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的人要來了!


    雲家有人要來的消息如同風中的蒲公英,很快傳遍了整座豐城,這個消息影響的又豈止是三大家族,整個豐城都受到相當巨大的影響。


    豐城,數千年以來,都處在雲家的絕對控製之下,不管豐城的當權家族如何走馬換將,其背後始終是青州雲家。所以,對雲家的敬畏已深深的根植入豐城人的思維之中。


    豐城本被司馬家的三封書信攪動的風雨欲來,如今更是被一種無比緊張的氣息所籠罩。當然,也一些人內心有隱隱的期待,希望能想方設法和雲家攀上一丁點的關係,更多的人則是內心惶惶,都在家閉門不出,唯恐不小心觸犯到雲家或司馬家……


    雷府的內外收拾的整整齊齊,四處一塵不染。雷崇一直居住的那個雷府之中最大、最豪華的庭院,早就經過了重新修整打掃,連家具等各類用品都全部換新。


    而雷崇自己則搬進了隔壁的小院,雷崇這幾天焦頭爛額,內心彷徨無比,雲家指定入住他家,實在太過無奈,萬一雲家被司馬家擊退,他處境尷尬,兩頭不是人。


    而蔡葉兩家鬆了一口氣,他們可一表麵上可以與雲家虛與委蛇,私下與司馬家聯絡,兩邊討好。


    從辰時開始,三大家族的家主就親自引領各家的司職、執事等站在了城北城門口,準備迎接。他們一直等到正午……再到……午後……直到辛時,才看到天邊出現一個黑點。


    雷家有個年輕的子弟興奮的大喊道:“來……來了!!雲家的人來了……那飛禽……絕對是雲家沒有錯!”


    雷崇臉色發青,雙眼一瞪,朝那年輕子弟低吼道:“喊什麽喊!隻有你長了眼睛嗎?”


    那年輕子弟嚇的臉色一白,趕緊縮了縮頭,躲進了人群之中。


    一盞茶工夫,飛禽便在人群前降落。雷崇等三個家主不敢怠慢,急忙迎向前去!飛禽上下來了三人,三人之中,當先的是一個中年模樣男子,衣著華貴錦衣,身材中等,相貌平平,普通的麵容上,卻不怒自威,顯然是一個久居高位之人。


    他的身後緊跟著一個全身青衣,麵色沉穩如水的老者,全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煞氣。這煞氣不是殺一兩人就能散發出來的,定是殺戮了成千上萬個生命才能有如此濃的煞氣。


    再後麵,則是一個同樣一身黑衣的青年人,那青年人的臉上滿滿著寫著驕狂與傲慢。他對三大家族之人連目光都不瞟一下,仿佛多看一眼都有汙自己的眼睛。


    雷崇等三人深吸一口氣,快步迎了上去,恭身作揖,恭敬小心的問道:“請問,三位可是雲家的貴客?”


    最前麵的中年模樣男子目光掃了他們一眼,冷冷道:“沒錯,本座便是雲家的九司職雲錦翰。”


    雷崇等三人的姿態頓時變得更加恭敬,雷崇誠惶誠恐道:“原來大名鼎鼎的雲錦翰司職,我等已經恭候多時。鄙人是豐城雷家的家主雷崇,這二位是蔡家的家主蔡秉德,葉家的家主葉致遠。”


    蔡秉德與葉致遠趕緊上前,長揖道:


    “蔡秉德見過九司職和兩位貴客!”


    “葉致遠見過九司職和兩位貴客!”


    雲錦翰淡淡的目光從三人身上隨意一掃,然後隨意的揮揮手:“前麵帶路吧。”


    “諾!請!” 雷崇連忙點頭,然後欠著身體,親自在前麵帶路,走迴雷家。


    從雲錦翰身上,雷崇察覺了什麽是深不可測,要麽是雲錦翰未修煉的普通人,顯然,這一點絕無可能。要麽,是他的境界遠遠超過他,根本不是他所能窺探的。


    迴到雷家時,門口已站了一大堆的人,這是一些沒有資格前往城門口迎接的小家族,他們心裏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為首的雲錦翰身上,然後畢恭畢敬的恭身行禮,大氣都不敢出。


    “小人司徒城,是司徒家的家主,特來……特來瞻仰雲司職的風采,並呈上薄禮,望雲司職笑納。”其中一僅在三大家族之下的司徒家的家主司徒城連忙上前,一臉恭敬,雙手捧著一個小巧精致的玉盒。


