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囉裏吧嗦的沒完沒了了,真把自己當領導了。”


    閻埠貴看到眾人的反應,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對一大爺這個位置沒什麽想法,本來他當上這個三大爺,也隻是想要靠院裏大爺這個位置給自己謀些福利。


    但是當了這麽久,也沒見能謀什麽福利,而且院裏處理不完的破事。


    從那以後,閻埠貴對院裏發生的事,基本上都不管不問,全權交給易中海和劉海中負責,就比如說這次開會,閻埠貴都不想來。


    全院裏最惦記一大爺這個位置的,也就劉海中一個人了。


    下麵的交談聲,雖然聲音也不大,但是劉海中多少還是聽見了一些。


    但是盡管如此,劉海中還是假裝一副沒聽見的樣子,然而,心裏早已燃起了怒火。


    他也沒傻到那種地步,在這麽多人麵前發脾氣,那就是讓人看笑話。


    又說了一陣子廢話,劉海中便結束了這次會議。


    ……


    劉海中迴到家以後,並沒有顯得那麽高興,盡管當上了一大爺,但院裏的人並沒有多少人把它放在眼裏。


    畢竟他常年老二,大部分人都已經習慣了。


    從今天開會的時候都可以看出來,台上講的熱火朝天,台下亂哄哄的跟菜市場似的。


    劉海中倒了一杯小酒,配著桌上的炒雞蛋,一杯一杯的灌。


    一旁的二大媽也看出了劉海中不對勁兒。


    於是便問道:“這不都剛上一大爺了嗎?怎麽還滿臉不高興的?”


    劉海中仰頭又灌了一杯,然後把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我這一大爺當的不跟沒當一樣嗎?我就想不通了,我劉海中實打實的為咱們院裏辦事,怎麽就比不過易中海是個老東西?”


    二大媽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隻能無奈的勸說


    “沒事,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你都已經當上了一大爺,剩下的事就順其自然唄。”


    劉海中點了點頭,眼裏卻泛著憂愁。


    當上院裏的一大爺又能怎麽樣?屁點權利沒有?他想當的是,軋鋼廠裏的官,畢竟這是他多年以來的夢想。


    ……


    隔天,軋鋼廠。


    許大茂在車間裏熱火朝天的幹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已經累的直不起腰了,本來身體就不好,再加上前一段時間還受了傷,都還沒有痊愈呢。


    然後又被調到了車間,盡管如此許大茂也沒有要辭職的想法。


    畢竟這年頭工作來的太不容易了,要是辭職了,那以後可靠什麽吃飯啊?


    他扶著腰顫顫巍巍的來到食堂打飯,打完飯之後,來到一張餐桌前坐了下來。


    他現在揉了揉腰,痛得他齜牙咧嘴。


    “嘶~哎呦~疼死我了。”


    看著飯盒裏的飯菜,許大茂沒有太大的食欲。


    自從跟婁曉娥離婚以後,然後又被免去了放映員的工作,生活條件就直線下降,以前晚上的時候還能吃到肉,現在晚上隻能吃窩頭鹹菜。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拜婁家所賜,但他卻無力改變。


    本來他想求婁半城大人有大量,請他不要跟自己計較,但是,許大茂一直找不到見麵的機會。


    前幾天他去別墅區的時候,那裏的保衛人員連門都不讓他進了,很明顯,這是婁半城徹底的要跟他撇清關係。


    就在許大茂吃的悶悶不樂的時候,一個禿頭中年人走了過來,許大茂立刻就站了起來。


    然後一臉諂媚的說道:


    “李廠長,您也來吃飯啊。”


    李副廠長瞥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然後又不動聲色的在周圍掃視了一圈,這才看上許大茂,小聲的說道:“吃完飯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這句話,李副廠長直接就走了。


    愣在原地的許大茂卻欣喜若狂,因為他知道機會來了。


    雖然李副廠長這個人用到人的時候就會主動過來,各種暗示。


    用不到人的時候,就像丟垃圾一樣丟了。


    但,許大茂知道,這是一次機會。


    其他人,就是想被李副廠長利用,李副廠長還瞧不起呢。


    而且,現在能不能翻身就全靠李副廠長了。


    許大茂快速的扒拉了幾口飯,都還沒有吃完就把飯盒蓋住了。


    ……


    李副廠長的辦公室。


    許大茂敲了敲門,得到迴應之後,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李副廠長正坐在桌子前查看著什麽,他頭也不抬的說道:“大茂來了啊,坐吧。”


