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國師啊!


    如今大宋最有威望的人了。


    荷花低著頭,連看郭京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她心中是既為荊超能結識國師,得到國師的幫助而開心,同時又有些失落。


    連國師這般的大人物,都願意幫荊超,可見荊超有多優秀,她有些自慚形穢。


    郭京一進到屋子裏,就覺得有些悶得透不過氣,渾身上下哪哪都覺得不舒服。


    作為新時代教育出的優秀青年,郭京本來是對封建迷信那一套,一點不相信。


    可是自打進入大宋以後,他的觀點也在慢慢改變。


    比如之前,他要是突然覺得不舒服,那肯定是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會猜想自己是不是吃壞了,或者感冒了,身體不舒服。


    但此時,他非常肯定,這就是風水不好。


    風水環境影響到了他的自身磁場,所以讓他不舒服,這是自身對於混亂磁場的預警。


    堂屋倒是打掃的很幹淨,荊超這個大老粗肯定不會這麽細心,多半是外麵那個叫荷花的小寡婦給整理的。


    東西擺放的也是中規中矩,和大多數都一樣。


    看來,不是家具擺放的問題。


    不過,這屋子的氣味是真的不好聞。


    許是因為荊母病了太久的原因,以至於這屋子裏一股怪味。


    這是藥味和騷臭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後經過長久的發酵而成的一種全新的酸爽感覺。


    “把窗戶打開,空氣如此不流通,怎麽能利於養病?”


    郭京實在受不了了,開口吩咐了荊超一句。


    荊超解釋道:“是大夫囑咐的不讓開窗,說是我娘是因為感染了風寒導致的病發,不可再受到寒氣,一直不讓開窗戶。”


    跟在後麵進來的荷花,卻是在郭京開口的時候,直接去打開了窗戶。


    “荊大哥,國師是活神仙,他肯定比大夫厲害,我們聽國師的就好。”


    荷花剛才還在失落,此時又不免為荊超耿直的性格擔心,生怕他會惹得國師不喜。


    “如此環境之下,好人都要憋出病了,更何況你母親如此虛弱?”


    郭京說道:“不能受寒,也不是一點風都不能吹。”


    “每日裏可以在正午前後開上兩三個時辰的窗戶,通一通風,也讓外麵的陽氣進來驅散屋內的寒陰之氣。”


    說著,郭京走到了荊母的窗前。


    窗戶打開後,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來。


    屋內瞬間亮堂了許多,雖然一時之間還是無法驅散那上頭的氣味,但卻比剛才好受了一點。


    郭京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床上這老太太哪裏還有人的樣子?


    簡直就是幹瘦的像骷髏罩著一層黝黑的皮膚。


    若非那微弱的起伏,看著就沒有一點生氣。


    嘴唇也是毫無血色,這看著就是長久的營養不良。


    郭京把了把脈,別的他沒摸出來,但是這氣血虛虧的倒是摸的很明顯。


    這脈都快摸不到了。


    比沉脈還沉,都快成隱脈了。


    他手使勁按壓,才能摸到一點起伏。


    郭京眉頭皺起,他扭頭看向荊超:“你剛剛說,你在禁軍任什麽職位來著?”


    正在緊張的荊超,冷不丁聽到這話,有些詫異。


    不是在治病嗎?不是在把脈嗎?


    怎麽一下子跳到這裏來了?


    不過,荊超不敢遲疑,連忙拱手迴道:“迴國師,卑職乃是殿前司,諸直指揮使。”


    諸直指揮使,聽著好像很牛逼,但其實換算一下就是個排長。


    大宋風俗就是這樣,別的一塌糊塗,但是這官名起的花裏胡哨。


    諸直指揮使,指揮使……不知道的一聽這名字還以為多了不得的大人物。


    郭京沉吟道:“如果貧道沒有記錯的話,諸直指揮使每月的俸祿有六百錢吧?”


    六百文聽著不多,那是因為對大宋的物價沒有概念,再加上電視劇的不良引導,什麽吃頓飯就直接扔個拳頭大的銀元寶,動不動就是多少金子。


    從而導致後世的很多人以為銅板不值錢。


    其實除了亂世用黃金白銀之外,在穩定的朝代銅板才是主要流通貨幣。


    六百文是什麽概念呢!


    別的地方不說,在開封府一文錢可以買兩個饅頭,或者一張炊餅。


    一個正常的青年男子,一文錢能勉強填飽肚子。


    如果想吃的好點,那兩文錢就可以買一碗有肉的湯餅。


    郭京之前吃的羊肉湯,也才四文錢。


    一天吃飯的話,正常來算五六文錢就足以,當然這是自己做飯吃,如果是出去買著吃的話,十文錢也足以葷素搭配。


    所以,他這六百文並不少。


    而且,這還隻是銀錢俸祿,還別提發的米麵什麽的。


    尤其是荊超還是皇帝的親軍,殿前司,那是負責保衛皇城的軍隊,屬於伺候在皇帝身邊的軍隊,其他福利待遇就更好了……嗯,也不能說多好,但起碼是過得去。


    再說了,荊超在皇宮值班的話,朝廷是管飯的,而且衣服也有發放,所以他這六百文節省點還能攢下不少。


    荊超不明所以,但還是立馬迴道:“國師沒記錯,卑職每月俸祿是六百錢。”


    郭京納悶的問道:“那貧道就想不明白了,六百錢不夠讓你娘吃點好的吃到飽嗎?”


    郭京是真不明白,他不是諷刺。


    而且,這老太太的身體,明顯是長期營養不良氣血虛虧,以至於影響到了根本。


    這才在風寒之下,突然就病倒了。


    荊超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被羞紅,他憋了半天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荷花看的著急,忍不住說道:“國師,不是這樣的,不怪荊大哥,不是荊大哥不舍得給伯母吃。”


    “自從金賊圍城以來,糧價便飛漲,往日裏一升米在四文錢到六文錢,卻飛漲到了四五十文,後來更是到了七八十文,之前甚至到了一百文錢以上,肉也是更貴。”


    “伯母又突發疾病,每日用藥也需要不少的銀錢,荊大哥已經盡量的讓伯母的吃飽了,可是……”


    被金賊圍城的時候,正好是大冬天,吃糧食吃不起,想要挖點野菜吃都挖不到。


    樹皮草根都沒有。


    毫不誇張的說,天上的鳥都快被吃幹淨了。


    至於河裏的魚,那幾乎更是快被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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