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曹帥也沒有迴家做飯,而是叫上周師傅,和李工程師還有幾個廠裏的工友,一起去了國營飯店,慶祝順利通過七級考試。


    酒桌上,這些人把曹帥一頓誇,先不說其他,就請他吃一頓飯,就要花不少錢了,平時的時候他們可舍不得來這裏吃飯,畢竟公司還要養家糊口呢。


    ……


    隔天下班,曹帥正在家裏做飯。


    聽到外麵的敲門聲後,曹帥走出去開門。


    結果發現婁半城一家來了,他們手裏還提著東西有酒有肉,酒看起來還是好酒,從包裝上來看,就特別精美,婁曉娥也在,曹帥微微一愣。


    曹帥也知道,婁半城這是來他專程感謝他的。


    婁半城嗬嗬笑道:


    “曹帥,我們來打擾了。”


    曹帥擺了擺手:“不打擾,不打擾,裏邊坐。”


    婁曉娥看向曹帥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兒。


    起初,婁半城說要帶點禮品感謝曹帥的時候,婁曉娥提議也要來。


    婁半城想著,都來兩個人了,還不如一家都去。


    ……


    這時,許大茂也下班迴家了。


    因為放映員這個工作沒了,那他配了一輛自行車,自然也沒了,所以隻能走路迴家了。


    但是他身子骨還沒有完全養好,從軋鋼廠走到四合院,足足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累的他想死。


    結果剛一迴家,來到後院後就看見婁半城一家,在曹帥家門口,手裏還提著好酒好菜。


    許大茂嫉妒的怒火中燒,牙齒咬的咯咯響。


    以前他是婁家女婿的時候,婁半城都沒說給他買過什麽好酒,現在一個外人,卻喝上了婁半城的好酒。


    “又是這個曹帥!”許大茂拳頭緊握,狠狠的砸在牆上。


    這個曹帥三番五次欺負他,不單當初搶走了本屬於他的機遇,也就是認識大領導的那次。


    這一次,竟然還讓婁半城主動上門問候,他許大茂啷個不生氣嘛?


    ……


    曹帥先是跟婁半城聊了幾句,無非就是那些感謝的話,之後,曹帥就提議讓他們一家留下來吃頓飯。


    婁曉娥的母親笑了笑說道:“吃飯就不必了,這怎麽好意思呢?”


    然而,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婁曉娥和婁半城兩人齊齊點頭,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婁母人都傻了,以前的時候,也沒見你婁半城送禮的時候在人家家裏吃飯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場的三個人中,就他一個人沒有吃過曹帥做的飯,婁半城和婁曉娥想這一口已經想好長時間了,但一直沒有機會。


    曹帥笑了笑了,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小事,添幾個碗,幾雙筷子的事。”


    婁母說道:


    “怎麽能麻煩你呢?我來做飯吧。”


    曹帥擺了擺手:“你們是客人,怎麽能讓你們麻煩呢?”


    “放心吧,阿姨,我的廚藝還是挺好。”


    婁母有些意外:“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還會做飯。”


    婁曉娥的母親看向婁曉娥婁半城兩人,兩人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也隻能跟著留下了。


    做飯的時候,本來婁母還想著,曹帥這麽小的年紀,廚藝能有多好?


    結果聞到了廚房傳來的香氣,婁曉娥的母親也是愣住了,單從味道上,就能看出這個人的廚藝不簡單。


    婁曉娥也主動的來幫忙,曹帥也沒有拒絕,畢竟多一個人幫忙更快一點。


    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


    七菜一湯就做好了,本來,婁曉娥一家來的時候,曹帥已經開始做飯了,家裏麵有兩個鍋,差不多兩個小時做了七道菜。


    當做好的菜,一道一道端到桌子上,盡管已經吃過的婁半城,依然再次被驚呆了。


    就單單一個擺盤,和菜的品質,就比外麵的飯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盡管一大把年紀了,看到這些菜,還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相比於他們兩個,被震驚的莫過於婁曉娥的母親,畢竟他沒有吃過曹帥做的飯。