    聽到大茂這兩個字,許大茂心裏一陣高興。


    因為許大茂知道,李副廠長這個人就是這樣的。


    用他的時候,一口一個大茂,叫的那叫一個親切,用不著他的時候就像前段時間一樣,直接叫他的全名,目的就是要跟他撇清關係。


    許大茂比傻柱腦袋要轉的快的多,而且也會懂得察言觀色,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法對付什麽樣的人。


    要不然開放的時候也不可能賺那麽多錢。


    李副廠長一直沒有開口說話,許大茂也沒有說話。


    而是靜靜的等待著李副廠長處理完事情。


    又等了一段時間之後,李副廠長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頭看著許大茂。


    李副廠長笑了笑說道:


    “大茂啊,這段時間在車間挺辛苦的吧?”


    許大茂想起了最近這段時間的遭遇,車間裏的班長好像還受別人指示故意刁難他,什麽髒活累活全都扔他頭上,一幹就是一整天,不僅弄得渾身油滋滋,髒兮兮的。每次下班的時候他都腰酸背痛的,迴到家都直不起來腰。


    許大茂強行擠出一絲微笑:“還,還行,不是很累。”


    李副廠長皺了皺眉,顯然,對於這個迴答,他顯得有些不高興。


    許大茂也察覺到了李副廠長的臉色,然後笑容一下子就止住了,許大茂腦袋瓜子一轉,然後輕聲的歎了一口氣:


    “唉,也不怪李廠長笑話,我以前一個幹放映員的,哪能幹得了這種工作?”


    李副廠長笑了笑,然後又說道:“也確實是這樣,讓一個放映員去車間裏,確實是有些勉強了,畢竟專業都不對口嘛,怎麽可能那麽輕鬆?不過這也是一個體驗。”


    許大茂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顯然不知道李副廠長打的是什麽主意。


    還沒等許大茂說話,李副廠長就開口說道:


    “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我也都看在眼裏,說實話,表現的不錯,看來你也挺適合在車間工作的。”說這些話的時候,李副廠長直視著許大茂的眼睛。


    許大茂心裏咯噔一下,在車間工作的這些天,他無時無刻不想調迴放映員的崗位。


    畢竟,放映員這個崗位大部分時間都是清閑的,也就偶爾去下鄉放放電影,要麽就是給大領導們放電影,平時的時候幾乎都是在辦公室坐著喝喝茶。


    比車間這些髒活累活可要輕鬆多了。


    許大茂尷尬的笑了笑:


    “李廠長,您說的也對。”


    “不過我放映員幹了好些年了,如果可以,我還真希望能夠迴到放映員的崗位。”


    李副廠長聽到許大茂這番話,眼睛一亮,眯著眼打量著許大茂。


    “我這倒是有一個機會。”


    許大茂身子一震,差點就要當場給李副廠長磕幾個。


    現在他明白了,李副廠長,剛才那番話也隻不過是在試探他。


    他知道,李副廠長絕對不可能白白幫他的忙,讓他迴到放映員崗位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麽條件。


    李副廠長眯著眼,看著許大茂:“還記得我前段時間跟你說的那些話嗎?”


    許大茂先是愣了,然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整個人的神情都變了。


    “這件事你做好了,說不定還能往上升升。”


    許大茂麵色潮紅,唿吸變得有些急促,顯然是一副興奮的樣子。


    許大茂把自己的胸膛拍得砰砰響。


    “隻要是李廠長用得上我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我許大茂絕對不說一個不字。”


    李副廠長欣慰的點了點頭。


    ……


    從昨天晚上之後,賈張氏就迴到了秦淮茹的家裏。


    跟易中海鬧掰以後,賈張氏就沒有再迴去過了。


    飯桌前,賈張氏兩三口一個窩頭,沒一會兒,盤子裏的窩頭就被吃光了。


    看的秦淮茹心裏不斷的在歎息,滴血。


    他們一人也就才吃了一個窩頭,窩頭蒸的也是那種小的,以她的食量,兩三個都不一定能吃飽。


    平時吃飯的時候,一盤子窩頭也就剛剛夠吃,更別說現在賈張氏迴來了,他們家的夥食費,又要開始暴漲了。


    等賈張氏吃完了最後一個窩頭,秦淮茹這才開口說道:“媽,那個,你跟一大爺,準備怎麽辦?”