    雲錦翰朝那玉盒上掃了一眼,向後麵的青年人一甩手:“收了。” 青年人立即上前一步,麵無表情的將玉盒拿在手裏。


    司徒城對與司馬家的書信不屑一顧,認為在雲家這個龐然大物麵前,司馬家不堪一擊。所以,他決定死抱雲家的大腿,如今見雲錦翰居然收了他的禮品,司徒城滿臉喜色。


    其他想和雲家攀上點關係的人也爭先恐後的湧上,紛紛呈遞上自己帶來的大禮……雲錦翰來者不拒,照單全收。他不在意禮的輕重,而是在意豐城各家的態度。


    雲錦翰吩咐青年人一一記錄在案,他接受了各家族的禮物且做了記錄,各家也就吃了定心丸,既是收禮,亦是收攏人心。


    “你等的心意,我代表雲家收下了,你等先退下吧,今日天色已晚,有什麽事,明日再說。”


    “對對!雲司職跋山涉水來到豐城,一定早已疲乏。待雲司職歇息好了,我等明日再來拜見。” 司徒城連忙點頭道,然後恭身行禮,帶頭離去,此時,人群才慢慢散去。


    雷崇等人恭恭敬敬的將雲錦翰三人引入雷家早已準備好的庭院,雷崇恭身道:“雲司職,三位貴客一路跋涉,想來已經疲憊,要不要先稍作休息?”


    “不用了,我等身子骨還沒那麽嬌弱。” 雲錦翰目光掃了雷崇一眼,語氣冷冷的說道:“去主殿商議要事!”


    “是!是!”雷崇三人連連稱是,可內心苦不堪言。


    一行人來到主殿,雲錦翰大刀金馬的坐在主座,青衣老者與黑衣青年分立左右,雷崇三人虛坐在下座,有侍女奉上了上等好茶。


    “爾等三家是不是對我雲家有異心,欲投靠司馬家?” 雲錦翰喝了一口茶,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可聽在雷崇三人耳中如同晴天霹靂。


    三人慌忙站起身來,屈膝卑躬,雷崇戰戰兢兢道:


    “雲……雲司職,此事從何說起?我等三家根本沒有迴複司馬家隻字片語,更談不上背叛雲家了。”


    “哼!”雲錦翰哼了一聲,冷笑道:


    “沒迴複隻字片語,若爾等沒有異心,為何不一口迴絕?”


    “……”雷崇等人張著嘴巴,百口莫辯。


    “爾等非但沒有迴絕司馬家,亦沒有及時通知我雲家,此不是異心,那是什麽?” 雲錦翰的語氣越來越嚴厲,渾身散發著強大的威壓,雷崇三人如同怒濤中的小舟,隨時可能被巨浪傾覆。


    三人噤若寒蟬,渾身哆嗦,麵如土色,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後背早已濕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堵得連唿吸都覺得困難。雲錦翰隻需輕輕一揮手,片刻之間,他們便會身首異處。


    “怎麽?被本座說中了,無話可說了?來,說說你等的理由,免得爾等說本座以勢壓人。” 雲錦翰喝了一口茶,語氣雖然還是很冷,但有所緩和。


    雷崇抹了抹額頭的汗,恭身道:“雲司職明鑒,我等沒有迴絕司馬家,實乃是我等三家不敢與司馬家硬碰,您知道,金家便是被司馬家所滅,而我等實力遠不及金家。”


    “司馬家不好惹,那你等知道背叛我雲家的下場是什麽?”


    蔡秉德上前一步,恭身道:“雲司職,我三家在收到司馬家的書信之後,便商討過,我等決定不激怒司馬家,待雲家定奪。”


    葉致遠也上前,長揖道:“雲司職,雷兄和蔡兄所言屬實,我等不敢隨意迴複司馬家,豐城乃雲家管轄,當於雲家處置。”


    蔡葉二人雖然有些害怕,但此刻必須出麵,他們三家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須同進退,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雲錦翰臉色稍緩,他說道:“揚州歐陽家的歐陽誌武介入金家與司馬家的糾紛,導致金家家主殺,那時我雲家就向歐陽家提出過抗議,歐陽家迴複乃是金家先派人刺殺其貴客郭風,故金家乃是招惹超級家族,罪有應得,此與司馬家無關。”


    “隻要你等忠於雲家,不主動激怒超級家族,我雲家自當保護你等。至於司馬家,你等不需理會,我來豐城便是解決此事,杜絕司馬家的癡心幻想。”


    雲錦翰已上來便是厲聲質問,一頓悶打,使三人緊張、恐懼,而後便是安撫,一手高壓一手安撫。


    大廳裏的氣氛緩和了許多,雷崇三人舒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的心慢慢放了下來。他們也留了一個心眼,從始至終沒有提過一句“效忠雲家”的話語,始終將話題聚焦在沒有迴複司馬家和此事是雲家與司馬家之間的事情。


    就在此刻,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傳來:“雷兄,司馬到訪,還請出來一見!”聽到這個聲音,一絲利芒從雲錦翰眼中閃過,他的臉上顯露出殘忍的笑容。


    雷崇、蔡秉德和葉致遠三人相互看了看,心照不宣。終於來了,真的敢來!今日不管結局如何,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了,隻能靜觀其變,順勢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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