    看到桌子上精致的菜肴,婁母嘖嘖稱奇。


    她的目光停留在七道菜中的其中一道,那是她最熟悉的一道菜,譚家菜,她最喜歡的就是譚家菜,平時的時候也經常跟老師傅學習做譚家菜。


    但是相比於曹帥,她做出來的,簡直沒法看。


    看到婁曉娥母親的目光,停留在那道譚家菜上,曹帥也是會心一笑,哥們可是知道劇本的人。


    婁曉娥母親誇讚道:


    “了不起了不起,沒想到你居然連譚家菜都會做。”


    曹帥謙虛的說道:“沒想到阿姨對譚家菜感興趣。”


    婁曉娥的母親點了點頭。


    “早知道剛剛做飯的時候,我就看看你怎麽做的了,學習學習。”


    “你這看上去做的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曹帥也已經盛完了米飯。招唿道:“別客氣,盡管吃。”


    婁半城也打開了一瓶好酒。


    一共帶了三瓶,給曹帥留了兩瓶。


    曹帥笑了笑,看來婁半城這是有備而來,奔著自己做的飯來的。


    曹帥也是看透不說透。


    婁母自然是先夾了那道譚家菜。


    嚐了之後,她震驚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寫著不可思議。


    婁母忍不住看向曹帥,誇讚道:


    “這,你這菜做的也太正宗了吧?”


    曹帥心想,係統獎勵,能不正宗嗎?


    曹帥笑了笑,說道:


    “阿姨,好吃就多吃點,菜做的很多,吃不完就浪費了。”


    “嗯,好。”婁母點了點頭。


    一屋子人其樂融融,婁曉娥和她的母親不停的幹飯,婁半城和曹帥推杯換盞。


    相比於曹帥的家裏,後院聾老太太家裏就顯得冷清多了。


    因為傻柱進去了,也就代表著沒人給她送飯了,雖然說她自己也有些補貼,是個五保戶,補貼也足夠她吃飽飯了。


    但是年紀大了,耳鳴眼花的,加上手腳特別不利索,做出來的飯,要麽就太鹹了,要麽就糊了。


    甚至剛剛蒸出來的窩頭,都看上去不像是人吃的,都散開了,就跟豬飼料似的。


    聾老太太拿了一個碗,把飄在水上麵的窩頭渣全都撈在了碗裏,就著稀湯寡水,吸溜吸溜的吃。


    聞到曹帥家傳過來的陣陣香味,聾老太太吸了吸鼻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雖然補助倒是有不少,但是也勉強隻夠吃飯而已,甚至想買件新衣服都做不到。


    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衣服,上麵堆積著厚厚的汙垢,聾老太太那時候也終於想起了以前一大媽對她的好,為她洗衣服,為她做飯,為她倒尿壺,簡直就比自己以前的親兒子對她都好。


    聾老太太眼眶不由得濕潤,歎了一口氣:“唉,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想起了以前對一大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聾老太太心裏無比的懊惱,當初怎麽就不能對她好點呢?


    ……


    許大茂家。


    許大茂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飯桌前,飯桌上是一碟炒雞蛋,還有一點小鹹菜。


    相比於其他人家,他這日子過的也算是不錯了,畢竟還有雞蛋吃,但是曾經許大茂,過的那是什麽日子?成天喝酒吃肉不亦樂乎,閑來無事,再去外麵風流倜儻。


    現在要過的是什麽日子?不僅工資變成了學徒工,就連自行車都沒了。


    喝的酒,也都是那種最便宜的散酒。


    沒辦法,要是過以前的那種日子,估計用不了一年,他僅剩的那一點存款也都被花完了。


    許大茂還想留著這筆錢娶個媳婦呢,憑他的口才,雖然娶不上城裏的媳婦吧,但是農村的姑娘還能哄騙一個的。


    ……


    中院,易中海家裏。


    易中海吃著窩頭就著土豆絲,吃的那是一臉滿足。


    現在易中海覺得吃什麽無所謂,哪怕自己吃的差了點,省下來的錢,還能留給自己的兒子。


    然而,賈張氏可就不樂意了。


    聞著後院飄來的陣陣肉香味,再看看桌子上的土豆絲和鹹菜,賈張氏把手裏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


    易中海頓時就嚇了一個激靈。


    易中海戰戰兢兢的問道:


    “怎,麽了?”


