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怎麽知道女皇遷躍到了什麽地方?你們還會算命啊?”


    蜉想都沒想,張口就答:“道蝶一族會占卜啊!他們找出來的。不過,我還是覺得他們就是在忽悠大家!都遷躍了這麽多地方,找了這麽多個星際都沒找到!”


    “對了,我還聽說他們在女皇剛失落的時候,就嚷嚷舊女皇失落,隻留下一隻未來的蟲皇幼崽。為了蟲族發展,應該盡早讓未來蟲皇,提前選擇新的女皇,培養感情!”


    走在最前麵的薙,則翻了個白眼:“這事兒誰不知道,要不是那時老蟲皇態度強硬,而年幼的王聰慧又有主見,可不就讓他們得逞了!誰問的問題,連這都不知道!”


    三蟲突然一愣,對哦!這事當時幾乎都傳遍了蟲族,怎麽還會有蟲不知道?下意識轉頭看向聲源處。


    原來是漣抱著青芽趕上來了,此時青芽的觸角上,仍舊還套著那正在運行中的精神檢測儀。


    一身翠綠且胖嘟嘟的蚜蟲崽原本就不算纖細的觸角,因為套著檢測儀,變成了奶黃配色不說,還顯得圓潤了不少。


    這可愛的模樣,再配上那雙小小的黑溜溜的蟲瞳,好奇地瞅著他們仨的樣子,看上去奶唿唿的,讓蟲忍不住想伸手rua幾下。


    青芽感受到三蟲有些垂涎的目光,隻覺得渾身不對勁,忍不住炸毛:“看什麽看!沒見過這麽可愛的蟲啊!”


    “嘿!可愛的蟲崽見過,但像你這麽兇兇的,還是第一次見。”薙一臉壞笑著說道,又一邊手賤地扒拉了一下青芽腦袋上的檢測儀。


    漣皺著眉頭,直接一巴掌拍下薙的手:“檢測沒有結束,不可以觸碰,不然又得重新檢測了。”


    蝣看著兩蟲疑惑問道:“你們跟上來做什麽?”


    “對呀對呀,你們也要去見王嘛?”看到薙被製裁的蜉,偷偷靠近漣湊到青芽的旁邊,手蠢蠢欲動地試圖戳一戳她的背殼。


    蚜蟲幼崽的背殼,與其餘幼蟲不太一樣。其餘幼蟲們的背殼有兩層,一層薄膜一般包裹著柔軟的蟲體,一層如蟲甲一般包裹在最外麵。


    但在幼生期是最外麵的背殼,其實還都比較脆弱。輕輕敲一下,聽到的是脆脆的悶悶的聲音,並且稍微用力一些,就會容易斷裂,刺到內部柔軟的蟲體。


    而蚜蟲幼崽的背殼,最外層的就是軟軟彈彈的手感,且很有韌性,沒有其他硬質的蟲甲包裹。


    這也是蟲族熱愛將蚜蟲當做小零食的原因之一,做成食物後的蚜蟲沒有硬殼,不會刺到柔軟的口腔,並且就像一些人類愛在吃軟糖前捏兩下玩一玩那樣,做成甜味蜜餞款的蚜蟲崽就像是顆軟糖一般。


    個別蟲族也會捏幾下後再品嚐,愛極了蚜蟲蜜餞的手感,以及口感。


    蜉的手指趁著誰也沒注意的時候,戳上了毫不知情的蚜蟲幼崽。


    以為自己是被漣身上的掛件硌到了,青芽毫不在意的挪了挪身子,隨即道:“我當然要去,這可是關係到我的未來啊!不去怎麽行?不光我去,漣也要去!”


    漣方才說出的蚜蟲意識離體迴歸論,讓青芽不再苦惱應該如何解釋自己的異樣。


    現在的她已經想好了,若有人真向她發問時,該如何理直氣壯的反問對方,蚜蟲憑什麽不能成為正常的蟲族。


    放下擔憂的青芽坦然自若,甚至心大的將漣當成了自己的工具人,要求漣帶她跟上焱他們一起去見蟲皇,完全不在意監控室內繼續討論研究的事。


    監控室內蟲族隻是看了看兩眼繼續討論,完全不在意青芽的離開。在他們看來一隻蚜蟲幼崽,有銀輝蟲族漣跟著,沒什麽可擔心的,更何況他們是要去見蟲皇。


    【聰明的孩子,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見識大領導的機會,然後抱大腿!隻要抱對大腿,什麽都不怕!】青芽喜滋滋的想著。


    注意到自己戳幼崽的動作,並沒有被發現的蜉偷偷笑了起來。


    (這隻崽崽的手感好好呀,太好玩啦!)


