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時候,秦淮茹下了班以後,又再次去了醫院。


    ……


    “你說什麽?!他不願意掏錢?!這該死的易中海真是反了他了!!!”


    得到消息的賈張氏氣急敗壞,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眼裏都快冒出火來了。


    可能是因為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了,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傷口,疼的賈張氏兩手捂著腦袋,齜牙咧嘴的。


    “嘶~哎呦喂,哎呦喂,真是疼死我了……”


    “嘶嘶~”


    緩了好一會之後,賈張氏才看向秦淮茹說道:


    “秦淮茹,晚上迴家的時候你再去找他一趟,就說是我說的,他要敢不來,他試試!!”


    “幾天不迴家,真是反了天了!連老娘的話都敢不聽了!”


    可能是因為最近這幾個月易中海實在是太過於寵溺賈張氏,這反而給了她一種錯覺,她覺得,易中海原本就是這麽窩囊的一個人。


    秦淮茹後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搖頭,連擺手:“媽,我不去,你說什麽我都不去……”


    照昨天易中海那個狀態看,說不定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秦淮茹可不想攤這趟渾水,哪怕是什麽報銷醫藥費,這時候她也顧不得錢不錢的了,要是把易中海再次激怒,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這種事?


    而且,易中海現在可謂是一無所有了,老婆跑了,孩子沒了,就剩下這麽一個大胖子黃臉婆,這擱誰身上誰心裏好受?就連秦淮茹都替易中海感到不值,畢竟攤上自己婆婆這麽一個潑皮無賴的人。


    秦淮茹可不敢賭,畢竟家裏麵還有三個孩子要養活呢。


    對於秦淮茹的拒絕,賈張氏蹙了蹙眉,有些不高興。


    “秦淮茹!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別以為我跟你分家了,我就管不了你了!秦淮茹我告訴你,我一天是你婆婆,我一輩子是你婆婆,你要是趁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想著改嫁的那些破事,迴頭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賈張氏氣急敗壞的說道。


    秦淮茹心裏麵一陣無奈,得,扯來扯去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她就不應該出麵管這些破事,但是要是不管,自己婆婆這樣的人出院以後,指不定幹出什麽損事。


    要麽就是在街坊鄰居們麵前哭訴自己兒媳對她不好,給他丟臉,要麽就是整天在家裏罵,不給好臉色看,有時候甚至都動起手來。


    秦淮茹對付賈張氏這樣的人,還真是有些無奈,不像廠裏的那些臭男人,掉兩滴眼淚什麽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


    “媽,真的不是我不想,是一大爺他,易中海他實在是……”秦淮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婆婆說,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怎麽描述易中海這種狀態。


    賈張氏三角眼一眯看向秦淮茹:“易中海他怎麽了?”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醞釀一番這才緩緩說道:


    “唉!易中海現在就跟失了魂一樣,整天不是喝酒,就是把自己關到屋裏,有時候大半夜還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就跟鬼附身了一樣。”


    “說實話,我現在見他我都不敢抬頭看,要不是在一個大院裏住著,我恨不得繞道走。”


    “總之比我說的嚴重多了……”


    賈張氏聽到這話,也是低頭開始思考了起來。


    “他易中海又整什麽幺蛾子呢?看我迴去後怎麽收拾他!”


    想了想,賈張氏又對秦淮茹說道:


    “秦淮茹,你身上有沒有錢?幫我把醫藥費交了,我要出院,這個地方花費實在是太高了一天都要好幾塊錢的,有這錢我還不如買肉吃了。”


    聽到這話,秦淮茹頓時就頓住了。


    賈張氏不僅住院,而且還做了手術頭上縫了針,合計下來估計是一筆不小的巨款。


    別說秦淮茹不想付錢了,就是想,她也掏不出來那麽多錢。


    秦淮茹一臉苦逼,可憐巴巴的說道:


    “媽,咱家什麽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學費和生活費不都得我一個人掏嗎?我上哪去給你拿醫藥費啊,這吃完上頓沒下頓的,家裏的麵缸又見底了,下一頓我都不知道該吃什麽。”


    賈張氏雖然依舊是那一臉不爽的表情,但也沒有剛剛那麽激烈了,她做了秦淮茹那麽多年的婆婆了,還能不了解秦淮茹?


