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淑妃捏著錦帕的手微微收緊,貝齒咬住下唇,眸光流轉。


    “不瞞皇後娘娘說,其實臣妾心中是怨的。隻不過臣妾心裏一直明白,我不過是螻蟻,即使有心想翻些波浪,最後也不過是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她垂下眼瞼:“其實這些天我心中也想明白了,以我的身份,能在這個位分上享受尊榮一輩子亦是修來的福分,不必再多求什麽。但如今親耳聽到娘娘這樣說,我實在是感慨萬千。”


    “如娘娘一般美好明亮的女子,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幾個來。皇上能對娘娘做到如此深情,也不是全無道理的。”


    白商枝微怔後笑著起身,上前溫柔撫在她的肩頭:“你能說出心裏話,也是心結打開了。我知道女子在這世上向來都是不易的,你也是苦命人。隻要你不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來,隻有我在一日,就不會有你難過的時候。”


    聶芊重重地頷首,眼含熱淚。


    她走後,白芷去放好了小衣,掀了暖簾進來感慨道:“聶淑妃也是個難得的細心人,我見那綢緞的樣式和顏色,都是精心挑選過的,皇子的和公主的都有,可見是用心了的。”


    白商枝笑著點頭:“是啊,送些名貴的東西總是容易的。可這一針一線的功夫活,還是要費些心血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就見白蘭急匆匆地進來,略微福了身道:“娘娘,奴婢聽說賢妃娘娘在禦花園閑逛的時候聽到兩個宮女嚼舌根,勃然大怒,現在正叫人抬了板子來要狠狠責罰。”


    白商枝搖頭,歎了口氣道:“可知道那兩個宮女說的是什麽閑話?”


    白蘭蹙眉,細細想了想說道:“好像是說她和聶淑妃不得皇上寵愛,脾氣又不好,隻怕是要在宮裏白白蹉跎一生了。”


    白商枝揉了揉額角:“白芷,你去看著些,把話問清楚了。若是真如白蘭所說,那兩個宮女說的是唯恐宮中不亂的話,就叫禦花園所有的宮人們過來觀刑,也好叫他們長個記性。”


    白芷有些哭笑不得,應了聲就下去了。


    俄頃,梁循依例過來請平安脈。


    “娘娘脈相平和圓潤,身體強健,想來照此下去,到生產時也不會太痛苦,如此甚好。”


    白商枝笑了笑:“那便好。隻是本宮最近不如從前嗜睡,胃口也逐漸大開,吃得多了些,也屬尋常嗎?”


    梁循穩穩而立,迴道:“娘娘如今懷孕已滿三月,有些跡象改變也是無大礙的。隻是微臣聽說娘娘近日喜食辛辣之物,為求安穩,微臣不得不提醒一句,太過辛辣之物應少食,怕娘娘一時腸胃不順,傷及皇嗣。”


    白商枝微微頷首:“這個本宮會留意的。還有一事本宮也想問問你,民間傳聞中的酸兒辣女是否可信?”


    梁循沉吟片刻後道:“民間說法多為口耳相傳,若說完全可信也不盡然。但既然是民間傳了許多年的經驗之談,也可以信上幾分。娘娘隻要不過於偏信,聽聽也是無妨。”


    白商枝笑了笑,不置可否。


    其實她更喜歡女兒一些,但身在皇後之位,有些事不得不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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