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夜晚來得總是突然。當華鬱抬頭的時候天空的繁星已經被雲彩遮住了。夜裏的風橫衝直撞撲在玻璃上,華鬱隻好縮緊在被窩中。閉上眼睛等待睡意的來臨。


    腦子裏想著問題。最近的夢裏總是會出現一個藍眼睛的男生,深情款款地望著自己。男生的眼神,神情,動作。總讓她以為第二天就要戀愛了。最近本子上記錄的夢是描寫他的筆墨,華鬱對這個夢裏的男生很是鍾情,恨不得把世間上所有的讚美都用夢中的男子身上。


    想著想著倦意襲來,轉了個身子沉入夢鄉。


    外麵的風聲吹得越來越急,在華鬱的耳邊也越來越清楚。寒意在身體內炸開。華鬱眼睛一下在睜開,匆匆看向四周。


    滿天的大雪傾倒般湧入這片森林裏,周圍盡是白。華鬱坐在雪地裏,不停地哆嗦著。她穿著紅色的棉襖,紅色的棉靴。在雪地裏十分的現眼。四周無人,耳邊除了風聲就剩下雪聲。華鬱站起身來,略微思考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雪深直接沒到了小腿出,抬腿十分的費勁。不稍片刻,華鬱就出了一身的汗。周圍瑟瑟的寒風,不知用了多少時間,白色天地中升起一縷嫋嫋炊煙。


    華鬱喜上眉梢,在這大雪天裏碰到人真是實屬不易。臨近屋子,青色的磚塊搭建成的小房子,房子雖小但看著卻很溫暖。華鬱走上前去輕叩木門,門上懸著的燈籠被風吹得晃動。


    門被打開,一個男子立在那裏。圓潤的臉龐露出微笑,那雙深藍色如海底的眼睛好似會說話般眨眼。鼻尖浮著汗珠。穿著深藍色的棉衣,腰間掛著翠綠色的玉佩,一雙黑色的棉鞋。


    他請華鬱走進屋子。華鬱環視屋子,陳設簡單,中間圍著爐子,一麵牆上掛著弓箭。


    男子搬了凳子房子爐子旁邊示意她坐下。


    華鬱笑著點點頭,坐下後,便感覺暖意撲麵而來。


    男子在她旁邊坐下來,將一個鐵鍋放在爐子上。給鍋裏倒些水,直倒到鐵鍋的一半才停下。


    華鬱在一旁烤著手,靜靜地看他。心裏總是有一種好像在哪裏見過他的感覺。


    男子起身將已經準備好的磚茶倒入了鐵鍋裏。


    隨著鍋裏的熱氣升起,一股清香的茶味飄了出來。華鬱頭向前湊了湊,一臉的癡像。男子笑著輕拍他的額頭,揉揉她的臉頰,滿臉的溺愛樣子。華鬱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掙脫,退後。


    男子再次笑道,取了鹽塊用力一攥。鹽塊被捏成顆粒狀灑在鍋裏。感覺份量,再度將鹽塊放迴。


    華鬱再次湊上前來,聞著卻沒有什麽改變,害怕他再揉自己的臉便匆忙退迴。


    男子站起身來,從抽屜裏拿出一把木梳。走到華鬱身後,他的手放在華鬱肩膀上。華鬱身子一顫,不由的坐直。那雙大手白皙,修長的手指將帽子摘下,朝著牆上的掛鉤一丟。帽子在空中旋轉牢牢地掛在上麵。這手技巧,讓華鬱心生佩服,要是自己一定掛不上去。男子輕拍她的頭發,抖抖上麵殘留的水珠,烏黑的短發柔順的像絲綢般。


    男子拿著梳子很小心地對待華鬱的頭發,手捋過後再用梳子打理整齊,輕輕柔柔。


    華鬱第一次感覺梳頭發還能如此的享受,木梳劃過頭皮,像是按摩般。腦袋放空,聞著濃濃的茶味,歎道:原來享受生活竟然是如此簡單。


    頭發打理的整整齊齊。男子看看前麵,又看看後麵覺得滿意。


    華鬱想要照照卻發現周圍沒有鏡子,而男子也絲毫沒有要讓自己看看的意思。看著他將梳子放迴後坐到爐子旁。


    鍋裏的水被磚茶染成深褐色,男子用勺子輕輕攪動。拿起一旁的盤子,盤子裏呈著一塊手掌大的奶疙瘩。將奶疙瘩倒在鍋裏。


    華鬱再度湊上前來,這次到沒有湊的太靠近,因為熱氣太燙了。她看著奶疙瘩慢慢化開,深褐色的茶水入白變成土黃色。


    男子輕輕用勺子慢慢攪拌著,奶香隨即飄了出來。華鬱不由的舔舔嘴唇,卻惹得男子噗嗤一笑。華鬱臉一紅,瞪了他一眼。她發現男子很喜歡笑,隻要自己有什麽動作,他就會笑。有時候笑的很輕,像是溪水被風吹過。有時候露出上麵的牙齒,他的牙齒很白,白的像外麵的雪。在搭配著笑容,像是雪地裏跳動的小白兔。有時候也會嘲笑一下,就想剛才那樣。嘴角咧開,上下的牙齒都露出來了,連舌頭都看見了。華鬱覺得這個笑不好看,至少沒有前麵的兩種笑好看。


    男子搖動勺子將奶疙瘩搖至均勻,土黃色變成了黃褐色。顏色看著更加地誘人,奶香飄動隻讓人流口水。


    華鬱直愣愣地看著,等待美食是最難熬的,她好像推開男子呈一勺子嚐嚐味道。男子卻好像聽得見她心裏的想法,用勺子搖了一些奶茶,必掉上麵的茶葉,放在嘴巴輕輕地吹,將熱氣頭吹走。華鬱急切地看著,男子再度笑了起來。


    “別笑了,我嚐嚐。”華鬱終於忍不住急切地說道。


    男子再度吹吹,將勺子抵到華鬱嘴巴。華鬱先是嗅嗅,一股醇香的奶茶味順著鼻子飄進大腦。喝下奶茶,有一絲鹹味挑逗味蕾,接著就是濃濃的茶味,其次是悠悠的奶香。三重味道層層遞進,進去胃裏一陣溫暖傳遍身。


    “怎麽樣?”


    “再煮一會兒,雖然已經很好喝了,但是還沒有達到頂峰。”華鬱評價道。惹得男子再次笑道。


    “你怎麽老是笑我?”華鬱惱怒。


    男子站起身來,走到華鬱跟前,蹲下身子。華鬱一愣,將要往後趔。男子一手扶著她的肩膀阻止住她的心動。另一隻手緩緩抬起,豎起的拇指湊到華鬱的嘴巴,為她拂去嘴角留下的奶茶沫。


    華鬱臉一紅,可她沒想到男子竟然將拇指放在唇邊,輕輕一舔。


    這次華鬱的脖頸都紅了起來。低下頭不敢去看。“流氓,無恥。”


    男子朗朗的笑道,卻道“我是怕浪費,浪費更加可恥。”


    將奶茶呈出,抵到了華鬱麵前。華鬱手捧著瓷杯,熱意緩慢地傳到手心。剛呈出的熱茶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燙手。


    兩人對視一眼,相互微笑,輕輕吹動將熱氣吹散。放到唇邊抿了一口。


    “真好。”華鬱笑著說。


    男子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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