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橫的撕開衣服之後,傷口便暴i露在薑知綿麵前。


    隻一眼,薑知綿就驚得倒吸涼氣。


    很想給麵前的女人採訪一下。


    那傷口看起來,應該是箭傷,但是因為長時間得不到醫治的緣故,傷口開始擴大。


    眼下看來,已經成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深洞,白色的肋骨和血紅色的肉清晰可見。


    而隨著唿吸,那傷口處還上下起伏,看上去更為可怖。


    「你可真是條漢子。」薑知綿敬佩道。


    「我是女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女人聲音中帶著不解。


    薑知綿表示,自己不能好好地說現代用語了。


    隻得將注意力都轉移到了傷口上去。


    先用蒸餾水清洗過傷口之後,再用刀子割掉已經腐爛的肉,這才塗上金瘡藥,傷口處用白紗布仔細裹好。


    因為條件有限,整個過程都沒有打麻藥,可女人卻一聲不吭的,甚至連悶哼聲都沒有。


    如果不是薑知綿注意到她緊攥著被單的手,估計也以為她是個沒有痛覺的女人。


    可越是不吭聲,就越是讓薑知綿心裏緊張。


    下意識加快了速度,趕緊結束了這場治療。


    最後裹好紗布,給她蓋上被子,這才算是完事兒。


    「你就呆在這裏吧,我們晚點迴來,我得去送藥去。」薑知綿道。


    解決了這個北齊人,當然也不能忘記還在竹林小屋裏嗷嗷等待解藥的古岞山人啊。


    「恩,」女人點頭,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有氣無力道,「多謝。」


    「小事,再說你已經給我診金了,我們互不相欠,等晚些時候,我給你弄兩件衣服來,這衣服還是不要穿了。」薑知綿又叮囑道。


    那衣服在山上沾染了很多髒東西,很容易感染傷口的。


    女人一一照做。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畢竟接下來還要給你治療,總不能喂喂餵的喊你吧。」薑知綿道。


    「叫我連芸就好。」女人道。


    連芸……


    姓連的話,倒還是挺少見的。


    不過怎麽看,都覺得是這個女人隨口胡謅的。


    管他的,隻要能有個名字就可以了,至少可以不用那麽尷尬的喊餵。


    思考著這一點,薑知綿就走出了房間。


    遲墨寒等人正在外麵候著。


    見她出來,便紛紛從上到下掃了一圈,確定沒事,都放心下來。


    「五嫂,你搞定了吧,那個女人什麽時候走啊?」白與樂上前問道。


    「暫時不能走,她的傷勢比較嚴重,等治好再說吧,暫時養在寨子裏頭。」薑知綿道。


    剩餘的情況,則是在迴竹林小屋的路上,都告訴了他們。


    遲墨寒的想法和薑知綿一樣。


    在聽到連芸這個名字時,劍眉便緊蹙起來,「是個假名,這個女人來歷不小,得仔細查查。」


    「如果對我們構成不了什麽威脅的話,還是不要查了吧,免得惹來麻煩。」薑知綿道。


    她倒不是怕惹麻煩,而是擔心到時候會連累其他人。


    就比如說薑家人。


    要把連芸養在寨子上,就是出於這點。


    那些北齊人可以把她追殺到金國來,甚至逼得她在山上不敢出來,肯定是來頭不小的。


    自己若是摻和,惹來滅門之災,那就劃不來了。


    再說了,連芸想方設法才躲過那些人,若是因為他們去查走漏了風聲,讓那些人查到什麽的話,那救治連芸,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諸多考慮,這件事情,還是隱瞞得好。


    「依你。」遲墨寒順從點頭。


    他也早已經厭倦了朝廷和國家的紛紛擾擾,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三人說著話,便已經迴到了竹林小屋。


    古岞山人已經望眼欲穿了。


    一瞧見薑知綿和滿滿一筐的草藥,就催促著趕緊煎藥。


    薑知綿親自上陣,將那些草藥全部熬煮,最後熬製成濃濃的一碗給古岞山人。


    喝下兩個時辰之後,古岞山人從指尖放血,用隨身帶著的蠱蟲試了的試。


    自己身上的毒,居然就這麽解了!


    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麽突然,下半輩子的快樂,說迴來就迴來了。


    不過,旁邊的白與樂嘴欠,暗戳戳補了一句,「你都八十歲了,什麽下半輩子的快樂啊,下半年的快樂還差不多!」


    這次他機靈多了。


    說完就躲在了麒麟的身後,讓古岞山人打不著他。


    麒麟看了一眼古岞山人,「我會管教的。」


    「哼,就該讓這個臭小子再好好練幾天功,給我狠狠練!」


    轉頭,一臉堆笑的看著薑知綿,「綿綿啊,你現在就是我的徒弟了,這當徒弟呢,當然是要給點見麵禮的,師傅也沒什麽好準備的,就送你一顆假死丸吧!」


    「還有這種東西?」薑知綿驚訝,「能假死幾天啊?」


    「我不知道啊,我就做出來這麽一顆,還沒試過呢,要不然,你試試?」古岞山人道。


    薑知綿:……


    惹不起惹不起。


    這種壓根就沒試驗過的藥丸也敢給她,萬一吃了之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這到底是給徒弟送溫暖,還是送炸彈啊?


    「有沒有別的毒藥啊,比方說你吃的那個?」薑知綿試圖換一種。


    古岞山人擺手,「哎,那種貨色怎麽能和假死丸相比呢,這才是好的,那些都是看不上眼的貨色,不適合你的。」


    「挺適合的啊!」薑知綿笑不出來。


    「別說笑了,快,把假死丸給收好,然後現在輪到你給我見麵禮了。」古岞山人朝她伸出了手。


    薑知綿蒙了。


    這是什麽套路。


    禮尚往來嗎?


    這也沒人跟他說啊,現在上哪兒去準備!


    茫然的看向古岞山人,心裏卻開始劇烈風暴起來。


    半晌,才看向古岞山人,「要不然,我給你表演一段報菜名嗎?權當是禮物了。」


    「這個可以,但是不夠啊,你還得再給我點什麽。」古岞山人摸著下巴思索道。


    薑知綿躊躇,「不知道送您什麽,要不然,你給點提示?」


    古岞山人就指了指她,「就這個了。」


    這個?


    薑知綿低頭,看著自己因為塞了東西而顯得鼓囊囊的衣服,「哪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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