    “要是還能吃,一定很好吃吧!”


    (咦?誰說出了我的心聲?)


    “啊!好痛!”蜉捂著臉下意識退後幾步,委屈的看著衝他揮舞爪子的青芽。


    “你tmd給爹再說一遍!你說誰好吃!啊!你是不是找死啊!啊啊啊我要打死你!”


    青芽衝著蜉的方向揮舞著爪子,哪怕被漣用力抱著無法掙脫,也不甘心的拚命地瘋狂亂抓,似乎把麵前的空氣當做了蜉。


    (哦,原來是我不小心說出聲了……嗚嗚嗚……好疼,這小幼崽好兇!)


    “我隻是說說,又沒真打算吃……”蜉委屈的試圖狡辯【劃掉】解釋。


    “咋的!你還想上嘴啃一口嚐嚐你爹是什麽味兒嘛!”青芽停下動作,兩隻短觸角氣憤的擺動,小小的蟲瞳似乎連火星子都要冒出來了。


    蝣一把捂住蜉的嘴,滿臉歉意道:“抱歉,小幼崽,蜉就是個傻子。我替他給你道歉,還請你不要生氣。如果你有喜歡的東西,我讓他買給你當做賠禮!”


    【賠禮!】青芽一頓。


    【這個好像可以有哎……】


    【唔……要點什麽呢?也不知道蟲族有什麽我能用的東西。】


    用前肢抵著小腦袋的青芽,陷入了沉思中。


    漣見狀衝著三蟲示意了一下,然後率先走向停泊場,先一步離開的焱想來已經等他們許久了。


    確實,因此當早已開著懸浮車在停泊通道口等待的焱,看到抱著神遊幼崽的漣時也沒多意外。在他們都坐上車後,便前往蟲皇的巢殿。


    ……


    早就收到焱覲見申請的蟲皇,站在主殿門口,一臉嚴肅地看著上空,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王!”


    眾蟲上前半跪覲見的一聲唿喚,不但拉迴了蟲皇的神誌,也喚醒了一直琢磨怎麽敲詐蜉的青芽。


    【唔?這麽快就要見到boss了?】


    青芽有點小激動和小害怕,畢竟這可是蟲族的大boss啊!快讓我瞅瞅!


    【瞅瞅……?哎?哎!哎?!!!】


    青芽有點懵逼。


    這個看起來人模人樣,淡金色狼尾短發,一雙銀色眼睛,沒有蟲瞳,完全沒有一絲蟲族特征,除了發色眸色有些特別的娃娃臉華服少年,竟然是蟲皇?這不完全是個未成年嗎!


    【阿巴阿巴阿巴,蟲族這麽隨意的嘛?大boss都能讓奶娃子來當了?】曾當了數年社畜的青芽,在內心幹巴巴的吐槽著。


    而蟲皇看向眾蟲,上前拍了拍焱的肩膀示意他們起身後,原本嚴肅的臉突然笑靨如花:“呀!來都來了!怎麽還給我帶了小零食呀!不過好像有點少,我也不愛吃活的呀!其實我想吃辣條味的!蜉,你之前不是說要研製出辣條味的蚜蟲幹嘛!什麽時候能吃到呀!”


    說著就要伸手接過漣手中的蚜蟲幼崽。


    青芽隻覺得腦神經嘎嘣一聲斷了弦兒,衝著伸過來的手狠狠地抓上去:“啊啊啊!給爺死!”


    幸好經驗豐富的蜉及時拉開了蟲皇,不然明日蟲族的熱搜大約就是……


    #震驚!少年蟲皇究竟因何受傷?!#


    #是侍衛的失職!還是蟲皇的作死!#


    #麵對如此不正經的王,蟲族將何去何從?#


    ……


    娃娃臉的蟲皇將近兩米高的身體蜷縮在隻有182的蜉懷裏,一臉驚恐的指著青芽:“臥槽!臥槽!臥槽!”


    三聲臥槽,仿佛什麽都說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焱忍不住捂著臉:“王,您現如今也該是個懂事的少年蟲了,長的比蜉還高,也已經成了蟲皇!別還跟幼崽時似的一驚一乍,讓別蟲看了笑話!”


    蟲皇滿臉委屈得癟著嘴:“知道了……可是焱叔,是那隻會說話的蚜蟲……咦?”他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臉驚奇道:“焱叔?這蚜蟲崽子會說話?這是怎麽迴事?”


