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刑事案件可謂是證據確鑿,有人證,也就是月光島別墅的女傭,有物證,沈言秋兩次的傷情鑒定,以及路邊和別墅裏的監控,這些證據都證明著沈言龍的犯罪事實。


    所以沈言龍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對於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大學生來說,這個懲罰是很重的了,他最好的三年青春要在牢獄裏度過,他為之拚搏了十幾年的學業也毀了,而且這個案底會跟隨他終身,以後無論他去到哪裏做事,都要經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了。


    沈言秋對這個判決很滿意,但是周義恆卻覺得有點輕了,他本以為沈言龍打人是累犯,怎麽也得三年以上十年以下,達不到十年,五六年也該有了,現在卻隻判個三年,也太短了點。


    沈言龍嚎哭著被法警帶了下去,沈母也嚎哭著追了上去,卻被法警給攔了下來,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兒子真的要去坐牢了,以後不會有好的前程了,於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仿佛他兒子不是坐牢去了,而是死了。


    沈父自己推著輪椅挪到沈言秋不遠處,壓抑著憤怒,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了,你親兄弟被你弄進牢裏去了,一關就三年,他的未來都毀了,你滿意了?”


    周義恆下意識把沈言秋護著,沈言秋卻從他身後走出來,伸手摘掉臉上的口罩,說道:“我每天看到臉上這道疤,都免不了會想起沈言龍是怎麽把我按在地上打,是怎麽用玻璃在我臉上劃了下去,即便我是他姐姐,他也犯法了,既然犯法就要接受懲罰,至於未來被毀了,我不也是因為他毀過一次麽?有什麽大不了的,從頭再來就好了。”


    沈父自然知道沈言秋說的未來被毀了,是指她被迫輟學這件事,可是即便是現在,他也理解不了為什麽沈言秋要把上大學看的那麽重,在他看來女兒大學不讀了跟兒子大學讀不了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但是此時此刻他不能再把這種想法表達出來。


    “你是過上好日子了,所以才把從頭再來這四個字說的簡簡單單,你弟弟要在牢裏待三年,三年!好好的人沒準都被關瘋了!三年之後你叫他怎麽從頭再來!”沈父放緩了語氣說道:“言秋,千錯萬錯都是爸媽的錯,你不要跟你弟弟計較了,他年紀小不懂事,你可是做姐姐的呀!哪個做姐姐的會把姐弟間的打打鬧鬧當一迴事?”


    周義恆冷笑著說道:“打成輕傷一級可不是小打小鬧,而是刑事犯罪!”


    沈父陰沉沉的瞪了他一眼,內心裏可是對他憤恨到極點的,甚至超過了對沈言秋的憤恨。如果沒有周義恆,那麽自己的女兒還是軟趴趴的像一團泥巴一樣,自家人想怎麽打怎麽搓磨都不會有事,就是因為周義恆的出現,自己原本乖巧懂事的女兒就變了個人,長了翅膀,長了膽量,不但不服從父母的管教,還敢做出把兄弟送進大牢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姓周的,我勸你別摻和我們家的事情,你把我惹急了,咱們都不會有好下場。”沈父麵色猙獰的說道。


    周義恆不以為意,說道:“叔叔,我跟言秋很快就結婚了,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你們結婚?也得看我和她媽認不認!”


    “我們的婚事你們夫妻兩個沒有任何話語權。”


    “我告訴你,你可別太猖狂!”


    眼看著兩人要爭執起來,沈言秋推了推周義恆,對沈父說道:“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法院已經判決,即便我原諒沈言龍也來不及——”


    “來得及來得及!”沈父急忙說道:“這是一審判決,我們可以在二審的時候撤銷,你做姐姐的大人有大量原諒你弟弟,那五十萬我願意原原本本的還給你!言秋,咱們是一家人呐!一個鍋裏吃了這麽多年飯,你忍心看著你弟弟受苦,看你娘老子受罪嗎?啊?”


    周義恆轉頭問律師,沈父說的話有沒有法律依據,律師點點頭,像這種普通刑事案件,他們可以提起上訴,在二審受理階段他們仍舊可以達成庭下和解並撤訴,那麽一審的判決就無效了,沈言龍就不需要坐牢了。


    “不可能,即便你們提起上訴,我們也可能跟你們和解,”周義恆堅定的說道:“剛好我覺得三年的判刑有點短,沒準二審的時候會給沈言龍多判幾年。”


    “你別太過分,姓周的!”沈父緊握著輪椅扶手的手指都泛白,瞪著周義恆的目光十分兇狠,似乎想要把他吃了。


    沈母哭夠了,也聽見了這邊的對話,連忙奔了過來,撲在沈言秋的腳邊哭嚎道:“言秋呀,都是媽媽不好!你要怪就怪媽媽,原諒你弟弟吧!你弟弟被關在牢裏麵,就是在要媽媽的命呀!我求你啦!你把我打一頓,把我的臉劃一刀,就放過你弟弟吧!”


    沈母滾燙的粗壯有力的胳膊抱著沈言秋纖細的冰涼的小腿,這觸感沒有讓她產生絲毫的溫暖,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極不適應,她連忙去掙脫,但是怎麽掙脫不了,周義恆見狀恨不能用腳把她踹開,律師眼疾手快連忙拉了他一把,阻止他去做這個涉嫌犯法的舉動。


    沈言秋隻能說道:“你求我也沒有用,我是不可能跟沈言龍和解的,我也勸你們不要再做無謂的嚐試了,一審是三年,到了二審沒準就不止三年了。”


    “沈言秋!”沈母再次情緒爆棚,撐著地板站了起來,然後猛的把沈言秋往後一推怒喊道:“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黑心肝的賤貨!辛辛苦苦養你這麽多年,一點恩情都不顧,被別人哄了幾句就跟著無法無天忘恩負義起來,你就不怕遭報應!”


    周義恆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沈言秋,才沒叫她摔到地上或者撞到桌子上,沈母的這個舉動叫他十分的憤怒,低沉著聲音說道:“我看你是不想要你兒子在牢裏好好待這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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