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嚇得哇哇大哭,封離選了哭聲響亮的那一個:“就你了。”


    右手抓著小女孩被她扔迴懸棺,選中的小男孩被魔息纏著浮在半空,一股魔息從封離手中衝出,直奔小孩頭頂而去。


    聞耀也在同一時間衝出魔陣,迅速掠向半空中的小孩。


    魔息和聞耀都在靠近小孩,短短瞬間被無限拉長,陣中眾人緊緊盯著聞耀,不由自主屏住了唿吸。


    魔息抵上孩子頭頂的瞬間,聞耀還有半臂之遙。


    “啊——”一位年紀小些的師弟不由驚唿一聲捂住了眼睛。


    就在這時,一道火刃斜劈而來,頃刻砍斷魔息,赤紅烈焰順著斷裂的魔息絞纏而上,將掙紮扭曲的魔息焚燒殆盡。


    聞耀接住小孩,抬眼看去。


    一人影淩空而立,逆著光,太陽高懸在她身後,讓人看不清她的麵容。


    隻能看到模糊的輪廓和獵獵翻飛的幽藍鬥篷。


    聞耀抱著孩子伸手擋光,終於看清來人的臉,愣愣道:“野、野豬?”


    戴著野豬麵目的薑雀沒理會她的傻子師兄,一個甩袖將他和棺中百姓盡數扇迴魔陣。


    圍在陣邊的眾魔軍看著出去又迴來的聞耀,飛快結印,再次加固魔陣。


    這次他們一定沒有靈氣能破陣了。


    聞耀抱著孩子在陣中來了個後滾翻。


    眾弟子的視線掠過聞耀,掃過完好無缺的魔陣,看過被救下的百姓,最後齊齊望向半空中正跟封離打得熱火朝天的.....呃...野豬人,懵逼道:“到底是敵是友?”


    薑雀雙手覆著烈焰,朝封離迅猛拍下,封離急退數丈,祭出混元傘朝薑雀攻去。


    薑雀化火為冰,將飛旋著的混元傘凍在原地,而後飛身上前把被凍住的混元傘裝進了須彌袋。


    在陣中默默觀戰的眾弟子:“嘶,好熟悉的操作。”


    封離躲過照臉襲來的火龍,朝薑雀譏諷道:“混元傘已被我契約,你奪不走的。”


    薑雀輕笑:“那隻好殺掉你了。”


    “猖狂。”


    封離吹了一聲唿哨,數百魔軍憑空出現,擋在她身前。


    薑雀漫不經心一揮袖,烈火席卷,數百魔軍頃刻化為飛灰。


    她從餘燼中衝出,伸手一握,烈焰在手中聚為長劍,朝封離劈頭砍下。


    封離聚出魔息擋住劍刃,魔息卻在烈焰下寸寸化為飛灰,封離終於意識到不對:“你是朱雀化形?”


    這明明是朱雀炎。


    薑雀的火行之力來自朱雀,靈氣顯化後,其威力與朱雀炎不相上下。


    但她沒有替魔尊解惑的閑情,朝封離狠劈三劍,逼得她不住退後。


    封離咬牙望向陣邊的魔軍:“抓幾個修真界弟子出來!”


    雖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誰,但應該是修真界的人,用那幫弟子拿捏她總不會有錯。


    魔軍們立刻開始解陣,薑雀卻根本沒有給他們解陣的機會,她騰出一隻手甩出勾天訣勾住魔陣,連陣帶人甩上了天。


    “臥槽!臥槽!”


    陣中傳來草聲一片。


    封離見此也不再戀戰,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失去對手的薑雀迴頭看向準備解陣的魔軍們,一人賞了一道‘雷火’。


    隨著魔陣在半空翻滾的照秋棠捂著腹部傷口大喊:“好熟悉的感覺!”


    跟當初她被薑雀照臉捶飛的感覺一樣樣的。


    俞驚鴻把自己掛在郎懷山身上,朝從自己身邊滾過去的聞耀大喊:“剛才那是不是勾天訣?!”


    郎懷山穩穩抱著俞驚鴻,寧願自己撞死也不讓俞驚鴻傷到,自從他恢複記憶後,對俞驚鴻更加沒底線了。


    聞耀用盡全力躲過一個朝自己砸來的屁股,斬釘截鐵地朝俞驚鴻大喊:“不是!”


    “師妹的勾天訣沒那麽粗,而且我隻見過她勾人,沒過她勾陣!”


    他對薑雀這一年半的進步一無所知。


    薑雀的勾天訣已經練到了第五層,別說陣法了,她還在忘川河邊勾過幽冥獄裏的水球呢。


    快被轉吐了的照秋棠忍不住問:“咱們這是要飛到哪裏去啊?!”


    眾人:“誰知道啊!!!”