    其實秦淮茹更想說的是,你準備什麽時候搬出去住?迴易中海那兒。


    但秦淮茹知道,她要是敢這麽說,她就死定了。


    賈張氏冷哼一聲,先是問了一句:“窩頭吃完了嗎?還有沒有?”


    整的秦淮茹一陣無語,搖了搖頭。


    這時,一旁的小當怯生生的說道:“媽,我餓,我還沒有吃飽……”


    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平時一個窩頭,還真吃不飽,光是棒梗一個人都能吃掉三四個。


    秦淮茹還沒有說話,賈張氏卻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吃吃吃,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一個賠錢貨吃什麽吃?不是還有稀飯喝嗎?喝完稀飯就不餓了。”


    小當縮了縮脖子,她是打心底裏害怕賈張氏,賈張氏以前就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對小當很不好。


    以前的時候,秦京茹沒來家裏,每次中午的時候她都吃不飽飯,至於飯去哪了?當然是全進他賈張氏一個人的肚子裏了。


    每次下午上課的時候她都是餓著肚子。


    自從秦京茹來了以後,家裏的食物分配才公平了些,她每天中午才能吃飽。


    說到底,也是少了賈張氏,食物變多出了些。


    一旁的棒梗也附和道:“媽,我也沒有吃飽,窩頭全讓奶奶一個人吃了。”


    小槐花也舔了舔嘴唇,諾諾的說道:“媽,我也餓。”小槐花也隻不過吃了半個窩頭,雖然年紀小,飯量小,但半個窩頭也不夠填飽肚子的。


    輪到棒梗的時候,賈張氏便不說話了,隻是瞪了小槐花一眼。


    現在易中海不管她了,以後,還得靠棒梗給她養老。


    賈張氏笑嗬嗬的對棒梗說道:“一會再讓你媽去給你蒸一些。”


    然後又轉頭看向秦淮茹:“你還愣在這幹什麽呢?趕緊去蒸窩頭啊,真是的,我才離家幾天啊,現在做個飯都不會做了,做這麽一點飯,夠誰吃的啊?”


    秦淮茹很是無語,平時這些剛好夠他們吃,但她也不敢反駁賈張氏。


    吃完飯以後,秦淮茹又再次問道:“媽,你和一大爺準備怎麽辦啊?”


    秦淮茹心裏嘀咕道,總不能一直住在家裏吧?


    賈張氏瞪了秦淮茹一眼:“怎麽?要趕我走啊?嫌我是個累贅了?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咋滴,還不讓我住了?”


    秦淮茹縮了縮脖子,顯得有些害怕。


    從這話看來,賈張氏從來就沒有把她當成這個家的一員。


    秦淮茹覺得,要不是因為她還有點用,賈張氏恐怕早就把她趕出去了。


    秦淮茹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她就是這個意思。


    “我就是想問問,你以後打算怎麽辦,是跟一大爺離婚搬迴來還是?”


    賈張氏冷哼一聲。


    “現在還不能和易中海離婚。”


    秦淮茹疑惑的問道:“為什麽?”


    “誰知道這老家夥家裏還藏著有多少錢呢?居然還有錢買酒。”


    “而且這老家夥還是廠裏的八級鉗工,一個月領99塊錢的工資,要是跟他離婚,我就虧大發了。”賈張氏說道。


    秦淮茹不由得在心裏給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這是不把易中海吃幹抹淨,就誓不罷休啊……


    在這方麵,秦淮茹是跟賈張氏學的。


    她們一家就是這樣的,現在老的敲詐易中海,以前小的敲詐傻柱,一家子的吸血鬼。


    話說一半,賈張氏又開始犯難了……


    “嘖,嘶~”


    “唉!”


    “就是這老家夥,現在也不去工作了,不工作,人家能給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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