    蝣扶額,隻覺得眼前場景真是辣眼睛道:“王,您還是先從蜉懷裏出來吧,漣會抱好幼崽,隻要您不湊近就碰不到您。”


    蟲皇一臉訕笑,走開兩步站直了身體:“咳!那什麽,我就是太長時間沒跟蜉見麵了,懷念小時蜉抱我的樣子,才不是害怕那個小崽子呢!”


    “來來來,進來坐著說叭!”說著便招唿所有人進去側殿的會議室。


    會議室內有好幾張金屬桌子,桌子周邊都是規格不小的大號同風格金屬椅子,上頭正中間的最特別,單獨的一個豪華木質美人榻,什麽木頭請恕青芽真認不出來。


    【啊這,科技風格的會議桌?跟中式古風混搭的會議室?好怪啊……】青芽忍不住對著美人榻多看了幾眼。


    蟲皇約摸是注意到了,得意洋洋地說:“這是我從這個星際的人類那邊帶迴來的,人類也有好多種族,其中我最喜歡華夏族!可熱情了!他們擅長美食製作,做出來的食物可好吃了!要不是老頭兒不見了,我才不迴來當什麽蟲皇呢!”


    說著說著,蟲皇就自顧自的開始抱怨老蟲皇消失,把爛攤子丟給他,可憐他一個還未進入成熟期的少年崽,隻能龜縮在巢內兢兢業業的當打工人。


    哦,對了!打工人這詞兒是他在人類那學會的,換成蟲族的說法就是工蟲。


    ……


    【媽呀,這什麽跟什麽啊,蟲族的朋友們,你們怎麽忍得住不吭聲,就這麽一直聽著他嘮叨的啊?正事呢?!正事啊!!】


    青芽兩眼無神,聽著少年蟲皇的碎嘴子,方才被說小零食的氣都沒了。


    “王……”


    “……那邊的紅燒肉可好吃了……”


    “王……”


    “……而且華夏族真的很熱情!”


    “王!”


    “哎!好想念他們的遊樂場啊!真的好有意思!”


    “王!!”


    “對啦對啦,我記得我幼崽時撿到我照顧我的小姐姐!也可好啦!”


    “王!!!”


    “哎呀!焱叔,等下我快說完了!我還跟她說啦!以後……唔唔唔……”


    忍無可忍的焱終於以下犯上,捂住了蟲皇的碎嘴,狠狠道:“爻!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藏在床底下的所有零食拿去送給祈師!再把你放在主殿巢頂的人類幼崽玩具拿去送給培育園的幼蟲!然後……”


    “唔!唔!唔!偶唔索惹!唔由啊!”蟲皇爻瞪大了眼睛,努力掰開捂著自己嘴巴的手。


    “唔……哈!焱叔焱叔!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拿我的零食跟玩具給別蟲!我知道錯了!”爻掙開本就沒怎麽用力的束縛,像個小孩子一樣抱著焱的手臂撒嬌道。


    邊上的蝣仿佛迴憶起什麽,瞄了一眼蜉,輕聲問蜉:“你小時候犯錯就這麽跟母蟲撒嬌的吧?別告訴我這是你教王的……你是不是還教了別的?”


    “對呀!可好用了!不信你看!”蜉驕傲的指著撒完嬌,正在給焱捏肩捶背說好話的少年蟲皇。


    確實挺好用的,原本氣得臉都黑了的焱,現在臉色恢複了不少,甚至還開始麵帶欣慰。


    蝣嘴角抽搐:“教的挺好,下次別教了。”


    蜉撅了撅嘴不高興的說:“又教訓我!我是你兄長!又不是你弟弟!”


    薙忍不住困意,打了個哈欠:“早知道我還不如直接睡覺去,反正你們才是第一個發現幼崽的蟲,漣也是最明白幼崽情況的,焱叔是護衛隊的,我就是個看監控室的,我來湊什麽熱鬧呀!”


    “監控室的才最該來,整個食品廠的情況都在監控室的掌控之中,所以你別想溜迴去!不然我告訴你父蟲!”聽到薙叨叨的焱走到一張會議桌前,沒好氣的說。


    “好了,王!該說正事了!”


    爻聳了聳肩道:“好叭,隻是真的不能明天再說嘛?祈師明天才從人類那邊迴來呢!”


    “王!你好歹剛當上蟲族的蟲皇!你不能什麽事都想著丟給祈師!”焱嚴肅的說道。


    青芽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吐槽欲,誠懇地建議道:“能換就換了吧!鹹魚翻身還是鹹魚,得皇如此,不如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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