    景寧城。


    沈別雲和葉陵川帶著近萬多名弟子鎮守景寧,魔族大長老陰刹率兩萬魔兵攻城,其中有六千魔兵是墮魔後的百姓。


    陰刹已經攻了兩次城,每次都慘敗。


    他起初的戰略是讓百姓打頭陣,這幫修真界弟子都舍不得對百姓下手,但墮魔後的百姓會對他們下死手。


    但讓他失望了,沈別雲和葉陵川把從薑雀那裏學來的東西充分運用到了戰場上。


    對上百姓就先甩一張定身符,再來一張縛靈網,然後扛起來就往營地跑,百姓們抓得差不多了,他們就放開了幹。


    葉陵川手裏拿著薑雀的山河錐,薑雀不在,沒人能操控它去戳人,他就在山河錐上綁了根繩子。


    他平時冷冷的,上了戰場那叫一個熱血,異常勇猛,兩眼一睜就是殺。


    掄著山河錐,戳誰誰死。


    第一場仗一個人就幹了近千魔兵,雖然大腿光榮負傷,但也徹底出了名,眾魔軍聞名喪膽。


    第二場仗沈別雲又用上了薑雀給的傷心丹、雞叫丹、還有從未用過的減壽丹。


    魔兵們打著打著就哭了,打著打著咯咯咯,打著打著突然變老。


    弟子們出手快準狠。


    趁他癲,要他命。


    兩場仗,他們不僅把百姓們都綁了迴去,還以少敵多,殺了近一萬魔軍,卻隻損失了幾千人。


    陰刹氣得破口大罵:“這幫人是什麽時候有的那邪門丹藥?那是修真界弟子該有的東西嗎?!”


    魔尊隻給了他五日時間攻下景寧城,現在已經過去四日,再打不下這城,這長老之位肯定被撤。


    陰刹痛定思痛,給每位魔兵都戴了捂住嘴的玄鐵麵罩,還申請了一萬援兵,胸有成竹地再次宣戰。


    這次總喂不了丹藥了,看他們還怎麽贏?


    兩軍戰士會麵,隔著數米,氣氛緊繃。


    陰刹狠厲一笑:“殺——啊!”


    他話沒說完,一巨型魔陣突然從天而降,‘轟’一聲給他砸趴,他附近的千名魔軍也無一幸免。


    其餘魔軍看見陰刹被魔陣砸趴,跟本顧不得細想,扭頭就跑:“快跑,他們還有邪招!”


    沒辦法,上一次的戰鬥著實給他們留下了陰影。


    想念朱雀炎,好歹死得利利索索的。


    聞耀整張臉都拍在魔陣的屏障上,五官都被壓扁,正正對著沈別雲,用扭曲的五官大喊:“師兄!”


    沈別雲默默拿出存影石留了張醜照。


    聞耀:“......”


    師妹的損招你是全學會了。


    被魔陣砸暈的倒黴蛋們慘遭俘虜,葉陵川用山河錐在陰刹屁股上戳了六個窟窿眼他才同意解陣。


    出了魔陣的眾人跟著沈別雲他們迴到景安城的營地。


    說是營地,其實就是座破廟,因為地方寬敞且靈氣濃鬱,就被他們收拾收拾做了營地。


    照秋棠和幾位受傷的弟子被白蘿卜們帶下去療傷。


    聞耀幾人自從開戰後就再沒有見過,好不容易見了麵,聞耀跟倒豆子似的,沒一會就把他們中埋伏、砸魔陣還有被野豬仙君搭救的事一股腦全說了。


    “野豬仙君?”葉陵川沒聽過這名字,“什麽來路?”


    “不知道。”聞耀搖了搖頭,雙眼放光道:“我覺得野豬仙君一定是位隱世的大能。”


    “盛世歸隱,逢亂必出,這位前輩一定是知道咱們修真界有難了,這才出手相幫。”


    “你們不知道,那野豬仙君居然能赤手噴火!”聞耀激動的蹦起來,揮出一掌給他們看:“就這樣一揮,那火歘就朝封離殺過去,牛逼死了!”


    沈別雲若有所思:“難道是靈力顯化?”


    眾人一愣:“什麽顯化?”


    沈別雲作為全場讀書最多的人,給眾人細細解釋了一番靈力顯化:“不過五行玄靈丹的丹方很早就失傳了。”


    “那位野豬仙君既然能做到靈力顯化,說不定真的是位大前輩。”


    “這場仗或許也能盡快結束。”


    葉陵川隨口接道:“前輩要是能救出被俘虜的百姓就好了,我們無所顧忌,打起來也能輕鬆許多。”


    房頂上,追著聞耀他們過來的薑雀默默撓了撓自己的野豬麵具:“那要不再裝幾天?”


    他們叫她大能哎。


    嗯,再玩幾天,先去救百姓去,走嘍!


    廟中,葉陵川手裏的山河錐突然顫動,猝然飛到房頂,閃著金光浮在房頂。


    她迴來了。


    葉陵川幾人正要躍上房頂,山河錐已經飛了迴來,靜靜躺在地上。


    拂生摸了摸山河錐:“是不是想她了,等打完仗我們就帶你去冥界看她。”


    此刻,被魔族占領的洛水城城主家。


    封離緊急召迴眾長老,封離把和野豬仙君的對戰細節說了一遍。


    “都說說,怎麽看?”


    五位長老沉默片刻:“陰刹呢?”


    封離:“沒來就是死了,我問什麽你們答什麽!”


    “我認為。”二長老率先發表看法,“首先,此人肯定不是一頭野豬,再者,此人實力不可估量,定要小心,最後——”


    封離氣笑了:“想死就繼續。”


    二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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