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子藥?!”


    李承徽半掩唇驚唿出聲,身後並排而立的宮人們臉上也難掩驚訝之色。


    白商枝也是剛剛才得知,如星河這般的異國貢女,是不能誕育子嗣的。


    但...白商枝目光落在雨奉儀白皙紅潤的臉上,絲毫不見痛苦之色。


    不是說絕育一類的湯藥服下後對女子的身體大有損傷,腹痛不止嗎?


    其實白商枝也存了幾分私心,她這話點明後,東宮這些女人對她也能少幾分敵意。


    畢竟一個一輩子不能生育的女人,再得寵也不過是鏡花水月,如空中閣樓罷了。


    眾人神色各異,自在心中百轉千迴著。


    “聶昭訓平日不是最早到的嗎?怎的今日不見蹤影?”


    李承徽看向劉昭訓身旁的空位,抬起瓷盞輕輕用茶蓋刮了兩下。


    白商枝定定看向李承徽,輕笑一聲道:“李承徽有所不知,聶昭訓的澤蘭堂昨夜出了事,有不少毒蟲在她枕畔發現,她被咬得不輕,說是臉也遭了殃。”


    她輕輕歎息道:“這女子的容顏最是寶貴,聶昭訓經此一劫,不知是否殘損,以後的路也艱難了。”


    宜良媛麵色微訝,轉瞬又不禁勾了勾唇角。


    聶昭訓近日最是得寵,樹大招風,看來是有人替天行道了。


    李承徽櫻唇微張,手撚錦帕,“我的天爺!這是造了什麽孽,竟然遭此滅頂之災。”說罷,她又輕拍幾下胸口,“幸而沒有殃及性命,不然真是造化弄人了。”


    白商枝將李承徽的腔調盡收眼底,她身邊幾個宮嬪都露出嫌惡之色。


    “好了,聶昭訓的事也是提醒,香粉一類最容易招來蚊蟲,若是時運不濟便會如聶昭訓一般不慎被咬。你們各處要備好驅蟲的藥物,以免重蹈覆轍。”


    眾嬪妃起身謝恩,坐在最後首的雨奉儀眼見大家謝恩,愣愣的跟著起身做半福禮。


    “往日的請安本宮都不留你們,太子殿下最近身子不好,你們就在本宮這裏誦讀佛經,手藝好的就繡個香囊獻給殿下,本宮會盡數交給殿下。”


    此言一出,眾人微怔,女紅功夫不好的開始犯難。


    誦讀佛經是要輕鬆些,可比不過香囊討巧,畢竟在這裏誦讀,太子又看不到心意,隻有真真實實繡了的香囊才是最好的。


    白商枝又道:“刺繡不好的也不必擔心,本宮會叫人拿了狼毫筆與宣紙來,你們為太子抄錄佛經也可表示心意。”


    白蘭和幾個宮女從側間出來,手中端著的銀盤上放置好了各色絲線與綢緞。


    白商枝起身,鬢邊的並蒂步搖隨之搖晃,白芷上前扶住她,“本宮去寶華殿取些佛經與開過光的佛珠來,在本宮迴來之前,誰都不許離開正殿一步。”


    宜良媛不耐地撥弄著自己新得的寶石護甲,暗道這太子妃是唱的哪一出?請安之前命人燉好的牛乳燕窩,她還等迴去享用呢。


    李承徽手肘輕輕靠著梨花木圈椅的扶手上,麵容平靜如水,看不出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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