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送沈臨清出門,對於她的表現,跟是讚不絕口:“你這丫頭,還真是個有本事的,這麽多年,不管是誰勸說,老爺子都沒有吐過口話,讓咱們與侯府往來。


    你這小丫頭,反其道而行之,沒想到事情卻成了,可真是讓舅母對你另眼相看!”


    “舅母過獎了,外祖父對於侯爺,一直都是關懷有加,隻是他們都個性高傲,誰也不肯先低頭,既然不低頭,那就讓他出頭!


    反正就是見麵三分情,不見麵,哪裏來的情分?


    舅母說,是不是這麽個理兒?”


    “要不才說,你這丫頭腦瓜子活絡!


    哎呀,說不定這爺倆之間的嫌隙,很快就會解開了!”


    看出來了崔珍珠眼底裏的歡喜之色,沈臨清又道:“這幾日,舅母的腿,感覺如何?”


    聞言,崔氏更是喜不自勝:“好多了呢!”


    “藥,您可要堅持吃,若是吃沒了,盡管讓甘露過來取,不過您還是要注意休息,不能夠長時間的站立,勞累!”


    “舅母記下了,時候不早了,你迴去吧,路上小心點,你們幾個,路上可要照顧好夫人!”


    沈臨清身後八名身材高大的漢子,齊聲迴應:“是,大夫人!”


    這一趟,沈臨清不虛此行,不僅帶迴了許多的禮物,還拐走了王府的四大護衛,還有小舅母這邊的四個高手。


    迴到侯府,沈臨清吩咐這幾人把東西抬到了耳房裏,隨後又上了一把鎖。


    這些東西,暫時先存放在這,晚點,沈臨清就會把東西轉移到空間當中,此刻,她得去找魏羨。


    魏羨曬完太陽,就在華陽居的主臥之中沐浴,樓梟在外頭守著,忽覺小腹之中,嘰裏咕嚕,一陣翻江倒海。


    “侯爺,卑職去趟茅廁!”


    “準!”


    沈臨清在華陽居轉了一圈,都沒看見魏羨的身影,於是就朝著最後一處寢室走去。


    吱呀————


    沈臨清推開了門,裏麵傳來了魏羨的聲音:“樓梟——”


    沈臨清歡喜:“侯爺,我有事要——”


    “滾!”


    男人的聲音,低沉壓抑,含著憤怒,緊接著,一條薄被兜頭而下,直接蓋住了沈臨清的雙眼。


    沈臨清臉頰上,升騰出一絲溫熱,轉過身,扯下來了頭上的薄毯子,背對著魏羨,卻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魏羨更是多了幾分驚慌:“沈臨清,你還知不知曉,羞恥為何物?”


    “你可真矯情,你渾身上下,我哪兒沒瞧見過?”


    魏羨更覺得羞臊難當:“沈臨清,你————你最好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還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侯爺稟報!十萬火急的事,要不然,怎麽會衝撞了侯爺?”


    沈臨清滿嘴跑火車,忽悠起來魏羨,更是臉不紅心不跳的。


    “說!”


    “王爺今日抱恙,命懸一線,差點就一命嗚唿!”


    魏羨的拳頭一緊,臉上的表情,也不由的緊張幾分,但是很快卻又恢複平和:“哦,是嗎?”


    沈臨清迴頭,看見的依舊是魏羨的那一張冷漠至極的臉。


    “哦是什麽意思?


    那是你外祖父,差點人沒了,你不擔心嗎?”


    “他身邊那麽多的晚輩,關心他的人,自然是眾多,與我有何幹係?”


    沈臨清點了點頭:“也是,本來你與老王爺就是那老子不想往迴來的主,對了,老王爺有一件東西,讓我給你帶過來!”


    說著,沈臨清拿著一隻金鶴就要上前,卻被魏羨喝止:“站住,沈臨清,你到底知不知曉,何為羞恥之心?何為男女有別?”


    沈臨清被魏羨滿臉緊張,又一本正經的小模樣給逗笑了:“侯爺,您實在是多慮了,我對您的身材,實在是沒什麽興趣,那您緊著出來,我在外頭等您!”


    說著,沈臨清離開了寢室,魏羨肌肉緊繃的身體,這才鬆懈了幾分,隻是心口之中,卻是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他真的命懸一線,要死了?


    這怎麽可能?


    魏羨的記憶當中,那個人一直都是一身戎裝,是大胤朝的將帥之軀,很是馮家的頂梁柱!


    又怎麽會突然間抱恙?


    魏羨在水裏待不住了,開始大聲唿喚樓梟的名字。


    毫不誇張的說,樓梟是拎著褲子跑進來的,還以為是有不軌之徒要謀害侯爺,卻不曾想,是夫人!


    侯爺被夫人嚇得,著實不輕!


    收拾完畢,穿戴整齊之後,樓梟才退出來,沈臨清進門,看著坐在榻上,臉龐還有一些紅潤的男人,直接坐在了他身邊。


    手裏的錦盒,直接丟入了魏羨懷裏。


    “這是什麽?”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魏羨不疑有他,打開了錦盒之後,一張臉瞬間沉了下來,他緩緩地抬起頭,眼底裏的冷意凝固,甚至是夾雜著迫人的寒光。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著沈臨清的名字:“沈臨清!


    你就這麽巴望著本侯爺死?”


    盒子裏的玉蟬,掉了出來,白玉做的,質地溫潤,雕工更是栩栩如生,料子是好料子,隻是這造型,實在是不吉祥。


    擺明了是在咒魏羨。


    “侯爺,你可休要往我身上潑髒水!


    什麽叫我咒你死?


    你把話說明白!”


    “你不知道這玉蟬為何物?”


    “如此一來,還要侯爺為我解惑一二!


    這玉蟬,到底是為何物?”


    “此乃飯含!


    天子以珠 諸侯以玉,你就這麽巴望著本侯咽下這口氣?


    竟然送這種東西給我?”


    魏羨額頭上的青筋, 繃的老高,眼睛裏,盡是猩紅的血絲。


    恨不得衝上前去,一把扭斷了沈臨清的小腦袋瓜子。


    這女人,真的是可惡至極。


    “侯爺,這就氣惱了?


    要知道,這小玩意兒可是外祖父大壽那一日,侯爺親自送的壽禮!


    倘若侯爺是外祖父,又該如何應對?”


    魏羨的表情,瞬間沉下來,隻是那一雙幽冷的眸子裏,盡是殺人的寒意。


    “本侯從來沒送過這種東西!


    為了誣陷我,他竟然找出來如此荒誕的理由!


    這是可笑至極!”


    魏羨心中的疑惑,更是被放大了幾分。


    任憑是誰,也不會在一個人的大壽之日,送一顆飯含!


    難道——


    “侯爺當真不知?


    那你可還記得,那一年,在外祖父的壽宴之上挨了一巴掌的事?”


    沈臨清的話,猶如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直接扇在魏羨的臉上!


    那火辣辣的疼,還有所有人看著他的目光,魏羨至今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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