀賊?百姓慘遭不幸,他們還在為功勞屬於而誰斤斤計較?不過,既然主將都極力反對,他們也就沒有閑心管這種俗事了,迴去向師長們稟報就好。


    至於葉信,早已經趕迴了老營,隻是,剛剛穿過山澗,他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居然有千餘名穿戴著大召國戰甲的武士在砍伐著樹木、搬運著石頭,可能是在戰場廝殺的時間太久太激烈,給他留下了無法控製的邏輯慣性,他第一時間竟然認為這裏是被敵軍占領了。


    隨後葉信看到了趙雲駒,他笑嘻嘻的向這邊奔來,這個時候的趙雲駒已經可以無所顧忌的騎著無界天狼到處跑了,那些武士都是龍門軍的將士,他們看到了葉信,也認出了葉信,但卻沒有流露出敵意,隻有敬畏與好奇。


    “你們怎麽來了?”葉信低聲問道。


    “楊宣統自己搞不定,人手太少,就讓我們過來了。”趙雲駒說道。


    葉信發現那些龍門軍的將士對自己沒有敵意,又低聲問道:“事情都說開了?”


    “嗯。”趙雲駒點了點頭:“蕭魔指和漁道把各國集中力量與海族決一死戰的事情上報給了大召國的國主,大召國的國主在原則上還是支持的,畢竟海族得逞,他的王位也就很難保住了,但他不相信你,擔心你利用這個機會設計坑害魔君和龍門軍,不過後來,他還是同意了,現在,魔軍和龍門軍的將士都知道我們大家要團結一致與海族決戰。”


    葉信沉默片刻:“漁道呢?讓他來見我。”


    “他可來不了。”趙雲駒說道:“他在楊宣統那一邊,過去是順流而下,需要兩、三天,迴來就是逆流而上,至少要十天呢。”


    “他不在這裏約束龍門軍,過去做什麽?”葉信皺起眉:“如果龍門軍和狼騎發生了衝突,他何以自處?!”


    葉信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畢竟雙方相互征伐多年,手中都有無數對方的鮮血,仇恨的種子很難在短時間內消除。


    “老大,你也太瞧不起人了,當我這個副將是擺設?”趙雲駒叫道,隨後壓低了聲音:“而且那邊沒有漁道可不行,楊宣統已經是束手無策了。”


    “漁道去那邊做什麽?”葉信問道。


    “和他認識這麽多年,一直不知道,原來他的水性那麽好,真的,老大,簡直比林童還厲害!”趙雲駒說道:“他居然能不用手,隻是靠嘴,在河水裏抓魚,奶奶的……簡直是神了!”


    “漁道?他不是不喜歡水麽?”葉信感到很驚訝。


    “是呀,當初大家一起下河玩的時候,他從來不下去,一直坐在岸上,我也以為他怕水呢。”趙雲駒說道。


    葉信突然迴想起當初提到海族入侵時,漁道的神色在那麽一瞬間變得有些怪異,算了,等見到漁道之後,再當麵問吧。


    “搬這些石頭做什麽?”葉信換了個話題。


    “楊宣統原本是想在河道上方銘刻陣圖,然後引發法陣,造成大量的落石,阻塞河道,但時間上來不及了,而且爬到上麵去銘刻陣圖,非常吃力,最後決定倒不如幹脆從這裏把石頭運過去。”趙雲駒說道:“這些樹麽,直接造成筏子,然後把石頭搬到筏子上,我們也不用管,筏子自己就會流下去的,倒時候把筏子拆散同樣有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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