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循走後,白商枝卸了釵環小憩了一會,再醒來就聽到白蘭迴話,說白芷帶著宜賢妃過來請安。


    她有些迷朦的思緒迴籠:“誰?宜賢妃?”


    白蘭也覺得好笑,拿了月白輕紗披肩來給她換上:“是啊,說是她自己想要來的。”


    白商枝拿了一支琉璃海棠金簪將一頭長發綰起,搭著白蘭的手出了內室。


    剛掀開暖簾,宜賢妃就忙不迭地起身行禮,雲鬢旁的芍藥步搖隨之搖曳,泛著耀眼奪目的光芒。


    她家世不低,雖是與聶淑妃同在四妃之位,但在吃穿打扮上都略勝一籌,賞賜宮人亦是大方許多。


    這也是為什麽她脾氣不好,但也沒有多少宮人覺得她刻薄的緣故。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白商枝穩穩地在案幾旁坐下,淡淡笑著說道:“板子打完了?這麽急著過來請安。”


    宜賢妃身形微顫,有些羞赧:“臣妾…那是有些氣不過罷了…”


    白商枝擺擺手叫她起身,宜賢妃又接著道:“臣妾今日真不是故意為難她們,實在是她們說話太難聽,我才想著罰一頓板子教訓教訓她們。”


    白商枝覺得好笑,這宜賢妃以往張揚跋扈的性子現在是被磨平了?


    其實宜賢妃心裏發怵得厲害,她現在怕皇後娘娘比皇上更甚。


    “好了,你既也罰了,白芷也過去給你撐腰了,這事就算翻篇了。那些嚼舌根的宮人們是該罰一罰,你也沒做錯。本宮會下懿旨,震一震那些不安分做事的人,再賞些東西給你就是了。”


    宜賢妃抬頭,表情微怔。


    這是…不責罰她的意思?


    “你若是無聊得厲害,就去學些旁的東西。聶淑妃近日練琵琶,頗有成效,還開了個戲曲班子,成日也樂在其中。你閨中喜歡做些什麽,現在也能做,這些本宮總不會管你們的。”


    宜賢妃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什麽都不太擅長。


    琴棋書畫,她是沒一個喜歡的。四書五經還是被母親逼著才讀完的,轉過頭沒多久就忘了。


    女紅刺繡就更別提了,她繡的鴛鴦從來都沒人看得出來是兩隻,還以為是烏鴉。


    她沉吟許久,才道:“園林栽種可以嗎?我小時候種過一些花和蔬菜,但母親說那不是大家閨秀應該會的東西,所以後來我也就沒再碰過了。”


    白商枝心底歎了口氣,古代的封建禮教真是將許多女子的光芒都埋在塵土中了,盡是按賢妻良母的標準來要求每一個女子。


    “當然可以,你若是感興趣,我叫育植房給你送去齊備的東西,你再叫人把你庭院裏的土給鬆一鬆就是。”


    宜賢妃心情鬆快了許多,笑逐顏開:“是,臣妾多謝皇後娘娘恩典!到時若是種出些好看的花,我便叫人送些來進獻給娘娘。”


    白商枝自然是高興的,她們兩個名義上雖是後宮的嬪妃,但早已名存實亡,她們能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她也打心底為她們高興。


    “好,我就留那個青花雲紋瓷瓶等著你親手種出的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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