    雖然說,她嫁給易中海以後,就沒有每個月問秦淮茹收取三塊錢了,但是三塊錢能幹什麽?頂多讓一家人多吃幾頓棒子麵罷了。


    有時候看似小小的幾塊錢都能壓的秦淮茹喘不過氣。


    賈張氏罵罵咧咧的說道:


    “你們這群人真是一點都靠不住!到頭還得靠老娘的!”


    “你迴四合院一趟,然後去易中海家裏一趟明天帶錢來。”


    隨後,賈張氏給秦淮茹比劃了一個手勢,讓她湊近點聽。


    秦淮茹湊了過去。


    “以前就藏在那個地方……”


    說完,賈張氏警告道:


    “聽見了嗎?明天帶醫藥費來,不準把那些錢私藏,裏麵有多少錢?老娘我記得一清二楚,要是少一毛,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但是秦淮茹依舊犯了難,知道錢在哪,又能怎麽樣?


    她還能闖進易中海家裏去搶還是怎麽滴?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


    “媽,不是我不幫你這個忙,一大爺他現在整天都呆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個未嫁人的大姑娘一樣,我沒有機會去拿錢啊……”


    賈張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我們賈家怎麽就娶了你這麽一個沒用的兒媳婦?你整天長個腦袋是幹什麽用的?你不會找個理由把易中海支開嗎?”


    賈張氏又嘟囔道:


    “真是的,他易中海能有多可怕。”


    賈張氏覺得,易中海就算再可怕,也都是裝出來的,他易中海還隻不過是以前的那個,任由她欺負的窩囊廢罷了。


    秦淮茹抿了抿嘴,內心掙紮了一番,到最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是妥協了。


    “唉!那,那我就試試吧,要是行不通,可別怪我……”


    秦淮茹覺得自己婆婆說的也有些道理,要是易中海出去買糧食或者買酒的時候,或許有機會潛入家裏。


    這個年代,而且又是住的四合院,大部分的人都不怎麽喜歡鎖門,除非那些年輕一代和傻柱這種單身狗,生怕做出什麽丟臉的事,被別人撞見,所以才把門鎖的嚴嚴實實。


    ……


    隔天,軋鋼廠裏放假,秦淮茹就蹲在自己家門口就守著。


    終於等到下午的時候,易中海出門了,易中海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愣頭往四合院外麵出去。


    一個大媽看到易中海這副德性,於是便打趣的說道:


    “喲,這不是一大爺嗎?今天舍得出門了啊?”


    然而,易中海就跟沒聽到她說話一樣,宛如一副行屍走肉屍體。


    “切,神氣什麽?你還以為你是咱們院裏以前那個一大爺了?”


    自從幾個月前,賈張氏和易中海結婚以後,對院裏的什麽事也都不積極上心。


    反而二大爺對於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處理的津津有味。


    今天特家的雞丟了,明天他兒子跟兒媳婦打架了,西屋的老頭老太太又吵起來了等等等等。


    易中海現在一大爺的名頭已經是一個空殼子,反而二大爺有一種想要謀權篡位的感覺,開始接管起四合院裏,他自認為的朝政大事。


    易中海走後,秦淮茹還跟著到四合院門口看了一會。


    確定易中海是往供銷社的方向走去,秦淮茹這才放下心來重新返迴的四合院。


    在一個四下無人的時機,秦淮茹成功的潛入了易中海的家裏。


    “叮當!”