    本來自己被扣了三個月的工資,賈張氏就很不滿,從扣工資那一天開始,賈張氏就對他百般刁難,易中海的苦日子也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賈張氏當初也有想和他離婚的想法,考慮的她懷了易中海的孩子,而且,即便是扣工資,也隻是扣了三個月而已,三個月過後易中海依舊是一個月拿99塊錢的工資。


    賈張氏自然不可能白白放棄,和易中海離婚。


    但是這段時間,她們家裏的生活水平急劇下降。


    以前是隔三差五就來一頓肉,現在都小半個月沒見到一次肉了,聞到後院曹帥家傳來的肉香。


    賈張氏饞的口水都流出來了,終於忍不住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也不說買點肉啥的。”


    易中海一臉苦逼,他也想吃肉啊,但是最近三個月都沒有發工資,現在都是吃以前的老本。


    易中海有些犯難。


    “這,土豆絲不也挺好的嗎?”


    易中海覺得有的吃就已經不錯了,而且這娘們還三天兩頭找他要錢。


    聽到易中海這話,賈張氏更加生氣了,音量也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天天吃土豆,老娘我都快吃成土豆了!”


    賈張氏過段時間找易中海要錢,易中海總是找各種理由,要麽就是沒以前大方了,沒以前給的多。


    以前都是十塊八塊的,現在要一塊都跟割他的肉一樣,長時間累積下來,賈張氏也越來越不滿意了。


    “你看看人家曹帥家裏頭吃的什麽?你再看看你吃的什麽?你還是個八級鉗工呢,怎麽就跟個廢物一樣?我怎麽就嫁給了你這樣的人?”賈張氏罵罵咧咧。


    易中海低下頭,默默的吃著土豆絲,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因為他知道,跟賈張氏頂嘴,挨罵已經是輕鬆的了。


    急眼了,這臭娘們還上手呢,易中海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隻能忍氣吞聲。


    他也想拿錢買肉給兒子補充補充營養,但是奈何他是真的沒錢了。


    易中海咬了咬牙說道:


    “這個月,等這個月的工資發了,我就拿錢給你買肉。”


    當務之急也隻能畫大餅應付過去了。


    然而,賈張氏可不吃他這一套。


    手一伸,也不說話。


    易中海也知道賈張氏這是打算問他要錢的。


    考慮了一下,易中海咬了咬牙,反正,吃了也是為了孩子。


    想到這,易中海從自己兜裏拿出來了一塊錢,一塊錢這年頭能買不少肉呢,他過年的時候買餃子餡,也就買一塊錢的。


    一塊錢的肉,易中海覺得,足夠賈張氏一個人吃的了。


    然而,賈張氏可不樂意了。


    想想自己當初剛嫁給易中海的時候,易中海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一張大團結,再看看現在,拿出來一塊錢就跟要他的命一樣。


    賈張氏眉頭一皺,神情不滿的說道:


    “一塊錢怎麽夠?你打發要飯的呢?”


    易中海有些犯了難。


    要是再給,就隻能從留給兒子的那筆錢掏了,但是易中海真的不想動那筆錢。


    他現在身上剩下的,也就隻有這個月中午的吃飯錢了,要是再把這錢拿出來,他以後中午也隻能餓肚子了。


    易中海苦著個臉說道:“一塊錢夠,我身上剩下的錢也不多了……”


    這些話,無疑是賈張氏最不樂意聽到的話。


    隻要不給她錢,說的再多,賈張氏都認為我是在為不想給錢找理由。


    她賈張氏可不相信,易中海會沒錢,易中海可是八級鉗工,一個月99塊錢工資,盡管最近三個月工資被扣了,那他以前存下來的錢也無疑是一筆巨款。


    其實賈張氏不知道的事,易中海以前的存款,有一半都分給了一大媽。


    而且還有一部分錢,被傻柱給拿去了。


    雜七雜八的,再加上賈張氏從這裏要的錢也是一筆巨款,易中海身上還真剩下沒多少錢了。


    易中海想了想,咬了咬牙,又狠心的從兜裏拿出來了一張一塊的,給賈張氏遞了過去。


    那表情,就跟殺了他似的。


    易中海以前沒想到,自己總有一天會為錢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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