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崔府平素待沈、任兩家不薄,如今彼等不守規矩,老夫以為,得敲打一二。”左丞手捋長髯道。


    眾人紛紛頷首稱是,崔敬宣也點頭道:“本爵也讚同可敲打一二,可又該如何敲之?”


    “老夫有一計,諸位看看可行與否。” 士師說道。


    眾人一聽,皆眼前一亮,畢竟這士師最先知曉情報,他自然經過了一番斟酌。那司寇是一滿臉胡須的大漢,他最為猴急,大聲道:“快快說來!”


    士師微微一笑道:“老夫以為,對付沈家與任家不宜直接出手,得迂迴而化解之,否則崔郡有得地動山搖。”


    司寇掌一聽不樂意了,反駁道:“士師如今得膽怎如此小,在崔郡之內,莫說沈任這等家族,便是盧郡,我崔府也能輕鬆拿下,翻不了半點浪花。”他掌管刑獄訴訟,向來是黑即黑白即白直來直往的性格,哪會拐彎抹角。


    一旁的司寇附和道:“正是,要是依我之見,直接宣來問罪!”


    士師搖搖頭挖苦道:“你二人就是有勇無謀的武夫,若不是崔伍司職,你等在盧郡手裏必栽跟頭不可!”


    “你……” 司寇與司寇二人爬耳撓腮無言以對。


    士師見他二人吃癟,也不繼續與之糾纏,道:“老夫以為可利用開辦酒樓之事,先扶持俞家,若俞家能接近蘇沈任三家的實力,我崔府便更易掌控諸家族之間的平衡。”


    “俞家?”崔敬善深意的看了士師一眼,這士師的發妻乃是俞家的嫡長女。在座諸人皆看了看士師,可後者毫不避諱,麵色如常。他這是陽謀,崔城的二檔家族中,隻有俞家的實力最強,崔府若要扶持一家,俞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士師繼續說道:“於此同時,蘇家也在第一波的合作家族中,不斷的控製好節奏。至於沈任兩家,則看彼等表現了。”


    “本爵認為士師之策可行,不知宣弟以為如何?” 崔敬善轉頭對崔敬宣說道。


    “本爵也認可士師之策。” 崔敬宣輕輕頷首。


    眾人見兩位男爵皆讚同,自己又提不出更好的方案,隻好紛紛附議。


    ……


    品鮮閣的十家分店同一日開張,崔城兩家,另八家分布在其他城池,皆是俞家所轄之地域。出於對俞家的扶持,俞家隻出五成本金,享有四成的收益。


    經過之前的風波,品鮮閣名聲大噪,崔郡之內幾乎婦孺皆知。每家分店終日賓客爆滿,而俞家自然日進鬥金,其家族的名氣與收入直追蘇沈任三家。


    蘇沈任三家當然坐不住了,先後找上了崔府。沈任兩家被崔府冷落一旁,對於蘇家,崔府還頗為客氣,不過蘇家得出七成本金,且隻能享有三成收益。對此結果雖然不如俞家,但蘇家得知沈任兩家被拒,亦是頗為滿意。


    一月後,又一批品鮮閣分店開張,此次是二十家,蘇家所在的崔城區域有兩家,其所轄得其他城池有十家,餘下得八家皆在俞家的地盤。


    數月後,崔郡境內第一百家分店開業,其中俞家有六十家,且享有四成收益,而蘇家雖也有四十家,但隻有三成收益。保守估計一家分店日利潤平均下來有百顆上等陽石,便有長此以往,兩家間的收益差異可是一筆巨款,俞家崛起隻是時間的問題。


    蘇沈任三家當然知道了崔府在扶持俞家,蘇家有收益便算了,沈任兩家可受不了,既心中不安也眼紅俞蘇兩家的巨額收入。有人有意無意的透露崔府忌憚他們兩家的關係,於是,兩家主事人同往崔府請罪,誓效忠崔府。


    品鮮閣開遍了崔郡,崔府利用此事重新梳理了一番崔郡之內各大家族,扶持安分的家族,打擊刁滑之家族。沈任兩家與蘇家一樣,名下也有四十家酒樓,享有三成收益,但本金得出九成。


    崔扈這個十境大修親自出馬,無本生意的姒家自然欣然應允。於是,數年內,品鮮閣在姒州遍地開花,此乃後話不提。


    ……


    南城贅坊


    如今的贅坊麵貌大變,街道不複之前的坑坑窪窪,下雨天不再積水,人們進出便利許多。最大的變化是贅坊的居民,眼神中多了些靈動,不再如以前般癡呆和無助。


    拓跋牧依然居住在原來的院落,這院落新整修了一番,請了幾個侍女、仆從,都是贅坊中最可憐人家的兒女,算是為他們窮困的生活提供一點援手。


    這一日,郭風突然駕臨,拓跋牧、祁烈二人自然是驚喜萬分。請郭風在正廳的主位坐下,拓跋牧接過侍女手中的香茗,雙手恭敬的奉給郭風。郭風接過,輕抿一口道:“好茶,今年的新茶罷。”


    拓跋牧恭聲道:“正是!”


    在郭風的示意下,拓跋牧揮手讓祁烈等人離去。


    見眾人離去,郭風說道:“你且坐下,不必拘謹。” 拓跋牧揖禮後虛坐在下首。


    數月以來,拓跋牧雖然忙碌,但有了富裕的修煉資源,境界一日千裏,如今已是七境中期。故,他視郭風為再生父母,讓他重新振作,讓他看到了複仇的希望。


    不僅是拓跋牧,跟隨他的祁烈、顧弘甫及秦掌櫃贅坊舊人,皆莫不感恩圖報,人人暗中發誓效忠郭風。對這些人來說,即便是他們在最得意之時,也絕無可能與郭風這等人物扯上關係。


    “不錯,境界略有長進,不過你根基頗為薄弱。”郭風打量了一番拓跋牧說道。


    拓跋牧聽了,心裏有些許沮喪,近段時間他白天忙酒樓之事,晚上修煉,一日睡眠不足兩個時辰,為的就是提升境界,想得到郭風的讚許。他一向對自身的天賦頗為自信的,即便是在姒州,他也是第一梯隊的天才。


    可如今努力了幾個月,不但隻得到郭風不錯的評價,反而說他根基薄弱,怎叫他不鬱悶。不過有一想郭風如此年輕的九境大圓滿修煉士,殺沉澱數十載的九境大圓滿修煉士如同屠狗一般,拓跋牧也就釋然了。


    倘若拓跋牧知曉郭風十境巔峰的境界,不知他又會有何感想。


    “你跟我去一地方,需幾日時間,先去交代一番。”郭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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