    秦淮茹前腳剛踏進門,就提到了一個酒瓶子,酒瓶子在地上不停的滾動著,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秦淮茹往地上一看,隻見屋裏遍地都是酒瓶子,甚至都快無處下腳了。


    而且屋子裏伴隨著一股黴味和酒臭味。


    秦淮茹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一臉嫌棄的表情。


    但她並沒有忘記這次來這裏的目的,於是在某個櫃子的底部成功的找到了那一個,用布包起來的東西。


    秦淮茹按耐不住好奇心,打開了那個布包。


    然而,當秦淮茹看清裏麵的東西時,頓時就愣住了,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因為這個布包著的,裏麵竟然全是錢,其中大團結占大頭,最小的也都是一塊錢。


    秦淮茹粗略的算了一下,裏麵竟然足足有1000多塊錢。


    秦淮茹唿吸變得急促,雖然說她這輩子也不是沒見過這麽多錢,但是,以前那些錢,都在婆婆手裏保管著,她就是看一眼,想知道藏在哪都難的很。


    現在她手握1000多塊錢的巨款,秦淮茹能不激動嗎?


    她甚至都產生了想要拿著這些錢跑路的想法,但隨即便搖了搖頭。


    跑路又能跑到哪去?去別的地方又沒有一個穩定的工作,而且雖然這是自己婆婆的錢,但這種行為也算是偷,她相信,如果自己拿了這些錢跑了,賈張氏肯定會幹出那種大義滅親的事情,然後親手把她送到裏麵吃牢飯。


    “唉!真是的!我天天上班,還沒,一個在家吃閑飯的人錢多……”秦淮茹搖了搖頭心裏一陣無奈。


    就單單這筆錢,也不算之前賈張氏丟的那幾千塊錢。


    要是那幾千塊錢沒有丟,她們家說不定都是五個千元戶了。


    五個千元戶,在60年代,這是一個什麽概念?


    別說養三個孩子,就是養30個孩子都養的起。


    ……


    秦淮茹拿著這筆錢,又再一次的迴到了醫院,給醫院的交完費,然後辦理完手續之後出院了。


    醫院門口,秦淮茹扶著賈張氏,賈張氏用力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唉!還是外邊好,自在,在醫院裏都悶死我了,幹啥都要花錢,住個院還得花錢。”


    想起自己掏了這麽多錢,賈張氏又一陣罵罵咧咧吐槽了好久。


    賈張氏覺得,能讓自己花錢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好地方,盡管這個醫院曾經救過她的命。


    賈張氏出來的第一件事,除了唿吸以外,便伸出了手,伸到了秦淮茹的臉上。


    “我的錢呢?”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來了一個布袋,然後小心翼翼的遞了過來。


    賈張氏接了過來,神神鬼鬼的打開查看一番,然後又抬頭看向秦淮茹,說道:


    “剛剛在醫院裏花了多少錢?”


    秦淮茹比了一個手勢:“105塊。”


    聽到這個數目後,賈張氏皺了皺眉,心裏有些不爽。


    “怎麽花了這麽多?”賈張氏狐疑的看著秦淮茹。


    之前聽別人說做了一個手術,也就花了60多塊錢。


    秦淮茹一臉苦笑:


    “媽,你做的是頭顱方麵的手術,肯定要貴一點,而且還在醫院住了這麽多天,住院費呀,換藥啊等等,這不都得要錢嗎?”


    盡管賈張氏有些猶豫,但還是選擇相信秦淮茹了,因為她覺得自己這個兒媳婦沒那個膽。


    這個年代的100塊錢,算得上是一大筆巨款了,甚至都不亞於後世的八九千,從自行車這一方麵就能看出來。


    而且現在這個年代工作極其不容易找到,而且就算找到剛開始幹的時候,也都是學徒工資,頂多算是學個手藝混飽肚子而已。


    像易中海這樣的,別看他是個八級鉗工,但那也是一年一年的熬出來的,熬到了這個年紀,才熬到了八級鉗工,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曹帥這樣,有係統輔助,一路升級加開掛。


    賈張氏大手一揮,雖然有些不高興,但該迴家還是得迴家的。


    “行了迴家。”


    然後,秦淮茹就攙扶著賈張氏慢吞吞的走著。


    一路上,賈張氏絮絮叨叨的,吵的秦淮茹耳根子都起繭了。


    這個李小山,我這次迴去饒不了他們家。


    我住院這麽多天,他們家居然一天都不來,我看他們是不打算賠這筆錢!


    想到這賈張氏氣的咬牙切齒。


    其實關於這一方麵賈張氏還真的說對了,這年頭,100多塊錢可不是每個家庭都能隨便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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